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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芯無言以對,感覺自己到底不夠厚臉皮,如今也算是多次收到錢硯的禮,拿人手短,到底沒說出什么硬話。 如果說以前那般距離是普通的青梅竹馬、歡喜冤家,那如今林芯的客套就如陌生人一般了。 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么,趙倩兒就一把拉過林芯,走了。 便還聽見趙倩兒一點都不避諱地對林芯說:“這人一看就圖謀不軌,他的話你都不要信。你看你年紀輕輕的就失憶了,多半也就是因為他給你氣的。走吧,不理他,咱倆去看看到底那個符紙能不能驅蚊蟲?!?/br> 錢硯看著林芯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媳婦是真不好騙了,身邊還有一個使勁上眼藥的。 第11章 回京風波 林錢兩府相鄰,如此也成就了…… 趙倩兒與趙夫人在林芯母女來的第二天就回京了,而林家母女則在皇恩寺小住了五天,在第六日清晨,趁著陽光還不太刺眼,返航回京了。 在此期間,錢硯又趁著月色來了一次,送來了上次他所說的福滿香新出的糕點。因為還沒到休沐的日子,因此到了皇恩寺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離開前,又一次和林芯約定好回去見面。 馬車晃晃悠悠走在官路上,日頭漸漸升到中央,四周的花草也都從剛剛醒來的生氣昂揚變得無精打采。馬車里林芯母子和兩位婢女也感到有些無聊。 臨到城門的時候,周圍的馬車和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林芯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有很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身著暗色布衣,因為天氣炎熱,有些婦女的頭上還帶了絲巾。 突然,前面一陣吵鬧聲傳來,本來有序進城的馬車也停止了下來,林芯想向噪聲傳來處望去,卻被別的馬車擋住了視線。 于氏掀開車簾,向馬夫吩咐道:“老林,你去看一下前面是怎么回事?” 馬夫老林得令前去,很快便打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回來稟報道:“回夫人,前面有一個農婦背著一個孩子,在乞討,和一家馬車的護衛起了沖突?!?/br> 林芯一聽,就坐不住了,急聲問道:“是護衛在為難那母子倆嗎?” 老林補充道:“據該農婦說,她家孩子昨天晚上起了高燒,去了好幾個醫館,卻都是要先交錢再開藥。他家里沒錢,無奈只能沿路來乞討,到現在也沒有湊夠錢。在攔這輛馬車的時候,因為車主急切進城,車夫的馬車駕得很快,沒注意就直接把這母子倆撞倒了。 說著老林的語氣中忍不住有了絲同情,感慨著這世道,接著道:“那位撞人的車夫在怪那母子倆人擋了路,說這母子倆活該,讓她倆快滾開。結果周圍的人看不過眼,就在那為倆母子伸冤?!?/br> 聽著這話,林芯忍不住走下了馬車,問道:“那馬車的車主呢?沒有出面嗎?” 老林撓了撓頭,憨笑道:“這個我沒有看到?!?/br> 林芯轉身回頭,向于氏請示:“娘,我過去看看?!?/br> 于氏掀開簾子,叮囑道:“注意點安全?!?/br> “知道了?!绷中镜穆曇魸u行漸遠,于氏看著孩子的背影,惆悵地嘆了口氣。這孩子,不管多大,有沒有記憶,都會這么熱心和善良。 林芯帶著曉楓和老林來到了事發的地點,就見那馬夫怒氣高昂地拎起馬鞭,竟要一鞭子抽到那對母子身上。 還未等林芯開口制止,一聲“住手”破空而來, 與此同時,就見一道弧線在空中劃過,終點就是那馬夫持著馬鞭的手。順著聲音和弧線望過去,就見是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向著邊走了過來。 一聲輕響,石頭落地,卻被那車夫的驚叫聲掩了過去,只見那車夫手中的馬鞭落地,捂著被打的位置,憤怒地望了過去。 那位出聲的年輕男子邊走邊道:“素有詩言‘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如今這馬車之內的貴人竟然連面都不出,就要認這馬夫抽打這可憐母子嗎?” 這男子周身端正,濃眉大眼,林芯瞥向他的手,好奇剛剛那枚石子是否是從這個人的手中飛出。 卻被那車夫的怒吼聲扯回了視線:“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可知我家主子是誰,驚擾了尊駕你該當何罪?” 男子冷目,直著腰板冷聲道:“不管是誰,有多么大的權力,誤撞了他人難道不應該賠禮道歉嗎?我倒是沒有撞了人反而理直氣壯的職責!” 圍觀群眾紛紛附和,討伐車夫和還不露面的這馬車主人。 林芯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移到了馬車上。這馬車裝修精致,外表金碧輝煌,令人疑惑的卻是沒有家標,無法看出是哪位貴府的小姐、夫人。 而此刻的馬車內,兩名年輕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剛剛她們以為不過是普通的乞丐不知羞恥地攔住她們要銀兩,便沒有制止馬夫趕走她們。如今鬧得這么多人圍在馬車周圍看,她們有些后悔剛剛以為只是小事,沒有出去。如今出去了估計也只能被人罵。 一個皺眉向另一個抱怨道:“我早就說不用管這母子,你不聽,看看吧,惹上市了,這下怎么辦?我們怎么出去???” 另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那jiejie說要怎么辦,我都聽jiejie的?!?/br> 李嫣兒聞言眼睛一轉,湊到李嬋兒耳邊悄聲道:“那不若meimei出去道個歉,賠點銀子給那母子就得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