щōō1㈥.てO#9384; 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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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翊一直夾在現實與虛幻之間,以為自己腦內是清醒的,真正清醒的時候才發現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夜色中的一場夢,陽光一照,就像泡沫一般破裂了。 她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什么都沒想,下意識地就去伸手摸索那個抱了一晚上的人,空空揮舞了兩下手臂,卻撲了一個空。 心里一沉,羅翊猛地睜眼,身邊的床空空如也,連那個人留下的熱度都已經消失了。 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集合時間已經不到二十分鐘。 房間似乎是被人收拾過,不見了昨晚的狼藉,在陽光下顯得有種光明正大的陌生。 是夢嗎? ……似乎不是。 因為她看著房間里每一個角落,都能從干涸的點點痕跡里回想起當時趙娟然是怎樣在她懷里,叫得又嬌又軟。 只是回想一下昨晚的事她就又有發情的趨勢,羅翊立刻慌慌張張地掐斷了自己的思緒,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快速地下了床。 昨晚摔落在地的抑制劑已經被人收起來,她湊近翻看了一下,趙娟然應該已經發現了。 一盒十二支,其實只有最上面一層是用過的,下面還壓著四五支帶包裝的全新抑制劑。 昨晚要去買抑制劑的時候……她看到了的。 只是她就是有這么卑鄙,能昧著良心不告訴趙娟然。 羅翊垂下睫毛,干脆當個鴕鳥,不去想那些一觸碰就會痛的事物。 她最后定定地看了一眼趙娟然的房間,輕輕合上了門。 時間來不及,她干脆拿了東西到現場去化妝,一下樓就被經紀人催促著坐到車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之后才發現后座不知什么時候早已經坐了個人。 晨光斜著打入車窗,趙娟然臉色卻白的幾乎透明。她正靠著后座,面無表情地劃著手機。 趙娟然長得很美。 她的眼睛帶著些狹長,不笑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尤為鋒利,她的美也是那樣,自然的,野性的,肆意的,奪人眼球的,甚至帶著一些攻擊性,是一見誤終生的漂亮。 空氣中干干爽爽,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羅翊張了張嘴想打招呼,趙娟然卻猛然站起身把手機探到前座,興高采烈地問著工作人員,“哎我們中午去這家吃好不好,有水友給我推薦了這家呢?!?/br> 羅翊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她頓了頓,拿出裝備開始化妝,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閑。 好在路途不遠,否則是要尷尬死了。 到了取景地,經紀人單獨把羅翊叫去,低聲問了一句:“你和趙姐發生什么事了?” 羅翊盡力讓自己的語氣無波無瀾:“我們什么事都沒有啊?!?/br> “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沒有???”羅翊有點掩飾不住了。 “剛剛在車上,你們一句話都沒說?!?/br> “她在玩手機,我在化妝,這不是、這不是很正常的嘛?!绷_翊一著急,說話就容易結巴。 “別人這樣正常,你倆這樣就不正常?!?/br> “……”羅翊無言以對,她平常和趙娟然是太親密了,親密到十分鐘的車程兩人沒有交流都會被看出問題。 “好了,一會兒就到了,你們兩個注意收拾下情緒啊,不要帶入到工作中?!?/br> “好的好的,放心,我們沒事的?!绷_翊比了個ok的手勢,為自己和趙娟然的專業性打著保票。 趙娟然真的很專業。 之后的節目中,除了臺本上寫有的內容,趙娟然一句話也沒搭理她。 她笑倒是在笑,但是都是對著攝像頭燦爛如花,羅翊站在趙娟然身邊,連個眼角的余光都沒感受到。 羅翊極力忽略自己心中止不住的刺痛,出神起來。 兩人距離一下子拉的好遠。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孤零零站在空曠的屋子里,感覺時間好像停滯了一樣,仿佛其他人都搭上了一列高速前行的列車,只有她站在原地,別人招呼她上車,她說她在等人。 但是,她等不到怎么辦呢? 那時候她想,就等一等吧,反正她不急著離開。也許真的有那么一絲可能,讓她等到了呢? 羅翊極力在工作時間不帶入自己的私人情緒,不過這很難。一開始她幾乎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分神卻做不到,后來趙娟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跑沒影了,羅翊才漸漸進入了狀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錄完自己的part,工作人員說她可以休息一下,羅翊便說正好去盥洗室補個妝。 補妝只是個借口,她心里亂極了,只想離這些喧鬧的人群越遠越好。 一個人無頭蒼蠅般在市場里亂撞,等終于聽不到人聲時,她已經走出去了很遠。 她大概是找到了這里最偏遠的一個衛生間,試探著走進去發現別有洞天,里面很有排面地分了叁排,兩個過道,還算寬敞。 來都來了,還是補補妝吧。 羅翊把包放在洗漱臺上,剛要取出口紅,卻突然像是某個警報開關被打開,猛地頓住所有動作,不自覺地繃起了渾身的肌rou。 有一股味道,在鼻端若隱若現。 蒲葦的味道。 那種味道不認識的人會輕易的忽略掉,但是對于她來說,就像是黑夜中的火把,實在是太清晰不過了。 循著蹤跡慢慢走到那扇最遠的隔間前,羅翊站定,隔著那扇緊鎖的門輕輕叫了一聲,“娟然?!?/br> 沒有任何動靜。 羅翊閉上眼睛,幾乎能通過不斷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勾勒出門內那個人的存在。 “我去幫你拿抑制劑好嗎?你放在哪里,背包里有帶嗎?”羅翊伸手點上隔板門,觸手冰涼,沒有絲毫的溫度。 調動了所有的聽覺,她才聽到門內傳來低低的聲音:“抑制劑、沒有用……” 再沒有聽到更多的聲音了,連呻吟聲都被趙娟然給咽回肚子里。 羅翊繞著廁所仔細檢查了一圈,確認廁所里只有她們兩個。 沒有再多廢話讓趙娟然這個死傲嬌給她開門——等磨到她松口那一天這個嘴硬的家伙都已經脫水了。 后退了幾步,助跑,蹬墻,起跳。 身姿應當不算瀟灑,但是好歹跌跌撞撞地扶住了水箱,沒有更多的磕碰。 落地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音,趙娟然茫然地抬起頭,和她對上視線之后立刻又回避地偏頭躲開。 她抱臂靠著墻,低著頭顫抖著,地上還散落了幾只抑制劑針劑。 發情期一般持續叁天,趙娟然為了不影響工作,今早就打了叁支抑制劑。一開始還好,羅翊坐到她身邊時她只是有些可以忽略的發熱,后來和她錄制節目的時候兩人不自覺地像平時一樣越靠越近,她注意到的時候都已經發了低燒,慌忙地逃到這里,又給自己打了兩只抑制劑,卻還是散發出發情期的味道。 趙娟然咬著牙不哼一聲,注意力卻像是被磁場偏移,不由自主地被身旁的羅翊吸引過去。 她忘記是看到哪本書了,似乎是去朋友家玩的時候在書桌上看到的,當時她隨手翻了一頁,正好看到這樣一句。 他像避免望太陽一樣避免望著她,可是不望著也還是看見她,正如人看到太陽一樣。 趙娟然閉上眼,黑暗之中羅翊的存在感卻越發清晰。 我的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