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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芯作為資深畫迷,更是最愛青州狼毫。此刻錢硯就帶著林芯,來到了書墨園的最高層,這里都是極好的筆墨紙硯,只有官家貴人能消費的起,因此即使樓下人來人往,這書墨園三樓,也就只有林芯一行人,還有一對她看起來十分陌生的主仆。 林芯上樓梯時看到對方還在想,這位她沒見過,或許是這幾年剛剛發達的貴人吧。 誰知剛剛踏上三樓,這位陌生的公子哥就一把收起了折扇,反握在手中走到近前,躬身向她的方向行了一禮,嚇得林芯睜大眼睛楞在原地,都沒來得及避開。 “在下見過錢大人,想來這位就是錢夫人吧?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兩位真是檀郎謝女,羨煞旁人??!”下一秒,公子哥俯身開口,語中帶笑。 錢硯上前一步,微微頷首,拉住林芯的手,淡聲道:“陳公子不必多禮,下官只是偶然想與夫人想要買些筆墨,就不打擾陳公子了?!?/br> “哎?”這位陳公子一展折扇,“同到書墨園,即為有緣,不如讓在下為大人和尊夫人介紹幾款這新到的青州筆墨?” 聽到這位公子的話,站在他身邊的掌柜的恍若未聞,有錢人的消遣他們不懂,說不定人就喜歡當店小二招攬客人呢,他正好撈個清閑。 “不必了,不過我二人有掌柜的就可以了,就不勞煩陳公子大駕了?!闭f著就拉著林芯轉身,向相反方向的毛筆區走去。 一見他們轉身離去,陳公子瞬間沉下了了臉色,本來挺俊俏的臉硬是看出幾分陰冷,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不屑。 掌柜的還在原地站著未動,誰知下一秒陳公子就冷臉對他斥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伺候錢大人和他的愛妻???” 話音未落,就搖著折扇輕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剛剛林芯一直沒說話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眼下被拉著轉身走開,還好奇的回頭看了幾眼這位陳公子,氣得錢硯緊握了一下她的手。 林芯吃疼,剛感覺到對方竟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一把甩開,怒道:“你干什么?” “那你老是看他干什么?”錢硯回道,話里話外透著一股酸味。 林芯奇道:“我看誰跟你有關系嗎?” 錢硯不說話,也不動了,就一直看著林芯的眼睛,眼睛里盛滿了失落。 林芯的心腸硬著呢,根本不為所動。 錢硯無奈輕笑一聲:“行啦,走吧,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看上的筆?” 這時掌柜的也來到了兩人身后,彎腰賠笑道:“這位大人,夫人,剛剛多有怠慢,還請恕罪?!?/br> “無妨,掌柜的,把你們這上好的狼毫筆都拿出來吧,讓我夫人過目,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卞X硯一邊說還一邊深情的望著林芯,望得林芯身上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芯小聲叨叨:“你別不要臉,誰是你夫人?” 錢硯全然當做沒聽到,看著掌柜的端出一盒又一盒毛筆,一一擺在桌子上打開,轉頭笑著對林芯催促道:“芯兒,你快仔細看看,都喜歡哪個?” 林芯此時還在想著剛才的那個人,好奇于錢硯的態度,糾結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靠過去悄聲問道:“哎,剛剛那個公子哥是誰???我怎么感覺我以前沒有見過呢?他是不是跟你有仇嗎?” 錢硯沉吟了一會兒理所當然道:“那位是近幾年新升上來的大官家的公子,最近幾年才進京,你當然沒見過了……” “就算是見過我現在不也忘了嘛?!绷中韭柫寺柤缪a充道。 錢硯失笑道:“嗯,你說得對。嗯,我和他倒是沒什么仇,”但你…… 你可能不太想見到他。 林芯不解:“那你剛剛可沒有給他好臉色???” 錢硯看著認真盯著他等一個回答的林芯,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向了桌子上的筆,佯裝不耐道:“哎呦,好了嘛,你打聽那么多干什么?快看看這幾支筆,你有沒有哪個喜歡的?” 林芯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捏她的下巴,伸手使勁地拽他的手,又是捏又是抓,直到錢硯吃痛,松開了手。 “你干什么?有事說事,別上手啊,真是討厭死了!”林芯虎著一張臉,滿臉的不高興。 “哎呀,我知錯啦,芯兒,快看看筆吧,這個怎么樣?”錢硯趕忙轉移話題,伸手拿起了桌子上唯一的狼毫筆,端到了林芯的眼前。 只聽掌柜的道:“大人,夫人,這些都是最近新供上來的的青州筆,您拿的這支便是其中最好的狼毫筆,這狼毫是取自青州山頂上的可遇不可求的雪狼,極其不易得,一年也就能出產一支呢,您看怎么樣?” 錢硯沒有答話,而是含著一抹笑看著果真又被吸引了的林芯,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手中的狼毫筆,仿佛上一秒的所有不愉快都被拋之腦后。 “這筆怎么樣?”錢硯刻意壓得很低沉的嗓音驟然在林芯耳邊響起,呼出的溫熱氣體都傾灑在了她的耳垂上,誰知林芯就跟失去了感覺一樣,只顧盯著他手中的筆,又一次不自覺地伸出手拿起了那支筆。 這次他沒有阻攔,只是心里暗自嘆了一口氣。 怎么辦?在自家夫人眼中還不如一支筆有吸引力,唉…… 只見林芯翻來覆去地翻看了幾遍這支筆,隨后又把它湊到眼前,細細端詳這狼毫,眼中的光仿佛要冒出:“這筆桿,是青州第一等的青木制成,這狼毫,還沒有一根雜色,還有這刻名,這是青家制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