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自己手上怕是比死在先生手上幸福很多。龍神覺得自己善良極了。

    妖怪并不想死，她站起來，徐小柏這個時候還有時間注意到美人就是美人，沒有一處是不美麗的，走起路也是好看的。

    美貌是一種厲害的武器，然而有時這種武器脆弱不堪，只要不貪戀，不信奉，不迷戀，再多的美貌，都無法成為厲害的武器。

    或者，美貌只能成為一種可供欣賞的武器。

    至少現在在龍神和徐小柏的眼中是這樣的。

    徐小柏心里只有男神一個人啦，在龍神的眼中是因為這只妖怪大概還沒有一條母龍迷人。

    于是妖怪的美人計是沒有什么作用的。龍神和徐小柏盯著妖怪妖嬈的走了幾步，然后相視一望，徐小柏說到：“我想去買人參，不是新鮮的也行的，買完人參還得去菜市場買只大公雞，能速戰速決嗎？”

    龍神看著徐小柏點頭：“喏?！?/br>
    龍神發出一身嘯聲，龍嘯聲涌起狂風，朝著妖怪過去，黑色的墨汁一樣的東西隨著龍嘯涌起的狂風消失不見，轉眼中，四周就變成了一片銀色，就像是龍神的毛發一樣的銀白色。

    徐小柏因為站在龍神龐大身軀的下面，所以沒有被波及到，只覺得自己的頭發被撩起來幾根然后又平靜的落下去，然而，龍神發出的龍嘯并不如徐小柏感覺到的那樣平靜，徐小柏看到妖怪手腕上的潛英之石在她的手腕上劇烈的碰撞著，速度快的幾乎看不清楚潛英之石原本的模樣，只看見一道烏青色的影子，潛英之石撒發出來的光芒也消失了。

    劇烈的碰撞著，徐小柏聽見叮的一聲，妖怪手腕上的潛英之石全部都碎了！碎成了粉末，綠色的粉末刷拉拉的落下來，落到地面上，被龍嘯涌起的大風刮走！

    潛英之石全部都變成了粉末！

    妖怪的斗篷也被吹下去，不對，是吹開來了，龍神這個老不正經的，徐小柏捂住眼睛，斗篷被吹開來露出露出妖怪的兩條漂亮的長腿真的跟玉一樣的潔白無瑕，但是高開叉，開到大腿的最上面都快到胯了，徐小柏還是捂住眼睛把戰場留給龍神吧。

    龍神不為所動，龍嘯聲更加猛烈，整件黑色的斗篷都被吹開來，眼前并不是徐小柏想象中的樣子。妖怪的身上有無數的沒有五官的頭顱在不停的動作著，就像是在身上畫上了無數的立體的畫一樣。妖怪大聲的吼叫一聲，徐小柏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妖怪的身體中的頭顱開始延伸出來，轉眼間，已經從一個絕世美人變成了一個長著無數頭顱的怪物！

    徐小柏一個一個的數過去，十根手指頭都數完了，還沒有數清楚妖怪的頭顱到底有多少。多頭怪的脖子是能夠伸長的，伸長的脖子一部分朝著徐小柏過去，一部分朝著龍神過去。

    這只妖怪并沒有放棄吃掉徐小柏的魂魄。

    龍神巨大的爪子揮舞下來，一下子將那些頭顱斬斷，被斬斷的頭顱落到地上，化成一陣灰色的煙消失了！龍神噴出一陣火焰，火焰朝著妖怪過去。

    龍神的火焰擁有燒毀一切的熱度，在一片銀色的火海之中，那只妖怪無處可逃，她開始融化，融化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徐小柏越過銀色的火焰去看那只妖怪，妖怪的眼睛即便是在銀色的火焰中也是好看的，看上去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大概是真的在想什么事情吧。

    在想什么呢，她想起來很多，想起一首歌，是自己的哥哥寫給自己的，絕世有佳人，從此就跟傾國傾城掛上了鉤，最怕的是色衰愛弛，她用盡了辦法雖然逃過了色衰，但仍然不能夠再見到武帝，成為妖怪，妖怪的身軀中蘊含著她無法消化的魂魄，這些魂魄集聚在她的體內需要不斷的壓制和控制，那就需要更多的力量和魂魄，惡性循環一般。

    龍神的火焰如此恐怖，然而，竟然心中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再也不用為了美貌而奔走，當初是為什么這樣u做呢，好像都忘記了，龍神的火焰開始熊熊的燃燒著，然后轟的一下子，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天空中劃過。

    劃過之后，徐小柏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原地，他的手腕還拉在妖怪的手中，龍神還在他的手腕上，徐小柏看看自己的手腕上的龍神，龍神碧綠色的眼睛眨了眨，閉上了。

    妖怪的手上沒有那串烏青色的潛英之石消失了，周圍的人還在，然而這群圍觀的人發出了驚叫聲，聲音特別的大，甚至有的已經在激烈的吵鬧著，什么啊，剛才是在做夢嗎，剛才是眼瞎了嗎。

    徐小柏順著自己的手腕向上看，瞬間就明白了大家這都是怎么了，嗯，確實應該是這種反應。抓住的徐小柏手腕的手是一只蒼老的手，不是雪白如玉的，而是皺皺巴巴，上面布滿了皺紋，還有老年斑，整只手是灰褐色的，這不是一個美人的手，這是一個老年人的手。

    從斗篷中露出來的頭發已經是蒼白色，滿頭的白發看上去稀疏，蓬松。徐小柏看向妖怪的臉，這已經不再是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而是一個老去的將死的老人。

    龍神的尾巴一搖，此時在空中的太陽照射下來的陽光竟然形成一面鏡子，擺在了徐小柏和妖怪的中間。徐小柏低頭看著妖怪，而妖怪抬頭看著鏡子。

    鏡子里面的妖怪是一個丑陋的衰老到的老人，龍神也是一個厲害的妖怪，它沒有殺死妖怪，而是將妖怪唯一的喜歡的東西奪走了。

    妖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此刻，跟在龍神的火焰中的想法不同，現在能夠活下來的時候，她又是一個想法了，她最在意的又是自己的容貌了。

    第204章 香髦水芹菜

    妖怪的雙手去觸碰自己的臉，布滿皺紋的雙手放到布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更加可怕，蒼老的面容，渾濁的眼睛，醬紫色的嘴唇。她聽到周圍的人們議論的聲音，聲音傳到她的耳朵中，剛才看見的是個絕世美女的，現在怎么成老太太了，我剛才瞎了眼，一定是遇見妖怪了，長得這可怕，這么老了還活著。

    現在，妖怪成了語言的攻擊對象，語言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徐小柏收回自己的手臂，他詢問龍神：“她會怎么樣？”

    龍神睜開眼睛看看正用斗篷擋住自己的臉，用手捂住自己耳朵的妖怪，回答小先生的問題：“會老死，會在一個時辰之內過完自己所有的歲月?！?/br>
    她的歲月早就該到盡頭了。徐小柏點點頭，聚集在一起的人們開始散開，已經讓出了一條路，妖怪送出去的潛英之石即便是突然發現了這樣的異變也沒有人送回來了。不知道在今晚，潛英之石會吞噬多少人的魂魄。

    徐小柏打開自己的電動車繼續朝著家樂福過去，他其實是想不明白的，他覺得老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老去之后可以躺在躺椅上看著對方的白頭發聊一聊年輕時候的事情，他還在，你也在，這是多么幸福和值得慶幸的事情。

    家樂福下面有個賣藥酒的鋪子，挺小的，鋪子里面賣新鮮的人參，徐小柏買了一根不大不小的，放進盒子里往回走，心里挺高興的，還以為今天買不到新鮮的人參了。他買到的也是上面帶著濕潤的土的，看上來棒極了。

    希望能買到一只膘肥體壯的大公雞，徐小柏騎著電動車朝著菜市場過去，在到達菜市場的那個路口趕上了紅綠燈，這個口的紅燈的時間特別長，足足有兩分鐘，過了紅燈才是菜市場。

    買到新鮮的人參，徐小柏連路上遇到的那一幕都不怎么計較了。他叉在電動車上等著紅燈過去，身邊有一群人跟他一樣等著到對面去。

    相同的對面也有一群人等著過來。徐小柏注意到里面有一個人有那么一點點的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那個人站在人群當中，他前面是一個年輕人，長得挺帥氣的，側面看長得有點像楊洋。楊洋挺帥的，可徐小柏的注意力不在長得像楊洋的帥哥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長得像楊洋的帥哥后面的那個人。

    很眼熟，總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徐小柏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楊洋后面的那個人吐出一口水噴在了他前面那個長得像楊洋的頭發上，速度極快，如果不是徐小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那個人，恐怕一點都看不見的，然后紅燈亮起來，大家都朝著馬路對面走，徐小柏沒有動，他還在注意著那個人，那個人沒有跟著人群朝前走，他沿著馬路往前走，徐小柏盯著他看，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發現那個男人不見了！

    徐小柏揉揉自己的眼睛，就那么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路上沒有了，連個男人的影子都沒有，這個時間去對面菜市場買菜的都是女人。

    徐小柏錯過了過紅綠燈的機會，推著電動車，等著下一個綠燈。徐小柏聽見一聲慘叫，已經走過來的人群突然圍成了一圈，徐小柏聽見里面喊：“有人潑硫酸了，潑硫酸了，快打電話，打電話啊?！睗娏蛩?！徐小柏想起來，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是有人被潑了硫酸。

    徐小柏把電動車停下來，跑過去看，是那個長得有點像楊洋的帥哥，正捂著臉痛苦的嚎叫著。徐小柏看見他的臉上的那層皮都脫落了下去，露出鮮紅的rou來的?？吹男煨“氐哪樁继燮饋?，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就不敢再看了。

    買雞的時候連精挑細選的心思都沒有了，隨便撿了一只公雞就拎回家去，回家的路上徐小柏想著一定要把路上遇見的事兒跟男神說說，這一路上真的是太精彩了。

    男神已經知道了一些。周清宴此刻正坐在客廳里，他感受到了妖怪的味道。傾國與傾城的妖怪，早就該消失在時光中，因為有龍神在徐小柏的身邊，所以周清宴并不十分擔心徐小柏的安全問題，只是在如何處置妖怪的問題上跟龍神默默的進行了溝通，最后龍神放棄了想要直接把妖怪燒成米分末的方法，男神的手指一點，妖怪變成了老妖怪。

    周清宴的面前擺著一個水盆，時不時有細小的水流爬上臺階，爬進水盆中。爬上的水流沒有在臺階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也沒有再客廳里流下濕漉漉的痕跡。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從抽屜爬出來，看見就九清先生端坐在桌前認真的看著一盆水，九清先生這是打算洗臉嗎？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心中默默的想到，真想在先生的洗臉水里撒一泡尿啊。

    似乎是知道窮奇的這種想法，九清先生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周清宴看的有點無聊，打算吃點東西，邊吃邊看，雖然是吃不飽的，但好歹也能享受一下味道。

    周清宴去花盆的小世界摘了一些水果，然后去廚房洗水果。

    窮奇蹭的趕緊竄了兩步，竄到桌子前，揮動著自己的兩條小短腿往上爬，爬來幾下爬不上去，太慌張了，都忘記自己會飛，窮奇揮動著黑色的小翅膀，落到桌子上，小心的探頭朝著盆子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九清先生他在看電影，只見里面是一個很老的女人，穿著一件黑色都斗篷，她容貌還在不停的老下去，每一分鐘都會蒼老一些。窮奇瞪著黑圓的大眼睛，歪著頭看著里面的那個老女人，它還沒有盆子高，只能伸出兩只爪子扒著盆子邊兒看。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聽見的那個老女人在大吼大叫：“我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我是美人，我的臉呢，我的美貌呢，還給我，還給我?！?/br>
    窮奇看見這個女人流出了渾濁的眼淚，她瘋了，心中的痛苦將她逼成了瘋子。這個女人說的不是現在的普通話，這種語言窮奇是聽過的，高貴的大妖怪窮奇也行走過很多的地方，他確實這是長安的官話。在那個時代，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只承認一個女人是美人，只是年歲已久，美人應該已經成灰。

    窮奇看著老女人在大街上痛哭嚎叫，掙扎尋找，最終蜷縮在一起無聲的死去，死去的時候眼角還帶著淚珠。到死，依然在尋找她的美貌。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對此嗤之以鼻，容貌有什么作用，在妖怪中，實力還是最重要的，就如同先生，哪怕是先生丑成一團便便，所有的妖怪都還是要敬仰他，尊敬他，并且對他言聽計從！

    如此在意容貌，高貴的大妖怪看著死去的老女人想到在兩腳羊中很多在意容貌的，在妖怪中很少在意容貌的。

    窮奇聽見輕微的嘎查一聲，嚇得它兩只爪子趕緊從盆松開，小心翼翼的朝著廚房門看了看，看看周清宴是不是要出來了，看了一眼，并沒有九清先生的身影。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振翅飛起來，它一定要在這盆水里尿一泡！并且要在先生發現前逃得遠遠的。窮奇飛到盆子的上方，看見盆子里面的畫面開始轉換了，高貴的大妖怪窮奇的尿意不用醞釀也出現了，它要朝著盆子開始了。

    突然一個青棗朝著高貴的大妖怪窮奇的頭砸過去，將窮奇砸出去四米多遠，一頭撞到墻上。周清宴端著一盤子的水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窮奇：“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窮奇的內心是痛苦的，真的太痛苦了，跟著先生討生活實在是太艱難了。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很想上廁所，于是它夾緊了小短腿看著坐在桌子前吃水果的九清先生，九清先生那一個棗子扔的太狠，現在頭暈腦脹爬不起來了可怎么辦！窮奇在內心里嚎叫，真想出去尿一泡，再不能動，只能忍著了，可是真的要尿出來了！

    九清先生啃著棗子看著盆子，完全不關心高貴的大妖怪窮奇的痛苦。周清宴看見盆里出現謝書的身影，那天跟謝書分開的時候，一滴水黏在了謝書的身上，滲透謝書的衣服，緊緊的黏住謝書，現在那滴水與別的水流融合帶來了謝書的消息。

    謝書已經好幾天沒有沉睡了，但是近日和女朋友相處的也不好，約會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走神，并且一個人呆著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這么幾天，謝書已經和女朋友冷戰了三場。

    周清宴吃完幾顆青棗，又剝了個橙子，抬手將盆里的水潑出去，潑到院子里，澆到那棵總也不肯長大的椿樹上面。周清宴走過去，數數椿樹上面的葉子，還是一片不多，一片不少。周清宴伸手從那枝椿上面揪下一片，放進嘴里嚼嚼，椿的葉子嚼起來汁水豐厚，苦中帶甘，回味起來，甜味就會壓過苦味。

    他嚼著葉子，離謝書來找他的時間不遠了。

    周清宴看向大門口，對象現在也該回來了。徐小柏進門的時候，兇猛的開著電動車走進院子里，他想見到男神想的太急，忘記減速了，急沖沖的就沖進來了。

    徐小柏大喊：“讓開，讓開，好像剎車失靈了，我覺得我要撞上去啦?！?/br>
    男神看著朝著他過來的電動車：“不要急，我來?！蹦猩褚环?，就落到了后座，伸手握住徐小柏的手，按住車閘，大長腿一叉，車慢慢的停住了。男神按按車閘，車閘不太靈了，應該修修了。

    男神伸出胳膊把徐小柏從車座上拎下來，放到地上：“車閘該修了，右邊這個失靈了，明天我去修，修好前就別騎了?！?/br>
    徐小柏點點頭：“我買人參和公雞，我們來燉雞湯吧，我還買了很多糖?！八蛷d說：“我買糖回來了，糖啊?！?/br>
    結果，小奶喵還是沒有出來。

    第205章 香髦水芹菜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趴在地上，已經聽到外面關于糖的呼喚了，它的心靈已經狂奔出去，無奈rou體只能停留在客廳中，因為還被先生那一顆棗子給砸的暈乎乎的。但要是可此能夠動彈，第一件事情應該是沖進廁所！

    徐小柏招呼了一會兒，沒有看見小奶喵的身影，于是以懷疑的目光看向男神，簡直懷疑男神是不是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把小奶喵偷偷的拎出去扔掉了。

    周清宴看懂了徐小柏眼中的懷疑，他舉起手：“還在家里，大概是睡著了，所以沒聽見吧?！蹦猩竦恼Z氣是如此的真摯誠懇，徐小柏心中毫無疑問的相信了。他把給小奶喵的糖放到臺階上，把車窗里面的布料拎出來：“衣服做好了，要拿出來看看嗎？”

    并不需要看，裁縫店老板的手藝大概要妖怪中是數得上名次的，是數一數二的好，所以，周清宴的手指掠過這些做好的衣服，衣服的觸感令人十分舒服：“挺好的，不用看了，晚上的時候，我洗一把晾上，明天就能穿了?！爸芮逖绨讶藚⒑凸u拿到廚房里去，徐小柏坐在臺階上數數，給巴陵君做的手帕，給帥趙先生做的領帶，還有給大伙子做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數出來。

    徐小柏把送給孔雀和巴陵君的禮物送到一塊兒和男神商量：“我們發狼通發過去吧，很想讓巴陵君和孔雀收到我們的禮物啊?！敝芮逖缦胂?，點頭：“可以?！边€可以把貓送過去，想起在巴陵君那里的虎蛟，送過去就可以讓他們母子團聚了，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徐小柏把東西一樣一樣的分好，連白公子，青大爺他們都是有禮物的。

    周清宴看著徐小柏認真仔細的把禮物一份一份的擺好，分好：“明天發吧，我們先來做人參雞?！?/br>
    雞是隨便挑的，是一只羽毛很漂亮的紅公雞，紅色的羽毛中夾在中綠色和黃色的羽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琉璃一樣的來回閃動著，看上去很好看。尤其是這只紅公雞的尾巴，翹的高高的，是微微的有點發暗的紅色。男神殺雞的時候，徐小柏就在旁邊看著，都沒見血，男神利索的把雞脖子給扭斷了，燒了一壺開水，把死掉的雞放進裝滿開水的大鐵盆子里拔毛。

    徐小柏在一邊指揮：“雞脖子上面的毛最難拔掉，一定要拔干凈了，還有雞頭頂的毛，每次買每次買殺好的雞回來，我都得自己重新用小夾子拔一遍毛，還有尾巴上面的毛能給我留著嗎，多好看把，一會兒我要插在花瓶里?！?/br>
    家里的花瓶一直是空著的，也沒有插過什么花，想想插進去一把暗紅色的公雞的尾巴毛也是很好看的。男神一根一根的把公雞尾巴上的毛拔下來，拔一根遞給徐小柏一根，徐小柏在手里握了一大把。

    徐小柏握著一大把的雞尾巴毛一邊看著男神收拾雞肚子里面的東西一邊說：“我今天路過那個叫王小恒的店又重新開張了，他瘸著腿躺在店里賣試妖劑呢?！?/br>
    雞肚子里面的東西掏干凈，男神把一盆臟水順著下水道潑下去，想起一件事來，他沒有給謝書留下聯系方式，如果謝書聯系他們的話，要去的地方一定是王小恒賣試妖劑的店。他隨口問：“店里的生意火嗎？”

    徐小柏想想，回答男神：“還行吧，店里有三四個人，不多不少的?！?/br>
    周清宴把殺好的雞在清水里涮干凈，撈出來，甩甩雞上面的水：“我們也去賣試妖劑吧?！?/br>
    跟王小恒搶生意嗎？別逗了，徐小柏忙搖搖頭，說起王小恒，徐小柏又想起自己在路上遇見的事情了，他講了講自己在家樂福超市前面的遭遇，又說了說自己在去往菜市場路上在紅綠燈那兒的所見所聞。

    男神明顯的對后面那件事情比較感興趣，他問道：“朝著前面的帥哥吐出口水之后，帥哥的臉就被毀掉了?！蹦猩駥⑹掷锏碾u遞給徐小柏，徐小柏把手里的雞毛送到男神的手里。

    這只雞剝完之后，看著不大，剛才看著不小，其實是因為雞毛都炸起來了，蓬蓬松松的，給雞增加了個頭。徐小柏把雞剁成小塊以后，裝進碗里也只有大半碗。

    把雞，人參，紅棗，姜片，枸杞，一起放進黑色的砂鍋里面，紅紅綠綠，黃黃黑黑的，看上去挺好看的，加進去滿滿的一砂鍋的水，徐小柏擰開火，蓋上蓋子，就等著大火煮沸后滿滿的熬了。

    煮上人參公雞，徐小柏走出去，終于看見趴在地上的小奶喵。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四肢縮起來趴在地上，看見徐小柏的身影，眼角含著淚水看向徐小柏。

    徐小柏蹲下去問它：“這是怎么了？”

    高貴的大妖怪窮奇翹起尾巴指指廁所的方向，徐小柏順著窮奇的尾巴看過去，看見廁所，詢問它：“你這是想上廁所嗎？”

    窮奇終于體會到了九清先生對象的可愛，可惜它的頭還不能動，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徐小柏。徐小柏心里已懷疑是不是男神給小奶喵使了定身法，他像是拎起一只貓一樣，拎著窮奇的脖子把它拎到廁所去，放到馬桶圈上，并且體貼的為小奶喵關上廁所的門。

    高貴的大妖怪長出了一口氣，它小的可憐，趴在馬桶圈上淅淅瀝瀝的解決個人問題自后，高貴的大妖怪窮奇馬山翻臉不認人，它想起九清先生的對象像是拎一只小貓崽子一樣將他拎過來！要知道它可是高貴的大妖怪窮奇，平凡的人類需要恭恭敬敬的把它托進來，窮奇喪氣的低下頭，起碼也應該是抱過來嘛！

    然后，高貴的大妖怪窮奇黑圓的大眼睛猛然瞪大，它居然能動了！窮奇揮舞著黑色的小翅膀朝著廁所的天花板發出啊的一聲幸福的長嘆。

    徐小柏還怕窮奇掉進廁所里面，推開廁所的門，發現高貴的大妖怪窮奇不見了，馬桶圈上沒有窮奇的身影。徐小柏怕他掉進廁所里面，特意走到抽水馬桶那兒去看，看看是不是掉進去了，發現里面也沒有窮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