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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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拿槳的女童應和著,也嘻嘻笑著:“大板,大板,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龜婆婆呀?” 趙小貓停在渡口,瞇眼看著這兩個女童,自語道:“水草精……” 左手拿槳的女童歡喜道:“哎呀,她知道我們是什么??!” 趙小貓問道:“引渡龜呢?” 右手拿槳的女童托腮,笑瞇瞇道:“婆婆不在秦淮,婆婆到洛水會友去了?!?/br> “現在何人掌管水道?” 左手拿槳的女童答道:“是蛇公?!?/br> 趙小貓揮手,將綠火分出兩簇,扔進兩個女童懷里:“喚他來?!?/br> 兩個女童抱著綠火,相視而笑,跳入水中。 古城北側山腳下的一道小河溝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不一會兒,冒出一個腦袋,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拖著一條黑色的魚尾,努力爬上岸,對著眼前的茫茫夜霧小聲喊道:“夜使,夜使大人,你在嗎?” 夜霧中,慢慢走出一個男人,他有著古銅色的皮膚,狹長的眼睛,目光凌厲滄桑。 “我在?!?/br> 姜宇笑道:“夜使大人,我今天來兌現承諾?!?/br> 男人看著它,沒有作聲。 姜宇說道:“我是妖,只要是妖,不管善惡,都會信守諾言。我們既然約定過,那我一定會守約?!?/br> 男人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聲音冷漠:“你決定好了?” 姜宇道:“是。之前你我也約定好了,你幫我從城妖那里取回惑音,一個月后,我把鱗片給你?!?/br> 男人看向他,說道:“這才十天?!?/br> 姜宇道:“我知道。但我決定今天給你,子時一到,水道開啟后,我就會離開金陵到別處去,我想在離開之前,把鱗片給你?!?/br> 男人沉默許久,問道:“出了什么事?” 姜宇笑道:“我沒有用惑音唱歌,我用它誘發了人類的惡意和殺意,本以為不會被察覺……如今地面上的同類在追捕我?!?/br> 男人背著手,眼睛直視著前方,好久才道:“不過是區區城妖,不足為懼?!?/br> “不……”姜宇垂眼,低聲道,“陰司的使者來了,現下就在南京,我不得不逃?!?/br>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緊,語氣陰沉的可怕:“陰司……又是陰司!” 姜宇咬了咬牙,忍痛撕扯下尾巴上的三片黑鱗。 他把鱗片交給男人,說道:“夜使,謝謝你幫我偷回惑音,我們就此別過?!?/br> 說完,他快速朝男人笑了笑,躍入水中,消失不見。 男人把三片黑鱗收入懷中,雙眼望著遠方,恨聲道:“陰司的使者,我們的賬,以后慢慢清算!” 蛇妖從江中探出腦袋,問等在岸邊的趙小貓:“從哪來?什么事?” 他左右兩邊跟著冒出了兩個小腦袋,正是剛剛在渡口等待船客的兩個女童。 女童齊聲笑著,左邊那個說:“阿公阿公,就是她,嘻嘻,給我們了好多引渡資呢!” 右邊那個應和道:“阿公阿公,一定要多問她問題,讓她多給我們些引渡資?!?/br> 蛇妖慢悠悠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嘆息道:“大板小板,你倆別說話,讓客人回答?!?/br> 兩個女童連忙捂住嘴,將笑聲悶在口中。 趙小貓道:“今晚子時,關閉所有水道關口,今晚的金陵渡只許進不許出?!?/br> 蛇妖依然閉著眼,神情悠閑。 趙小貓嘴角挑起,慢聲道:“吳龍,聽我號令!” 蛇妖霍然睜開雙眼,豎瞳乍窄。 “你,你知我姓名,你是,你是……” 驚愣過后,蛇妖迅速游上岸,化為人形,低下頭,恭敬道:“吳龍遵令?!?/br> 師秦把風衣疊好,墊在屁股底下,坐在橋上等。 等了一陣子,還不見趙小貓回來,實在無聊,師秦拿出了趙小貓的手機,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半個小時后,平靜的湖面終于有了動靜。 一個黑影出現在湖中央。 師秦連忙按掉手機,站起來問道:“趙小貓,回來了?有沒有抓到姜宇?” 無人應答。 師秦察覺不對,迅速反應過來,把手伸進了牛皮紙袋:“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身份不用猜,看下去就知道 晉江的和諧詞也是迷……蛤、蟆兩個字,也能被和諧。 感謝大板和小板(板牙和板磚)帶資進組。 ☆、【繁華聲】龍鱗長刀 姜宇在江中游蕩,等待著水道開啟的那一刻。 然而,當打更鬼敲著金陵城東岸碩大無比的垂柳樹干,吆喝著子時已到的時候,本應開啟的水下關卡卻依舊紋絲不動。 姜宇在內秦淮關口徘徊了一會兒,回身游至金陵渡。 趙小貓站在金陵渡口,望著對岸微微擺動的垂柳枝,輕聲道:“起風了……” 她身邊一左一右站著的綠衣女童咯咯笑了起來。 “起風了起風了,霧要散了呢!”“晚云也要散了,月亮要出來了!” 趙小貓微微笑了笑,低頭問這兩個女童:“大板小板,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們?!?/br> 兩個女童相互看了一眼,嘻嘻笑道:“客人請吩咐?!?/br> “我看到了黑鱗鮫的妖氣,等他冒出頭,水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br> 兩個女童沒有說話,只笑兮兮看著她。 趙小貓嘆了口氣:“萬物都有自己要遵循的規則,我知道你們想長大,但你們的這個心愿,即便是我,也無法令其實現?!?/br> 女童們的笑容變得悲傷起來。 趙小貓一左一右,將她們攬入懷中,輕拍著背,閉眼道:“不過,橋姬今年可入陰司,她走后,你們如果愿意,渡江橋歸你們,凡是過橋的妖與鬼,所付引渡資全部歸你們?!?/br> 風吹散了霧,吹散了遮住月亮的云,月牙如勾,懸與夜空。 水聲漸近,姜宇從水中冒出頭,問道:“大板小板,今日怎么不開水道?” 兩個女童滿面笑容,跳入水中。 姜宇看向岸邊站著的女人。 她穿著灰色的外套,未束頭發,一身現代打扮,一眼便知是從地面上來的。 她的身上,看不到妖氣也不見鬼氣。 “是她……” 姜宇轉身下潛,卻發現自己落入了水草編織成的網中。 兩個綠衣女童四肢化為柔軟的水草,笑嘻嘻地纏住了他,將他拋至上岸。 一個女童笑道:“喏,陰司使,你要的黑鱗鮫?!?/br> 另一個也笑:“那就這么說定了,他歸你,橋歸我們?!?/br> 趙小貓低聲道:“多謝相助?!?/br> 姜宇聲音有些凄然:“大板小板,我們相識百年,為何不幫我?!” 大板小板掩嘴笑了笑,沒入江中。 姜宇見她倆逃遁,默默嘆氣,費力地轉過頭,看向趙小貓。 趙小貓也垂眼看著被水草纏得死死的黑鱗鮫,她的臉色慢慢沉下去,皺起眉。 沉默了好久,她蹲下來,似是經過長久的考慮,問道:“你是午夜繁華聲?!?/br> 姜宇道:“你就是那個突然出現在地面上的陰司使?!?/br> 趙小貓如實回答:“不突然,我為了來到地面,修了三十年人身?!?/br> 她看向姜宇尾巴上的鱗片缺口,問道:“你可知罪?” 姜宇道:“因果報應罷了,那些人若無邪念,即便是我用了惑音,他們也不會去作惡。有因才有果,我只是推動了因結出了果,罪不當死。但昨日聽到陰司使也在追捕我,我便知道,這次就算我罪不當死,也不得不死了。要殺就殺,落入陰司使的手中,我便不再抱幻想?!?/br> 趙小貓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著他,好久,她道:“如何定罪,我會和南京特調科的同事根據1990年制定的特殊刑法討論,過程公開透明,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br> 姜宇愣住。 趙小貓盯著他尾巴上的缺口,問道:“我現在要問你的事情,和這次案件無關?!?/br> 她指著黑鱗鮫身上的那幾塊空缺,問他:“你遇到了誰?” 姜宇一顫,抬眼道:“我不明白陰司使在問什么?!?/br> 趙小貓平靜道:“不要說謊,我再問你一遍,你遇到了誰?” 姜宇咬牙,好久,他道:“抱歉,陰司使。我對界碑發過誓,絕不說出他是誰,我不能違背誓言?!?/br> “現在不興那一套,界碑發誓都是虛的,一點用都沒,你告訴我,你遇到了誰,什么時候遇到的,為了什么?” “無可奉告?!?/br> “他拿走了你三片黑鱗?” 姜宇不語。 “你身上還有他的氣息,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證明你絕對見過他,并且應該是剛剛見過……他是什么?是妖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