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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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宇軒單手抄著褲袋,表情完全不為所動:“流淚懺悔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把事情經過交代清楚?坦白從寬?!?/br> 整出這么大一場戲,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來耍,現在說道歉就道歉,他們憑什么說原諒就原諒? 這根本就不公平嘛。 趙金妹飛快地看了夏清一眼,發現夏清全然沒了斗志,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下子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大勢已去,此時只有坦誠相告才有可能有活路。 這點兒看人的眼色,趙金妹還是有的,當即沒敢再拖延時間,一五一十地就交代了。 從周秀山怎么找到的她,怎么和她談的條件,到她去整容做了大大小小一共十幾次手術才整成了如今這模樣兒,再到周秀山如何秘密訓練她,催眠她,要她做一個真正的姚賢雅。 趙金妹的文化水平不高,她不懂得如何去修飾言辭,全都是平鋪直敘地把事情說出來。 正因為她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聽來才更加的真實。 一個喪心病狂到近乎變態的計劃,就這么赤果果地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除了震驚,大伙兒更多的是憤怒。 夏清也許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她過去的那些所作所為不過是在替天行道,因為她覺得那幾個人都死有余辜。 姚賢雅錯在不該那么優秀,吸引了太多異性的目光,尤其是得到了曲盛君的情有獨鐘,這是最不被夏清原諒的。 蘭蕓是個廢物,她妄想借著夏清來除掉夏清雅,也知道夏清在利用自己,可她不爭氣,連一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自然會被夏清弄死。 孟嬌就更不用說了,在夏清跟前兒一貫是個馬屁精的形象,自以為握有夏清的把柄,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卻不料惹怒了夏清,也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一切的一切,都歸咎于夏清。 她容不下別人,她要求所有人都對自己俯首稱臣,將自己的話奉為圣旨,凡是觸了她逆鱗的都該死。 呵呵,這可是法治社會,不是什么專權當道的時代,哪兒由得她說了算?? 再說了,夏清離了夏家,就斷了主要經濟來源,沒有錢怎么去使得鬼推磨?? 很現實不是? 曲盛君死死盯著夏清的臉,恨不得在那上面瞪出一個窟窿來:“被你這樣的人喜歡,讓我感到很惡心!” 夏清不怒反笑,臉上的笑容在不斷擴大,甚而笑出聲兒來。 越笑越大聲,最后都笑出眼淚了,也沒停下,這癲狂的樣子,看著還真有幾分嚇人。 “你說人人都該死,其實最該死的人是你!你有什么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你憑什么這么肆無忌憚的殺人??那是生命??!”夏清雅忍不住譴責道。 義正言辭的樣子,憤怒的表情,就差沒有沖上去給夏清兩個響亮的耳光了。 這樣的女人,就是抽死她也不足以平息大家伙兒的憤怒,該替天行道滅掉的敗類是夏清。 夏清滿臉譏諷地看著夏清雅,冷哼道:“瞧瞧,你就是這么會來事兒,總是能說出一些大義凜然的話,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你和姚賢雅有什么分別??你們這種賤人就是會裝腔作勢……” 夏清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耳光打斷了。 靳宇軒的眼神很是凌厲,那氣場挺有震懾力的:“嘴巴放干凈點兒!死到臨頭了還那么囂張?”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說半句重話,卻被夏清這女人口口聲聲“賤人”的叫著,不抽她都對不起自己。 太子爺毫無預兆地來了這么一下,大家都呆住了。 就連和靳宇軒最為熟悉的程子懿也驚到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靳宇軒在外頭發火。 也難怪,靳宇軒在家里把夏清雅寵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什么都替夏清雅做完,不讓她動一根兒手指頭。 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這會兒他媳婦兒被人欺負了,能不生氣么? 夏清一再被羞辱,還被刮了大耳刮子,心里直犯堵:“你們不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么??你以為你老婆就是個好人?說不定她背著你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你還蒙在鼓里呢?!?/br> 靳宇軒冷笑:“我的家事就不需要你費心了,我們倆好著呢,挑撥離間這種低級戲碼對我們不起作用?!?/br> 說完,靳宇軒壓根兒都懶得多看夏清一眼,摟著夏清雅就走。 和這種蠻不講理的蛇蝎女人待在一個地方,都覺得空氣被嚴重污染了。 經過程子懿身邊的時候,靳宇軒特地囑咐:“趕緊處理了,免得危害人間,禍害更多的人?!?/br> 程子懿強忍著笑意,“啪”敬了個禮,一本正經道:“是!” 曲盛君對于事情交給誰處理是不會干涉的,他清楚靳宇軒的性子。 要么不插手,只要他管了,就一定會管到底,夏清會面臨嚴厲的法律制裁,曲盛君一點兒都不懷疑。 “這個怎么處理?”程子懿抬起下巴,朝趙金妹所在的方向點了點。 曲盛君神色復雜地看著趙金妹猶帶著淚痕的臉,嘆了口氣:“能從輕發落就從輕發落吧,她也沒做什么實質性的壞事兒,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br> 曲盛君的一句話,救了趙金妹。 雖然她罪不至死,但是作為同謀參與到夏清和周秀山的陰謀中,這本身就需要負法律責任。 事情到此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只是這樣的結果,同樣讓人唏噓不已。 夏清雅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長吁短嘆,直感慨生命無常,人性的多面性。 “人為什么要攀比呢?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就行了么?因為一己貪念傷害別人,難道就能得到優越感嗎?” 靳宇軒摟著夏清雅坐在后排,任由她靠在自己胸口發泄不滿的情緒。 手指纏著夏清雅的一小縷頭發,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頭發纏緊后,倏地抽出手指,看那小撮的頭發瞬間垂墜下來,彈跳間畫出一道美麗的動態弧線。 夏清雅說得義憤填膺,真后悔剛才沒有狠狠教訓夏清,她真想劈開夏清的腦袋,看看里頭究竟裝著什么,竟能讓人這么偏激極端。 靳宇軒輕撫著小東西的秀發,輕吻一下:“寶兒,我們不能用同一個準則去要求所有人,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不過對于那些令人厭惡的家伙,不去搭理就是了?!?/br> 何必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把心情弄糟? 說到底,夏清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還有一件讓夏清雅心塞的事兒,夏清親口向她承認,那次桑雅蘭從樓梯摔下來,是夏清一手造成的。 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夏清不但沒有半點兒悔意和歉疚,反而還譏諷桑雅蘭是個愚昧又自以為很善良的老女人。 氣得夏清雅渾身都發抖,想起母親對待夏清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的親昵,無微不至的照顧,最后竟換來這樣的結果,夏清雅很是替母親不值。 桑雅蘭又做錯了什么呢? 她不過是對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好一點兒,夏清就嫉妒了,就對把自己養育成人的桑雅蘭怨恨上了。 “唉,都是人心作祟,沒有貪念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執念,希望她在獄中能好好兒反省吧!” 不是所有的錯都值得被原諒,不是所有的錯在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后,就能像粉筆字一樣抹掉。 夏清雅明白,有些事兒還得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才有用,不然你就是說破嘴皮子,她依然不為所動。 光顧著想夏清的事兒,夏清雅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小腹似乎有些墜漲,還伴隨著隱隱的抽痛。 算算日子,好朋友也快來了,興許是因為這樣才有了一點兒不適的癥狀吧! 因著這么個原因,夏清雅也沒往心里去,更沒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兒。 可是不知怎么的,肚子好像越來越疼了,那種疼痛就像痛經一樣,一陣兒一陣兒的。 夏清雅尋思著,莫不是好朋友要提前了吧?? 幸好就快到家了,就算有突發狀況也可以處理,不過這事兒有些反常。 自從靳宇軒親自開藥替夏清雅調理身子后,她的偏寒體質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就算到了冬天,手腳也不像以前那么冰涼了,來例假的時候也沒有疼痛的感覺,臉色也挺好的。 現在這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最近這段時間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 也不對啊,飲食作息都正常,總不能去了一趟m國沒倒時差,就成這樣兒了吧?? 夏清雅沒敢告訴靳宇軒,就怕他會緊張過度,自己先看看什么情況再說吧! 前一陣兒下邊兒也有少量的出血,不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么?興許就是休息不夠引起的吧。 車子很快就到了停車場,靳宇軒先下車,轉身伸過手正要把夏清雅扶出來。 夏清雅回以甜笑,朝車門邊挪動身子,可是這個動作卻讓她感覺到不對勁兒,下、身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 她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有瞬間的怔忡。 “怎么了?”靳宇軒看她遲遲不邁開腿下車,納悶兒地問。 夏清雅忙伸手搭在他的手掌上:“沒什么?!?/br> 腳剛站穩,她就感覺到兩腿、之間似乎有一股潮熱,再低頭時,就看到那條米色的修身長褲染上了鮮艷的紅色,下腹也開始絞痛。 靳宇軒被這副景象嚇到了,連忙抱起夏清雅,把她小心地塞回車里,沖駕駛座上的小陳大吼:“去醫院!快??!” 關上車門后,靳宇軒圈著夏清雅,讓她靠著自己半躺在座位上,一雙大手更是放在夏清雅的肚子上。 夏清雅痛得臉色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我是不是……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