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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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1章 蒙佳月這日再去見了姚昆,一番談話后,給錢世新帶回了消息。 她道姚昆說了,在軍營時他也不得見盧正。但起初盧正是被綁在校場上挨餓受凍及用刑的,所以他也遠遠瞧了幾眼。盧正傷得很重,瞧著是奄奄一息的模樣。后來他聽安若晨說,盧正招了一些事。但安若晨自己去見盧正,也被龍將軍訓斥了。再然后,盧正被轉到了帳子里,聽說將軍未再對他用刑。 錢世新問道:“安若晨可說盧正招了何事?” 蒙佳月面露猶豫,過了一會還是說了:“盧正說,錢大人也是細作,他有人證。便是大人身邊一個叫陸波的手下。盧正說大人一直讓陸波與他接頭。又說唐軒亦是細作的接頭人,再之前,還有一位閔公子。但這些人都沒了。還有靜心庵的那位姑子,是細作里的殺手。幫著殺了不少人?;粝壬闶潜凰龤⒑??!?/br> 蒙佳月說著,小心翼翼看了錢世新一眼。她聽聞這些事時很是震驚,但姚昆囑咐她就按他說的原話告訴錢世新便可。當面戳穿他就當面戳穿了,反正是他自己逼迫著要問的。 蒙佳月原以為錢世新會有些惱怒反應,結果他沒有。他面無表情地聽完,忽地笑了笑:“這倒是有趣了。我身邊確是有一個叫陸波的手下??晌覐奈醋屗摻j過盧正,我甚至不知道他認得盧正。詭異的是,我讓盧正與陸波去追捕姚大人,陸波卻失蹤了。他一去不返,也不知如今何處?!?/br> 蒙佳月沒說話。她可不是要與錢世新對質的,錢世新想怎么辯解都沒關系。 錢世新笑完,搖頭擺出一付憂心模樣,道:“盧正這般胡說八道,對姚大人很是不利啊?!?/br> 蒙佳月很配合地道:“請錢大人指教?!?/br> “那位閔公子,我曾在案錄上見過名字,可是招福酒樓那一案里出現過?那案子,可是姚大人審的。唐軒是細作,當初也是姚大人放的。姑子是殺手,還殺了霍先生。夫人想想,霍先生死在太守府,殺他的兇手,救走了姚大人。這事情,如何才能撇得清楚?” 蒙佳月緊鎖眉頭:“大人,求大人給出出主意。畢竟那盧正指名道姓指證大人,若是我家大人能洗刷冤屈,證明盧正說謊,那大人的嫌疑自然也撇清了?!?/br> 錢世新微笑道:“盧正沒說謊,姚大人如何洗刷冤屈?” 蒙佳月的臉僵住,錢世新這是明擺著在她面前承認他就是細作嗎?她戳穿他,他索性就承認了?蒙佳月心頭如壓著大石,他毫無顧忌,自然是拿準了她拿他沒辦法。她怕他。而她確實是怕他。她怕他傷害她兒子。 “大人?!泵杉言屡︽偠?,戲還是要演下去的?!扒蟠笕酥笚l明路。我們該如何辦?如何才能救回我兒?如何才能救回我家大人?” “夫人莫急,待我想到了,就告訴你?!?/br> 錢世新談定從容的語氣,讓蒙佳月覺得其實他早已有主意,只是似上回那般似的,故意吊著她,讓她懸著心。 薛敘然的心此時也頗不安穩,他瞪著安若芳:“你再說一次,你想怎么著?” “我想回家,為母親守孝?!?/br> 薛敘然不禁敲了敲桌子:“小姑娘,莫當我這兒是客棧,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當初你來的時候,可是你大姐求我的,我心軟這才收留。時局兇險,我冒了很大的風險,可不是陪著你玩小孩子的游戲?!?/br> “是嗎?”安若芳的表情很是無辜:“我大姐是如何求你的?” 薛敘然噎得。 “那如今,換我求你可好?二姐夫,我確是想回家,我想為我娘守孝。二姐夫,求你了?!卑踩舴嫉男∧樋蓱z巴巴的,薛敘然這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你們安家姑娘一個個的,都挺厲害是吧。蠻橫起來兇巴巴,狡猾起來慘兮兮。 薛敘然瞪著安若芳,板著聲音道:“再有五日,便是我與你二姐成親的日子了?!?/br> 安若芳忙點頭,巴結道:“那我還能趕上喝二姐和二姐夫的喜酒。若是躲在這兒,便喝不上了。二姐見得我回家,也定會歡喜。那二姐夫與二姐的婚事,是喜上加喜?!?/br> 薛敘然沒好氣:“你是你大姐帶大的是吧?莫學她。怎地不學學你二姐?!?/br> 安若芳一臉愁容,二姐耍橫拍桌蠻不講理的作派,不適合用來談判啊。 薛敘然也不管安若芳的反應,繼續道:“我與你把話說清楚,你大姐未回來之前,或是城內情勢未明朗之前,我不能放你走。不然你出了意外,我如何與你二姐交代?!?/br> 安若芳乖巧地聽著,原來不是跟大姐交代,是跟二姐交代啊。 “我不會與任何人提到二姐夫的。我不認得二姐夫。十月十五那日,我想著大姐被鎖被打,我又即將要被嫁給錢裴,我傷心害怕,便跑到街上去了。不料遇著了個人牙子,將我綁了,藏到箱子里帶出了城。我也不知被帶到了何處,遂大聲呼救,正巧遇著一對好心夫婦,便將我救下了。他們帶著位家仆沿江游歷,我害怕嫁給錢裴,便想拖得久些再回家,便騙了他們我被打了,不記事了。他們好心,便將我帶上,帶我尋家。那時離中蘭越來越遠,我也不敢承認騙了他們?!?/br> 安若芳頭頭是道的說著,竟也說得像模像樣。沿江都有哪些地方,什么景致,什么特產,她竟然都說得出來。后來那女主人生病了,她幫忙照顧,一直住在一個院子里。藥該怎么煎,大夫怎么說,她也說得出來。就這樣一呆數月,女主人病好了。安若芳想念母親,也不敢再瞞恩人,便說了真相。那家恩人便將她送回中蘭。她擔心連累恩人,便只讓他們送到城門口,然后自己回家了。 薛敘然聽得愣愣,這編得頗是周全啊?!澳愦蠼憬棠愕??” “我恩人教我的?!弊詭熖珱Q定送她回家,為免她招惹麻煩,教認真為她琢磨說辭。她倆一點一點的,說好了許多細節。安若芳全都背下來了。 安若芳又道:“二姐夫請放心,絕不會有人查到二姐夫頭上。那恩人夫婦對我有恩,且早已離開,我斷然不會泄露他們的行蹤,也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我這半年的經歷,若有人問得細了,我便哭?!?/br> 薛敘然:“……” “若是我爹問我,我也得問問他,我娘是如何死的?”說起娘的死,安若芳眼眶紅了。薛敘然覺得真是服氣,這下哭起來理直氣壯的,毫無破綻啊。 但薛敘然仍是搖頭:“你想得太簡單,外頭的狀況你也不清楚。不是你家里追問你去處的問題。而是這城中壞人頗多,有人打你大姐的主意,有人打你安家的主意。你大姐還與太守大人一家子有瓜葛,這其中還牽扯刺殺朝廷命官的大案。雖與你無關,但你回到家里,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币黄鸩ㄕ?,安若希那笨蛋就會被拖累。 安若芳不說話,還有人打她恩人的主意呢,這個薛公子不知道,她就不必告訴他了。 薛敘然看著她,道:“這也是我不來看望你們,不讓府里人來與你們走動的原因。我將你與那公子藏一塊,不是我小氣,故意為難你。而是穩妥的地方不好找,且動用越少的人手安置你們就越安全。你們安全,我薛家也才會安全。你可明白?我收留你們,確是冒了極大風險的。雖是有些后悔,但既是已經做了,我就得把事情顧周全。對你好,對我也好,對你大姐二姐都好。我與你將道理說了,你明白了嗎?” 安若芳點頭,“明白的。二姐夫救命之恩,我牢記心里一輩子。二姐夫放心,我定不會拖累二姐夫。那姚公子也不知二姐夫是誰,他也不知這里是哪兒,亦不知曉我的身份。我回家去,對他并無影響,對薛家的安全并無影響。再者說,二姐夫與二姐婚前不好見面,就算是婚后,依我爹的德行,怕是姐夫家里還是會被拖累,姐夫在安家,總需要個內應幫手?!?/br> 薛敘然瞪眼,所以這個小屁孩現在在毛遂自薦嗎?內應幫手?這孩子肯定是安若晨帶大的。 “二姐夫莫瞧我是姑娘家,年紀又小,但只要有心,也定能做成事的。我不知外頭如何,二姐夫卻是知道的。二姐夫本事大,考慮得必是比我周全,二姐夫幫我安排著,讓我安全回家去。之后二姐夫想做些什么,我必會全力幫著二姐夫。若有人想讓二姐為難,對薛家使壞,我定然是不答應?!?/br> 薛敘然忽然冷靜下來了?!澳隳镌诎布?,過得也挺艱難吧?” “妻妾爭斗,看人臉色,自然都不容易?!卑踩舴枷肫鹚?,不禁傷懷。 所以養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狡猾,是這道理嗎?薛敘然撫下巴?!澳闶裁创蛩隳??”他問。 “我大姐嫁給了將軍,日后定是到京城去的。她雖有心,也顧不了我太多。我娘死了,我在安家沒個依靠,我又是個姑娘家,于家中不得勢,會被人欺負的。二姐待我是好的,二姐夫也是好人,我總得,在城里找個依靠?!卑踩舴伎粗⑷坏哪樕?,道:“我助二姐夫防備安家的貪婪野心,護好二姐。二姐夫便助我在安家站穩腳根,有個一席之地。如何?” 殺死她娘親的兇手,利用她娘親的死謀害大姐的那個家,總得付出代價。不能就這么算了,總要討回來的。 安若芳眼巴巴看著薛敘然,等著他的答復。 大姐說過的,二姐夫有些孩子氣,喜歡有難度又有趣的事,又喜歡被別人依靠。 “二姐夫?!卑踩舴架涇浀膯局??!霸谶@城里,我只有你和二姐兩位親人了?!?/br> 少來這套,薛敘然沒好氣看著她。 “我們安家,就二姐最有福氣,我就盼著沾她的光了。一切拜托二姐夫了?!卑踩舴伎蓱z兮兮合掌懇求。 真是煩人的孩子啊,以為他不知道她耍的那點小心眼嗎?薛敘然忿忿地應:“行?!?/br> ☆、第162章 第162章 薛敘然與安若芳約法三章。第一,她要回家可以,但要等五日后,他與安若希成了親,她再回去。第二,絕不許透露半句她在他這兒避過難的事,亦不許提起姚公子。第三,她回家后,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她二姐,他作為二姐夫自然會想法幫她,而她在安家也罷,在其他地方也罷,但凡打聽到對薛家不利,對安若希不利的事,都得來告訴他。 安若芳一口答應。 薛敘然看她老成懂事的模樣,想了想又道:“你想明白了嗎?不等等你大姐的消息嗎?你家里頭,現在與你離家時不一樣了。錢裴的兒子錢世新,如今暫代太守之職,他派了人在你家里,不用想也明白,自然沒安什么好心思。你當真要回去?” 安若芳想著娘親,點了點頭。 薛敘然道:“那就這般定了,我與你二姐成親那日,會有人送你到安府街口,你自己走回去。那日安府定是忙亂,無人注意你是怎么回來的。你也好圓話。我不會再來了,省得惹人耳目。你自己多加小心?!?/br> 安若芳點點頭,謝過薛敘然。 薛敘然一邊嘀咕不知欠了安若希什么,一邊讓人去巷底院里把姚文海帶過來。反正都來了,干脆都說清楚。 姚文海來了,看到安若芳平安無事松了口氣。薛敘然揮手讓安若芳先回院子去,他單獨與姚文海說說。 薛敘然對姚文海沒什么廢話,直接道:“我對你沒什么企圖,就是管閑事管得,一不小心撞見你遇險,便將你救下了。不求你知恩圖報吧,就是別給我惹麻煩就好。莫打聽我是誰,也莫與別人說起我救了你便行?!?/br> 姚文海忙點頭。 薛敘然又道:“你爹爹被龍將軍送回城了,眼下在紫云樓里安置著?!?/br> 姚文海眼睛一亮,正待說話,薛敘然擺擺手,搶著道:“但我還未弄清楚狀況,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家里未見有歡喜模樣,你母親出門,瞧著也是焦慮愁苦。我再打聽打聽,若是沒甚要命的大事,便讓你回家去?!?/br> 姚文海忙道:“我便說當日有人劫車,我的護衛拼命救我,我慌忙逃脫,在……在……”一時也沒想到他是在何處安然躲藏度過這些日子的。 薛敘然道:“我會替你找好說辭,你在何處藏身,怎么吃喝,怎么打聽著了消息決定回家,待我安排好,便教人告訴你?!?/br> 姚文海忙謝過。 薛敘然又道:“你就安心等著,為了確保安全,我不會再來。你從未見過我,也從未見過院子里的那個小姑娘,記得嗎?” 姚文海點頭。 薛敘然舒了口氣:“那就行了,就這樣吧?!边@一番折騰,他感到疲倦了。他起身往外走,他的轎子在外頭等著他呢。 姚文??粗谋秤?,忽然喊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不會拖累你們。但若有一日,我們有緣再見,救命之恩,我會回報的?!?/br> 薛敘然停下腳步回身,道:“那當然得報。若日后你不再是個麻煩,而是個貴人時,我會主動找你要好處的。你當我這般大方呢?!?/br> 姚文海:“……”早知道這人這樣,他就不煽|情表決心了。 薛敘然乘轎離開,小心翼翼,特意讓轎夫繞了遠路,又去了鋪子,又上了家酒樓坐了一會,這才撐著不適的身子回府。但就算如此,他擔心的風險,還是發生了。 古文達派出的探子回報了消息,將薛敘然出門的行蹤一五一十相報。古文達與陸大娘一盤算,似乎沒什么可疑的,但又都可疑。尤其安水街,那兒有個善堂。 古文達當即派人去查。在善堂里沒找到什么,最近并沒有收留什么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也無人聽過這類消息。 在古文達的探子查探安水街的時候,郡府衙門里來了一個人。 錢世新親自到大門去迎,心中如釋重負:“魯大人!” 魯升,梁德浩身邊的重要官員,與白英一般,稱得上是梁德浩的左膀右臂。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這二人互相牽制,對許多事看法不同,明爭暗斗,卻也惺惺相惜,為梁德浩出謀劃策,辦了不少大事。 之前梁德浩帶著魯升在茂郡破案、布兵,嚴防東凌,整治邊郡。將白英派到了平南。白英去世,而茂郡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于是魯升過來了。 “大人到得比我預料的快?!卞X世新道。 “你這出了麻煩,我自然得快馬加鞭?!濒斏欀?,“沿途一里一哨,全掛著‘龍’字旗,龍大那廝是打算造反嗎?” 錢世新是知道龍將軍現在抽得人手了,所有官道全部控制,他的人要送個消息,都得提著小心?!褒垖④娮屖Y將軍掌管平南郡呢?!?/br> “你的信我看了?!濒斏H是惱火:“你且與我仔細說明白了,他都還做了什么?白英之死,未留下什么把柄吧?那個姚昆呢?” “姚昆活著,還回到中蘭了?!卞X世新趕緊將近期發生的所有事細細說了一遍。魯升認真聽著,不時提問。二人談到最后,錢世新道:“別的都還好,但就是那蔣松麻煩。他今日找我,給我數日子呢。還有,他搶下了所有糧倉馬草的令權,我原是想在糧草供給上為難為難他們,結果他□□的第一件事,便是管制了這些?!?/br> 魯升哧笑道:“你未打過仗,自然沒他有經驗。他們最重的就是糧草兵馬。龍大防著你,讓蔣松回來頭件事自然是這個?!?/br> 錢世新忙道:“確是我疏忽了。我原是想著,那近萬戰俘,押著越久,越容易出狀況,我們供不上糧草,讓龍將軍頭疼頭疼也好?!?/br> 魯升看了錢世新一眼,那眼神頗有些看不起,讓錢世新心里不太舒服。魯升道:“平南這些糧草自然不夠那些戰俘用的。龍大那廝是直接問南秦東凌要糧。要么給糧要么餓死,南秦乖乖給了。為這事邊境那處還打了幾場,東凌在茂郡也鬧了。殺一隊人,對方自然就服了。你莫當龍大是在朝堂上的龍大,也不是,朝堂上的你也未見過?!?/br> 錢世新忍著氣,這是笑話他不過是邊郡小縣令嗎? “你莫當龍大是中蘭城里的龍大。到了戰場上,他就是個十足的狠將殺星。我們喚他龍大,不是嘲諷看低的意思,他們龍家人,就算不做官的,在京城里也是有頭臉。三個兄弟論輩排數人人喚一聲爺。那龍二不過是個做買賣的,也能在皇宮里晃蕩。所以我一早便囑咐你了,龍大來了,你們莫看輕他,務必小心應對。結果可好,你們還當真是爭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