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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桉楠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說:“那不然呢”。 這眼神讓楚時瑜覺得堵心,他看似不經意地提起:“孤聽說長壽面只在生辰時才能吃……” “這種傳言都是假的,殿下若是喜歡,每日都能吃?!?/br> 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太子殿下,聽到這句話后突然黑了臉,看著蘇桉楠的眼神像是想將她就地正法一般,語氣危險:“所以你對孤說的長壽也是假的么?” 他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危險了,比失控那天想要掐死她的樣子還要可怕。 蘇桉楠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不敢輕舉妄動,擔心不小心再刺激到他,自己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回想剛才的對話,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在楚時瑜要將她的沉默理解為默認時,蘇桉楠終于開口了:“當然不是假的,生辰吃長壽面是為了討個吉利,而不是說長壽面只能在生辰的時候吃?!?/br> “而且長壽面的制作麻煩,一般不是特殊日子沒人會搞這么麻煩?!?/br> “但是殿下若是想要,我肯定不嫌麻煩的!” 蘇桉楠見他緩和了臉色,這才試探一句:“所以,殿下其實是想每年生辰都能吃上長壽面么?” “不是!”他反駁時過于急切,身上那股瘆人的氣勢也慢慢收了回去。 現在就像是沒討要到自己心儀之物兒開始鬧情緒的稚童,故意說著違心的反話,想要被人哄著。 蘇桉楠覺得自己哄人越發得心應手了:“那是我想要每年生辰都給殿下做長壽面,保佑殿下平平安安,長命百歲?!?/br> “殿下就當作是勉為其難接受我的好意,行不行?” 楚時瑜冷笑一聲:“孤可沒強迫你這么做?!?/br> 蘇桉楠敷衍:“當然當然,是我自愿的?!蔽沂浅燥柫藫蔚?。 楚時瑜看著她蘇桉楠的發頂,嘴角勾起一抹笑。 蘇桉楠,是你說的每年,年年…… 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啊,不然……你不會想看到這一幕的。 *** 隔天,麗妃被皇帝斥責降了位份的消息傳遍了后宮,后宮的吃瓜群眾都是一臉懵,沒人知道前情提要。 而知道真相的人自然不會主動說出來,免得遭了麗妃的報復,不對,現在應該是齊充儀了。 蘇桉楠覺得有些可惜,居然只是降到了充儀,她還以為能直接將她給薅到嬪位往下了,皇帝還是太念舊情了。 這事兒是蘇桉楠做的,她讓云桃把昨天齊充儀的所作所為透露給了惠妃。 蘇桉楠與惠妃有舊怨,惠妃和齊充儀又向來不對付,這事交給惠妃來做最為恰當,而且能保證惠妃一定會上勾。 只要她去皇帝那里告狀,被撤了牙牌的她能在皇帝面前露臉不說,不論最后遭殃的蘇桉楠還是齊充儀,對惠妃來說,這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公主,若是麗……齊充儀報復你怎么辦?”云桃有些擔心地問。 蘇桉楠嗤笑一聲,道:“報復我?她不會想到我的,她現在只怕是想撕了那個告狀的人?!?/br> 云桃總覺得面前的蘇桉楠身上充滿了矛盾。 大多數時候,她就像是表面看起來這樣,有些姿色,膽小還愛財??稍谟行r候又不是這樣,她敢和殿下冷戰,且絕對不先低頭。 再比如現在,早前算計她的惠妃,她能隱忍到現在才報復回去,借著齊充儀的手,在最短的時間里將自己置身事外,推著她們去互相撕咬。 除了殿下,蘇桉楠是第一個她看不明白的人。 齊充儀也的確如蘇桉楠所料,她都沒刻意動手查就得到了是惠妃從中作梗的消息。蘇桉楠完全被她拋在腦后,甚至在齊家傳信問緣由時,她直接將這件事算在了齊明珠的頭上。 當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 國子監來了兩個新同學。 一個是蔣尚書家最近才找回來的,蔣家大房的第三子蔣靖柏。 他出生時身體孱弱,滿月后蔣大夫人帶著他上山祈福,卻在回程時遇到了流寇襲擊,慌亂中抱著孩子的奶娘被沖散了。 擺平流寇后,卻只找到了奶娘的尸體,蔣家派人找了許久都沒有下落,都說這么小的孩子肯定活不了了,只怕早就被山里的野獸吃了。 蔣大夫人絕望后放棄了。 卻沒想到前些日子,蔣大夫人上山祭拜時與這孩子遇見了,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走丟的兒子,當即就帶了回來,蔣家人后來仔細查過,確認了的確就是當年丟失的孩子。 因為他一直流落在外,蔣大夫人都覺得十分愧疚,想要補償這個孩子,給他最好的教導,讓他盡快融入京城這個圈子。 于是蔣尚書求到了御前,皇帝感念他愛孫心切,便給了這個恩典。 正好鎮北大將軍前段時間將嫡次子也送了回來。 許澤耀沒有遺傳鎮北大將軍的英雄氣概,也沒有學到他大哥的成熟穩重,反而將外頭的紈绔之氣學了個十成十。 他平日里嘴甜,將軍夫人又護著她,如今十六了,還沒有一點上進心,這才琢磨著將人送回京城,讓他走科舉入仕。 新同學報道當天。 楚時熙一進來就發現蘇桉楠的位置被人搶了,她上前趕人,“喂,這個位置有人了,你換個位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