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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薄翅凝香粉,新衣染媚黃,風流誰得似,兩兩宿花房。你舍得不去?” 周翰摸著臉笑,這敏慧的小東西居然拎出這首詩來,那女星叫胡蝶,著黃衫,果然很應景,“就是要與你兩兩宿花房才不去。她們是伶人,博人一笑,我豈放在眼里?寶貝,我眼里、心里只有你!我要是有異心為什么還帶你來?”誰也比不上他豐神綽約的妻子。 “臨時起意不好說?!彼⑧街熳谥芎蚕ド?,嬌滴滴的樣子惹得周翰心頭火起,周翰忽地攔腰抱起她往床上去。 “顧周翰,你做什么?”澧蘭驚問。 “臨時起意!” “周翰,你不是要和藥店的經理談事嗎?” “忘了!”他其實是想在工作期間安排個茶歇,舒緩身心,“澧蘭,你是與我繾綣情深、松蘿共倚的妻子,我不欲有任何事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周翰拉起她。 周翰帶著澧蘭巡視完顧氏在北山路的地產和西藥店后,兩人特意取道斷橋,一路經過白堤、孤山去西泠印社。路過林和靖墓時,澧蘭說“梅妻鶴子,這人也真風雅!” 周翰微微一笑。 “怎么?不是嗎?”澧蘭問。 “這是個癡子,他哪曉得最風雅的事在閨房里,尤紅殢翠、搓粉團朱、鸞顛鳳倒……” “討厭!”他在這方面就愛與她胡說八道,澧蘭羞澀難當,去錘他。 “若共他多情小姐同鴛帳,怎舍得他疊被鋪床?!敝芎残χ鴶Q她在懷。 “讓人看見,你!” “親一下,就放手!”澧蘭只好隨他。哪知他不僅不撒手,反倒摟緊她,“澧蘭,我們回飯店!” “你不去西泠印社了?” “明天再去,先忙主要的!” “討厭,你!”她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行周公之禮,敦睦夫婦之倫,不好嗎?” 澧蘭由著周翰拖她回去。 ...... “不是說漢賊不兩立嗎?”周翰逗她。 “我和番了,安撫蠻夷,所以要忍辱負重?!?/br> “喔,這邊漢族姑娘是稀罕物,我要使勁折騰!你確是得忍辱負重!” “壞蛋,你!”澧蘭掩口嬌笑。 “其色若何......”他手里不閑著,“自古英雄溫柔鄉?!?/br> 這個痞子,這是陳獨xiu 反對婦女束胸而揮就的奇文,他此時引用得恰到好處?!安皇钦f‘白晝伏蟄,夜展光華’嗎?”澧蘭小聲說。 “不要迷信他,他未必每句話都是對的?!?/br> 壞蛋!他怎么都有理!澧蘭很慶幸自己聽從丈夫的話,不束胸?,F在丈夫對它們愛不釋手。 周翰和澧蘭從西泠印社出來一路騎上蘇堤。澧蘭在前,她騎車時背挺得直直的,雙腿微微內夾,手輕扶車把,姿勢輕盈瀟灑。周翰發現澧蘭無論做什么,一舉一動都很漂亮,讓人感覺很舒服。澧蘭雙手撒開車把給周翰看,“厲害吧?”她很傲嬌。 “厲害!”周翰笑,“頑皮!小心別摔著?!?/br> “才不會呢!” 映波橋邊幾杵疏鐘剪空而來,恢宏悠遠、舒緩從容,那是凈慈寺的鐘聲。 “哥哥,我們去凈慈寺!” 南屏山慧日峰下的古寺重軒廣墀,顯于湖山。香煙氤氳的大殿里,法相莊嚴。周翰和澧蘭一路攜手進去,“我要許個愿,澧蘭,你乖乖地陪著我,不許淘氣!”周翰想起澧蘭在羅馬圣階教堂的頑皮。 “好,都依你!”她膩聲說。 周翰在佛前頂禮三拜,許下自己的愿望,他祈禱國祚恒昌、顧氏鴻基永固、他和澧蘭世世相守、子孫綿延。澧蘭陪同他一起。 “哥哥你許的什么愿?”出了大殿,澧蘭小聲問。 “不能說,說了就不準了?!?/br> “哥哥,你怎么突然信佛了?”周翰以前神鬼不懼。 “澧蘭,我感謝上天使我們夫妻團圓!” 周翰喜歡擊劍,周末他常常帶澧蘭去擊劍俱樂部。他與人交鋒,澧蘭在一旁觀看。只見他騰挪閃轉,姿勢非常矯健,進攻十分凌厲;收發自如,防守也十分從容,令她感受到極致的男性陽剛之美。周翰連著換了幾次對手,個個落敗,他很輕松地就贏了他們。周翰下來休息,瞧見澧蘭十分傾慕的神情,便自豪地問,“怎樣?” “嗯,不錯,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再調皮!”調皮鬼意指他雖身強體壯,卻頭腦簡單。 “那么,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你把我比女人!”周翰沒等她說完,就在她屁股輕輕拍一下。 澧蘭嬌笑,“我的夫君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澧蘭抱住周翰胳膊溫柔地說。 澧蘭喜歡周翰對她的熱情,一次她在房事終了,喘息之余跟他說不要那么頻繁,小心傷了身體。周翰說,“我知道,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赡氵@么美,我怎么忍得??!況且虛度了九年,要加緊補上?!?/br> “哪里有虛度,你不是說有神交嗎?”澧蘭小聲問他。 媽的,他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神交到底不如這樣見骨見rou實在?!卞⑻m趕緊捂住他的嘴,怕他這潑皮不知還要說出什么丑話來??伤睦镂娴米?,他在她耳邊的話語讓她羞得埋首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