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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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道:“我聽說兇手還未查出?!?/br> 霍銘善道:“東凌說他們與貴國交涉此事,史太守竟不承認是他們所為,還欲將此事撇清拖延,只說在查,可是至今仍未有結果。輝王的意思,大蕭如此囂張,不得不戰,否則國威無存,如何立足于天下。東凌亦要我南秦給個交代。東凌是被我南秦拖累,卷入爭端中。我勸服了皇上,給我些時日,我手中有龍老將軍的信物,該是有機會能用此物通關見到龍將軍。我不立使節,不擺官禮,只私下帶兩隨從,就說回鄉休息,實則悄悄來大蕭見見將軍,問清楚究竟貴國意圖?;噬系任蚁?,再做最后定奪?!?/br> 龍大點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霍銘善確是和平的希望。 霍銘善道:“如今我見得龍將軍了,就請問將軍,用游匪誣我南秦,限我鐵石,增我獻貢,殺我使節,潛伏密探,貴國如此挑釁,究竟意欲何為?若是意圖一戰,為何將軍卻派人尋我?” 龍大沉吟片刻,未答反問:“先生來此路上,是否遭遇麻煩?!?/br> “確是。有匪類劫殺,幸得將軍派的人相救。他們說原是想去找我,不料半路遇上了。之后一直護我入境,將我送到將軍面前。只是他交代了,不能在眾人面前顯露他的身份。一切聽將軍的囑咐。我用他給的信符,確是一路順利來到此處。方才將軍說只讓三人入營,我想將軍的意思,是再讓那二人離開?!?/br> “我確是有別的事讓他們辦?!?/br> 兩人嘴里所說的人物,正快馬加鞭趕路,一人問那高個子道:“謝大人,我們下一步要如何?” 高個子笑了笑,拍拍馬鞍:“將軍從某人那處學到傳信的招數,我們先到集合地,再依將軍之令行事?!?/br> 龍大此時在兵營帳中,對霍銘善道:“先生方才列舉的我大蕭種種罪行,于我大蕭看來,卻是截然相反的。此事牽扯甚廣,布局費時,恐怕不是這么簡單。那些于半路劫殺先生的匪類,真是劫財匪類嗎?” 霍銘善對此事早有疑慮:“鮮有人知道我的去處,若是為阻止我見將軍,那朝中怕是危機重重了?!?/br> “似乎有人希望我們兩國拼死一戰?!?/br> 霍銘善越想越覺得確是如此,忙道:“那我得盡速趕回去通知皇上?!?/br> “恐怕先生暫時不能回去了?!?/br> 霍銘善抬眼看著龍大,心里一沉。 ☆、第88章 (修訂) 第88章 龍大道:“那些人既是阻攔先生與我見面,阻攔未成,自然也會謀劃下一步。先生于大蕭南秦兩地順利往返,并未帶回實證,中蘭城中的細作頭目并未抓到,使節團被劫殺的兇手也無蹤跡,先生回去只有空口白牙的辯解說辭,朝上有人煽風點火,境外有東凌推波助瀾,先生僅憑一面之詞,有把握讓貴國皇上相信嗎?” 霍銘善默然。 “貴國皇上不信,那么先生與大蕭的往來,幫著大蕭說話,加上之前大蕭探子聯絡先生之事是否有人知道,半路劫殺先生失敗,是何人救走先生?居然是大蕭軍士?那么先生是否有通敵賣國之嫌?先生先前所言,不是一直防著輝王潑的臟水?如此回去,恐怕不是臟水,是會身陷泥潭了?!?/br> 霍銘善皺起眉頭。 龍大再問:“東凌在此事里,究竟是何態度?他們與貴國結盟,盟約關系有多深?若是你我兩國交戰,東凌會出兵嗎?” 霍銘善思慮。 龍大又補了一句:“若出兵,幫著哪邊?” 霍銘善頓然一驚。 龍大觀察著霍銘善的表情,而后又道:“霍先生,我們兩國互相抓著對方把柄,邊境重兵壓陣,但一直膠著并未開戰,這種時候,東凌一片好心邀約貴國使節借道東凌上訪大蕭,且還派出的是右丞相……” 霍銘善插言道:“皇上極為重視此事,平南郡這邊阻止使節上京覲見大蕭皇帝,這次借東凌一道出訪是難得機會,皇上希望能一次便將事情說清楚,又為表誠意,這才派出了右丞相,以示我南秦態度?!被翥懮埔粐@,“說起來,這事也是我極力勸說皇上,人選也是我推薦的?!弊詈髤s死在了大蕭境內,簡直無法表述悲痛遺憾。 “先前南秦大使在平南郡遞文書欲覲見一事,拒絕也是我的意思?!饼埓筇谷怀姓J,“拒絕是因為,貴國在我平南中蘭安排了細作,布下了組織,不軌之心昭然若揭,我讓貴國大使回去商議,交出細作名單,表了誠意,便可上京。否則就算去了,你說我國皇上又怎么見他?到時他受辱而歸,還不是一般麻煩。到時貴國皇帝難道又會歡喜滿意?兩國沖突只會更甚?!?/br> 霍銘善道:“奏折上只說大蕭誣我南秦剿殺邊民,潛伏細作,以此為由關閉邊貿,拒絕接見討論相議,使節在平南受辱而歸,國威屈折,國民受難,尤其先前與大蕭買賣往來的那些商戶、礦主,損失慘重,家破人亡,許多已向官府哭訴求告。長期以往,怕是國內也會出亂子?!被翥懮频溃骸岸惹皩④娝f破獲的細作案的相關案情,我卻是未曾聽說。若是皇上知曉,該是會告訴我,與我相議真假才對?!?/br> “也許他不知情,又也許他已知情卻也已確認是我大蕭誣蔑,自然就不用相議了?!?/br> 霍銘善愣了愣,默然。 龍大問:“右丞相是霍先生舉薦出使的,如今右丞相遇害,貴國朝中是何動靜?” “自然忿恨不己,原先勸議和商談的一派,也無人說話了?!?/br> “還有多少人站在先生這邊?” 霍銘善沉默許久,道:“我自辭官后,不掌權職,只輔導皇上念書,于幕后為皇上獻些國策,不上朝不議事,時間久了,名望自然不如從前。再者當初為了使計誘敵,我與朝中各臣疏遠了些距離……皇上這幾年坐穩江山,娶了皇后,生了皇子,與輝王關系和睦,對我的依賴也確不如他剛登基時那般了?!?/br> 龍大心中對霍銘善更添幾分敬重,如此處境,明知前路兇險,也許布滿荊棘陷阱,可他還是冒險請命來了。 “龍將軍,我這把年紀了,如今事態危險,我必須回去,將這種種疑慮盡數告之皇上,東凌不得不防。若我們兩國交戰,怕是東凌會坐收漁人之利。朝中定是有人與東凌勾結,右丞相一死,輝王勢力更甚。我當初力薦右丞相出使,也是因為擔心若被輝王cao縱,怕是到了貴國皇上面前,故意挑釁生事,反倒惹下禍端,點燃戰火。只是沒料到誤入東凌陷阱。將軍如此周折,派人幾番相尋,且在邊境駐守多時,面對種種挑釁亦能按兵不動,守住最后和平機會,我信將軍所言。我必須回去,盡快回去?!?/br> “先生,你們所愿一致,目標相同,那么恕我直言,霍先生回去路上,怕還會遭遇伏擊,前往貴國京都之路,我的人不好再護送,不然先生勾結外敵之名會被坐實。而就算先生自己幸運得以安全回京,朝中也定早有準備,先生未拿回實證,一句我相信龍將軍——毫無說服力。先生所言一字一句,貴國皇上均不會再入耳。先生自身難保,如何成事?” “我請命前來,便是已將性命之憂拋在了腦后?;噬闲排c不信,這些話都得有人與他說。就算說完被判通敵叛國,我也要說。二十年前,我眼見著兩國交戰,生靈涂炭,將士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生命流逝。之后花了多少時間心力,方有國泰民安?!?/br> “如此珍貴,定當珍惜。所以先生更不能回去送死?!?/br> 霍銘善皺起眉頭,問道:“龍將軍有何指教?” “先生手上可有貴國皇帝命你來使的手諭?” “自然。雖是秘密行事,但若遇到官員斥問,我也是需名正言順,師出有名才是?!?/br> “那么霍先生現在最著急的不是回去見貴國皇帝,而是正式出使大蕭,覲見我大蕭皇帝?!?/br> 霍銘善一愣。 龍大道:“貴國右丞相未完成之事,由霍先生完成?!?/br> 霍銘善頓時眼前一亮,如醍醐灌頂?!褒垖④娝詷O是?!?/br> “霍先生修書一封,命人送回都城交給貴國皇帝,言明自己一番談判,已獲得上京城面圣機會。如此一來,不管細作案的頭目是誰,不管滅殺使節團的兇手是誰,都還有時間繼續查探。二十年前,霍先生也曾面圣議和,無論身份名望其實都在右丞相之上,再有我和太守大人力保,霍先生有機會好好將其中緣委與皇上說明。貴國那頭自然也要等消息,不能輕舉妄動。東凌在這事里也挑不出什么錯來?!?/br> 霍銘善撫掌嘆道:“所言極是?!?/br> 龍大又道:“在我大蕭境內,我派人護你,也比你獨自趕回南秦安全。一旦面圣成功,我相信憑先生誠懇辯才,定能打動皇上。屆時兩國好好談判,免戰便有機會?!?/br> 霍銘善點頭,想了想,再點頭?!罢侨绱?,正是如此?!彼螨埓笫┝艘欢Y,道:“龍將軍信我,我必全力以赴,為我南秦國民,為兩國和平,就算丟了性命,在所不辭?!?/br> 龍大與霍銘善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商議清楚,計劃由霍銘善親筆書信,交由隨他而來的謝旭帶回南秦。謝旭原也是新皇秦昭德的伺讀郎,后跟隨霍銘善左右,經霍銘善指點教導,也為秦昭德讀書研習等獻了不少力。時常在秦昭德跟前走動,深得他信任。書信由他帶回,比另一位侍從曹一涵更合適。 龍大對此無異議。他安排衛兵,要將謝旭悄悄地安全送回南秦境內。待確認一切順利,謝旭平安入境后,他再親自回趟中蘭城,與太守相議霍銘善上京之事。 在龍大于兵營忙碌此事時,太守姚昆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他正陪著夫人蒙佳月處理安若晨的事。他的面前,坐著錢裴、錢世新父子二人。 開場是長長一番客套,解釋緣委,介紹情況。 “因著從前與錢老爺定過親,退親的時候似有怨結,所以安姑娘是想著與錢老爺當面解釋這事,大家不要存了誤會,日后也好相見?!币ミ@番客氣委婉的說辭未得在場任何人的欣賞,只有錢世新客客氣氣應話說:“有勞大人了?!?/br> 錢裴正眼都未瞧姚昆,蒙佳月他更不放在眼里,他一直盯著安若晨看。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安若晨搞的鬼,不然姚昆有個屁的閑情參合這種窩囊事。 無人說話,安若晨被錢裴盯得,也不示弱地回視回去。錢裴對此頗高興,笑得陰冷猥瑣。 錢世新按捺住心里對錢裴的不滿,只得替父親圓場,道:“太守大人可放心,退親之事當初辦得明明白白,禮數齊全,不會再有什么問題?!彼D向安若晨,又道:“安姑娘與龍將軍兩情相悅,即將共結連理,可喜可賀,屆時我們奉上薄禮,聊表恭賀之意?!?/br> 安若晨對錢世新笑了笑,道:“多謝錢大人。錢大人客氣了。先前的事沒了誤會那就好。但我還有一事想問錢老爺?!?/br> 錢世新看了錢裴一眼,道:“姑娘有何事便請說?!?/br> “前些日子我二妹與我打聽是否有我四妹的消息,她說四妹還活著。我再三確認,她皆說聽說四妹活著,且消息可靠。我再問,她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那日我與太守夫人一道回了趟安家,安家上上下下,可都不知道四妹活著的消息,若是知道,不會無事人一般。若有消息,也定會向官府報告,求官府找人。我思來想去,覺得提供可靠消息的,必是與我家相熟,進出自由,且極關切我四妹下落的人——那就是錢老爺?!?/br> 錢世新再看錢裴一眼,見他似無說話的打算,于是道:“我父親若有令妹消息,也定會上報官府,會想法讓其與家人重聚的?!?/br> “這話我就不敢信了?!卑踩舫康溃骸拔矣X得安老爺希望我四妹與家人重聚的心,不如他自己與四妹重聚的心思來得重呢?!彼淮X世新再說話,直接問錢裴:“我只想問問錢老爺,是從何得知我四妹活著?” 錢裴搖搖頭,一臉無辜:“我怎會知道你四妹活著?” “錢老爺是說與我二妹說這消息的,并非錢老爺?” “那是自然。我要說,也會與你爹爹說,怎會與你二妹說呢?” “既如此,那我只好請太守大人將我二妹召來問問,究竟是何情況。此事關系細作,若她不從實招來,還請太守大人板子伺候?!卑踩舫坷淅涞氐?。 錢世新聞言皺眉,轉向錢裴問:“父親,是否真與你有關?” 錢裴盯著安若晨看了片刻,回道:“我想起來了,好似我確與二姑娘玩笑提過這事。沒想到她當真了?!?/br> “父親!”錢世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忿然模樣。他吸了兩口氣,轉頭對安若晨和姚昆道:“是家父行事不妥當,惹來猜忌麻煩,我替他向安姑娘賠不是?!?/br> 可安若晨卻未罷休,她道:“這玩笑不好笑,且我說的與細作有關也不是玩笑。太守大人可還記得,當初我報官之時所說的話,我四妹莫名失蹤,許是細作所為,也許他們欲拿四妹要挾于我。時間過去這許久了,四妹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而我,一個重要的細作證人,在中蘭城里來來回回游|走,查到了劉則等人的案情,我于細作來說,是個禍害,可他們殺了一個又一個,卻未殺我。我一直希望,是因為我四妹活著,他們在等時機用她要挾我。如今,傳遞這個消息給我的,是錢老爺。我想請問,錢老爺,你是細作嗎?” 錢世新臉色變了,嚴肅道:“安姑娘,你關切meimei安危,卻也不可血口噴人?!?/br> “我又不是大人,不能定錢老爺的罪,不能審他,這不是客客氣氣地在問嗎?” 錢裴的臉色也要掛不住,咬牙道:“確是玩笑話,我可沒安大姑娘的花花腸子多,編排得一套一套的。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br> “那么當著太守大人和錢大人的面,錢老爺可是確定了,并非從細作那處得了消息,只是玩笑話?”安若晨不依不饒再問。 “確是玩笑話?!卞X裴的眼神里聚了陰冷。 安若晨盯著他眼睛看,一點不懼,又道:“那我又有話要說了。既是玩笑話,偏偏與我二妹說,是何用意?錢老爺什么身份,竟與我二妹親近得能說玩笑話了,且只與我二妹一人說?我二妹不告訴家里,卻只來問我,我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人授意?!?/br> “二姑娘做什么我又如何知道?!卞X裴一臉無賴。 “總之,錢老爺用假消息欺騙我二妹,我二妹若因此招惹了麻煩,錢老爺怕是推卸不了責任。若我二妹來試探我是錢老爺的授意,那錢老爺的用意委實讓我害怕?!敝皇前踩舫空f著這話時表情可沒顯出害怕來?!叭缃癞斨淮笕说拿?,又有太守夫人做個見證,我想與錢老爺把話說清楚了。鑒于錢老爺愛開些不得體的玩笑,我二妹若是招惹了什么麻煩,我覺得兩位大人還是得問問錢老爺才好。 再有,我身負查探細作之職,錢老爺拿這種玩笑迷惑于我,干擾案情,當不當治罪,我猜大人們也不好辦。我也不為難大人位,將軍那頭我不會多話,只是日后這樣的事還是少發生的好。再有,錢老爺說是開玩笑,但我這段時日不巧見過太多細作探子,表面都是尋常普通,人家可是連玩笑都不亂開,但內里就是細作。錢老爺與南秦關系緊密,又是太守大人的老師,是縣令大人的父親,這身份,還真是容易被細作盯上招攬的?!?/br> 錢世新打斷安若晨,道:“此事非同小可,安姑娘推測大膽,也請小心說話。不論你如今身份如何,誣告良民,也是重罪?!?/br> 安若晨坦然看他一眼,笑道:“錢大人此話差矣,我報官了嗎?我不過是在說我查案的經驗罷了。錢老爺身份特殊,是值得大家關切多留心的。若真有細作找上門來,錢老爺務必小心,及時報告大人們才好?!?/br> 錢世新被噎得無話可說。錢裴臉面再撐不住,臉色鐵青。安若晨這番話,是想堵他后頭的路。他若有些行差踏錯不得體的舉動,安若晨便可隨時扣個細作之嫌的帽子下來。安若希若出事,大家會想到他。安若芳若真活著,不用他有什么舉動,大家又會想到他。不但想,還會猜忌提防。 錢裴怒極反笑:“龍將軍當真是好福氣,能娶得如此賢妻?!彼D頭看了看姚昆,微笑著:“這倒是與姚大人一般了。戰亂之時,覓得佳偶。姚大人當初可是立了大功的,我祝龍將軍也再建功勛,好讓安姑娘做個安穩的將軍夫人?!?/br> 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話中帶刺,蒙佳月聽得很不舒服,姚昆更是臉色難看,他看了蒙佳月一眼,見她皺眉,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撫。 錢裴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冷笑了,問:“還有什么教訓嗎?若是沒有,我便要走了?!?/br> “父親!”錢世新喝阻錢裴的無禮,可錢裴理也不理,站起便要離去。走時又轉頭,看了一眼安若晨道:“再會了,安姑娘?!?/br> 未與其他人施禮招呼,卻與安若晨丟下這么一句,簡直挑釁之極。 作者有話要說: 薛敘然:不是說我這章能出來嗎?不是嗎??。?!我的戲分呢? 作者:這不是大家要辦正經事,不一小心字數到了,你等等下一章吧! 薛敘然:呸! ☆、第89章 (修訂) 第89章 錢世新回到福安縣,越想越是生氣。欲找錢裴責問,卻連著兩日被錢裴拒之門外。錢世新也不敢太過逼迫,自己親爹的脾氣他知道,你若逼得緊,他性子起來了干脆破罐破摔橫給你看。真的是瘋魔起來無所顧忌。如今局勢緊張,他并不想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