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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端著酒,傻傻地“???”了一聲,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一直坐著的舒幼盞動了下,身子前傾,靠近他端來的酒杯,咬著吸管,J態恣意地嘗了嘗這雞尾酒的味道,偏頭的時候,酒館昏暗的燈光照在她半開的衣領上,能讓人看見一片皎白月色。    下一瞬——    舒幼盞起身,抬起手揉了下他的腦袋:    “酒很好喝,謝謝款待?!?/br>    眼見她深褐色的眼眸里連光都變得銳利,許耽頭皮發麻,幾乎是半扯著這男孩兒的衣領往門口方向飛奔,門才剛剛拉開,身后就是響亮的一聲“砰”!    沒來得及裝消音的子彈伴隨巨大的動靜,幾乎是擦著Alpha的臉頰旋轉而過,釘進墻壁三分。    送酒少年正好看見這一幕,腿當即就軟了,靈魂都跟著這響聲震顫,仿佛不敢相信,為什么上一秒又溫柔又禮貌地對自己說謝謝款待的美女,下一秒就已經大開殺戒。    跟隨趙青嵐的一眾Alpha都沒反應過來這人竟然有這么快的速度,他們幾乎沒看清她什么時候拔槍瞄準射擊的。    只是眼前一花,自己就和死J擦肩而過。    女Alpha超過一米八的身高站在階梯上氣勢十足,她身上并不再是印象里黑色軍裝的樣子,只是簡單的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倒顯得容顏年輕了幾分,以前總是柔順、一絲不茍的黑發因為長長、沒怎么修剪的緣故,竟有種凌亂的瀲滟感。    于是冷里又添了三分艷麗。    只是她五官太過冷冽,不笑的時候,讓人光是看她一眼,好像都被無形的刀刃刮傷一樣,比起優越的相貌,更容易記住這如雪中風刀一樣的氣勢。    她抬手做了個手勢,周圍人都是一怔,但還是聽話地回到樓上,準備走另一條路撤離。    舒幼盞倒真耐心地等了她半天,甚至還甩了下手腕,把槍口剛熱起來、冒出的一點煙給揮散,鼻尖嗅到一點焦油味,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還有一股很淡的、仿佛縈繞進靈魂里的花香味同時傳入。    心情忽然更惡劣了一些。    于是她再次抬起手臂,托著槍底,用最標準的射擊姿態瞄準對方,同時,淡色的唇輕輕動了動,總算說了一句自兩人見面以來,勉強算得上是敘舊的話:    “好、久、不、見?!?/br>    一字一頓,卻又不到咬牙切齒的地步。    沒等趙青嵐分辨清楚她這句話里的具體情緒,黑洞洞的槍口穩穩地將她鎖定,而舒幼盞的下一句話語氣就淡了很多:    “這一發子彈不會再打歪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刺激劇情寫了我一宿,好家伙,我去睡了。    第88章 酒店內    槍聲響起的剎那,?趙青嵐從原本所在的位置離開,子彈瞄著她心臟所在處,旋轉的氣流掀起喧囂,?讓階梯轉角處的墻壁上,?又多了個黑洞洞的眼兒。    舒幼盞本來打算連發,?但這武器臨時卡了殼,?第三發射不出去,?就只是這么個停頓的時間,?趙青嵐就已經到了她的跟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舒幼盞干脆丟了武器,反手將她推開,?欺身而上,?玩起了近身的搏斗。    酒館外。    連聽見兩聲砰砰的動靜,?鄭白領著手底下的人站在百米開外的地方,遙遙望著那橘色路燈下,?屋頂的雪都被這巨大動靜震得簌簌往下掉的酒館,?笑瞇瞇地跟許耽感慨:“氣性真大……”    許耽睨了他一眼,抬手捂住自己凍得有些生疼的脖子,鵪鶉似的縮了縮領子,?跺跺腳道:“你懂什么?你個單身狗,你就不懂愛情的傷痛?!?/br>    “確實,”鄭白也不惱,甚至附和了他對自己的評價,只是頓了頓又說道:“但我覺得吧,趙家那位多半不舍得還手,以咱們團長這動手的狠辣程度,?真把人打出三長兩短,到時候后悔的還是她?!?/br>    許耽:“……”    他重重呼出一口白色水霧,無奈地應道:“說的也是……”    原先跟著他們出來的那個beta出于一種莫名的心理,遲遲沒有離開,在角落的地方低眉順眼地站著,抓心撓肝地惦記著那位軍官的風姿,總覺得好像再等等,就會出現自己想要的結果。    就在這時,許耽余光注意到他,聲音抬高了一些:“這位……小朋友?!?/br>    “早點回家吧,我家團長不喜歡你這類型的?!?/br>    青年也不知哪兒來的膽,竟頂著一眾當兵的Alpha可怕目光,攢足了畢生的勇氣,出聲道:“那她喜歡什么類型的?”    鄭白懶洋洋地撇過來:“能打贏她的?!?/br>    那一刻……    世間又多了一顆破碎的少男心。    玻璃炸裂的噼啪動靜在酒館一層時不時地響起,舒幼盞雪白的軍裝早就被弄臟了,置身于高濃度的酒精當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從酒壇子里面泡出來的。    此刻她單腳踩著玻璃碎片,另一腿的膝蓋撞向趙青嵐的后腰——    趙青嵐及時反手擋了擋。    即便隔著掌心,也能感覺到舒幼盞這一下蘊含的力量。    雖然表面上看著單薄,實際上她應該在進了第四軍之后就將身上的脂肪變成了勻稱的肌rou,狠狠彌補了一把Omega在戰斗方面力量不足的薄弱。    自從游戲里見過之后,趙青嵐就知道現在的舒幼盞,不是自己放水能招架的住的,她確實也拿出了全力去應付,只是總避開了致命的地方,而那一點點遲疑,足以舒幼盞最終將她按在這滿室狼藉的沙發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