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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撫摸那白描、咧嘴微笑,他能看出妻子的得意。寶貝不是容易受孕的體質,可她那迷人的小肚子偏會生,他喜歡什么,她就來什么。從前冬天時,澧蘭喜歡把肚子貼在他腹部上,“用你的大臭肚子暖暖我的小香肚肚!”她命令道。愛嬌的寶貝!他想得出神。 “周翰,喜得貴子??!請大伙吃飯!”戰友們起哄。 “好!咱們休息日就去鎮上!班長,請您一起去,好嗎?” “去!怎么能不去?恭喜你!” “走,洗澡去!”經國拍一把他。今天是常規沐浴日。 周翰舍不得手里的信。 “你別把蘭姐的信熏臭了。咱們早去早回,你干干凈凈、舒舒服服地看信?!苯泧吨?。 ...... 他正洗浴,澧蘭進來,背著手繞著浴盆大模大樣地轉一圈,眼光一直在他身上溜,還伸手在他肩上摸一把,周翰看愣了。 “嗯,不錯,秀色可餐?!彼垡晦奂傧胫械暮?,“朕今晚翻你的牌子?!?/br> 不知是誰秀色可餐,妻子烏發雪膚,玲瓏的身體在艾綠色絲質繡花睡衣里若隱若現。雖然剪了短發,麗色卻分毫不減,反而俏生生的,像仙子,嗯,靈魂女神賽姬,羅馬神話中比維納斯還要美麗的公主,轉眄流精,光潤玉顏。澧蘭剛要出去,即被從浴盆里跨出來的周翰笑著一把抓住,“做什么?”她驚叫。 “臣妾求皇上現在就臨幸臣妾,臣妾等不得!” “你這女人太不矜持!弄濕我!” 到底是哪個女人不矜持?他抱起澧蘭往浴缸里去。 “不過,我喜歡?!彼÷曊f。 ...... 妻子雪色的身體仿佛要融進水里,后來真的融進水里,嬌軟無力。周翰一邊給經國搓背一邊微笑著回想,那是澧蘭小產后重回顧園,他被澧蘭禁欲一個月補眠,為他的健康計,差點沒憋死他。好在寶貝通情達理,未足月便主動為他開齋。后來沒三個月妻子就懷孕了,他自己又高興又郁悶,感慨自己效率太高,才開幾天葷便又要戒色。 “想什么呢?”在一旁沐浴的戰友詫異的神色令經國覺得不對勁,轉過頭來看到臉上仍舊帶著神秘微笑的周翰,摸不著頭腦?!澳悴灰@樣,別人會以為你動了龍陽之興,壞了我的名聲?!?/br> “想叫我泣魚竊駕?你哪有龍陽君的美色!”周翰笑著在弟弟背上拍一巴掌,“搓好了?!贝晗聛淼幕液芏?,打成了卷,他很有成就感。 “我是劈刺教練?!笔份d魏王的男寵龍陽君不僅艷名遠播,同時還是魏國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所以經國有此說。 “我兄長想我嫂子了?!苯泧蚺赃呫逶〉膽鹩呀忉?,他看周翰那溫存的表情就是他一貫對蘭姐的樣子。 第85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44) 1942年12月初,朝宗帶著一身疲憊爬上運輸船的繩梯,海軍陸戰隊第2師和陸軍第25步兵師被運上瓜島,接替了疲憊不堪的海軍陸戰隊第1師。 埃德森嶺戰役后,朝宗又經歷幾次小規模戰斗,他認為與陸戰1師其它作戰單位的遭遇相比,這些不值一提。 他聽聞過馬坦尼考河9月行動中,第7團第1營被困在84高地上,由于陸戰隊的通信被切斷,無法使用電臺呼叫支援,走投無路的將士們將每個人的白色短褲脫下來,擺出“HELP”字樣,最后在驅逐艦和登陸艇的火力掩護和接應下,一路艱險地撤回海中。朝宗暗自在心里質疑了一下那內褲的顏色,確信是白色嗎?而試圖涉水穿越河流、到達沙嘴,并向日軍進攻的士兵們逐次沖鋒,一個排接一個排陣亡在河里。朝宗唏噓不已。 他聽說日艦炮轟亨德森機場時,1個半小時的轟炸摧毀了“仙人掌”航空隊近一半的飛機——48架,大家被炸得找不到北。 他還聽聞第7團第1營C連機槍手約翰巴斯隆的英勇,在亨德森機場戰役中,48小時里,在全班15人12人陣亡的情況下,巴斯隆用兩挺機槍和手qiang頂住了日軍持續的沖鋒。其中一挺機槍出了故障,還是巴斯隆親手修好的。 朝宗在運輸船上坐定,默然無語,心里一片茫然。周遭很安靜,沒人說笑,這是一群飽受戰爭和熱帶疾病蹂lin的人們。rou體上的折磨不是最難捱的,他們的精神世界已然崩塌,亟需重建。這群大都是十八九歲、二十歲的人們沒有活力,沒有激情,了無生氣。因為他們曾目睹鮮活的生命倏然而逝,領悟到人生如朝露,無常迅速。朝宗恍恍惚惚的,心中麻木,波瀾不起。二十五歲的他在過去的四個月里仿佛走過了一生,頓覺蒼老。 1943年元宵節,墨爾本唐人街,朝宗從四邑會館門前走過。瓜達爾卡納爾島戰役后,陸戰1師由于此役的卓越表現,榮獲羅斯??偨y頒發的“優異部隊”稱號,成為獲得此榮譽的第一支隊伍。陸戰1師帶著瓜島的赫赫威名撤回澳大利亞休整和換裝。此后,陸戰1師在其師徽上寫下了“GUADALC□□”(瓜達爾卡納爾),以紀念血戰瓜島的輝煌戰績。陸戰1師因瓜島之戰而名垂青史。 朝宗在海外近八年,每年春節他都去唐人街上轉轉。始于1854年的一條長街Little Bourke Street從東向西延伸,耍龍、舞獅、踩高蹺、游神,無所不有。華燈高照,彩幟飄揚。朝宗隨著摩肩接踵的人流向前,他身前有一個年輕女人險些撲倒,他就伸手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