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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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咬住了唇。 龍大也停住了,不說話,看著她。 安若晨也抬眼看他,觀察了一會,看不出龍大的心思,于是問:“那將軍的意思……” “你的意思呢?” 又反問?安若晨皺了皺眉,將軍這般彎彎繞繞的究竟是何意?難道,他想說服她既是退不得婚事,逃家又極兇險,不如就照常過日子,給他當探子?然后他為她撐腰,讓錢裴不敢傷她性命? 安若晨思索著,咬咬牙,道:“將軍,我還是想離開?!彼沓鋈チ??!拔也幌胝J命。逃家之后也許兇險,也許沒好日子過,但總算是一線生機,若我將自己放棄,認命屈從,那便是毫無生機?!?/br> 龍大沒言聲,靜靜聽著。 安若晨受此鼓勵,繼續道:“將軍,我母親年紀輕輕撤手西歸,便是如此。她不甘,她心里苦,但她無力爭斗,她沒想過反抗,她屈服了。她恨她的屈服,但又覺得本就該如此。她每日每日郁結,她在自己家中受欺負,大病小病不斷,最后含恨而終?!?/br> 安若晨抬頭看著龍大的眼睛:“將軍,我看著我母親過世的。我向自己保證過,絕不重蹈她的覆轍。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屈服,哪敢只有一線希望,也要為自己爭取。我生于這世上,不是任人買賣換利的貨品,我是女子,但我有手有腳,有眼睛有耳朵有想法,不是一塊玉,喜歡時把|玩欣賞,不喜歡便隨意踐踏丟棄?!?/br> 龍大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安若晨咬咬唇:“嗯,總之,我是說,多謝將軍信我,還派人保護了陸大娘。也請將軍為我守秘,我沒甚本事,恐是不能為將軍效力,但我要為我自己的日子做主,不由別人,由我自己。是生是死去處如何,我自己……” “我會助你離開?!?/br> 龍大突然冒出這一句,安若晨吃驚得一愣。 “將軍會助我?” “我方才不是說過要給你好處?” “可是……”安若晨心中猶疑,“可是將軍難道不是想用我做餌誘那謝先生……” “我這般與你說的?” “……”她猜的。 “你并不認得那謝先生,就算他走在你面前,你也不知他是誰。他很謹慎,沒有萬全之策時不會動手,以免露出破綻。對付陸大娘時便是如此。陸大娘雖與此事相關,但卻對他無甚威脅,他要對付陸大娘是想找出耳環主人,未曾動手表示他已經找到了,不必再多殺一人節外生枝。但你與徐媒婆一番較量,徐媒婆死前也不知與他說了些什么。他先殺了徐媒婆,除掉了這個對付你的最得力幫手,這表示他還不著急殺你。但你始終是與他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又將事情報予我知,對他而言,你活著,便是后患。如今他定會觀察你,給自己謀劃后路,若要殺你,定會找個妥當的時機和辦法?!?/br> 說來說去,她還是最佳誘敵的籌碼不是嗎?安若晨靜靜聽著。 “我說這許多,是想教你知曉,這位謝先生很是小心,他算計好每一步,絕不輕易冒險。若在你婚期之前他未動手,那么你嫁入錢府后他會更有機會。到時死得不明不白,也許會被安排成不堪凌虐自盡等等局面。于我而言,這樣的結果也并非什么誘敵良策。這般說雖有些自滅威風,但你要知道,我并無把握他究竟會不會放棄對付你,也無把握能護你周全。未出嫁時,你深居閨中,出嫁之后,你在外縣夫家,而我軍務繁忙,也許屆時已與南秦開戰。我要護你,諸多不便。正如你自己所言,你離開,方可確保一線生機?!?/br> 安若晨聽到這里,這才確定龍大是認真為她盤算。她驚喜地倒吸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謝將軍大恩?!?/br> “但不是現在。我既是冒險助你,就必得確保萬無一失,不然出了事,不但你怕是再無機會,我也會惹上麻煩?!?/br> “我定會守口如瓶,將軍放心?!?/br> “那你便照常過你的日子,等我消息。我不會再這般潛入你家尋你,但會安排你我見面的機會,到那時,你會知道如何找我?!?/br> 安若晨忙不迭地點頭。將軍行事小心她能理解,她若有半點害他之心,這事便會是他的大把柄,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加以利用,丟官事小,這邊關防務卻會出大問題。 “這事我只聽將軍囑咐,其他人來傳任何話我皆不承認,可不知曉誰人想要離開,將軍也未曾與我說過什么。今日我家里有客人上門,我一直呆在自己屋里,未曾見過將軍?!?/br> 龍大點點頭,“那姑娘自己小心,且等我消息吧?!?/br> 安若晨用力一磕頭。她將命押在他手上,她愿意相信他。 龍大已走了好一會兒,安若晨還覺得自己似在夢中,她因禍得福,遇到貴人了。 安之甫那頭卻是另一番景象,他覺得自己遇到刁人了。 那幾個原先一擲千金的外郡客商,如今拿著契約,氣勢洶洶,聲稱若是安之甫不能交貨,那一切便按契約定的辦,賠雙倍。 那可是很大的一筆數。安之甫急得連著好幾日都不得安寢。他打聽了,這幾人在外郡還頗有些來頭,有錢有勢。況且契約白紙黑字簽的,他安之甫也占不到理。若對方真是告官,他討不著什么好處,若對方不告官,私下里對付他,他也是一身麻煩。 安之甫想找錢裴求助,但錢裴竟去外郡游玩。安之甫左等右等,等到了九月中旬時,終于等得錢裴回來,欲去拜訪,錢府卻說老爺病了,正養病中,暫不能見客。 安之甫灰溜溜地回去了,備了兩份貴重的補品送上,并言說過兩日再來探望。 安之甫并不知道,錢裴其實能見客。他此刻正見著商舶司丞劉德利。 “錢老爺,你說的事,我已經辦了。安之甫那批貨早已辦好通關文書存在庫里,不受太守大人之令的影響。錢老爺想何時調出來只管招呼便是。安之甫如今拿不到貨,急得火燒火撩。聽說外郡的那些個客人頗頗催貨,想來他已是焦頭爛額?!?/br> 錢裴哈哈大笑,外郡的那幾位客人如何他心里有數得很。他向劉德利推了一個裝了金錠的錢袋過去。劉德利打開看了看,不客氣地收下了?!板X老爺還有何囑咐?” “倒也沒什么了。那安之甫會來找我的,到時你等我消息,再敲打敲打他便是?!卞X裴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一番交代,劉德利答應下來。 兩日后,安之甫果然又來了。這次他順利見到了錢裴。 兩邊一番客套之后,安之甫開始訴苦。希望錢裴幫他打通關節,讓那批貨能進來。錢裴認認真真地聽了,沉思良久,一臉為難?!凹仁翘卮笕讼碌牧?,商舶司封的貨,這事我也想不到什么良策。若是南秦那頭不樂意好好給貨,我倒是能找人打點疏通,如今是官老爺下的令,我就沒辦法了?!?/br> 安之甫急了,忙道:“錢老爺,這事我能找的人全找了,能想的辦法全試了,你這兒可是我最后的希望。這玉石買賣我可是投了一半身家進去,這里里外外花的錢銀,全是用我別的買賣撐著。若是交不出貨,我還得賠那些客商雙倍,他們鬧個沒完,我別的買賣也沒法做。這不是逼著我全家去死嘛?!?/br> 錢裴聞言輕皺了眉,想了又想,還是搖頭?!暗共皇俏也粠湍?,實在是這事太難辦。這貨運之事我早早便為你打點好了,你怎么不催著點南秦那頭,再有商舶司的通關文書手續,你該盯著辦才對呀?!?/br> 安之甫被噎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南秦那頭他可是辦得妥妥當當,將那幾個玉石礦主販商招呼得樂不思蜀,還要怎樣?盯著商舶司,那也得他有這本事才行啊。再者說,誰又料到會突然有今日這事。 “如今太守大人親自下令,又有皇命壓著。誰敢去動通關之貨,那不是造反嘛?!卞X裴這般說,眉頭緊鎖。他搖了搖頭,再想了想:“我也想不到什么良策,只能估且幫你試試。但我丑話說在前頭,這事確是難辦。你先把東西拿回去吧,我收了你的禮,若事情辦不成,也是過意不去?!?/br> 錢裴揮了揮手,一旁的家仆轉身出去,不一會將錢裴前兩日送來的貴重補品連盒子一起捧了過來。錢裴再將今日安之甫拿來的禮推了推。那家仆便將兩份禮都一起放在了安之甫手邊的桌上。 “錢老爺?!卑仓钡媚樛t。 錢裴擺了擺手,阻止他后頭的話,道:“你先回去吧,且等我的消息?!毖粤T,對安之甫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錢家家仆趕緊過來,替安之甫拿好了禮盒,錢裴的管事也進了來,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這般境況,安之甫倒不好說什么了,他訕訕起身,行了兩步,仍是不甘心,回頭對錢裴道:“錢老爺,你我不久便是……”翁婿這詞對著錢裴說怎么都頗覺怪異,安之甫改口道:“便是親家了……” “正是,正是?!卞X裴對安之甫微笑:“你我是一家人,安老爺請放心?!?/br> 安之甫再一次無話可說,張了張嘴,拱拱手施了禮,回去了。 回到家中,安之甫愁眉不展。自家酒樓的掌柜來府里報那幾位外地商客在酒樓里用餐不付賬,還大聲嚷嚷安之甫欠貨不給毀約謀財之事,他們不好報官,還問安之甫如何辦。安之甫頓時火冒三丈,如何辦?他能如何辦?他將掌柜痛斥一頓,罵走了。越想越是氣,晚飯也吃不下,夜里睡不著。安之甫仔細琢磨著錢裴的意思,退禮之事,錢裴可是從未干過的,就算這事不成,為何連他的禮也退了?那意思是他沒本事辦成,還是他不想費工夫去辦? 日子一晃,數日又過去了。安之甫苦等錢裴的消息,無果。找了友人去找探錢裴的意思,友人回來道:“錢老爺說正為你這事走動,讓你莫急。我瞧著他的意思,確是會為你想法子的。你再等等?!?/br> 安之甫沒法子,不敢再登門催促。他等啊等,沒等到錢裴,卻是等來了劉德利的招呼。商舶司丞劉德利將安之甫喚了去,開口便是將他一頓訓斥,責問他這是何意?與他說過了如今這些貨不是他商舶司有意刁難,實在是太守大人有令,他們下面為官辦事的只得依令而行。 “你自己去打聽打聽,皇上的旨意都下來了,對南秦之挑釁切不可退讓,務當以牙還牙給足教訓。這關口上,你還惦記著你的那些貨。未曾打仗便是好的了?!?/br> 安之甫嚇了一跳:“劉大人的意思,難道我們大蕭要與南秦開戰了?” “那倒是沒有。哪這么容易開戰。南秦他們敢!龍大將軍在這兒呢!”劉德利話頭一轉,“這事確是不好辦,就算你找了錢老爺出來,我也不好松這道關。要是被太守大人知道了,我的烏紗帽可不保。你呢,也莫再吵吵了,錢老爺還道要去找太守大人。你想想,你這事是多重要?比南秦在我們大蕭境內犯事還重要?錢老爺雖說是太守大人的恩師,但太守大人也不可能賣他這個面子。到時出了事,太守大人不會找錢老爺的麻煩,但難道不會找你麻煩嗎?你自己掂量掂量。如今南秦那頭已派了使節過來談判,這節骨眼上,你且別胡鬧,等著吧?!?/br> 安之甫聽得心里又是惶然又是心痛,既怕得罪官府又心疼他的錢銀。他謝過劉德利,回去打探消息去了。 南秦確是派了使節過來,關閉邊貿關市對他們的影響眼下雖算不得巨大,但若不解決,下一步怕是會連鐵石果蔬種子等官方貿易貨品也全被禁止,屆時便不是物資匱乏如此簡單,想來便是要開戰了。南秦使節過來遞上文書,表示要面見大蕭皇帝,陳情解禁。 太守姚昆召集眾官員商議此事。先前給皇上遞上奏折已有一月,想來驛差快馬趕路,折子已到皇上手里,但皇上旨意如何還未可知,南秦使節之事若處理不當,怕是會有違圣意。 眾官員議論紛紛,主薄江鴻青最是了解姚昆的心思,他提議先拒了南秦使節的要求,待等到皇上圣旨再做定奪。福安縣縣令錢世新也道,皇上派得龍大將軍來此,意思已是相當明確?;噬蠈δ锨刈鰜y甚是戒備,做好了抗敵入侵的準備。如今南秦燒我馬場、殺我百姓,還任由其使節堂而皇之地上京面圣,太守大人的顏面何存,皇上顏面何存?皇上為此怪罪下來,誰擔當得起? 其他官員覺得甚有道理,可也有人憂心,此前那些事雖都疑心是南秦所為,但全都沒有實證,若是如此便遣返南秦使節,惹惱了對方,迫使兩國交戰,這是否不妥?若皇上屆時怪罪戰事由平南郡不當處置造成,那太守大人豈不是冤得很。 姚昆皺了眉頭,橫豎都是怕皇上怪罪??へ┫闹鄣溃骸安蝗缯埩她垖④妬?,聽聽他的意思?”大將軍比太守大人官大一級,若最后真出了什么差錯,那也是將軍的責任了。 主薄江鴻青附議:“對的,這事關乎軍情,還是請將軍來一同商議商議?!?/br> 姚昆心里是有些不愿。要說如今局勢,許多事何為軍務何為地方事務還真是說不太清,使節到訪,該是他太守處置的事務,但后果卻又涉及交戰危機……龍大行事可是有瞞著他的,這他心里有數。他曾暗示著相問,龍大竟也不給面子,半點風聲不露,明擺著扯開話題,當他好唬弄嗎?姚昆不好再問,但他也不愿事事被龍大插手,這顯得他這一郡之首官威無存。 姚昆思慮片刻,終還是覺得這事若惹禍端,還是由龍大來背的好。 龍大其實早已知曉南秦使節到訪,他也正等著消息。姚昆來請,他便去了。到了那兒并不計較姚昆先前疏忽他一事,反而很有架勢地四平八穩一坐,將南秦使節喚了上來。 龍大道:“你們來此之意,我與太守大人都清楚了。只是近來我們兩國諸多事務糾葛,若是不解決清楚,怕是你到了京城也不得皇上召見。這般吧,你將你們南秦在平南郡內安插的細作名單交出來,太守大人立時解除關貿禁令,并上稟皇上,派人護送你們入京面圣,如何?” 一屋子人呆愣。交出名單?居然還能用這招?! ☆、第13章 (修訂) 第13章 南秦使節臉都要綠了。噎了半天勉強回話:“龍大將軍明察,我們南秦可從未往貴國派過細作?!?/br> 龍大道:“那就難辦了。如此我與太守大人如何讓你面見皇上?皇上問我們那些糾紛未曾了結為何讓人來見,你說說,我們該如何答?” 南秦使節張了張嘴,他想去見大蕭皇帝不就是為了解釋這些事解除兩國誤會嘛,這不是很好答的事?南秦使節咬了咬牙,把這話說了。 龍大看了一眼太守姚昆,嚴肅問:“你都沒與我們解釋清楚,怎地去與皇上解釋呢?” 南秦使節語塞。 “這般吧,你回去,與你們南秦皇好好商量商量,我也用不著你們全部細作的名字,給我兩個便好。我有得交差,自然才好讓你們入京面圣?!?/br> 南秦使節面黑如炭,大蕭國的大將軍,這般無賴嗎?!交出兩個與交出全部有何區別? 使節拂袖而去。姚昆與江鴻青、錢世新等人互視一眼,心里暗想這龍大將軍還真是個狡猾的。這般一來,既試探了對方是否有細作,又撇清了關系,并非拒絕對方入京,只是對方不愿配合罷了。 姚昆心中計較,悄聲問龍大:“龍將軍是否確認南秦在我平南郡安插了細作?” 龍大環視一圈,看了看屋內各官員,也輕聲回道:“他們沒安插細作那才是怪事?!?/br> “可有何線索?” “近來城內有宵小趁盜賊之亂屢屢犯案,邊貿之事涉及方方面面影響,太守大人事務繁忙,還是專心處置那些。至于細作及軍務之事,便由我來辦吧?!?/br> 姚昆被龍大不輕不重地噎了一下,竟也反駁不得。 龍大走后,錢世新走至姚昆身邊低聲問:“大人,大人關閉邊貿,可是與龍將軍共施的誘敵之計?” 姚昆未言聲,這事他還沒盤算好要不要摻上一腳。 錢世新看了看他的臉色,卻又道:“龍將軍是未將大人放在眼里,還是不信任大人?” 姚昆眉頭微皺。 安之甫這兩日眼巴巴地等著消息,等到的卻是南秦使節被驅離,談判失敗的結果。安之甫心沉到了谷底,失望之極。那批玉石貨物怕是短時間內拿不回來了,甚至今后也不知會如何。他坐立不安,發愁那幾個不依不饒的外郡客商該如何對付,又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付出去的銀兩,簡直痛徹心扉。 正痛心翻著賬本,仆役來報,說是錢裴錢老爺求見。安之甫心一跳,慌忙親自到大門處去接,錢裴突然來訪,難不成是帶著好消息的? 可一看,安之甫的心都涼了。錢裴一臉嚴肅地隨安之甫進了書房,也不坐下,茶也不喝,只來回走著。安之甫心驚膽顫,不會又發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正待問,錢裴卻道:“你那事,我找著法子了?!?/br> 安之甫一愣,大喜過望?!笆呛畏ㄗ??” 錢裴搖頭:“這沒法與你說。我只能告訴你,這事風險極大,出半點差錯,可不是損失錢銀那般簡單,怕是要被判個通敵賣國之罪,性命不保?!?/br> 安之甫張了張嘴,驚得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擠出一句來:“那,那究竟是何法子?錢老爺不與我說明白,我如何知道當不當冒這險?!?/br> 錢裴眼一瞪,喝道:“這險是你擔的嗎?是我!出了差子,這事可是擔當在我的頭上!我自己便罷了,還會連累我兒,他福安縣縣令做得好好的,百姓愛戴,前程似錦,若是他知曉我居然有這主意……”他說到這一頓,抿緊了嘴,臉色更難看了。 安之甫心里簡直七上八下。聽起來事情似乎真的能辦,只是有風險。安之甫的腦子轉著,錢裴這人他是知道的,人脈通達,手腕頗多,太守大人當年也是靠他提攜,如今也許他真有法子辦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