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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筠:“……” 劉尤白了他一眼:“傻叉?” 紀初將唐時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憋著笑,遞給他一串烤好的羊rou串:“給。還想吃什么?” 唐時眉梢上揚,喜不自勝地接過,手指在食材筐里指了一圈:“這個,那個,都要?!?/br> 紀初笑吟吟地拿起烤串放到鐵架上烤。 岳筠遞過來一跟烤串:“唐時哥,我這個好了,先給你?!?/br> 紀初微不可察地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給鐵架上的rou串翻面。 “謝謝?!?/br> 唐時接過,岳筠臉色正要浮起笑容,就看到他隨手遞給了邵長:“賞你?!?/br> 岳筠的笑淡去。 *** 海邊燒烤結束時,天色已黑,燒烤架里偶爾冒出火花,為夜色增添了幾絲暖意。 徐學曜不知什么時候回了酒莊里,再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幅畫,遞給紀初。 紀初一開始只覺得有些眼熟,展開后眼神難掩激動:“這是我的畫。原來這幅畫在您這里?!?/br> 徐學曜:“想來是你外公當年無意間把你的畫混在他的畫作里一起送了過來?,F在物歸原主了?!?/br> 紀初的手指撫過畫紙,眼眶有點濕潤:“謝謝?!?/br> 岳筠是學繪畫的,看到畫作的落款,不禁念了出來:“小櫻桃?全國美展金獎的那個小櫻桃,是你?” 紀初緩緩卷起畫:“是我,怎么?” 岳筠嘴唇張了張:“沒什么?!?/br> 當年那屆美展她也參加了,那是傳聞中水平最高、難度最大的一屆,沒想到金獎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畫手拿下了。 更沒想到的是,那個畫手竟然是紀初! 岳筠看著紀初的目光逐漸變了,她看走眼了。 徐學曜遞給紀初一張邀請函,紀初一怔,這是她之前退還給唐時的。 徐學曜:“這么多年來唐時第一次找我討要東西,居然就是要FCIAS的邀請函。沒想到,這邀請函你卻不肯收。沒辦法,我只能出面了?!?/br> 徐學曜維持著遞給她的姿勢,紀初面露難色,猶豫著要不要接。 “MIANG你認識吧?國際知名的一流畫家,他是我的好友。這張邀請函我是找他要的,他這一次也會出席FCIAS藝術展。這些年我們偶有往來,我曾經給他看過你的這幅畫,他非常欣賞你。如果他知道小櫻桃就是你,一定會親自發給你這張邀請函。所以,你完全有資格領這張邀請函?!?/br> 徐學曜抬起紀初的手,把邀請函放到她手心,語重心長:“趁著年輕,要遵守本心。機會來了,就好好抓住。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負著你外公的遺愿?!?/br> 紀初一怔,她一直都記得外公一生所求就是辦畫展,用筆繪出胸中溝壑。 紀初握緊手中的卡片:“我明白了?!?/br> *** 莫特酒莊的側面有一棵大樹,據說幾百年高齡了,上面掛著許多紅絲帶。聽莫特酒莊的人說,它叫許愿樹,每逢傳統節日,他們就會在樹下許愿,然后在樹上系上紅絲帶。 傳說,系得越高,愿望就越有可能實現。 酒莊的工人遞給紀初他們幾條紅絲帶,讓他們也試試,說是在春節許愿的話特別靈。 邵長躍躍欲試:“我要許什么愿好呢,錢,美女,豪車?” 岳筠笑他:“你不缺這些吧?” “也是,你要許什么愿,說出來我參考參考?!?/br> “我啊,那就希望參加FCIAS藝術展的時候我的作品能被MIANG看中吧。我要當他的徒弟?!?/br> 說這話時,岳筠有意識地瞅了瞅紀初。 她說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野心勃勃寫在了臉上。 紀初默不作聲,紅絲帶握在手里,被風吹得飄來飄去。 邵長一聽就來了興趣:“你們都要去那個藝術展?那我也去湊個熱鬧。世界賭城拉斯維加斯,有趣!”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撞了撞劉尤的肩膀:“一起去唄?” 劉尤:“行啊?!?/br> 岳筠抬頭看了看,指使劉尤幫她拉低一根樹枝。劉尤長得高,隨手幫了個忙,岳筠把紅絲帶系了上去。 “這樣,我的紅絲帶就是最高的了。我肯定能如愿?!?/br> 紀初抬頭,屬于岳筠的那根紅絲帶明顯比其它紅絲帶掛得高,隨著風蕩出紅色的小波浪。 紀初捏緊手里的紅絲帶,她并不迷信,但這仿佛是一個預兆,令她不安。 正出神,手腕被人抬起,屬于唐時的溫度傳到紀初被凍得冰涼的肌膚。 唐時:“聽說過撞衫撞車,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撞愿望的?!?/br> 紀初看向唐時,唐時的目光溫柔深邃:“許個愿吧,討個好兆頭?!?/br> 紀初忽然就有了力量,把紅絲帶舉到胸前,正要許愿,看了看四周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嘴唇開合,有點緊張。 唐時會意,拍了拍邵長他們:“你們許完了吧?邊兒去,別打擾人家許愿?!?/br> 邵長暗暗吐槽一句見色忘友,拉著劉尤,推著岳筠去一邊撿貝殼。被強行推著走的岳筠一臉不情愿,邊走邊回頭張望紀初他們這邊。 四周安靜下來,紀初的心也安定了。 她雙手合十,把紅絲帶壓在手心,閉上眼睛虔誠地許愿,參展、讀美院、當畫家、還有,為外公辦畫展。 她的愿望有點多,閉眼許愿的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