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意和二娘對視一眼，都嘟著嘴委屈的低下頭?？?，不是我們針扎的吧，好冤枉的說。

    姜大老爺看這情況，心里也有氣。就夫人這侄子，連貓狗都嫌，疼也是活該。明明自己亂折騰，還怪自己那兩個乖巧的女兒，真真是無賴。

    他看了張氏一眼，道：“岳父，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吧，改日再來探望?！贝粼谶@里干什么，繼續讓人欺負不成。

    張夫人心疼的來，早就失去理智，罵道：“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這個小賤人。我們寶貝兒子多少年也不生病，這個喪門星一來，寶貝就受這天大的罪。喪門星，大過年的來給人添堵。不罰過她，就不能讓她走?！?/br>
    姜清意簡直要拍手稱好，老賤人，你瘋了不成，自家兒子什么貨色自己不知道么，還來找她的茬。要不是一次干掉倆太容易掉碼，真是恨不能也給她下個毒解解氣。

    姜大老爺一個大老爺們也沒法和女人去說理，只能拉著兩個女兒轉頭就走。這張府，做的太過分，這次要是服了軟，以后就甭想抬頭做人了。當然了，主要是翅膀硬了，敢撕破臉了。

    他最氣的不是張夫人無理取鬧，而是張氏的無動于衷。就算不喜歡兩個女兒，可畢竟是姜家的人。她但凡將姜家榮辱放在心上，也不能這樣不作為。

    張大老爺此時也不知道從哪個姨娘那里趕了回來，對著張氏呵斥起來。張相想對女婿說幾句軟和話，可一時也說不出什么來。

    大夫人還委屈呢，至于么，為了這么一點小事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給她面子，不給父親面子。

    這場回娘家戲本就徹底唱砸了。這事，誰都覺得自己委屈，于是，只能無解。

    ☆、第41章 徐哥哥出洋

    去時大夫人歡歡喜喜，姜清意和二娘怏怏不樂，回來卻完全掉了一個個兒。

    二娘笑得十分開心，“三娘，今兒可真是好運氣，竟然看到那小壞蛋倒霉。哎，被欺負了那么多年，今兒終于感覺揚眉吐氣一回。老天疼好人啊，竟然幫了我們大忙。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最后被那壞蛋整成什么樣呢?！?/br>
    嗬嗬，姐，老天很忙的好伐，怎么可能紆尊降貴管這點屁事，這是她們紫蘇丫頭的功勞啊?？上?，不能炫耀，只能自己悶著樂，寂寞如雪啊。

    “是呀，看這意思，父親也惱了，估計咱們以后都不用去張府了，再不受這份罪嘍?！苯逡庖残?，開森沒商量。

    等到了府里，大老爺吩咐她們直接回去，“中午也沒吃成飯，你們先點補幾塊點心。一會爹讓他們給你們送好吃的去?！?/br>
    二人行禮稱是，便開開心心回去了。嗯，父親都說是好吃的了，那鐵定差不了。別看父親是戶部尚書，按理家里很是有錢，可事實上，吃穿只能算過得去，并沒有多好。

    大家心里都嘀咕，估計這夫人省下銀子都送去宮里了。大娘要想站穩腳跟更上一層樓，沒有人脈是不行滴?？扇嗣}不是平白無故就來的，需要花銀子收買啊。只可惜啊，大娘都快把家里銀子給敗光了，今上卻死活不松口升她的職。

    姜清意算是把仇當時就報了，現在又見了四涼四葷四素兩湯兩飯一桌子好吃，那心情都高興的飛起來了。

    飯后，她便向丁嬤嬤說了今兒的事情，簡直堪比說書人的嘴，很是生動。

    丁嬤嬤還是唬了一跳，“哎喲，你可沒事吧？那小壞蛋沒打著你吧？”看姜清意一再保證，恨不能讓她全身檢查一遍才放下心。

    “其實，那女人出身也很是不錯，父親是地方大員，很有實權。剛嫁進張府的時候，也曾賢良淑德過。只是，張老夫人不是一個十分好相處的人，給媳婦立起規矩來更是一套一套的。再加上張大老爺也不是個規矩疼媳婦的，沒兩年就納了三四個小妾，哪個正室能受得了？聽說現在府里都十來個小妾了，最小的不過十五六，造孽喲。就這樣，張夫人才越來越刻薄，比當年的婆婆還厲害個十分?！倍邒咧v起了張府的古，她可是從張府出來的，熟的很。

    姜清意最看不起這種女人了，欺軟怕硬。有本事把婆婆給干趴下，把丈夫管得服服帖帖不敢納妾。厲害的她不敢惹，對她們這些人就使勁踩。聽二姐回憶，那回回去張家，回回恨不能帶著傷回家。再說了，受傷是小，名節是大，衣服去一趟就破破爛爛的回來那是小事么？這張家怎么都是孬種壞蛋，包括大夫人。

    此時，她心里罵的大夫人正在和大老爺較勁呢。

    大老爺忍著氣和張氏講理，“夫人，我也知道，你瞧見二娘他們就心里別扭?？赡阋蚕胂?，她們好歹是我姜家的人，而且，當初也是你讓我納妾生下她們的。我當時心里只有你，想著若真沒有子嗣，從族里過繼一個也未嘗不可。是你非要一個自家孩子，說是同父異母的弟弟總比外八路的弟弟強，我的孩子好歹也是大娘的親弟弟。我不要求你如疼大娘般疼她們，可好歹也要顧及咱們姜家臉面吧?！?/br>
    張氏心里暗恨，當初有多親密，現在就有多冷漠。她不是傻子，大老爺說是心里只有她，怎么可能，他心里除了權勢，沒有之二。過繼的話只是沒有辦法才那么說，當時大老爺不過是礙于父親權勢罷了。

    “知道了，老爺，以后我會注意的?！弊詈?，只出口這一句。她懶得多說，反正該怎么做她心里有數。

    夫妻多年互相都摸了個底透，誰還不明白誰。大老爺一看張氏這油鹽不進的樣子也不禁頭疼。她總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好，是畏懼張家勢力才不得不只有她一人?？伤膊幌胂?，哪個老丈人會為了女婿納一兩個妾就翻臉的。

    這二十多年來，張氏從親密，到懷疑，到試探，再到冷漠，大老爺也厭倦了。朝堂上就夠累的，每天回來還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真是過夠了這種日子。

    這就是怨偶了，其實誰都有錯，但卻往往把所有錯都推給對方。

    正月十五上元節，也是姜清意姐弟的生辰了。只是，姜府向來低調，給亭哥兒過生日都只是一碗長壽面，里邊放兩個荷包蛋就算完事，并沒有合家慶祝一番。其他，也就是幾個主子各人盡一點心意，給幾樣禮物算完。

    今年多了姜清意，也延續舊歷。大老爺給了筆墨紙硯，望女兒成才呢這是。大夫人給了一只金釵，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里里翻出來的。宋氏托二娘一并給了幾樣針線活，兩雙繡鞋、幾個荷包，手藝十分精致。亭哥兒這次沒再給銀包金首飾了，正正經經從銀樓里買了一套十二支珠花，很襯她的小模樣。

    姜云亭過來薔薇院，姐弟二人親親熱熱湊在一起看禮物。大老爺一視同仁，一樣一樣的。

    亭哥兒笑，“父親每年都是這個，從沒有變過。好在，諸葛筆、徽墨、澄心紙、端硯件件珍貴，才能讓人不嫌棄。宋姨娘和二姐每年都是針線活，不過年年不同，我屋里凡是和針線搭邊的，基本都是宋姨娘親手做的，也是有心人?！?/br>
    二人心里皆嘆，姨娘能做到這份上，不惹事、不多話、不爭搶，默默刷好感值，算是個第一明白人。

    亭哥兒臉色微微暗了一瞬，“母親給我的禮物，比你這個強很多。姐，其實，母親雖然對我比對大姐差很多，可也沒有虧待我。若說起往事，這里邊是有古怪，可誰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當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把你接到京城，我們姐弟兩個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不想深究下去?！?/br>
    姜清意其實知道，自己弟弟本來就是性子純良之人。俗話講，生養沒有養恩大。弟弟從小沒有見過親生母親，是大夫人帶在身邊長大。人都說血緣關系不可磨滅，可是，人都沒見過，真的很難說感情有多深。將心比心，她很能體諒弟弟。

    她點頭道：“是這么個理兒。連我都并不怎么恨夫人，何況是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站在大夫人的立場上，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也并沒有做絕，所以，我并不恨她。這事就不再提了，又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br>
    暗嘆一口氣，她笑起來，“哎喲，說起來好可惜，竟然不能出去看花燈，好郁悶啊。我自來京城，都還沒有好好逛逛，就指望今兒出去玩的，竟然還不行?！?/br>
    想起去年，徐哥哥為她準備了一院子的花燈，那種日子，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亭哥兒笑，“咱們京城是天子腳下，既然多蒙皇恩，當然也要付出比別的地方多些，守孝時間自然就長。明年就好了，明年帶jiejie逛遍京城，玩一整夜?！?/br>
    其實，要說起先帝，那是屁皇恩，沒把京城人折騰死就是好的。如今還要為他守孝，好吃虧。她們這種官家守孝自然是理所應當，可人家小老百姓，尤其很多小商戶，就指望今天發財呢，卻還不行，真是晦氣。這就是天子腳下的好與不好，碰見好事，那就多沾，碰見壞的，也是首當其沖。

    姜清意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每天在學習中就過去了。而且有個jiejie相伴，學起來也不算無聊。

    這不，就進入了三月里，正是春花爛漫好時候。姜清意正和幾個丫頭商量著要做些時新玩意兒裝點屋子，就聽到丫頭來報，說是有人自稱丁嬤嬤的侄子，正在東偏門等著見呢。

    啊，不會是大狗、二狗吧？姜清意和丁嬤嬤對視一眼，“奶娘趕緊去看看吧，別是大狗哥來了。帶著蒼耳和三七，有事就回來說一聲?！?/br>
    誰說不是呢，丁嬤嬤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兩個侄子。別說，幾個月不見，就很是人模狗樣的，穿的還挺體面。

    丁嬤嬤笑著打趣，“還挺會打扮，這樣一看，還挺有幾幅富貴模樣。怎么，生意做大了，發財了這是?！鄙n耳、三七跟著樂。

    大狗摸摸頭，憨笑道：“姑姑別笑話我們了。這不是來京城么，怎么也要捯飭捯飭，不然多丟姑娘和您的臉啊。這次來，還真是做大生意的。徐少爺讓我們到京城做生意呢，開個雜食鋪不說，主要是開個洋貨鋪子。徐少爺過了年就親自出海了，到南洋去了?！本蛼绎喌倪@么體面，這看門的還不給個好臉呢，若是穿的一般，連通報都不給。

    丁嬤嬤一驚，“啥，徐恩人出洋了？那幾時才能回來？姑娘還日日掛念著恩人，想著今年怎么也能見一面呢，若知道這事，不定怎么難過?！?/br>
    丁嬤嬤猜的很對，姜清意聽到這消息雖然很為哥哥高興，男人出去闖蕩一下很是不錯?？墒?，她估計得有兩三年見不到哥哥，豈不是想死。為了這，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差點把王婆子急死，可著勁兒做好吃的點心。

    還好，在美食攻擊下，她淪陷了。不過兩三年不見，等的起！

    ☆、第42章 美女初長成

    對于小孩子來說，時間過得很快，蹦蹦跳跳著兩年也就過去了。

    姜清意這兩年多過得還不錯。大夫人雖然基本不見她，但每月的月錢二兩銀子還是見月給的，每季四身衣服也并無克扣，大廚房的飯菜也還不錯。小廚房的分例么，讓她有個小廚房就不錯，還想要多少東西不成！不過，她自己有銀子，才不會虧待了自己。

    大夫人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當起當家主母的責任，從來沒有帶她出去見過客。這估計是當初姜清意到張府做客留下后遺癥，讓大夫人更加討厭她了。

    但這對姜清意完全不是問題，她這交際能力差的很，根本沒有任何交際*好不好。最好是成婚前都不用見人的，到時候父親指定哪個就是哪個了。這年頭個個都是直男癌，跟誰成婚都差不多的說。在她眼里，日子是自己過的，跟男人沒多大關系，愛誰誰了。

    不過，二娘倒是有些著急，尤其是宋姨娘，恨不能嘴上都起了泡。無他，二娘如今都十六了啊，這年紀很多女孩子都成婚了，甚至孩子都出來了。

    好在，如今有了轉機，許珂正式除孝了，給姜清意來了個熱情的邀請函，請她同去莊子上踏春賞景。這年頭，原則上父孝三年，母孝一年，但如果愿意，守三年誰也不會攔著你。姜清意覺得，這都能體現出男女不平等，也是醉了。

    這兩年多，她和許珂一直有來有往，雖然沒有見面，但感情處得很是自然可親。這種交際，她還是愿意的。

    她這事并沒有先稟報大夫人，而是第一時間跟父親說了一聲。大老爺那人，早就盼著趕緊和許相再搭點關系了。岳父那邊越來越吃力，現在被擠兌得還得靠他支援?？稍S相，那可是今上的鐵桿部下，妥妥的自己人。他是不好明著靠過去啦，不然會被人罵死的，兩派都容不下他。但他閨女可以啊，有救命之恩的好不好，走動頻繁一些很正常啊。

    于是，雞凍的大老爺很是大方了一回，親自讓人給姜清意打了兩套最時新的頭面。一套首飾沒有兩三百兩銀子是下不來的，敞亮！再者，還給加了衣裳，從一季四套加成了八套。

    雖然今上不喜歡奢靡，但作為堂堂戶部尚書的閨女出門，沒幾件漂亮衣服簡直就是丟臉。他們姜家又不是暴發戶，更不是破落戶，打扮的閨女漂漂亮亮還是沒人能說出個不字的。

    姜清意嬌嬌提要求，“父親，許小娘子并沒有指定我一人前去了，哪我可以帶著二姐出門不？二姐常常照顧我，我也要投桃報李對不對？”

    大老爺心里很是感動，看，他閨女多懂事，比妻子懂事多了。眼看著閨女都大了，這妻子還是不帶她們出去交際?？偛荒茏屗粋€大老爺們帶著閨女出去顯擺吧，也太顯得自家閨女著急了，多掉價。

    如今，小閨女很是上道，還知道帶著jiejie出門，這才是名門閨秀做派啊，大氣。

    “好，我們三娘長大了，都知道照顧jiejie了。都是爹的好閨女，給你姐一道打些首飾做些衣服，你們出去也不要給爹丟臉?！闭f著還摸摸閨女的頭。

    姜清意很想推開那雙老手，你一個中年老頭就不要摸了啊，不開森。只有徐哥哥那樣的帥哥哥才能隨便摸我的頭來，好不好。

    這事，姜清意又跟大夫人報備了一下。大夫人雖然皺了皺眉，卻也沒反對。大老爺都贊同的事情，她反對也沒用。

    宋姨娘簡直要給姜清意燒高香了，恨不能一天三拜。她心疼自己閨女啊，這么大了，卻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閨女如此知書達理、懂事體貼，卻沒有機會讓京城名門的女主人們看到，簡直錦衣夜行，毫無用處。如今，終于有了一個展示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要帶二娘一同前去的事情，姜清意也是知會了許珂，不然貿貿然帶過去反而不美，朋友也得相互尊重不是。

    等二人出門那天，打扮的都漂漂亮亮。她們也沒有去許府，而是直接到阜成門匯合，然后前往郊區莊子。

    在車上，二娘笑道：“三妹你不知道，我姨娘可高興瘋了，親自為我趕出這身衣服來不說，恨不能把她的體己都拿出來為我買了首飾。我哪里讓阿，姨娘就那么點私房，怎么也要留著傍身不是。好在你求了父親，幫我也置辦了兩套頭面，不然根本攔不住姨娘?！?/br>
    姜清意笑，“這就叫可憐天下父母心了，你姨娘恨不能自己不吃不喝也要你好好的。不過，你可不是托了我的福，咱們都是父親的女兒啊，父親肯定都想著的。最開心的是，以后這都成定例了，再也不用愁這些門面東西不夠用了?！闭f完還眨巴眨巴眼睛，能坑大夫人破點財，她還挺高興的。

    二娘也跟著擠了兩下眼睛，恨不能拍手慶祝。她和姨娘在大夫人手里過日子，還不如呆在有油水部門的管事寬松呢。能讓大摳破點財，還是不錯滴。

    很快就到了阜成門。許珂一見到她，笑著就小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親熱道：“好久不見，你都這么高了，臉蛋也紅撲撲白嫩嫩，比那時候漂亮多了?！苯猨iejie變化還真大，原來只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如今長成一個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小少女了。

    姜清意笑，“呀，我就愛聽人夸我，來，再夸我一百句。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高高挑挑的，大眼睛黑黑亮亮極好看，白白嫩嫩小瓜子臉也惹人疼的緊?！闭f完，還作勢要捏一把。

    許珂趕緊躲，“想占我便宜，沒門?！倍苏f笑間就更親熱起來。

    姜清意介紹了自己二姐，許珂也介紹了兩個朋友，還要再等三個人才能一起出發。大家都是同齡人，很快就聊成一團。好在顧及這里還是城里，才沒有笑鬧起來。

    等到了莊子上，大家都很是興奮。天哪，人間仙境莫過于此了。萬株桃樹此時正是花期，桃花絢爛，灼灼其華。春風吹過，桃花紛紛灑灑，讓人如置身仙境。桃林間一條小溪彎彎曲曲流過，整條溪水都恨不能是粉色的，美得能閃瞎一眾人的眼。

    許珂給大家介紹，“這個莊子原來是皇家的，前陣子今上才賞給我祖父，我也是第一次來呢。這莊子的布置仿江南水鄉，繞水圍山，七八個院落坐落其中，個個景色不俗。咱們今兒就住在這桃花塢，吃一些桃花點心，喝一點桃花釀，也做一回斯文人?！?/br>
    禮部侍郎家宮小娘子是這幾個里邊最小的，也最淘氣可愛，笑道，“許jiejie，我一直都是斯文人來的，不過只吃點心可不行，我還要吃rou。我娘親說了，小孩子要吃rou吃菜才能長的高高的?！闭f著，還嘟了嘟小嘴，胖嘟嘟的小臉一鼓，很是調皮。

    幾人都笑，許珂笑道：“好好好，一定要給我們的小心悅吃rou，不然宮夫人還不得責怪我招待不周啊?！睂m小娘子名叫宮心悅，一看就知道很得家人疼愛。

    這幾人，還有趙大學士家的小孫女趙小娘子，有工部尚書家女兒張小娘子，還有御史臺家女兒方小娘子?？梢?，許珂交友還挺廣的，而且，并不講究官職大小，可見是個只認人不認地位的好孩子。

    一開始那幾個人還猶豫呢，畢竟姜家和許家雖談不上對立，但姜大老爺可是張相的女婿，那就是一家人啊，自然和許家就是天然的對立?？煽丛S珂真心對待姜清意姐妹兩個，而且兩姐妹談吐也很是文雅，便熟絡起來。

    幾人都還算投緣，主要是許珂游刃有余。別看她年紀小，而且看似單純，卻天生的招人喜歡。姜清意就最佩服這種人了，只要愿意，就會讓人喜歡上她。

    這次兩天出游，對姜清意來說不算什么大事，也沒怎么放在心上。但卻讓她們姐妹二人更加親密起來，二娘也是感恩的人那。姜清意倒不是想著討好二娘，但大家都是同齡人，而且都有共同的敵人，結成友誼同盟更有利于掌控局面。

    姜清意畢竟是外來戶，丁嬤嬤又離開京城多年，早就和原來的人關系淡了下來?？伤我棠锊煌?，她是陪嫁丫頭出身，又一直和許多人暗地有來往，人脈廣，消息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幫她一把。

    姜清意覺得做人就是如此，能幫別人的時候盡量幫了，反正也就是搭把手的事。也不求別人回報，只要不來坑她就行。若能反過來幫她一把，那就算意外之喜了。

    ☆、第43章 貴妃有心病

    因著許珂牽線搭橋，姜清意和二娘的交友路子逐漸拓寬許多。雖然大夫人不十分喜歡她們出去，但別人來了帖子，總不能次次替她們回了。好歹，她還是要臉的，不能讓全京城的人知道她不喜女兒。

    其實京城的人早有議論，只是不敢守著她的面說罷了。誰敢沒事得罪尚書夫人，不是給自家夫君的仕途添堵么。

    許珂還悄悄和哥哥許諾說這事呢，“哥你都不知道姜夫人那人有多奇怪。庶女都十六了，竟然不帶著出門交際，這是要不打算將人嫁出去的還是怎地。說實話，雖然和姜二娘說話不是特別多，但她那人還挺不錯的，很知道體貼別人，也懂得讓人，溫溫柔柔的，一點不都像敢和姜夫人對著干的人那。姜夫人至于這樣對她么?！?/br>
    許諾對著這唯一的親meimei，向來態度奇好，“別人家的事，這誰知道呢。要么姜夫人是個容不下庶女的人，要么就是姜二娘沒有表面那么好吧。這也不干你的事，只要覺得開心，就好好和她們交往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