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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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骨子里都是清高的,所有杭家子弟臉上都是一副悲憤的神色,子弟們緊握著劍,憤然欲語,似乎就等空山君一句話,便要沖出山門與那個囂張的披香使以死相拼。 可杭昕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在臨淵尊趕來時,他跪在石子路上,深深拜下道:“杭昕不孝不悌,有辱家風,請家主責罰?!?/br> 臨淵尊哪里下得了手。 走到暗香書院山門時,杭昕停在牌樓下,牌樓外面,是負手而立的披香使。 婁朗一身大紅喜服,回過身來,眉目飛揚,而眼底卻有濃重的紅色幽光,神色間隱有戾色,少有嚴肅地道:“杭昕,今日你走出這里一步,我便不會放你回來,你可想好了?” 杭昕無聲地望著他,往前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他便被婁朗一陣風抱住,當著眾人的面親住了。 杭昕伸手去推,推了幾把都推不開,他聽到后身后杭家子弟倒抽氣和憤怒的聲音,沉默地收回手。 似乎他的順從,可以讓婁朗冷靜一些,婁朗終于放開他,眼里的紅光仿佛也淡了一些。 杭昕努力勾了勾唇角,注視著婁朗,輕聲地道:“不應在這里洞房吧?!?/br> 婁朗似乎笑了笑。 多難得的笑。 畫面再轉,便已到了連墓島。 紅色的羅帳,紅色的錦被,杭昕被婁朗甩在床上,還來不及翻身,便已被人霸道地壓了過來。 才來得及仰起脖子,便被人握住了要害。 “軟的?”壓在身上的人道,“杭昕,你很不愿意么?” 杭昕咬著牙不說話。 衣服被撕得粉碎,沒有前戲,被粗暴的進入和強迫搖晃。 疼痛,即使有靈力運轉護體,仍然感到透骨的疼痛,始終沒有快感。 壓在他身上的人一直握著他的某一處,一次一次問他:“硬不了?” “不肯硬?” “杭昕,你不愿意,為何要穿上喜服?” “還是不肯叫么?” “叫兩聲來聽聽?!?/br> “杭昕,太晚了,你走出杭家家門,今后便由不得你了?!?/br> “我不會放你走的?!?/br> 杭昕始終硬不起來,疼得咬破了唇,婁朗問的每句話,都讓他無法回答,并且也無力回答。 被強迫著打開身體,強暴地被反復侵入,死咬著唇才能不漏出痛苦呻吟。 直到被翻來覆去實在受不了,聽到婁朗似乎也并不舒服的喘息,他才堅難地說出一句話:“婁朗,你不要急……” 可婁朗已經聽不進他說話了。 婁朗的眼睛始終是紅的,他們成親這日是二月十五。 無論是杭昕還是杭澈都沒想到,這個日子,是杭昕和婁朗最后能親密在一起的日子。 而杭澈已經顧不上所謂上下之分,太疼也太驚心了:這天是十五,而連月圓之夜,婁朗也無法清醒了。 巨大的心疼蔓延在杭昕四肢百骸,也疼進杭澈元神。 杭澈十分艱難地叫著“嫣兒”,卻根本無法緩解那種窒息的心疼和痛苦。 杭昕的血仿佛就從杭澈的元神里流出一般,杭澈漸漸開始分不清自己是誰。 是空山君還是涿玉君? 這又有什么區別呢。 因為那個讓他們心疼的是婁朗,也是賀嫣啊。 杭昕被壓在被褥深處,疼痛之余,滿心的懊惱和心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沒有陪在婁朗身邊的日子,婁朗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想問問婁朗,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已經啞得不像話。 真是,堂堂一個元嬰修士,差點被做殘在床上。 洞房那夜之后,婁朗便不知去向。 連墓島外圍有三層厚重強悍的禁制,從外面看不到里面,外人的人便會以為里面一定是烏煙瘴氣。杭昕醒來走出房門時,發現連墓島里面卻是山光水色,鳥語花香,根本不是修真界傳聞的那樣像萬劫不復的人間地獄。 島上甚至還種了很多桃樹,桃花開得十分燦爛,連墓島看起來比凡塵還要美好。 據說那些桃樹是何無晴種的,卻無處考證了,因為自杭昕進島后,何無晴便沒再現身。 杭昕雖嫁入了連墓島,卻很少能見到婁朗。他把島上每一處都找遍了,也不知婁朗在哪里。 唯一能確定的,婁朗在島上,而且一直在看著他。 大概是不愿意再弄疼杭昕,刻意遠避著杭昕。 杭昕耐心地等著婁朗清醒的時刻,總見不到,十分想念,不再像從前那樣大多都是婁朗說他聽,杭昕開始主動說話。 杭昕道: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瘟疫谷?!?/br> “在天池那次,你追得可真兇?!?/br> “你送我的那枝梅花,你后來扔到哪去了?我都找不到?!?/br> “婁朗……” “不歸,你出來跟我說會話罷?!?/br> “不歸?!?/br> “不歸?!?/br> 杭昕心底的聲音一遍又一遍:你聽得到么?聽得到么?如果我一開始就答應你;如果在墨軒的那段日子,我把你留下;你是否就可以停留在原來那樣,不去管那些事? 杭澈也在反復思索:前幾任披香使都那么風光,為何婁朗會走到如此境地?連墓島里究竟有什么,才讓婁朗走火入魔? 婁朗到底是主動走火入魔的,還是意外? 看起來,更像是主動……因為,沒有人能把婁朗逼到那種境地。 第90章 九十 空殉婁 一個月后。眾家圍攻連墓島,四大仙家主攻在前。 冀家傾舉家之力設了困獸陣圍住了連墓島,沖破了連墓島最外一層禁制。 杭昕在島內聽到臨淵尊的叫喊:“清望,你可還好?!?/br> 杭澈想起春信君曾告訴他:“兩代前的恩怨,誰又說得清呢……空山君入島后杳無音訊,臨淵尊幾次島外求見皆不得登島。后來四家圍困連墓島,杭家不僅參與其中,更是力主攻島?!?/br> 杭澈沉默:世事弄人,誰又能怪臨淵尊救弟心切呢;而那些所謂的仙家,誰也無法轉變他們那些看起來很合理的想法和推測。 這是一個死局。 世上最無能為力的事,大概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和愛人敵對。 婁朗終于出現了,他的眼底的紅光已濃得化不開。 杭昕看得一陣強烈的心驚。 婁朗漠然地問道:“你要我留臨淵尊一條命么?” 杭昕破聲喊道:“婁朗!讓我去勸兄長?!?/br> “勸?”婁朗靜靜地注視著杭昕,半晌道,“不需要了?!?/br> 婁朗說完,揚手落下一道結界罩住杭昕,閃身不見。 這道結界無堅可摧,杭澈有預感,它……可能將成為杭昕和婁朗生死的界限。 當島外幾家合力支撐的困獸陣炸破連墓島外圍第二層禁制時,連墓島劇震,有什么東西被動搖了,一聲尖銳沖天的咆哮,像是惡鬼沖破鬼門,緊接著萬鬼齊嘯,千妖共嚎。 島上桃花迅速萎靡,瘴氣平地生煙而起,處處是人影,猙獰帶血的面孔,撕心裂肺的哭嚎,群妖猖獗亂舞。 什么是人間地獄,連墓島就是! 地獄之上,有一道紅色血光強壓下來。 這血氣的味道…… 是婁朗的。 杭昕看不見婁朗在哪里,好似就在眼前,又好似很遙遠,鬼哭妖嚎時而被壓制的低下去,時而又高嚎起來,加上島外連續不斷的攻擊,連墓島的血氣越來越重。 婁朗的血越漫越多…… 杭昕早拔出了凌寒劍,他茫然而急切地左沖右突,卻不知往何處使劍。 不知道妖獸在哪里,不知婁朗在哪里,他根本出不了婁朗給下的結界。 結界外面: 混亂,全島都是糾纏的怒吼和鬼影; 焦急,處處都是婁朗的血; 沖突,島外眾家趁亂大舉進攻炸響不絕于耳;心急如焚,杭昕在結界里,空拿著劍,無法阻止島外進攻的人;眼睜睜看著橫沖直撞的亂鬼,無能為力。 血淋淋的青手破土而出,布滿血絲的白瞳陰森地四處張望,披散頭發七竅流血的鬼面張開血盆大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冒出地面的第一波惡鬼被壓下去,第二波又頂著第一波冒出來,再被越來越濃重的血霧壓下去。 第三波,第四波…… 那些惡鬼反復冒出地面又被強勢地壓入地下,再冒出,再壓入。 還有那些脫離鎮壓,自海底躥出的食魂妖獸。 群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