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幫了自己這么多，想著取代他是不是有一點大逆不道？

    但她的兒子似乎有這個潛力，她應該支持才對！等等，要鼓勵，但是不要給人壓力……

    “mama外婆在看什么？”鹿然也用完餐，他簡單將碗盤歸攏到一起，方便一會兒阿姨收拾。

    鹿然不太關注期末成績相關信息，自然對鹿洛洛與鹿明珠女士的舉動有所不解。

    “期末成績出來了，你考得很棒！”鹿洛洛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朝她兒子道，“數學是滿分！”

    鹿然恍然大悟。

    “很不錯?！甭姑髦榕控Q起大拇指，“晚上咱們去吃大餐，好好慶祝，下午要不要放松放松，去逛個街？明天下午就要入營了?！?/br>
    對于除電子競技游戲外的放松方式，鹿洛洛舉雙手贊成。

    鹿然笑笑，也表示贊同。他差點忘了，每次考完試成績出來，mama外婆都是要帶自己慶祝一番的，雖然他每次考試都是第一。

    這次不是第一，倒也有相同的待遇。

    “mama考得怎么樣？”鹿然笑著關心道。

    “還行，年級第九?！碧岬阶约?，鹿洛洛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這個名次在兒子那里算不算得上名列前茅的標準？

    “很不錯了?！甭谷缓芙o面子地贊美，怕鹿洛洛對自己要求高，不滿意這個名次，他肯定道，“mama下次肯定還能更高?！?/br>
    鹿洛洛能說什么呢，鹿洛洛只能心虛地笑笑，道：“盡力就好?！边B她兒子偏科的話也沒敢提起。

    ……

    “這件不錯，然然的身高撐得起來?！甭姑髦榕磕弥患谏蛎笠略诼谷簧砩媳攘吮?；又拿起一件紅色格子大衣比劃，隨即滿意點點頭，指揮鹿洛洛去試。

    年齡相近的母子兩人分別從試衣間里出來的時候，發現鹿明珠女士正與一位熟悉的老太太寒暄。

    這位老太太是鹿洛洛父親沈嘉的mama，也就是鹿洛洛的奶奶，沈老太太；鹿然本應該稱她為曾外婆，這時候只能稱她一聲“老人家”。

    自親生獨子沈嘉離世后，這位老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上次沈老爺子壽宴也沒出席，今天看上去的精神倒不錯。

    “洛洛這身很喜慶?！鄙蚶咸紫刃χ此龑O女，又朝鹿然點點頭，和藹道，“小伙子很精神，叫鹿然，對吧？”

    “洛洛和鹿然期末考完了吧？要不要去家里玩？沈容那小子也在，聽說他和鹿然還是室友。正好孩子們可以做個伴?！鄙蚶咸姷綄O女十分高興，對鹿然則感覺有股莫名的親近，當即向兩人提出邀請。

    “恐怕不行?！甭姑髦榕啃χ亟^，“洛洛和然然都是愿意的，我也希望他們您二老親近，只是他們一起報了個數學競賽冬令營，明天就得入營，過年放假才有幾天假期回家，等放假過后又得去?！?/br>
    “這么辛苦哇?！鄙蚶咸锌?，與見面就要問起成績的沈老爺子相比，她老人家是個不折不扣的溺愛黨，遺憾道，“好不容易放個假，參加什么冬令營?！?/br>
    “還好啦?！甭孤迓遄剿棠膛赃?，“您這是出來給堂哥買衣服？”這個品牌主打的顧客群比較年輕，沈老太太多半是替小輩買。既然不是替她，那就是給堂兄沈容買的。

    “今天精神頭好，正好出來轉轉，想起上次看到小容褲子都破了，想要幫忙挑幾件。他爹也不管他，大冷天的，就讓他穿破了的褲子出來……”沈老太太唯恐孫女覺得自己偏心，滿面笑容道，“洛洛有看上什么衣服的，今天奶奶買單?！?/br>
    鹿洛洛心說她堂哥恐怕在追求什么潮流，當下也不戳穿，乖巧笑笑道：“好啊，謝謝奶奶?！?/br>
    “一家人謝什么?！?/br>
    沈容匆匆推開商場大門，尋找他奶奶的身影，不期然發現他堂妹一家也在。

    “小容過來——”沈老太太笑著朝沈容招手。

    沈容大步走上前。鹿然發現他的頭發染回了黑色。

    也對，按照沈老太太的說法，這位現在和他們兩位老人一起住著，可不得染回去。

    “給你挑了幾條褲子?！鄙蚶咸认橐恍?，也不當面提起孫子褲子破掉的事，免得他難為情，只道，“快去試試?！?/br>
    沈容不明所以地去試褲子。

    等換上，沈老太太和鹿明珠女士又三言兩語支使他再試一條。

    然后是鞋子、外套、內搭和配飾。

    不獨沈容，鹿然和鹿洛洛也沒能逃得過。

    鹿洛洛試了幾件就感覺有點累，某次出來后，便找準機會坐到mama和奶奶中間，一手挽住一位的胳膊，對兩個男孩子的穿衣搭配加以點評，于無聲無息之間完美融入她們兩人的群體。

    于是在試衣間來來往往的只剩下鹿然和沈容。

    他mama這算網絡流行詞中所謂的“打不過就加入”嗎？

    鹿然拿著今天下午試穿的第十三件外套進入試衣間，若有所悟。

    等下一次出來，再被塞一件襯衫的時候，鹿然就笑笑說：“我等一會兒再試，先幫舍友看看?！庇盅b作思考，“我覺得這件更適合沈容?！?/br>
    “會嗎？我看看?！甭孤迓鍟馀鯃龅?，“奶奶你覺得怎么樣？”

    四人三言兩語地討論起來。

    于是沈容再次從試衣間走過幾遭回來，就發現在試衣服的只剩下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