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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呀,我們班的數學平均水平要比語文高,你可要時常和陸子凌這個數學課代表溝通溝通,學習一下經驗呀?!痹⌒∫蝗缂韧赜脺睾偷恼Z氣半開玩笑的說著這話,余光卻時不時的看向自家兒子,在瞅見他微微抽動的眼角時,內心猛然生出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安錦書睜大雙眼,一臉錯愕的看著袁小小。 莫?老班,你認真的嗎?我和陸子凌學習交流?還有比這件事更殘忍的嘛? 翌日一早,安錦書正在帶讀課文,按照慣例巡視全班??僧斔叩疥懽恿枭韨鹊臅r候下課鈴聲響了,她幾乎是本能的想撒腿就跑,可只邁了一步便被身后的人喊住。 “等一下?!?/br> 安錦書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讓你到處亂走! 她僵硬的轉過身子,雖是正對著陸子凌,可她還是選擇與他的座位隔了能容納兩人通過的距離。 陸子凌右手執著筆,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她與自己的距離時愣了會兒便很快進入正題?!皵祵W比語文的平均分數高是很正常的,畢竟數學可以有滿分,語文想拿到高分都是難事?!彼皖^正在草稿紙上計算一道幾何的面積題,沒有聽到安錦書吭聲想了一下又低沉道:“如果真想提高語文成績的話,不妨試試多看看閱讀理解參考答案的模式,多讀優秀作文集?!?/br> 安錦書看著坐的筆挺的陸子凌,歪著頭滿是疑惑,“你……和我說這些干嘛?” “……”陸子凌執筆的手一頓,喜用鋼筆的他眼睜睜的看著白凈的草稿紙上多了一抹逐漸散開的黑圈。他微微抬眸,干凈通透的眸子下流動著一絲好奇,好奇眼前這個人為什么會這么笨。 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字道:“交、流、經、驗?!?/br> “嗷,謝謝?!卑插\書只覺得腦子瞬間炸裂,她驀然轉身灰溜溜的快步走回座位,在同桌詫異的目光下,拿出記錄本毅然決然的在上面將他剛才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寫了下來。寫完之后才冷靜下來,驀然一怔秀眉輕蹙納悶道:“袁老師不是開玩笑的嗎?怎么還真要交流?” 在渾渾噩噩下迎來了月考,又在恍惚中考完迎來了周一。 大課間的升旗儀式一結束,安錦書便和韓楚楚回到班級,可椅子都還沒坐熱,就聽到隔壁組兩個女生陰陽怪氣的對話。 “切,不就是跳級上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以為她有什么厲害的,到頭來不還是考不過陸子凌嘛?!?/br> “就是,一天到晚端著課代表的架子,裝什么裝,誰還沒當個一官半職了?!?/br> “次次考試都被陸子凌壓一頭,就和她身高一樣低人一等,這萬年老二還真是適合她?!?/br> 她們是故意說給安錦書聽得,自然沒有想壓低聲音的打算。韓楚楚就靠在安錦書課桌旁邊,可是將她們的對話聽的真切。 她那暴脾氣可忍不了這樣謾罵侮辱的話,更何況說的還是她的紙巾之交的好友。 書可忍,楚不可忍! 她冷笑一聲,舌尖輕輕抵在后槽牙上。她剛把黑紅色校服的袖子擼到手肘,還沒走到兩個女生跟前,便被突然從兩組過道上路過的陸子凌擋住了去路。 學校要求每周一升旗儀式必須著校服,陸子凌向來都是衣著妥帖,溫潤俊雅之人,就連黑紅色土到極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別有一番讓人垂涎的帥氣,上衣拉鏈隨意的拉倒到胸口,和其余吊兒郎當的男生無異,可他卻仍然顯得清雋不染風塵。 他剛從辦公室回來,手里還拿著批改過的月考試卷。他面色從容和往日并無區別,墨色般深邃的眼眸中沒有情緒的浮動,只是默默做著本職工作,發試卷。 連余光都沒有給冷嘲熱諷說話的女生,極其淡然的將試卷放在她們桌上。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下一張試卷的歸屬,與她們擦肩而過時低沉磁性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皼]有”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他繼續道:“我沒有考過她?!痹捓锏乃钦l,顯而易見。 兩個女生似是也沒想到一直自帶與世隔絕氣場的陸子凌竟然會開口幫安錦書說話,“怎么可能,她……” “我和她這次數學都是滿分?!彼齻兊脑掃€沒說完便被陸子凌打斷,還是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 沒有什么比用成績碾壓更讓人咋舌的回擊了,不僅兩個女生被堵的說不出話,就連當事人安錦書也是一副恍惚的模樣。 之后每次想起這件事兒,韓楚楚都會忍不住的感慨一句:“陸子凌真他丫的不是人,簡直就是個烏賊,滿肚子黑水?!?/br> 被陸子凌語言攻擊過后,憤憤不平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韓楚楚在安錦書的示意下暫且放過了那兩個人。 之后韓楚楚有問過安錦書是不是哪里招惹那兩個長舌婦了,安錦書想起早讀之前發生的事情,目光微冷的看了一眼那兩人的方向。 袁小小從教多年最不喜歡自己的學生拖拉作業,所以她向來有個習慣,那就是課代表一定要在每天早讀開始前將各科作業交到任課老師的辦公桌上。今天早上兩個女生中的一個沒寫作業,另外一個給她抄,安錦書是看見了,卻也是睜只眼閉只眼,誰還沒有過學生的日常cao作了。 抄就抄吧,可偏偏抄著抄著兩人就聊了起來,眼看著早讀就要開始了,安錦書只能走到她們跟前好心的提醒一下,讓她們快點??烧l知正在抄的那位還來了脾氣,直接甩筆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