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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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有些扭曲,狂熱的情緒令她有些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阮碧文卻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和冷靜。兩個練氣修士還不足以讓蘇千葉損失上太多,起碼遠遠不能令她滿意。今天的事情絕不能那么簡單就完結。 蘇曦葉坐在梳妝臺前,對著寶鏡整理著自己的發飾。鏡子里的女人雖然美艷,但看著卻有些沒精打采的。前段時間按沖擊練氣十二層失敗留下來的暗傷還沒好全,胸口悶悶的痛。 這要是在以前,自己還是蘇家的二小姐的時候……她的仆人們肯定早就爭先恐后的蹭過來討好了。自打進了青玄宗,這事情真是一件如意的也無。她把鏡子倒扣在梳妝臺上,起身就要離開,眼前卻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快到她一眨眼,它就消失不見了。蘇曦葉捂著胸口后退了兩步,卻發現梳妝臺上多了一行泛著金光的字。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一定是在騙我?!彼恼f道。那行金字越變越淡,最后消失在了空氣里,但她卻早已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她為上面所說的內容坐立難安。 兒時的怨恨最終戰勝了她的理智。蘇曦葉猛的站起身來,朝著執法堂的方向走去。 前頭坐著金丹真人和元嬰真君,大殿里的威壓讓修為最低的蘇含和秦毅都有些不適。盡管這兩人都已經將自己的威勢盡數收斂了起來,但那偶爾流露出的一絲一縷就夠他們受的了。蘇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她知道在含光和景衡的眼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擺出委屈或者痛苦的神情只能更惹人討厭。 葉昕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事情的經過。蘇千葉此時已經收斂起了先前的可憐神色,流露出滿臉的羞愧。景衡真人看著站在一旁的沈陶,問道:“你之前說蘇千葉對勾玉的弟子下了黑手,可有任何的根據?” 沈陶向他行了一禮,從容的開了口:“在我用法扇使得蘇師妹現身的時候,她手中正舉著一支毛筆。說來也巧,這支筆同我右手邊的這個孩子頗有淵源。他是我院中的器童,名喚謝元青,原本是金匱國的住民,后來因為意外從家鄉來到了這里。在背井離鄉的過程中,他有很多東西都因為各種原因丟失了,其中就包括了這支毛筆。它是金匱國的‘靈寶’,而靈寶一物雖然能被金匱以外的修士撿去使用,但一直會被真正的主人感應到。在蘇含和秦毅兩人比試的時候,謝元青告訴我他察覺到有人正在使用這支筆?!?/br> 含光和景衡的臉上都閃過一絲了然。含光看了謝元青一眼,對蘇千葉說道:“你把那只毛筆遞給他?!碧K千葉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妙筆放到了謝元青的手中。 金色的流光在妙筆雪白的筆桿上一閃而過,繁雜的暗紋緩緩升起,將原本普通的筆身點綴的精致大氣。謝元青執筆在半空中寫下一個“暗”字,隨即用筆尖輕輕的點了下在遠處的墻壁上燃燒著的蠟燭。明亮的白光在觸及到那個字的瞬間,就化為了暗淡的黑光,而蠟燭猶自靜靜的燃燒著。 已經認過主的法器是不能被第二個人使用的。眼前的這支筆確實來自金匱國;在那里一切的規則都由金匱國的主人懶仙人來制定,而他總喜歡打破常規。景衡轉頭看向面色煞白的蘇千葉,口氣變得嚴厲了起來:“你對此,有什么解釋?” 有什么解釋?當然是打死不承認!蘇千葉一邊哭一邊輕輕的搖頭,“弟子沒有干涉青榜的比試。這支筆不是用在蘇含或者是秦毅身上的,我擔心青玉臺的師兄師姐們會發現我的蹤跡,便把它取出來掩飾我周圍的靈氣,好不被別人發現……” 她哭得甚是可憐,一副既是懊惱,又是害怕的樣子。景衡皺了皺眉,抬手示意她停下來,目光轉向站在最后面的蘇秦二人,問道:“在比試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感受到什么異樣之處?” 秦毅深吸了一口氣,恭敬的回道:“弟子并未感受到什么特別明顯的異常,只是在鄰近比試結尾的時候,蘇含的動作……忽然變慢了許多?!?/br> 蘇含也補充了兩句她當時的感受,隨即低頭候在一邊。單單憑借這些“感覺”,是沒有辦法給蘇千葉定罪的。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的地步,難道自己要因為蘇千葉的這一場陰謀,而無緣前三的角逐了么? 含光真君冷冷的望著底下的眾人,忽然開口對沈陶說道:“把她帶回去吧。告訴周凌云,今日的事情,落玉峰必然會給他一個交代?!?/br> 蘇千葉心中的不安在逐漸擴大,現在大殿之中就只有景衡和落玉峰的修士了。她聽到含光平靜的對葉昕說道:“拿著我的手令,讓悅枝帶上‘捕風捉影’,到執法堂來一趟?!?/br>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捕風捉影……看來師尊是打算徹底查清這次的事情了。葉昕垂下眼睫,早在前段時間含光離開青玄宗之時,蘇千葉便不再掩飾自己的一些小動作,行為越發出格。也是時候讓她得到教訓了,不然長此以往下去,她的心性只會變得更加糟糕?,F在畢竟還有挽回的余地,希望她不要讓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失望。 夢里的那些風花雪月,在此刻的他看來,卻是如此可笑。自己怎么會愛上這樣一個人;披著善良和嬌弱的外皮,做著令人不齒的事情。他注視著蘇千葉有些顫抖的身體,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催@個反應,她應該是害怕了。既不是后悔也不是反思,大概只是單純的對自己完美形象的崩塌感到恐懼。 悅枝真人很快就來了。他看上去像是剛從藥田里出來一樣,身上還沾著幾片草葉。阮碧文應該是已經告訴了他發生的事情,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嚴肅?!扮R子我帶過來了?!睈傊膽阎腥〕鲆幻姘驼拼笮〉你y色寶鏡,“說吧,你要我照些什么?” 含光微微頷首,“倒是麻煩你特意跑上一趟。我的不肖徒今日惹了些事情,帶著金匱國的靈寶跑到青玉臺上去鬧事。你幫我看看,她到底拿那支筆做了些什么?!彼脑捳f的毫不客氣,蘇千葉的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些什么,但又緊緊的抿住了嘴。那枚用來掩飾靈氣的粉戒可是一枚古寶,她在那個大能的洞府里面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拿到了手,她不信這面鏡子能照出妙筆寫的字來! 悅枝將那面銀色的寶鏡向空中一拋,整個執法堂的大殿之中銀光閃爍,捕風捉影由原本的手掌大小暴漲成一面等人高的巨大鏡子,鏡面流光閃爍,照出了蘇千葉的身影。悅枝真人伸手一抓,那支被謝元青牢牢握在手中的妙筆頓時飛了起來,懸浮在鏡子的面前,同蘇千葉一起被寶鏡照了進來。一陣刺耳的尖鳴忽然響了起來,悅枝往鏡中看了一眼,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他抿抿唇,抬手掐訣,鏡面上的兩個影像逐漸動了起來。殿中站著的眾人都清晰的看到,蘇千葉的身影和那支妙筆之間被無數密集的細微靈氣連接了起來,它們糾結涌動,密鋪成網。蘇千葉緊緊的皺著眉,她覺得極為難受,周身的靈氣不受控制的向著鏡面上涌去,灌入那些靈氣的軌跡,漸漸還原成了一個巨大的篆字。 “鈍……”含光冷冷的說道,“這就是能掩飾你周身靈氣的字?”雖然早有預感,他還是忍不住動了怒氣。這所做所為,那里有落玉峰親傳弟子的一點風范!殿中的眾人被他的威勢壓迫,都不得生出一種恐懼之感,修為最底的秦毅的法袍后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打濕。他咬牙忍受著,心中卻因為先前看到的一切而涌起了一種nongnong悲憤之感。他和蘇含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究竟是誰技高一籌,那就要看這場比試的結果了。然而蘇師姐卻插了手,寫下了那個“鈍”字……這要他如何心安理得的去面對自己的“勝利”?它根本就是假的! 就在這時,悅枝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含光,你看看小輩們??酥瓢】酥??!彼菑埌氪笊倌甑哪樕?,浮現出了些許無奈和猶豫的神色,最終還是又開了口:“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你顯得保證聽了之后不要生氣啊?!笨吹胶鈬@了口氣,點了點頭之后,他才扣了扣捕風捉影的鏡面,說道:“蘇千葉……她不是第一次被我的鏡子照到了?!?/br> 景衡和含光的臉色都變了。一旁的葉昕猛地攥緊了拳頭,也許別人不明白悅枝真人這句話的意思,但他知曉的一清二楚。捕風捉影可以照出靈氣的軌跡和事物的形體,但是使用它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氣,一般只會被用在一些較為重大的事件中。含光真君和悅枝真人一向關系好,所以才會如此爽快的借出鏡子。蘇千葉被照到過,這就意味著她或者她使用的某樣東西曾經在宗門較為嚴重的事件中出現過,甚至她可能就是引發那次事件的人! 蘇千葉站在原地,滿臉茫然。她不懂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卻是越發強烈。在這一陣死寂里,執法堂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個筑基執事壓著蘇曦葉走了進來。他對著景衡說道:“真人,門口的這個女修一直吵著鬧著要進來。她說她知道當年闖入木秀峰的人是誰,那串鈴鐺是她族姐蘇千葉的法器……” 筑基執事的話說道一半,忽然頓住了。他看到了蘇千葉,蘇千葉也正轉頭看著他。她的目光里有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令他無法言語,背后不斷的沁出汗來。 “你撒謊?!彼鋈患饴暯辛似饋?,“你在撒謊!” 蘇含休息了兩天,狀態恢復的也差不多了。秦毅真不愧是落玉峰的弟子,下手很有分寸。這幾天青玉臺上的事情鬧得紛紛揚揚,傳言也都很有意思。有人說是蘇千葉做的,并列舉出了證據,從邏輯上來看幾乎沒有什么破綻,但相信的人很少。她可沒忘記阮碧文和蘇千葉之間的水深火熱,想必現在這位大師姐一定非常的忙吧。 青榜的比試倒是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中斷。楚齊然毫無懸念的贏了那位撼岳峰的體修,因為她和秦毅的比試結果還沒出來,筑基執事就把他和那位三尺峰的大師兄的比試提前了。 又是三日之后,周凌云把她叫到了勾玉內院。落玉峰派了修士過來,非??蜌舛沂桦x的告訴蘇含那場比試因為有人干擾,結果作廢,勝負清零。按著規定,兩人應當再進行一次斗法來分出高下,但是秦毅因為一些原因決定退出青榜的角逐,換言之,蘇含因為對手的棄賽而直接晉級到了下一階段的比試。 她的對手就只有一人了,那就是鷹頭崖的楚齊然。 周凌云也同樣客氣而疏離的送走了落玉峰的修士,然后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估計說的就是這種人吧。他心中的算盤打的飛起,等青榜的比試完結之后,也是時候……給她找點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