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成長的疼痛(二更)
書迷正在閱讀:特殊案件調查處、只怪妖龍太貌美、山海經妖怪食用指南、我的兒子穿來了、逢君正當時、成為偏執大佬們的白月光后、我的世界墜入愛河、他將奔你而來、洛先生不許跟我搶媽咪、重生之寵妻如命(作者:安酥)
對于自己在老婆大人的心目中居然留下了愛吃醋的形象,靳少爺表示很不服。 “合著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個大醋桶??” 他微瞇起眼眸,警告意味十足,那樣子仿佛在說,你要是敢點頭,我就吻到你暈倒。 夏清雅渾然感覺不到威脅,或者說,她在某人的面前是有恃無恐的。 她笑瞇瞇地倒退了兩步,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你怎么會是大醋桶呢?你根本就是大醋缸嘛!” 說完,也不等男人做出反應,夏清雅立馬就跑開了。 “小樣兒,你剛才說什么呢?”靳宇軒故意頓了幾秒鐘,才拔腿追上去。 很快就把夏清雅撈進懷里,又是親吻又是撓她癢癢,把夏清雅鬧得咯咯直笑,還要不停地向男人求饒。 這不大的小山谷里,就回蕩著夏清雅清脆的笑聲,還有男人時而低沉的嗓音。 夏清雅跑了一小段兒,氣都喘了,臉色也一片緋紅,沁出的薄汗還把頭發都打濕了,劉海就那樣服帖地貼在額際。 靳宇軒舉起雙手:“好了,不鬧了,快停下吧!你現在還不適宜太激烈的運動?!?/br> 這話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盡管靳少爺言之鑿鑿,但夏清雅腦子里一閃而過的,卻是他們倆昨兒晚上激烈那啥的畫面。 頓時,夏小姐的小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好尷尬??! 幸好靳少爺還顧念著這是在外頭,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不然真是要羞死了。 帳篷里已經鋪好了防潮墊,出乎意料的是,卻只有一個睡袋。 夏清雅貓著腰站在帳篷門口,納悶兒道:“他們帶少了嗎?怎么睡???” 靳宇軒用目光測量了一下那睡袋的尺寸,心滿意足:“沒帶少,這樣剛剛好?!?/br> 兩個人抱在一起睡,才不會覺得冷,不得不說,瘋子這安排是極好的,回頭賞他一瓶年份不錯的紅酒。 此時此刻,獨自睡一個帳篷的徐少爺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他干嘛非要和這些人來露營?分明就是在找虐嘛! 瞧瞧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他,形單影只的一個人,這鮮明的對比,著實叫人心酸??! 徐佳楓本來是可以帶著女伴兒來的,很可惜,他不愿意。 那是家里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溫柔,睿智,高貴,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名媛千金,也是可以陪著他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左右逢源的對象。 可這從來都不是徐佳楓要的。 他也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是個不思進取的紈绔子弟,是扶不上墻的爛泥,成不了大器,估計這輩子就只能在家族長輩的庇佑之下,啃老混吃等死。 但徐佳楓很清楚,自己不過是沒有人生目標,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前一陣兒徐佳楓答應接管家里的其中一個分公司,還特地跑到歐洲那么遠,他天真地以為,離開了,見不著了,就不會那么難過。 事實證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愈合能力。 有些人,一旦進駐了你的心里,哪怕天各一方,她還是會鮮活地活在你的心里。 她的一顰一笑,習慣性的小動作,她的所有喜好,都深深地刻在腦海里,清晰得如同她本人就在他的身旁。 徐佳楓很想瀟灑地一走了之,放下過去,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可哪兒有那么容易? 每次見到夏清雅的時候,徐佳楓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 很想問問莫菲菲的近況,關心她的任何事情,卻又怕聽到她另有新歡的消息。 矛盾又焦灼,反復煎熬之下,徐佳楓就像變了個人。 雖然在人前他依舊沒心沒付,整天嬉皮笑臉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越來越喜歡一個人待著了。 不再去泡吧,不再喜歡飆車,不再去那些夜場和性感女郎搭訕。 甚至,不再喜歡出門。 愛情有多傷人,在徐少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論證,這一個跟頭摔得太重,也許要花很長時間,才能重新站起來。 徐佳楓又翻了個身,還是睡意全無,他干脆爬起來,拿起香煙和火機,走出了帳篷。 拿了一把折疊椅放到湖邊,徐佳楓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任由煙草的味道從自己的口腔里緩緩下沉。 他已經記不清楚,像這樣的夜晚有過多少回了,從來沒試過,想一個人想到睡不著。 夏清雅是第一個發現徐佳楓坐在湖邊的人。 她難得早起一回,卻是因為憋不住了,本來靳宇軒要陪她出來,被夏清雅拒絕了。 這里又沒有外人,而且天色也開始亮了起來,距離露營地不到八百米的地方就是度假村,那里有廁所,這壓根兒就不會有危險。 走出帳篷,遠遠的就看到那個寂寞的背影,斜倚在折疊椅里,微微側著頭,就這樣坐在晨光里。 “嗨,早??!”夏清雅過去打招呼,卻發現徐佳楓指間的煙已經快要燃盡,就剩下短短的一截兒,眼看就要燒到他的手指頭了。 徐佳楓驀然驚醒,連忙坐直了身子:“嫂子,早??!” 他這個動作卻讓那顆煙頭燙到了手,趕緊縮了回來,狼狽不堪。 夏清雅這才留意到,徐佳楓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低垂的眼皮底下是一片明顯的青色。 “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夏清雅驚呆了。 這沒心沒肺的孩子,終究還是不能免俗,為情所困嗎? 想起莫菲菲也時常有落寞的神情,夏清雅不禁嘆氣,造化弄人,才會讓一對有情人飽受煎熬。 誰也沒錯,要怪只能怪他們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彼此。 如此看來,相愛不難,難的是相守,這世上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夏清雅不愿意說些安慰人的話,便開了個玩笑:“難道這湖里有水怪,你打算守株待兔??” 徐佳楓抬起頭,極度無語地看著她:“嫂子,我叫瘋子,可我不是真的瘋了,我也不傻?!?/br> 言下之意,您老人家這么冷的笑話,你讓我怎么笑得出來? 搭訕不成,夏清雅干脆就一路小跑著去上廁所。 為了安慰這個情場失意的少爺,她差點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肚子都脹得不行了。 小解回來,湖邊坐著的男人不見了,只剩下一把折疊椅。 轉過頭,卻看到徐佳楓已經在生火,看這樣子,是要做早餐。 夏清雅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施施然走了過去:“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那以前去我們家的時候怎么沒看你動手?” 徐佳楓對她笑了笑:“上別人家吃飯還要自己動手,我傻????再說了,太子爺要大顯身手,我去搶了他的風頭,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玩笑歸玩笑,徐佳楓手下的功夫可是一點兒都沒耽擱。 不一會兒就把炭火升好了,往爐子上架了一口鍋,開始燒水,小桌上放了平底鍋,還有雞蛋和火腿。 夏清雅不由得感嘆,這些爺出來露營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事兒。 瞧這裝備帶的多齊全,甚至連食材都準備充分,就差沒在這荒郊野外擺上一桌滿漢全席了。 山里的空氣很清新,富含氧離子,夏清雅貪心地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只差沒有弄來一個瓶子,灌滿了這里的空氣帶回去。 “嫂子”,徐佳楓突然鄭而重之地叫了一聲,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她最近還好嗎?” 這個“她”指的是誰,夏清雅自然心知肚明。 心里嘆了口氣,夏清雅輕聲說:“挺好,她正在開始她的新生活,學會獨立和堅強,也學會了放下。你呢?” 徐佳楓怔了怔,雙眸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鍋里的水。 “我也挺好,學會習慣一個人,學會面對孤獨,學會承擔。也許還需要一些時間,你們也知道我是個很糟糕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比別人差?!?/br> 說到這些,徐佳楓就忍不住自嘲,他唇邊的笑意太苦澀,刺痛了夏清雅的雙眼。 她拍拍徐佳楓的肩頭:“不要妄自菲薄。做不好并不一定是能力的問題,而是你的志向和特長并不在那里。萬事開頭難,你以前沒接觸過公司里的事兒,慢慢來吧,急不得。人總要往前走不是?老是回頭看,對自己,對別人都沒什么好處?!?/br> “嗯,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做起來……呵呵,太難了?!?/br> 徐佳楓苦笑之余,夏清雅留意到,他的眼角似乎有隱隱的水光。 只有真正愛過的人才會懂,愛若生命的那個人早已融入了你的骨血,如果非要將她從心里拔走,那必然是連著rou流著血的。 很疼。 所以,我寧可選擇逃避。 只要不去想你,就不會痛,我就能假裝瀟灑地活下去??烧l又知道,你就是我的命? 離了你,我再也不是完整的我,不過是剩下一具臭皮囊而已。 我想我已經沒有再去愛別人的能力,給了你的愛,怎么都收不回來了,哪怕今后的人生中不再有你相伴,我也要勇敢地活著。 只為了,于千萬人之中,或許偶然能遇見你,哪怕只是轉瞬即逝的背影。 于我,都是彌足珍貴。 “在聊什么?”靳宇軒從帳篷里出來,手里拿著夏清雅的圍巾,大步走來,直接圍到夏清雅的脖子上。 夏清雅回眸對著他甜笑。 忽而感慨,他們倆至今還能在一起,并且將要步入婚禮的殿堂,是件多么難能可貴的事情。 徐佳楓回過神兒來,主動應道:“嫂子在監督我的工作呢,說要看看我的手藝到底如何?!?/br> 靳宇軒的目光只在這兩人的身上打了個轉,便猜到了大概。 他摟著夏清雅的腰,慵懶地笑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煮熟就已經很不錯了,至于味道,我沒有任何的期望值?!?/br> “哥,你就不能給我點兒信心嗎?說不定我也是個可造之材呢!”徐佳楓不滿地嚷嚷。 靳少爺清冽的視線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倒希望你能在別的方面有所建樹?!?/br> 已有所指,在場的三個人全都聽明白了。 徐佳楓收起臉上的笑意,鄭重其事地說:“我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