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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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都撕破臉皮了。 雁門尊罵的是賀嫣,卻不向賀嫣而來,而是飛身趕去相幫鳳鳴尊。 冀家子弟擺陣圍攏,包圍杭澈。 杭澈一人敵二尊百兵。 解驚雁消失了一小段時間,又重現在賀嫣身后。 杭家六子得了解驚雁通知,在解驚雁身后趕到,御劍攔在冀家百名子弟面前。 解驚雁對賀嫣道:“我去助小師哥!” 賀嫣氣定神閑道:“你小師哥不用人幫,去幫六子?!?/br> 解驚雁的幫忙,和賀嫣一樣,都透著股無良谷的逍遙,他并不加入戰局,只在六子有險之時,出手把近身之人挑飛,他動作飄逸,快如閃電,如影如魅,驚艷非常。 賀嫣又向眾人,朗聲道:“其實不必著急打,怎不先看看拉出來是什么?” 杭澈聞聲不再僵持,出乎意料單手一揮,強悍地將五只巨獸摜到崖上,骯臟的黑液和撲鼻的惡臭瞬間彌漫半山。 鳳鳴尊臉色突變,放棄與杭澈纏戰,轉身往下。 一只手攔在鳳鳴尊面前,杭澈冰冷地擋了他的去路。 雁門尊許是顧忌秦杭兩家面子,雖去相幫鳳鳴尊,卻一未真對杭澈出手,引刻見杭澈無禮地攔住鳳鳴尊去路,怒喝:“涿玉君不可無禮!” 杭澈冰冷地舉手,織墨細線淌出,兩邊一伸,結成柵欄,完全攔住二人去路。 若說鳳鳴尊方才還對杭澈的態度抱有幻想,此刻便是兩方徹底撕破臉皮,冷臉對峙。 鳳鳴尊高喝一聲,拔出“爭暉”劍:“你到我冀家無禮在先,休怪本尊以大欺??!” 雁門尊似乎沒料到冀杭兩家當真敵對,一時駐立原地,不好偏幫。 原本四家齊來,變成冀家與杭家對抗,秦家與尹家觀望。 杭家以少抗多,不露敗相。 緊接著,賀嫣出手了。 賀嫣點血一揮,灑向噬魂妖。 血霧之下,現出一條紅鏈。 紅鏈血腥刺鼻,令人作嘔,賀嫣卻渾不介意,捻起紅鏈,口中念念有詞,突然發難,猛地一拉,拉出一人。 紅鏈那端拽出一位華衣女子,面容姣好,卻印堂發黑,煞氣濃重。 一直沒說話的青萍尊,忽然開口,不可置信道:“冀夫人?” 第35章 三十五 噬魂術 那冀夫人正在用劍砍紅鏈,奈何砍不斷,神色十分暴厲。 賀嫣道:“好心提醒你一句,這紅鏈此時是砍不斷的?!?/br> 冀夫人怒目而視:“何方狂徒,在此放肆!” 賀嫣放肆大笑:“我賀三爺放肆習慣了,改不了?!?/br> 隨即冷然道:“省省力吧,只要那噬魂妖還活著,你那根像拴狗一樣拴著它們的鏈子是砍不斷的,這根鏈子上有你的血,冀夫人當初綁上之時難道不知?” 冀夫人目光怨毒,死死盯著賀嫣:“你憑何認為,這鏈子是我綁的?” 賀嫣樂了,懟他:“不是你綁的,難道是你丈夫嗎?” 果然見冀夫人神情一滯,遠處的鳳鳴尊被杭澈攔著脫不開身,聽這一句,也是身形一僵。 這出戲看到這里,賀嫣已經不想看了。 是時候,該現形的現形,該落幕的落幕了。 賀嫣道:“冀夫人綁著五只噬魂妖,馴使它們做惡,能為此修為不易,好端端一個美女,當人不好,偏要去做妖!” 冀夫人冷笑道:“好厲害的一張嘴!在座的各位,我金鼎宮遭逢不測已是不幸,好不容易拿下邪祟,還要遭jian人栽臟嫁貨,各位道友何在,任憑肖小在此放肆么?!” 賀嫣冷笑:“三爺我從不打罵女人,今日不與冀夫人做口舌之爭?!?/br> 他轉向青萍尊,換了莊重的神情:“尹家與世無爭,青萍尊素有清名,不知可否請青萍尊試一試這紅鏈能否砍斷,給大家做個公證?” 青萍尊環視各方,沒有猶豫,點頭道:“可以?!?/br> 青萍尊下手之前問:“幾成力?” 賀嫣道:“請用十成?!?/br> 花草搖擺,原地起風,青萍尊一劍凌厲劈下,風中旋起草藥濃香,尹家“百草避邪劍”果真奇妙無比、蘊力無窮。 十成威力的一劍,那紅鏈只是劇烈顫動卻未斷。青萍尊在青年高手榜排行第四,她的一劍足有說服力。 青年高手榜第五的紅藥君自請而出,也是一招“百草辟邪劍”下去,同樣十成力。 紅鏈仍不見斷。 不言而喻,在場的人都懂了,這是飼主與妖獸聯結的血契,凡器是斷不開的。 賀嫣朝杭澈一擺手。 那邊杭澈立刻懂了,五指一擰,臉上閃過厭惡的神情,五只噬魂妖連哀嚎都發不出,四條腿狂亂蹬踢,一勒斃命。 同時,那根紅鏈連著噬魂妖的一頭自動脫落,松松垮垮落到地上。 錚錚事實在前,不容狡辯。 鳳鳴尊沒能及時擺脫杭澈的圍堵,已經錯失遮掩大局的良機。 他呆立原地,目光閃爍,那張一看就很聰明的臉,此刻陰譎莫辨。 雁門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目光在冀夫人與鳳鳴尊轉來轉去。 冀家百名子弟、杭家六子、解驚雁盡皆停手。 各方勢力,有的各懷鬼胎,有的各轉心思。 熱鬧戰局一時全皆停滯。 第一個說話之人,不是相關各方,反而青萍尊。 青萍尊本就端莊,此刻神情鄭重,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顯露,她詰問道:“我等四家前輩受鎮魂印之殤,而后各家長年受方狀元招魂術滋擾,四家共誓絕禁此術,鳳鳴尊、冀夫人,我尹家在窮鄉僻壤不問世事,但此事有違舊盟,任憑你們冀家族大勢大,今天也要給我等一個說法?!?/br> 青萍尊說話有她的底氣。 尹家遠住西南夷疆,與世無爭,尹家能世代居于四大仙家之位,不是憑有奪魁大能,而是憑其世代穩定的傳承。她們雖從未有人進高手前三,但幾乎代代尊君實力相當,互相扶持,總能雙雙晉位前十。這一代尹家,更是尊君二人分列四、五,整體實力不容小覷。 青萍尊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不由自主便信了幾分。 忽然有人高聲喝斥:“棠兒,你怎能瞞著我做此等傷天害理、辱沒冀家家風之事!” 聲音自高處傳來,是鳳鳴尊。 離鳳鳴尊最近的杭澈眼目光陡然料峭。 一股破胸的厭惡騰地燒起,賀嫣眼都氣紅了——鳳鳴尊竟拿自己老婆當擋箭牌!枉為男人! 其他人不知內情,若明若昧。 被叫“棠兒”的冀夫人,不知是氣是驚,面如土色,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賀嫣不能忍,高聲道:“諸位好好想想,鳳鳴尊為何不直接殺死五只兇煞,反留一口氣讓他們痛苦等死?” 眾人疑惑,青萍尊略一思索,似乎猜到一些,向賀嫣投來確認的目光。 鳳鳴尊今日吃虧就吃在賀嫣身上。 在此之前,無人知道有賀嫣這一號人物,賀嫣這個名字首次出現是以杭澈夫人的名義,眾人只知賀嫣出身無良谷,對賀嫣其他毫無所知,自然更無從得知賀嫣專修招魂術,精通噬魂類邪祟。 鳳鳴尊沒料到賀嫣一眼識破圈養噬魂妖的手斷,也沒料到賀嫣有能耐將那根連著冀夫人和噬魂妖的血契抖出來。 他若知道,大抵早就對杭澈拔劍相向以命相搏,絕不會一棋之差讓杭澈將噬魂妖拉到崖上。 方才他又被賀嫣搶白一通,吃賀嫣一記悶虧,在物證和言詞上皆失了先機。 鳳鳴尊心機百轉,很快理出要害——斷不能讓賀嫣再出手再出言。當即決定不再與杭澈對峙,陡然發難,暴發全力朝賀嫣襲去。 他料到杭澈必定會追,急中向雁門尊求救道:“秦弟,替為兄擋一擋,杭家與無良谷要對我冀家不利!” 一句話,把冀家的丑行偷梁換柱成兩家矛盾,擴大事態,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雁門尊對鳳鳴尊一向有求必應,原本還在搖擺,此時聞求救,不問緣由,橫起“天沙刀”攔截。 然而,杭澈的織墨無孔不入,是截不住的。 如大楷硬狼毫揮灑出的墨帶,穿過雁門尊風沙橫掃的刀光,如入無人之境般追上鳳鳴尊,一卷,綁住腰干,一收,大力扯回。 鳳鳴尊捉住墨帶一頭,扯不開,老羞成怒,失了往日風儀,大喝:“杭澈,本尊百般讓你,不要得寸進尺!” 雁門尊舉刀砍向墨帶,奈何墨帶本體是墨汁,黑汁潺潺,渲染飄忽,金石根本無法斷絕,秦燁一刀斬不斷織墨,平沙刀反被潑上大片墨汁,刀上靈光霎時暗淡。 鳳鳴尊與雁門尊,皆是一宗之主,又比杭澈資歷老不少,如今被杭澈一綁一纏雙雙困住,二尊臉面無光,勃然大怒,兩人合力向杭澈攻去。 流霜不出,只用織墨,兩道墨跡飛舞涌動。 月色為紙,指尖為筆,敵方為畫中人物,高走低飛皆逃不出畫中。 主宰畫的人,是杭澈。 世人從前只知某某一戰杭澈全身而退,斬盡邪祟云云,鮮有親見杭澈使盡織墨術,故世人評價織墨是“織墨一出,百妖不侵”。 而真正見過織墨的杭家人,對涿玉君的評價是 “織墨繪百態,山水皆為紙?!?/br> 今日,便是織墨真容現世立威之時。 一個翩躚的旋轉,半空中杭澈自墨跡的留白處,穿眼望去,尋到賀嫣月下朗朗孑立的身影。 賀嫣似有所覺,嫣然回望。 他們隔得不近,夜色又難辨,卻自然而然對上了視線。 心有靈犀,彼此頷首。 不需要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