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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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女人,彎眉似輕煙,皮膚瑩白,眼睛不大,卻似月牙彎彎,點著笑意,朱紅唇,圓潤的下巴,黑壓壓的頭發又直又長,盤在腦后,露出一截弧度優美的脖頸。 初春的夜晚,她卻穿了件輕紗似的淡綠色連衣裙,似風吹過,連衣裙蕩起漣漪,如同一池碧綠春水。 武洪喉頭一動,啞聲道:“行啊meimei,上來吧?!?/br> 這個突然出現的美人體重很輕,坐上車后,宛如一片樹葉。 她皓腕露出,慢慢圈住武洪的肥腰,細白如羊脂白玉的手若有若無拂過他的肚子。 武洪腿一軟,血上頭又下涌,酥麻得差點從車上栽下去。 恍恍惚惚了一陣,武洪咽了咽口水,斷斷續續說:“meimei啊……上了大哥的車……要不要跟大哥去個地方……開個房謝謝哥???” 女人手蛇一般收了回去,過一會兒,又纏上了他的腰,輕聲道:“大哥說的是哪里話,開什么房,公園里頭沒監控攝像頭,要來嗎?” 武洪把車拐進了公園,也顧不上鎖車,腦袋一熱,一把攬住美人的盈盈細腰,guntang火熱的手指隔著紗衣摩挲她的皮膚,摟著她往公園深處去。 他飄飄然,早把家中老婆孩子忘到了腦后。 公園深處的廁所旁邊有兩盞昏暗的地燈。 洪武在自己腦中香艷的場景暢想中浮浮沉沉,忽聽美人聲音很輕,幽幽說道—— “武洪,你知道,什么是臉皮嗎?” 天亮后,保潔員在公園的廁所門口發現了一大攤血跡,一群蒼蠅嗡的一下四散開來,借著清晨的微光,保潔員探頭進去,腦子轟隆一聲,驚坐在地。 一個赤身裸體的大肚子男人跪在地上,雙手反剪在后,垂著頭,臉上紅rou一團,兩處血洞,一整張臉皮垂在下巴底下,血淋淋地正對著門口,血人身后的墻上還有一句話——沒臉沒皮,該殺! 這句話蘸血寫就,周圍爬滿了蒼蠅。 好半晌,保潔員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跑出去嘶聲大喊:“死、死人了?。?!” ☆、第38章 【刮骨刀】重案 白澤帶著一身的羊rou膻味,呲嘴樂道:“兄弟姐妹們,你們來了!” 他一個一個的握手,到師秦,握完仍不松開,另一只手按在師秦的大衣上,嬉笑道:“天寒地凍的,我剛從重慶回來,穿的有點少,可把我給凍壞了?!?/br> 他朝師秦擠眉弄眼,又見師秦沒有接收到自己傳遞過去的信號,收起笑臉,直接扒下師秦胳膊上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打了個顫,回過頭,活像在路上白撿了錢,笑說:“謝謝兄弟?!?/br> 師秦無話可說。 趙小貓皺了下眉頭。 白澤裹緊大衣,贊了一聲好料子,道:“走,兄弟姐妹們,跟我走,回我住處去?!?/br> 他扯過周吳,前面帶路,嬉皮笑臉對周吳說:“周兄弟,其他時候的我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今天你們來的巧,遇到現在的我,我這才能厚著臉皮拜托你一件事?!?/br> 周吳含笑點頭:“你說吧?!?/br> “我想雇你當我助手?!?/br> “嗯?” “這事從特案處成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我向上級申請了一臺相機,給你的。我是想,你跟著貓子他們出外勤的時候,遇到什么妖鬼魔怪,全都照下來,做個現場記錄,定期發給我,我整理裝訂好,收到地宮去,這樣來完善白澤圖?!?/br> 白澤和周吳一邊走一邊聊,趙小貓分了師秦一個箱子,說道:“那件大衣就送給白澤吧,你要敢再要回來,你就一個人回北京去!” 師秦隨意點了點頭,根本不知道她說了什么,注意力全在白澤說的話上。 “讓周老師做這種工作合適嗎?” 趙小貓還未回答,白澤耳朵一動,轉臉說道:“合適!周兄弟是最合適的人選了。你們特案處出外勤,很容易碰上妖鬼神怪,要比我自己一個人瞎撞的概率大很多。再者說,只要貓子念不滅,周兄弟就能毫發無損,出入危險場合也能全身而退,只要護好相機,其他的就不必憂心了?!?/br> 他殷切望著周吳,說道:“兄弟,你就點頭吧!你再不點頭,等我滿月后出了白澤地宮,可就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了。你要是現在答應,我到家就把相機給你,另外送你本書?!?/br> 他左右看了一眼,偷偷附在周吳耳邊,悄聲說了本書的名字,周吳波瀾不驚的眼底微微起了波瀾。 然后他點了頭,卻說道:“那本書就不必了,我自己收的有,孫貍肖隱他們多年前就送了?!?/br> 白澤扭頭,幅度大的幾乎要拗斷自己的脖子:“狐貍小鬼,你倆手挺快??!” 孫貍斜眼笑:“你就別想鉆空子了,關于周老師的所有書,能送的我們都送了,不服憋著?!?/br> 師秦沉默了一會兒,見白澤跟周吳走遠,悄聲問趙小貓:“我怎么覺得……這個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白澤?!?/br> “哦?”趙小貓微笑,“你認識的那個什么樣?” 師秦回憶道:“不茍言笑,但迷迷糊糊,和失憶了差不多,問什么都不太清楚,出任務時,一直在自責,說自己搞砸了……總結起來,應該屬于那種……性格軟弱辦事拖后腿的人吧?沒現在這么的……” 師秦艱難地思考著合適的形容詞,最終開口道:“接地氣?!?/br> 趙小貓哼笑一聲,不知是在笑他還是笑白澤,師秦聽她微微一吸氣,提聲叫道:“白澤你來?!?/br> 白澤用手背蹭了下鼻涕,往大衣上一抹,顛顛跑來。 師秦一愣,徹底斷了要回這身大衣洗洗還能穿的念頭。 “貓子,啥事?” 趙小貓問道:“你現在是幾幾年到幾幾年的記憶?” 師秦一頭霧水,孫貍肖隱雙雙加快腳步,湊近來聽。 “啊……建國以后的吧?!卑诐烧f道,“記不太清了,因為上次在四川拿錯了記憶,導致那天見了食腦怪也不太清楚怎么消滅,要不是師秦在,恐怕那次出任務的國安第八十七組全體成員都要記大過了,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回來后就去白澤宮,一口氣裝了近七十年的記憶。沒想到這七十年,印象最深的還是吃,唉……” 師秦好像聽懂了也好像沒聽懂。 趙小貓一揮手,白澤又顛顛跑到前面,繼續跟周吳聊收集全國妖鬼資料的事。 “中央有批專項資金,放心吧,絕對是有償助理,主要是你太合適這個工作了,我跟你說,要是換個記憶出來的我,還真不會開這個口,我這記憶再往前裝幾年,恐怕對您就只有敬意,不會談合作了……” “哪里的話,這是為大家伙兒服務,是有益于社會的……” 師秦恍然大悟!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對趙小貓說道,“傳說白澤無所不知,通曉這世界上所有的妖鬼神怪。你說他的技能埋在西安,其實是指,他的記憶在西安?!” 師秦興致勃勃道:“記憶是怎么埋的?” “白澤宮?!壁w小貓微微點頭,越來越贊賞師秦這種一點即透,能自行梳理信息點的聰明勁,“道家分陰陽,然而這世界卻并非是除了陰就是陽,陰陽之間有過渡地帶,陰陽參雜,是獨立于地面和陰司的存在。之前的金陵古渡還有洛水鬼域,包括孫貍修身的昆侖山,就是陰陽過渡的中間地帶。陰陽交界處,是妖鬼生長的地方,西安地下的陰陽交界處,不僅有長安古城,還有白澤宮。白澤宮只有經過白澤允許才能進入,是他儲存記憶和陰陽兩界所見所聞的地方。每年白澤都會在全國各地游蕩,之前用紙筆記錄他游歷中遇到的所有妖鬼,后來就用改裝過的專用相機記錄。每逢滿月,返回西安,進入白澤宮,按照年份將這些所見所聞整理儲存,再出來時,按照情況所需,裝上不同的記憶。所以,每月從白澤宮出來后,白澤都會有所不同?!?/br> 師秦驚嘆于妖鬼世界的奇妙之處,好半天沒能回神。 趙小貓:“哦,這次這個……大概裝的都是不太正經的記憶,人設崩塌的我都不想承認我倆私交甚篤。他記憶裝好了,其實是很敬重周吳的。因為如今在中央工作的這些妖鬼,都是那時總理接待收編最先承認的,包括肖隱的戰功,雖然不能公開嘉獎,但他起碼承認了我們的工作?!?/br> 師秦露出笑容。 趙小貓望著前方周吳的背影,見他側頭沖白澤微笑,欣慰道:“給周吳再找份差事做也行。我不死,念不斷,他不散,所以他一直做老師是不行的,現在看不出變化無所謂,可過十年二十年就難說了。如今跟著我們一起出外勤,做受害人心理調節工作,但總體說來,還是參與度不高,周吳閑不住,看得出是想跟我們一起調查現場的,所以,白澤的這份收集妖鬼資料和犯罪記錄的工作,很適合他?!?/br> 白澤家住在稍微偏遠的區,是套公寓,公寓斜對面是家啤酒加工廠,窗戶一開,瓶瓶罐罐的響聲一直不斷。 回到家,白澤終于拿紙擦了鼻涕,說道:“三室一書房,你們自己看著分配,洗澡的地方就一個,你們自己協調著來,沙發和電視是我的,電腦隨便,wifi密碼路由器上貼著,想上網自己看?!?/br> 孫貍給他了個飛吻。 白澤一抖,說道:“兄弟別,你現在平板身材,飛吻我接受不了?!?/br> 孫貍手一伸,抓了把空氣,嘟囔道:“那我收回,不解風情?!?/br> 白澤嘿嘿壞笑:“我不解風情?小鬼才不解風情吧,拉扯千年了,還沒捅破窗戶紙?” 聞言,肖隱默默把手搭在孫貍肩膀上,讓孫貍倚在自己肩膀上,微笑看著白澤,以示他和孫貍現在的關系進展。 萬年單身白澤一抖,顫巍巍去了廚房。 “吃東西的話,冰箱里有煮好的鹵rou,有水有電,你們自己做,我先去睡會兒,補個覺。貓子,這月二十三號才是滿月,你這次要什么時候的記憶?” “不知道?!壁w小貓搖頭,“還是那個盜草賊,之前一直沒線索,如今查到了一點,大約是周朝的,但陰司百科卻沒找見……不管怎樣,你這次裝公元前的記憶吧?!?/br> 白澤小聲罵了個娘。 大佬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一上來就是問他要公元前的記憶。 “別啊,公元前好幾千年呢!” “……夏商周?!?/br> “……那也不短?!?/br> 大佬面無表情:“沒得商量?!?/br> 白澤低頭:“行吧?!?/br> 趙小貓交待完,一身輕松地飄向廚房,打開冰箱,對著一大盆鹵rou發愣。 師秦洗了手,挽起袖子,端出那盆rou,趙小貓的視線黏在rou上,從冰箱到案板。 師秦拿出刀,在趙小貓期盼的眼神中,切rou。 師秦不知不覺冒了一脊背冷汗。 壓力好大。 感覺像鏟屎官剁rou喂貓主子,生怕一個切的不齊整,就會被強迫癥貓主子按住手重切。 師秦一個恍惚,下刀一歪,切到了手。 他好像沒什么反應,可能是習慣了這種傷痛。 手指上的傷口迅速愈合。 師秦準備再次落刀,這次卻真被貓主子……啊不,是趙小貓按住了手。 趙小貓拿過他的手,大眼一眨不眨,專注地看著他的手指。 師秦輕咳一聲,說道:“沒什么事,很快就愈合了,你要嫌棄,我再洗遍手?” 趙小貓抬起頭,目光幽幽。 師秦全身的毛發迅速豎起,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半縷的危險氣息。 冷汗沁上額頭,他眼角一抽,頂著巨大的無形的壓迫力,問道:“哪里……不對嗎?” 他似乎產生了幻覺,覺得自己是塊金子,而現在的趙小貓就像守財奴葛朗臺上身,眼中金光閃閃,貪婪的鎖著他。 “啊……”大佬終于開口,卻是個意味深長的啊。 這聲啊,飽含著赤裸裸的貪婪。 師秦慢慢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