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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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得像他哪位故人或是他正好想起了誰?賀嫣搖頭,想那么多做甚…… 賀嫣甩開疑惑追上解驚雁,搭著小師弟的肩膀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 “萬伯,上酒?!?/br> 賀嫣話剛落音,萬家酒樓那位一臉兇煞的萬老板已恭敬地迎出來,對他們二人施禮:“三少爺,小少爺?!?/br> 萬家酒樓,是無良谷的產業,萬老板早年旁聽過無良子講道,算是無良子半個記名弟子。 賀嫣把馬韁拋給迎過來的小廝,對萬老板調皮眨眼:“那五壇二十年陳釀還在吧?” 萬伯躬身:“在,都給少爺們留著呢?!?/br> 解驚雁探出腦袋:“我怎不知還有二十年陳釀?” 賀嫣挑眉:“這酒樓名是我取的,要幾壇酒做筆墨費有何不可?!?/br> 解驚雁不以為然:“萬伯開的酒樓叫萬家酒樓,這名字很難起么?” 賀嫣一個虛掌拍下來:“你出谷長進了是不?沒有大師姐在,都敢跟師兄頂嘴了?!?/br> 解驚雁輕功獨步無良谷,一閃身躲開,撇撇嘴,對萬伯道:“給我分一壇?!毖劢敲橐娦挪竭M來的杭澈,補了一句:“給我小師哥也分一壇?!?/br> 賀嫣原本已經跨進酒樓,聽到“小師哥”三字,疑惑地回頭,頓時黑臉:“你叫誰小師哥呢?” 解驚雁無辜道:“大師姐說了,對無良谷的姑爺要以禮相待,叫小師兄的夫君‘小師哥’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合適的稱呼,總不能叫姐夫吧,你又不是女的……” 賀嫣忍無可忍改成實掌拍來:“我看你是真長進了?!?/br> 他正做勢要打,見杭澈已行至身邊,他渾身不自在地避開兩步,拋下一句“回頭跟你算帳”,閃身避進樓里。 他小師弟的帳還沒算,剛落座便聽樓外又添了新帳,他聽到杭澈喊——“萬伯?!?/br> 門邊的萬老板原本已經被“姑爺”的說法石化,毫無準備被杭澈一聲“萬伯”叫的直接僵成了化石。 樓里面的賀嫣聽得七竅生煙。 萬老板對涿玉君的印象極深,涿玉君住店的那個月一直淡淡地稱他“萬老板”,冷不防改口叫他萬伯,語氣居然也不冷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解驚雁很是仗義地回到萬老板面前,斜眼往杭澈方向示意,道:“涿玉君闖關成功,娶了我小師兄,萬伯該稱他一聲‘姑爺’?!?/br> 天哎,老人家腦子不好使,你們年輕人在說什么?萬老板整個人處于木然狀態,直到“三少爺、小少爺、姑爺”都從他身邊進到樓里才勉強反應過來,同手同腳地進了柜面,木然地喚小二上酒。 他雙眼無神地追隨杭澈背景上了樓,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涿玉君居然喊我萬伯?”低頭一瞧,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錠大元寶,“所以這錢算是見面禮?呵——好大的手筆?!?/br> 也不知是不是杭澈聽到了他的話,他話剛落音,又是一錠大元寶落在眼前。 萬老板抬頭瞧見杭澈掃視酒樓眾人的眼神,懂了。 第9章 九 仙人醉 九 仙人醉 五壇二十年陳釀的仙人醉送進雅間。 賀嫣坐在桌子這頭,解驚雁在他右手旁,杭澈最后一個進屋,從容落座在賀嫣左側。 賀嫣:“……” 桌子這么大,非要挨著坐么……杭澈這種矜貴公子居然能坦率直白到這種程度。 賀嫣打量杭澈,膚白貌美,面皮吹彈可破,這種皮相不應該臉“厚”才對啊。 離得近了,才聞到一段冷香,像是……風雪里的梅香,又像揉合了一味其他香。 賀嫣側過鼻子,審視杭澈。 他正瞧得認真,沒預料對上杭澈筆直凝視而來目光。 不得不說,杭澈長的十分標致,尤其那雙眼睛,比墨還黑的深瞳,澄澈的眼波,這樣的眼天生是顧盼生輝的。 可惜太過清冷,眼波沉靜得沒有半點漣漪。少了流轉的靈動,像結了霜的湖面,讓人望之有涼意。 以賀嫣兩輩子看人挑剔的眼光來看,杭澈那樣的眼,若肯拋個俏媚眼,定然十分活色生香。 可惜了,可惜了,非要一副拒人千里冷臉,活該討不到老婆。 分一壇酒給解驚雁,賀嫣低頭一看,眼前的四壇酒少了兩壇,斜眼尋去,好么,那兩壇果然在杭澈面前。 杭澈從容不迫道:“我請?!?/br> 賀嫣訝異笑道:“這是我無良谷的酒樓,不必涿玉君破費,而且這五壇酒不賣的?!?/br> 杭澈并不回答,不顧賀嫣抗議的目光微微抬手,不見如何用力,酒封應聲而開,淺淺一聞,點頭道:“所以這酒算你的嫁妝?” 賀嫣:“……” 再次失語,但凡對象換成別人,他勢必要用三寸不爛之舌拆開揉碎了把對方講明白講混亂講到對方順從認輸,可對方是涿玉君……賀嫣想到杭澈少言寡語、不按套路的前科,咬咬牙,還是忍了。 實話說,就杭澈這個人而言,賀嫣并不討厭,反而挺欣賞。未見本尊之前,他看無良谷記載時多次好奇過少年成名的涿玉君。 兩人同齡,他經常下意識把涿玉君作為對照。涿玉君收了某只邪祟,晉了哪個境界,他看到記載都會迸發出“竟有人能與本人相媲美”的驚喜,以及“他修的什么仙術快趕上無良谷高明”的好奇。 尤其世人盛贊涿玉君“清古明俊”,顏控賀嫣不止一次想象過,一個男人要好看到什么程度,才會讓世人評價其時首先想到的是外貌而非功績修為。 初次見面,他就被驚艷了,“清古明俊”的贊譽毫不浮夸,在此之上,賀嫣還加上了一句“蔚藍深秀”。杭澈在不動武時,完全就是一個俊秀書生,而且還是斯文禁欲系,格外符合他對美男子的想象。 若在前世,碰到長這樣的杭澈,他會邀請對方喝一杯,可能還會得意地帶到公子爺的圈子,享受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目光。當然,他不是同志,就算在前世,也不會有更多想法。 卻不是像現在這樣,反過來被杭澈請他喝。 而且還是一壇一壇的喝。 而且還是用他的酒。 這都什么事兒。 酒菜上齊。 賀嫣拍開酒封,他有意灌醉杭澈以拖延行程,滿杯勸酒:“涿玉君,喝完?” 杭澈自斟滿杯,雙手高高抬起,敬道:“為夫敬你?!?/br> 一飲而盡。 再滿杯,又飲而盡。 第三杯,再飲而盡。 倒像是夫妻間洞房夜的敬酒…… 賀嫣就算動作禮儀沒看明白,只聽“為夫敬你”也懂了,氣急敗壞的瞪圓了眼:“沒拜堂呢,別亂用稱呼!” 杭澈注視他:“有婚契?!?/br> 賀嫣:“……” 出發前夜,無良子主持了他們的定契禮。 契約明文:“杭澈賀嫣,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白頭之約,道侶攜進,昌熾不離,生死不舍。載明鴛譜。此證?!鄙嫌袃扇说难槠?,還有無良子的指印為證。 在修真界,立下婚契,便是結成道侶,杭澈自稱“為夫”完全合理合法。 杭澈各種郁卒…… 又聽杭澈道:“拜堂日子由你定,我可以等你?!?/br> 賀嫣挑眉:“我若不肯拜堂呢?” 杭澈微微垂眸,又不答話了。 賀嫣發現了,杭澈只要遇到不想答的問題,通常是直接選擇沉默,或者…… “洞房我也可以等你?!?/br> 或者,像這樣,直接換一個噎死人的話題。 你還沒法罵他流氓,因為人家是口口聲聲像是很尊重地說“等你”!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聊天的套路。 兩輩子都沒遇到這樣的人,幾次交鋒下來,杭澈都能拿捏住他的七寸,而且分寸火候正好,不會逼他真的炸毛,也不肯順著他的意思妥協退讓,兩人的氛圍恰如其分地控制在不會一言不合分道揚鑣的臨界點。 有點兒像描逗老鼠——呸呸呸,賀嫣搖頭,三爺爺我才不是老鼠。 聽說他打過很多邪祟,他對邪祟也這樣? 三爺爺我修為高絕,才不服他。 酒是沒興致喝了。 他若干了那三杯便是認可了杭澈的意思,不管他認不認可事實都擺在那里,但客觀上的無可奈何和主觀上的心甘情愿是兩碼事,堅貞不屈的架勢還是要擺的。 代價就是眼看著杭澈一杯接一杯,而他這個渾身冒著酒癮的酒鬼痛苦地咽口水。 賀嫣內心哀嚎:劇情不該是這樣的! 杭澈一杯接一杯,姿勢優雅端正,事實上喝的干脆又霸道,兩壇,一杯不停全喝完了。 這可是萬家酒樓的仙人醉啊。 仙人醉里有器靈陣法專家二師兄下的醉引,好漢一碗倒,金丹一壇醉。 而且這還是加強版的二十年陳釀! 要做到不倒不醉,解引和酒量二者不可或缺。 杭澈喝了兩壇!兩壇什么概念?可以放倒二個金丹初期的修士! 杭澈在沒有解引的情況下,兩壇飲下面不改色,至少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海量,二是金丹中后期。 賀嫣瞇眼,他雖在“人面不知何處去”中守陣敗北,但并不真的認為自己修為不如杭澈。 杭澈能破他陣法有太多巧合,比如杭澈的某個側面很像林昀亂了他心志;比如杭澈正好是冷性寡情,心中沒有特別牽掛之人,陣法難以發揮作用。 此刻他看杭澈在無解引之術的情況下喝完兩壇安然無恙,覺得應該重新掂量杭澈的修為,金丹中期還是后期? 要不要再試試? 他緩緩地再推出一壇酒。 動靜不算大,卻驚動了埋頭吃飯的解驚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