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一吻
平京王在去平京之前,先帝給還是皇子的銀無憂開了一座王府,此番回皇城,平京王帶著手下自然回到舊居住下。 將士們初回皇城都很興奮,平京王給了探假時間,一般有家有室的此刻都回去探望家人了,留下幾個無家可歸的士兵在府上長廊里喝酒聊天。 張大頭喝了一口酒,望著外頭稀里嘩啦的大雨,朝旁邊幾個人嘆氣:“哎,這臨安城的酒太綿軟了,一點兒也沒有平京的酒得勁?!?/br> 李四往嘴里放了一顆花生,擠眉弄眼地看著他:“你哪是嫌酒不得勁啊,你這是嫌沒有姑娘陪著不得勁吧?!睅兹撕逄么笮?,張大頭“啐”了李四一口:“你別跟老子說你不想女人哈,今天進城的時候你沒看見么,這臨安的女人一個個的,那臉蛋身材跟花兒似的,比平京的女人看著溫柔可人多了?!?/br> 李四點點頭:“這倒是實話,要不是今兒下著大雨,哥幾個倒真是可以去青樓看看?!睅兹烁胶偷攸c點頭。 李四又道:“哎你們瞧,王爺和世子這會都不在府里,他們兩不在府里也就算了,回了皇城得去見皇帝公主什么的,怎的這教官也不見蹤影?我看八成是去找女人去了?!?/br> 張大頭撇撇嘴,白了李四一眼,給他一板一眼地科普:“瞧你那腦子,咱們那月小姐這一天到晚的,恨不得粘在教官身上,教官以后肯定是要娶她的,以后他不僅是王爺的義子,還是王爺的女婿,這叫親上加親。再說,他哪敢找女人啊,月小姐知道了還不得……” 張大頭突然張大了嘴,嘴里沒了聲響,李四等人正聽著他發表高見,見狀狐疑道:“月小姐干啥?繼續說啊……” 張大頭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瞬間低下腦袋單膝跪地,這在軍隊是向上級行禮的姿勢。李四等人心下暗罵張大頭這個王八羔子,連忙苦著臉跟著行了軍姿。 “參見教官!”幾人抬頭,果不其然看見一身黑衣,全身濕透的舒教官迎面走來,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噤,下一秒眾人看到舒恒身后的少女,又同時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舒恒耳力極佳,早就聽到他們幾個方才的議論,只是現下他沒空搭理他們,只低聲“嗯”了一聲,又帶著渾身濕透的少女穿廊而過。 銀幼真抬著一只手捂著嘴巴,極力不想讓這幾人看到自己的模樣。內啥,男女授受不親啊,被人知道她跟舒恒拉拉扯扯,她還要不要名聲了啊啊啊啊啊啊。 “剛剛那幾個士兵很怕你的樣子么?”銀幼真邊走邊好奇道,方才那幾人見了舒恒,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從頭到腳都寫著“乖順”二字。但是看年紀,卻都比舒恒大的多。舒恒不置可否:“這是現在,最早見到我的時候他們可不怕我?!?/br> 最早他去軍營的時候,因為年紀小,還是空降來的士兵教官,自然沒人肯信服。不僅不信服,還當面挑釁他。方才那幾人里面的張大頭,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哪兒來的黃毛小子,毛都沒長齊不如滾回家喝奶吧!” 銀幼真好奇道:“那他們現在為什么都怕你了?!?/br> 舒恒長眉一挑,云淡風輕道:“大概是因為他們連續半年每天都被我揍得爬不起來吧?!?/br> “……” 如果以拳頭論輩分的話,那銀幼真大概也知道為什么舒恒能當老大了。 銀幼真一邊內心腹誹,一邊跟著舒恒在王府內七拐八繞,舒恒將她帶到一內庭,推門后入目是一方極寬敞的漢白玉石水池,里頭霧氣籠罩,四周屋頂掛著輕紗簾幔,當中一竹簾將水池一分為二。 “你先洗澡,我去給你拿套衣裳?!毙±删叩介T口,又回頭問:“只有丫鬟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你要穿哪個的?” 大煜風氣開放,時下女子正流行穿男裝,銀幼真早就想試試了,于是想也不想道:“穿你的?!?/br> 舒恒不說話,一雙桃花眼星眸微轉流光溢彩,他關門出去了。 銀幼真這才放心的脫掉濕透的衣裙,緩緩入了暖池,身體浸泡被熱水包圍,銀幼真舒服的呼出一口長氣,此處雖比不得長公主府,但剛淋完雨還能泡個熱水澡,再加上方才把想說的話都跟舒恒說了,銀幼真身心輕松,趴在水池旁閉眼打起盹來。 不一會兒,耳旁出現衣帶摩挲聲音,銀幼真緩緩睜眼,只見不遠處小郎君背對著她,正一言不發地開始解腰間革帶,銀幼真吃驚地看著他道:“你也在這里洗?” 舒恒面無表情地回頭,好像她問了一個多余的問題,但還是回了一句:“嗯?!?/br> 嗯???嗯你個頭??!銀幼真的臉唰的紅了,磕磕絆絆道:“這,這不好吧?!” 小郎君已脫了外衫,銀幼真直愣愣地看著他又脫去里衣,本想飛快閉眼的,卻被他背上那兩條疤痕吸引住了。 本是欺霜賽雪的皮膚,上面卻有好幾條可怖的猙獰傷疤,最大的兩條一條在背上一條在腰間,雖已愈合,但仍觸目驚心。舒恒回頭,看到銀幼真咬著唇在哭,一下子愣住了。 他一瞬間反應過來,進了水池,走到她跟前,伸手給她抹眼淚,低聲安撫道:“傷已經好了,早就不疼了?!?/br> 銀幼真抽泣道:“怎么會傷的這樣重,都怪我。要不是我……” 雖然最大的兩條傷疤的確是因為那次長公主的暗衛所傷,但其他傷痕都要歸結為后面某些人的瘋狂追殺。舒恒不愿多說,如果他說自己當初被人追殺,失血過多差點沒命,那么這只傻兔子應該會記恨她自己一輩子吧。 舒恒無奈的伸指擋在她的嘴唇上:“只是幾條疤而已,在軍營,男子都以身上帶疤為榮,把傷痕當做男兒的功勛章,還是說你覺得這些疤太丑了,嫌我不完美了?” 銀幼真扁著嘴,沒有被他的笑話安慰到,兩只大眼睛不停的冒眼淚泡,那是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一種心疼感。她實在難以想象當時的舒恒經歷了什么。 舒恒皺了皺眉:“別哭了?!?/br> 銀幼真恍若未聞,繼續抽噎。 舒恒輕嘆一口氣,突然湊近過來,張嘴吻住了她。 沒錯接下來是rou,但是,但是因為作者本人太困,這個rou要明天吃了??ㄔ趓ou這里應該會有小天使會想打死我,吃包子君掩面狂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