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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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貓睡到中午,才從值班室走出來,頭頂翹著一撮頭發,抬起頭來,一雙眼仿佛更大了。 她聳了聳鼻頭,慢悠悠晃到空蕩蕩的桌邊,垂著頭,盯著桌面發呆,挨個報出了他們吃過的東西:“……老壇酸菜,紅燒牛rou,鮮蝦魚板,香菇燉雞,鴨脖板鴨大rou包……” 孫貍問她:“你吃什么,我現在出去買?!?/br> “你怎么還是平板身材?回不去了嗎?” 孫貍眼波嫵媚,撒嬌般蹭了蹭趙小貓:“還不是被你嚇的,心靈遭受了創傷,這幾天是回不去了?!?/br> “怎么就你一個人在?剩下的呢?” “在會議室,審判團來了,正在拉扯?!?/br> 會議室的門緊閉著,趙小貓問道:“檢方代表是周吳嗎?” “是。頭兒你放心,術業有專攻,周老師的談判能力還用我說?交給周老師你就放心吧!” “你在這兒有要緊事做嗎?” “沒呀,我純粹是留下來等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給你?!?/br> 趙小貓笑了,化開了眉宇間朦朧的睡意,她挽著孫貍的手,高興道:“既然你沒事做,我們就一起出去吃?!?/br> 特調科附近有幾家小店,趙小貓站在街口聞了味兒,挑了個店坐了下來,一口氣點了六道菜,外加一道麻椒魚。 等菜過程中,她刷了餐具,掏出紙巾擦干,全部干完,她把手伸進口袋摸了半天,臉色突然變了。 孫貍問:“怎么了?” 趙小貓慢慢把手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如同被人定身,呆坐在那里。 孫貍問道:“手機忘帶了?” 趙小貓嘴角抽搐,笑的難看:“怎么會忘帶,分明是被某個沒用的人扔進了水里?!?/br> “是師秦吧?!睂O貍的笑意在眼眸中暈開,整張臉愈加明艷,“早上周老師帶飯,大家伙兒吃完飯給周老師錢,師秦跟個沒寫作業的學生似的,說什么,周老師,我錢包沉湖底了,能不能回北京再給錢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他可真是有出息??!” 店里的老板娘來上菜,使勁盯著孫貍看,放下盤子夸道:“小伙子搞藝術的吧?是明星嗎?長得可真俊啊,討人喜歡!” 孫貍笑得更歡:“謝謝jiejie喜歡,不是明星也不是搞藝術的,我在政府工作?!?/br> 老板娘離開后,趙小貓夾起魚rou,不滿道:“她怎么不夸我?” 孫貍安慰道:“你剛睡起來,頭發沒梳還穿著灰毛衛衣,不引人注意也就沒人仔細看,趕緊吃吧,別想太多?!?/br> 小店里進來了一對母子,趙小貓瞟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孫貍好奇,順著趙小貓的目光打量著那對母子。 是一對兒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母子。mama穿衣打扮正常,年紀大約在四十上下,五官耐看,長相氣質也不出挑,孩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小伙子,五官單拎出來看都不錯的,大大方方挺正的,就是有些胖,把五官的優勢給拍平了。 他們坐下來后,兒子看菜單,mama打電話。 “你兒子考完了,對呀,今天考口語,剛考完……這誰知道呢,反正他自己覺得考得不錯?!?/br> 胖兒子插話:“這次應該能考到7分?!?/br> mama笑著說:“聽見沒,你兒子說他這次能考到7分,老許,咱該準備錢了啊……送吧送吧,只要他學,我看他高考充其量也就考個普通一本,你兒子英語這么好,自己又想出去,還是送出去吧……嗯,我們下午的高鐵,行,回去再說?!?/br> 趙小貓把東西全吃完,孫貍到廚房結了賬,出來時和那胖孩兒對視了一眼。 目送孫貍出去,胖孩兒回過頭,對mama說道:“媽,準沒錯,是男的,又高又帥的。我感覺南京這邊比洛陽的藝術氛圍要好得多,風氣開放,洛陽可沒見幾個男的留長發。媽,你說我要是瘦下來也留個長發,會好看嗎?” 他mama直爽道:“我的胖小子,你還是先瘦下來再說吧!” 出來后,孫貍問趙小貓:“是什么人?你一直盯著他們看?!?/br> 趙小貓道:“師秦的親戚,不遠,人氣很相近,師秦應該有兄弟姐妹,這兩個是直系親屬?!?/br> “哎呦真的???!”孫貍掰著手指頭開始算,“部長說他是什么時候出生的人來著?這要是他親戚,起碼得是孫輩吧?” “……不止。師秦1901年出生,正常算來,那個姑娘是第四代血脈,噥,人氣那么近,大約該給師秦叫祖爺爺?!壁w小貓伸了個懶腰,好心情道,“回去跟師秦說一聲,問他要不要出來認親嚇人當這個祖爺爺?!?/br> 祖爺爺輩的師秦送走了審判團,同特別調查科的小妖們起草了判決書。 小妖打好判決書,師秦看完,龍飛鳳舞的簽上名字,說道:“特調科是把公檢法的職責一肩挑了。若是在審理案件過程中出了公平問題,恐怕不好解決吧?” 周吳道:“是啊,這個問題,一直是白澤所頭疼的。雖然中央答應了妖涉足的案件就交給妖來審理,并且有相應的法律法規出臺,但他們一直不贊同妖成立完整健全的公檢法機構。仔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今日妖能把公檢法這一套都做好,明日是不是就要向中央要求成立專屬妖的政府辦事機構,那后日呢?恐怕就要建立國中國了。所以啊,我們現在還是一肩挑好了。不必太介懷這些,能力所及之處,努力做好便是?!?/br> 趙小貓吃飽喝足回來后,師秦給她看了判決書,和她之前提議的那樣,犯罪嫌疑妖姜宇,有期徒刑一百八十年,沒收技能,至無生城咸池服刑。 趙小貓放下判決書,看向周吳。 周吳領會她的意思,說道:“南京這邊事了,不如到洛陽走一趟吧。八大轄區的工作,最好都去看看。我已經讓肖隱去訂票了?!?/br> 趙小貓心領神會:“好,那就聽你的。對了師秦,你身份證的事怎么解決?” 師秦:“臨時身份證,還有公正信,蓋了公章?!?/br> 他回答完,卻見趙小貓不言不語,還杵在他面前,愣盯著他。 師秦反應神速,扭頭對孫貍說:“哥們兒,昨天講好的,再借點錢給我?!?/br> 孫貍一個回旋,把錢包砸在他腦門上:“誰是你哥們兒!拿去用,回頭雙倍還我?!?/br> 師秦拿著錢包,沖趙小貓諂笑:“頭兒,走,咱現在就去商場買手機。你想要一模一樣的還是要最新版的,我都賠!” 趙小貓鄙視道:“少拿孫貍的錢充大款,給我三百,我自己去買!” “三百?”師秦驚訝道,“……三百現在能買來手機?今早吃的鴨脖板鴨加起來都有三百了!” 趙小貓拽出三百,撇嘴嘲道:“裝什么大少爺,老年機聽過嗎?三百人民幣不僅能買手機,一來一回打車錢也包含在內,而且還能找零?!?/br> 師秦心道:“您老對自己的年齡定位可真準?!?/br> 趙小貓把錢揣兜里,說道:“這年頭,也就老年機里的俄羅斯方塊合我心意?!?/br> 肖隱訂的票是下午五點的。 趙小貓買完手機,回旅館洗了個澡,把用過的床單被罩用防塵袋裝好,行李打理好,才把周吳叫來。 “怎么說的?” “姜宇說他叫夜使,出現時間都在晚上。來歷不明,現在的去向也是姜宇自己推斷的。姜宇曾聽夜使提到過,說洛水那邊時間也快到了,因此猜測夜使現在應該在洛陽?!?/br> “洛水……若我沒記錯的話,洛水下的洛城,鬼比妖要多?!彼妓髌?,說道,“也好,肖隱這些年攢了不少門路,鬼道上,他比較熟,應該會比在南京更容易打聽到那人的信息?!?/br> “對了小貓,這個給你?!敝軈菑碾S身帶的包中拿出一個檔案袋,解開,抽出一張紙,“這是師秦畫的,我問過姜宇了,這張畫像還原度不錯,很有參考價值。姜宇添了幾處細節,我初步推測,這人可能是三千年前的周朝人。上玄下黃,根據姜宇的描述,我認為,他衣裳上的花紋,應該是九章紋?!?/br> 趙小貓接過畫像,道:“解釋,他什么身份?” “我根據衣飾判斷,認為他應該是周朝的某個諸侯王?!?/br> 趙小貓嘆息:“他偷了我的靈草。我曾和你說過,陰司不是人類編纂的那種陰司,陰司是百川匯聚之地,也是萬物發源之地。因而無論何物,入陰司后,都將化為無形之氣。我的那株靈草因生長在陰司和界碑之間,幸運發芽,算是陰司唯一的活物,我分出兩分氣護它長大,無病無災生長了三千年,卻被這人盜去,你說我能饒過他?” “你找不到他?” “我對他一無所知,靠他掠過界碑時殘存的一縷戰火氣息知他在人間。這人的氣息妖鬼人和世俗煙火氣混雜,雖特殊,但能迅速融入眾生萬物,令我無從查起。這次在金陵城察覺出姜宇身上那絲微弱違和的氣息,直覺到姜宇可能和他有接觸,原本以為審不出結果……沒想到,收獲還不少?!?/br> 趙小貓收起那張畫像,哼道:“原本打算回去告狀,辭退師秦。如今看在這張畫像的份上,我就再忍他一忍?!?/br> 周吳笑言:“小貓,我倒是覺得,師處長很可靠?!?/br> 趙小貓想起師秦手中的龍鱗長刀,意外的沒反駁周吳的話。 “或許吧?!彼?,“希望他別辱沒了那把好刀?!?/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仙君和jiusehuo的火箭炮,承蒙厚愛。說起這個……我一直想參加晉江活動來著,可惜總是報不上名,就跟管理員報錯,管理員也不知道哪里有錯,只說已經記錄,會給處理。結果等了一星期,沒等來處理結果……心塞。希望在完結前,能讓我參加個活動,我好不容易有個參加活動的想法,沒想到坎坷萬千。 ☆、【鏡中影】半夜的鏡子 每到工作日下午六點光景,學校里就會涌出大量騎自行車電動車的學生,他們大多三五一組,說說笑笑,天南地北地聊著。 毛巍巍和她的好朋友挽著胳膊,慢悠悠從校園里走出來,厚實抗風的校服外套松垮垮穿在身上。兩個小姑娘背著款式一樣的牛皮小包,肩帶放得很長,小包垂在屁股后面,一走一拍。 毛巍巍留著厚厚的劉海兒,扎低馬尾,一雙白多黑少的小眼透過厚重的劉海兒,呆滯無神地看著地面,一邊走一邊聽著好友聊班里的八卦。 毛巍巍的好友郭修遠長相討喜,馬尾扎得高,劉海兒還用兩三個藍色細棍卡子,別到腦袋頂,露出嬰兒肥的圓臉和一雙鼓鼓的大眼睛,既喜氣又可愛。 郭修遠語速極快,滔滔不絕地給毛巍巍講著班上某個女生暗戀高個子體育委員的八卦,沉浸其中,也沒注意毛巍巍是在聽還是在跑神。她走在人行道外側,同班男生騎車經過她身邊時,拽走了她掛在書包上的小飾品。 那男生扭過臉,笑的只見牙不見眼,黑黝黝的皮膚襯的牙又亮又白,他捏著剎車閘,一條腿點著地,搖了搖手中帶鈴鐺的飾品,說道:“郭修遠,心思還在玩上,你瞧你那書包,里邊肯定裝的言情小說吧?我早讀時看見了,你真牛,還包書皮寫上物理練習題。我要是你爸,我準揍你,還有三個月就升高三了,怎么沒見你著急?” 郭修遠嗔道:“要你管!東西還我!臭不要臉……” 那男生騎上車,哈哈大笑著,一邊騎一邊回頭大喊:“就不給,有本事攆上我??!” 郭修遠跺腳:“這個傻叉!今天許軒豪沒來,沒人跟他一起鬧,閑的皮癢招惹我來了……” 毛巍巍目送那個男生騎遠,問道:“許軒豪呢?為什么請假?” 郭修遠說:“考試去了唄,上周沒聽他說嗎?報了雅思,鄭州沒考位了,跑南京考去了?!?/br> 毛巍巍哦了一聲,又問:“他真的要出國留學嗎?” “肯定??!”郭修遠繼續挽著毛巍巍的手,慢吞吞壓馬路,“他媽你知道嗎?畫牡丹特別出名,開了個畫室,還有他爸,聽說是做生意的,家里有錢不說,許軒豪成績又好,英語次次考試拿第一。我聽說他小學就參加了英語演講比賽,還拿了獎,所以,他肯定是要出國的?!?/br> 毛巍巍原本就無神的眼睛又黯淡了幾分。 郭修遠嘰嘰喳喳:“講道理,許軒豪比剛剛那個二傻子好看多了,就是太胖,許軒豪要瘦下來,還有二傻子什么事?再者說,許軒豪學習好,老師也喜歡,總而言之,我是真不知道班里那群女生眼怎么長的,都把二傻子捧到天上去,那個黑煤球哪兒帥了?一群沒審美的……” 毛巍巍沒吭聲,郭修遠聊到許軒豪后,她就沒敢多說話,生怕自己說得多了,那點少女心思就要被發現了。 兩個人以極慢的速度走到路口,郭修遠跟她道別后,蹦蹦噠噠走了右邊。毛巍巍走左邊,一個人過了馬路,微駝著背,無精打采地走著。 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盤腿坐著一個老頭,身前鋪著一塊兒臟兮兮的布,畫著太極八卦圖,占卜看相測姓名全會。 毛巍巍停住腳,老頭見來了生意,招呼道:“小姑娘要算嗎?升學考試也能算?!?/br> “多少錢?” “隨緣給,學生家的,我也不坑你錢,可以先看再給?!?/br> 毛巍巍蹲了下來,抱著腿,報出了生辰八字,又慢慢伸出右手,道:“算姻緣,看手相占卜都要?!?/br> 老頭笑了:“行,那就算姻緣。我以為你要算升學考試?!?/br> 毛巍巍鼓著眼,盯著自己的手,用極其奇怪的語氣說:“升學考試不用算,我一直……都能如愿?!?/br> 老頭看了她的右手,神神叨叨說了幾句,遞過來一支筆:“閨女,你叫什么名兒,寫下來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