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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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已到,冀唐卻不出,肯定已經打草驚蛇,不能再等了,唯有速速出手,逼冀唐現身,才有一線營救先機。 賀嫣這一手使出,不同于妖獸的興奮,在場修士霎時噤聲。 秦烽看得一震,面色轉白,他對著賀嫣道了一句:“你……” 忽然想到什么,猛的把嘴一抿,生生把后面的話強忍住,他深看了賀嫣一眼,掃視了現場修士,大喝一聲“隨我上山救家主”,帶走了正在發怔的秦家秦家子弟,直追著妖獸往上。 只剩下杭家與尹家。 杭家帶來的人不多,僅杭家六子。 六子見賀嫣一出手石破天驚,雖然術法怪異,但一想到出手之人是他們涿玉君放在心尖上的人,男神的品味不容質疑,杭家六子震驚之后紛紛轉而贊嘆自家主母招魂術就是正宗。 那邊青萍尊卻是和秦烽一樣,她看的面色蒼白,在她身后是一小隊女修士,其中有一位年紀頗大,像是曾見過賀嫣這種招術,嚇得面如白紙,嘴唇發顫,脫口道:“婁……婁……” 青萍尊聽得一驚,臉色更加蒼白,她快速走到那位女修士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那女修士才漸漸安靜下來不再說話,卻再不敢去看賀嫣。 安撫了子弟的青萍尊本人,心里卻是翻江倒海。 她遠遠地審視賀嫣,面色十分凝重。雖然上次她已經知道賀嫣修的是招魂術,但聽聞和見到是兩碼事,親眼見到才知此術能控制人思想還能引動陰邪……可以輕易cao縱人和妖獸……施術之人完全可以憑此為所欲為……善惡只憑施術之人一念之間。 而若是賀嫣今日發難的對象是尹家,她自認以尹家的術法,大多數子弟的修為無法抵抗招魂術的神智控制,甚至不必召喚妖獸,只要cao縱尹家的子弟自相殘殺便能讓尹家血流成河。 她主家幾十年,第一次感到深刻的危機,即便是在近幾年冀家勢大處處非要壓別家一頭時她也從無畏懼,因為那些手段尹家都有自保的方法,那些都動搖不到尹家的根本??墒?,賀嫣方才那一手……尹家毫無相克之術。 她正自強忍不安,忽覺一抹清涼的目光望來。 那目光沉靜而從容,猶如迷霧中撥云見月,皎月當空,遙遠而高潔。她讀懂了杭澈的眼神:杭澈不是在懇求尹家的支持,而是在告訴她賀嫣沒有錯。 她忽然間就理解了自家meimei紅藥君對“涿玉君”的迷戀。因為對杭家“代代夫妻情深”的向往,對少年成名的“涿玉君”的欣賞,對那個遙遠明亮的男子的追慕,以及在看到那人對夫人的獨特溫情,盡管知道得不到,還是忍不住去羨慕能得那個人唯一溫柔對待的人。她此行出發時,紅藥君還紅著眼眶對她欲言又止,想來,紅藥君明知看到會難過,到底還是想來看看涿玉君的。 一番思索之后,青萍尊心頭的危機感轉而變成一個模棱兩可的想法——不妨再試試相信杭澈的選擇? 從前兩家的合作中,她幾次相信杭澈最后證明她都信對了。 因著紅藥君的原因,又因著同為家主,她其實一直在觀察杭澈。杭澈顯然是知道紅藥君的情意,卻把握的很好,沒給紅藥君任何誤導和幻想,也沒傷了女孩家的顏面;杭澈主家以來治家嚴謹,對外家從不推諉,說起來她比杭澈年紀大,卻沒少受杭澈支持。這樣一個人,為什么不能去相信呢? 這個叫賀嫣的人,是杭家的笑天君,與當年孑然一身無人挾制的婁朗是不一樣的。 幾番思慮后的青萍尊最后選擇什么都不說,像上次驚聞招魂術那樣,尹家用沉默的方式表了態。 杭澈對青萍君莊重地點頭,回身,無聲地望著賀嫣。一直到那些血霧散開,賀嫣收了術,杭澈才過去握了賀嫣的手道:“此術傷身,能用我的血么?” 聽了這一句,前面的賀嫣身形一僵,緩慢地回身,目光掃視眾人,他手上沒有任何仙器,站的位置也不在高處,卻自成一股睥睨眾生的氣勢。被他掃過之人,皆是目光一縮,連青萍尊都微微閃了閃目光。 賀嫣冷淡地收回目光,回到杭澈眼里:“你說什么?” 在方才那一刻,賀嫣用出招魂術時,不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突然冷下來甚至有些敵視的空氣。 他從未在人前用過完整的一招招魂術,但仿佛天生就知道大家反應似的,謾罵、攻詰、畏懼、指責等等,他已經在等著了。 竟然沒有? 在某一刻他感到心底那股戾氣像孤傲的野獸,已經畜力要沖出,卻突然失了力。 他有些意外茫然地又問了杭澈一遍:“你說什么?” 杭澈緊了緊他的手道:“嫣兒,用我的血?!?/br> 像這句話很難聽懂,賀嫣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明白了似的,他輕輕地笑了笑,道:“夫君,你的血不行?!?/br> 賀嫣不知當年的婁朗第一次用出招魂術時,面對的是怎樣眾生嘩然和一致聲討,也不知婁朗是如何在整個修真界頑固而始終貫一的敵對中孤傲地自立門戶。 在沒有動手之前,他一直以為,他會落個和婁朗一樣的下場。但他內心從不畏懼,不,不是畏懼,沒有必要去畏懼什么,他是從不在乎!他修的術做的事對得起道義,不需要誰的理解,也沒有人有資格來評判他,與其低姿態的虛與委蛇,不如高姿態的孤芳自賞。誰的理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杭澈會一直和他站在一起,這已經足夠。 可是,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當那些設想中不好的后果沒有出現,他沒有因此被劃為異端,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心理假設的毫不在乎,其實是在乎的——正因為在乎才給自己裝上了銅墻鐵壁。 能輕輕松松地存于世間,誰會愿意負重前行;能在陽光下享受贊美,誰會愿意潛夜獨行。有些事情,但凡人還是血rou之軀,便很難做到完全無視。 當年的婁朗自橫空出世起,便被罵為“邪人”“狂徒”,后來婁朗作風越來越強硬,直到成為別人連名字都不敢提起的存在。一代披香使睥睨天下的眼底深處,真的能做到一貫而終的強橫清狂和孤芳自賞么? 賀嫣心想,我不是婁朗。 他幸運地沒有面臨婁朗的境遇。他出手之后,秦烽帶走了秦家子弟,尹家沉默不語,杭家的子弟甚至是歡迎的,而那些冀家的子弟已經被他控制得無法思考。他早在沒出手之前,便已站在了有利的處境。 賀嫣不認為自己的魅力大到可以改變固守的觀念,那么,是什么改變他的處境呢? ——師父。 師父讓他嫁給杭家還債,師父搭上秦家的線,師父給他打上無良谷別人招惹不起的烙印,這些或無意或巧合的安排,讓所有人在說起賀嫣的時候都要掂量掂量賀嫣背后的能量。 真理或許能掌握在少數人手里,而輿論則是由話語權主導。同樣是修招魂術,如今的賀嫣不同于從前孑然一身的婁朗,得到了幾乎算是善意的對待。 當年的婁朗之所以會走到最后那一步,那一路上經歷了多少寒心與失望?當年婁朗身邊的空山君,是否能像如今的杭澈對賀嫣這樣,握著他的手,告訴他——“婁朗,用我的血”? 第63章 六十三 鳳鳴殤(修) 冀家早已在山門前布了下了冀家大陣困獸陣。困獸陣以恢弘大氣著稱,此次布陣人數又比往常多了數倍,困獸陣擺開,當中有凌厲霸道的靈光轉動,連山風進陣都被吞噬得毫無聲息,若是人沖入當中,恐怕會瞬間化為血水。 卻因賀嫣一手招魂術擾亂了陣型。 近處一片冀家子弟在招魂術下神智不清,他們腳步混亂,不知所為,陣中雖有清醒之人在大聲叫喚提醒,然而那些迷茫之人卻像聽不見般仍是無知覺地擅離了陣腳。 先是三兩個亂了陣腳,再是四五個,然后一片的人都亂了,困曾陣出現了一個致命的豁口,陣中凝聚的靈力大股外流,陣勢急劇衰減。加上妖獸闖入山門,又沖散了幾位子弟正艱難修補的一段陣型。 冀家是千年首仙之家,不乏一些靈力高強反應迅速的弟子,那些人匆忙號令補位,尚是清醒的子弟訓練有素地快速移動想要補上豁口,可是秦烽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一行秦家子弟提著長刀,砍斷了豁口的靈力補給。前有妖獸橫沖直撞,后有長刀隊伍左砍右斷,困獸陣豁口一潰千里,饒是領陣的幾位大弟子傾力修補,在失了巨大先機的局面下,也是束手無策。 秦烽帶著秦家子弟,順著冀家標志性的白玉長階一路勢如破竹沖到金鼎宮門。只聽一聲沉重的鐘鳴,攔路之人從天而降,來人廣袖生風面目嚴峻,描金鐘鼎紋在宮燈下閃著冰冷的金光,陰沉的聲音里墜著怒意:“秦烽,你竟敢闖我金鼎宮?” 鳳鳴尊冀唐。 秦烽握刀的手一緊,孤煙刀在地面劃出一道火光,金石摩擦的聲音尖銳而灼熱,像某種強烈的憎恨,他大喝道:“把我家兄交出來!” 冀唐俯視著眼前這個滿身風霜的樓蘭君,輕蔑的冷笑道:“秦烽,我金鼎宮容不得你放肆?!?/br> 而在冀家山門處,杭家尹家的詭異的寧靜在賀嫣一聲輕笑中結束。 “你的血不能用,倒是可以用你的劍,也不知那雁門尊到底有沒有碰噬魂術,若是碰了,興許我能找到他?!辟R嫣說著,指尖凝出一粒血珠,彈指送出。那血珠內灌滿了賀嫣金丹中期強勁的靈力,小而迅捷,像有嗅覺似的,追著噬魂妖的味道而去。 一陣青霜白露,流霜靈光轉起,杭澈起劍,帶上了自家夫人,大力撞破冀家空禁追著那血珠而去。 那血珠去的方向與秦烽上山的方向一致,而秦烽是追著妖獸而去,妖獸指向的是飼主冀唐,可冀唐會把雁門尊帶在身邊么? 賀嫣正暗忖不妙,忽然一股熟悉的風勁自遠處掃過,他震驚地偏頭,余光捕捉到兩道飛快閃過的人影。 先是一道紅影過去,再是一道重影過去,前面那道紅影是一個人,后面那道重影卻似不止一人。 賀嫣張嘴指向那兩道人影,流霜已經十分默契的掉轉方向追著兩道人影而去。 那兩道人影勢如破竹,以流霜的速度竟一時追及不上。 賀嫣興奮地脫口叫道:“大師姐,二師兄,小師弟!” 連涿玉君的流霜都追及不至的除了他家小師弟的“縱逝”御劍術,當今修真界賀嫣能想到的只有她大師姐那把強悍的銹金刀了。 流霜的靈力陡然一熾,再次提速跟上,眼看越來越近,忽然前面一聲巨響,緊跟著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前面的飛影突然剎車。 流霜當空兩個旋轉才將將停住,差點撞到前面的兩個人。白衣金帶那位天天見面,是小師弟。而普通青袍那位,頭上一根樸素的青木簪,這等裝束自然是——二師兄單計環! 算起來,賀嫣離谷時間不算太久,平日里雖然時不時想起谷中時光,但憑空的想念到底有些飄渺,當實打實的相見,那種對師父師姐師兄的想念便化為心頭沉甸甸的重量,看著自家二師兄的賀嫣眼里發著光,臉上繽出特家常的笑意等著二師兄回頭。 然而單計環正舉著棋盤伸著腦袋焦急張望,根本顧不上分給三師弟一個眼神,他緊緊地盯著幽暗的深處,大聲道:“大師姐,地下十丈,聽到水聲既是?!?/br> 那地縫十分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兩邊裂開的邊緣整齊,泥土潮濕,泥土里的樹根草根齊刷刷一排新鮮的斷口,有些石塊裂成兩半,這是被利器從中大力劈開的痕跡。 大師姐的手筆。 沒等來二師兄關注的賀嫣,似乎早習慣了這種對待,他輕巧地稍稍挪開視線,望著生生被劈出的地縫。這地點是他二師兄定位的,地縫是大師姐劈的,他們二人聯手,雁門尊一定就在下面。 如今,只看雁門尊是否能留一口氣到被救出生天之時。 單計環聚精會神豎耳傾聽。因地縫入地太深,地下的聲音經潮濕的水氣過濾和狹長空間傳到地面時已經沒了那種爆發時的短促尖銳,此時傳來的長長的 “嗡”聲,聽起來是金屬軸承被什么力量強行推動的聲音。 聽到這一聲,單計環飛快地瞧了一眼棋盤,大聲對地底喊道:“對,就是那里,注意周圍的水系陣法,大師姐你用土系術法試試?!?/br> 賀嫣聽得抖了抖耳朵,有些同情地望著單計環,再把目光挪到解驚雁身上。 兩位排行小的交換了目光,心中都無比同情單計環:二師兄,你如此啰嗦,回谷里后小心大師姐收拾你…… 賀嫣這才注意到解驚雁本不該出現這里,他奇道:“你不是回東崖山了么,怎么到這來了?” 解驚雁回道:“二師兄半路找到我,要我帶他來追大師姐。小師兄,你不知道,二師兄在我們身上都下了陣引,我們誰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br> 賀嫣驚詫地睜圓眼,回想了他家二師兄幾十年于陣法上的癡迷,完全贊同了小師弟說的“逃不出二師兄手掌心”的論斷,他們兩個排行小的,在大師姐二師兄眼皮子底下是休想蹦跶出花樣了。賀嫣縮了縮肩膀,覺得這其實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和解驚雁相視一笑,賀嫣揚了揚眉,說道:“你膽子也夠肥,大師姐不讓跟著,你倒還幫著追?!?/br> 解驚雁沒有絲毫懊惱的意思,他反而輕松地笑了笑道:“能被大師姐教訓教訓也挺好的?!?/br> 他們這邊師兄弟團聚,那邊秦烽卻在打一場硬戰。 一直“識大體”默立賀嫣身后的杭澈,側耳傾聽著地縫深處不斷傳出來的破陣聲響,轉頭望向金鼎宮宮門方向。 那個位置上空有不正常的云霧,那是孤煙刀平地卷西風帶出的風沙,樓蘭君的必殺刀法已經多年難見,如今秦烽用出這一招……杭澈目光一沉。 按修真界高手榜排名,冀唐第一秦烽第三;按無良谷高手榜排名,冀唐第一秦烽第二,論理的兩人實力相差無力,至少會打得勢均力敵,不應該像現在這般秦烽處于下風,被迫不斷用出絕殺招。 冀唐的爭暉劍又一道狠厲的劍光落下,秦烽狼狽地就地一滾,孤煙刀將將擋住劍光。受巨大的靈力壓制,秦烽虎口崩裂,血流不止。 跟著他的秦家子弟已經東倒四歪,不知死活。秦烽單腿撐地,另一條腿硬氣地不肯彎折,艱難地運轉靈力抵擋。 相比之下,冀唐卻輕松得很,他氣息穩定聲若洪鐘,說出的話傳遍金鼎宮:“你們秦家無故闖我山門,我今天便是打斷你的腿要了你的命也足以向世人交代?!?/br> 他慣于搶說道理,說完還要假模假樣的松開勁讓秦烽得一瞬喘息,這是典型的貓逗鼠的手法,冀唐是在羞辱已近還手之力無力的秦烽。 一息喘息足夠秦烽重聚起靈力,他神態間看不出被羞辱的難堪,也沒有落于下風的頹態,他的靈力已有些暗淡接近枯竭,幾十年砍殺無數妖邪的孤煙頭也被削出了豁口,無論是人還是刀,已是在勉力維持著外強中干。然而他起手間卻不見無力和頹敗,他又擺出了一個招式,而那個招式不是防守——他仍然選擇了進攻。 有一種兵在戰場上總在最前面,無論勝敗,只要沒有撤退的命令,做的事就是盡一切所能,輸出攻擊。秦烽就是這種先鋒兵,而同時他又是自己的主帥,在對手羞辱的壓制下,他給自己下的軍令仍然是進攻。那個獨闖獵場幾十年的樓蘭君,在實力差距明顯的局面下,沒有退縮,他發起了又一次沖鋒,孤煙刀掃過地面,平地帶起蒼勁的沙暴,打著旋直取冀唐門面。 秦烽的反擊已經很快了,快到超出冀唐的預料,但冀唐卻絲毫不以為意,他像看到有趣的獵物般勾出了一個輕的嘲笑。在一個金丹后期修士的眼里,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再折騰都是自取其辱,冀唐冷眼看著秦烽幾處要xue大開,對這樣不知死活的攻擊,他毫不留情地用爭暉劍筆直地對準秦烽胸口。 他冀唐,從來就不是一個手軟之人。 孤煙刀帶起的沙暴中帶有飛沙,干擾了冀唐的視線,但這也不妨礙冀唐只憑靈識便能鎖定秦烽的位置。 他不想再逗這只無路可退的獵物了,冀唐想,眼前這個人已經耗盡了他對他長姐的最后一點情分,沒必要浪費他的靈力去拖延獵物自取滅亡的進程。不過,若是秦烽若肯求饒,他倒能多給秦烽點時間,畢竟,能讓排行第三的樓蘭君跪地求饒也算是一件既有面子又有趣的事情。 然而那個秦烽實在太可惡了,孤煙刀的靈力已暗淡得難以運轉,秦烽卻還不肯認輸,居然還攪出飛沙蒙得他金鼎宮到處落塵,這便不能忍了,冀唐要下殺手。 爭暉劍上劍光陡然大熾,在沙暴中閃出猖獗的金光,恰好這沙暴也是接近金色的土色,那金光在沙暴中轉了一圈,一時捕捉不到秦烽準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