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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耀連人帶桌被蘇煬和魏均安拖走了,他還在嚷嚷:“蘇桉楠,你相信我!真的!我說的話比金子還真?。。?!” 第34章 病得不輕 上巳節遇刺 下午算術課, 夫子黑著臉走進來,手上的作業紙卷在一塊兒,被他砸在書案上。他的手往身后一背, 聲音因為憤怒帶著一絲顫抖:“若是不想完成作業, 大可以交紙上來?!?/br> “請人代筆, 是將老夫當成那頭眼昏花的糟老頭子嗎?” 蘇桉楠轉頭看向楚時騫和宋承允,又看了眼低頭事不關己的蔣靖柏, 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夫子開口:“蔣靖柏, 宋承允,楚時騫站起來!” 宋承允和楚時騫對視一眼, 皆不以為意,站起來也沒個正形,歪歪扭扭的, 懶散至極。反觀蔣靖柏,低著頭, 身體卻是站得筆直。 夫子手上拿著戒尺,重重敲著書案, 語氣里藏著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你們兩個兩份一模一樣的錯題, 皆與蔣靖柏的字體差不離,想不發現都困難?!?/br> “蔣靖柏罰掃庭院一月, 反思自己的錯誤,”他又看向剩下的兩人, “楚時騫和宋承允, 錯題罰抄十遍, 記得模仿蔣靖柏的字,三日后,我要看到你們每人交上來十份一模一樣的錯題?!?/br> “知道了, 夫子我能坐下了?”楚時騫聲音懶洋洋的,反正最后也是讓蔣靖柏繼續代筆,他是無所謂了。 夫子沒理他,反而走到蔣靖柏面前:“你可有異議?” 蔣靖柏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面色漲紅,聲音輕如蚊吶:“學生知錯?!?/br> 下學時,楚時騫攔住了蔣靖柏,將自己的作業紙塞進他的懷里:“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宋承允原本還有些猶豫,見蔣靖柏一聲不吭接受,他又有些心動。 若是讓他三天不能出門就待在家里抄作業,他真的受不了,對玩樂的渴望戰勝了內心那一絲良知,他將自己的作業本也塞進蔣靖柏懷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兄弟我肯定會記得你的好,大恩不言謝,我就先走了?!?/br> 蔣靖柏捏著那兩本作業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慢條斯理收拾好自己的書袋,拿著掃把開始打掃外面的院子。 楚時騫心情還算不錯,哼著歌回了自己的寢宮,卻發現蔣賢容在殿中等著他,臉色十分難看。 蔣賢容帶著怒意道:“跪下?!?/br> 楚時騫聽話的跪了下去,疑惑道:“母親,兒子犯了什么事?” “本宮知曉你頑劣,從未說過你什么不好,可你如今越發沒了分寸,竟是鬧到你父皇面前去了,”蔣賢容一臉怒容,手指戳在楚時騫的額頭上,“你自個不學無術也就算了,怎么還拖靖柏下水?” “胡夫子也真是的,罰都罰了,怎么還告狀?!?/br> 楚時騫小聲嘟囔一句,卻被蔣賢容聽見了,她的怒火再高一截:“若是因為這件事毀了靖柏的前程,本宮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br> 蔣靖柏,蔣靖柏,句句都不離蔣靖柏。 楚時騫情緒上頭,站了起來,梗著脖子質問:“我就想問母親一句,到底誰才是你的親生兒子?” “母親句句都在指責我,可有想過我也被罰了?” 蔣賢容臉色一白,狠狠給了他一耳光,身體搖晃得厲害,她指著楚時騫,胸口起伏不停,氣極:“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楚時騫卻不想忍著了,繼續開口:“兒子今日就是想問個明白?!?/br> “母親一向待我不親近,我沒覺得哪里不正常,惠妃同時熙的關系也不算特別親厚,我一直以為世間母子關系就是如此?!?/br> “可不是這樣的,清遠侯夫人對承允就十分好,見不得他委屈?!?/br> “近來母妃也對兒子親近不少,經常讓兒子留下一同用膳?!?/br> “母親不會知道兒子有多開心,“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周圍更是紅了一圈,“可是母親每回見我,五句話中四句都在提起蔣靖柏?!?/br> “就連今天,受罰的也不只有蔣靖柏,可母親可有分出一絲關心給我?” 蔣賢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著楚時騫失望的眼神,她伸手拉住了欲離開的楚時騫,語氣帶著難得一見的溫柔:“本宮關心蔣靖柏難道有錯么?難道本宮就不是為了你好么?你如今和他有同窗之誼,若是好好經營,日后感情只會更加深厚?!?/br> “你怎么就是不懂?” 楚時騫慘淡一笑,輕飄飄地問:“是么?母親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br> 他輕輕拉開了蔣賢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想要了。 *** 三月三,上巳節。 原本蘇桉楠只是約了楚時熙去云亭山摘桃花,回來準備春季限定,可是這話被許澤耀聽見了,最后莫名其妙變成了班聚活動。 一群人打算弄個野游,順便野餐一回,也算沒有辜負了這大好的春色。 出游前一天,蘇桉楠被楚時瑜套了話,她就順勢發出邀請:“殿下要不要一起來?人多熱鬧?!?/br> 楚時瑜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孤若是去了,只怕就要熱鬧過頭了?!?/br> 翌日,云亭山。 一行人在距離桃林不遠處的平地上停下,不遠處有條野山泉形成的小溪,這位置野餐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