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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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得如此?!敝x老尚書道,“老夫實未想到,方公子竟然在蜀中?!?/br> 謝老尚書嘆道,“方公子為人肖似其父,平生只愛琴棋書畫,于政事全無興致。既陛下告知方公子所在,娘娘不如順勢請方公子到帝都來?!?/br> 謝莫如道,“我早著行云問過,舅舅并無此意?!?/br> 人在世已是天大麻煩,偏生又不肯幫忙。謝老尚書更是失望,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只道,“那便罷了?!?/br> 謝老尚書告辭時道,“娘娘但有事,只管使人過去知會一聲,老夫定立刻過來?!?/br> 謝莫如頜首。 五皇子系的大半官員與皇室大半公主都為謝莫如的處境擔憂,其中,以宜安公主最甚。宜安公主是謝莫如的二嬸,謝柏的妻子,她本就非皇室直系血統,封公主已是破例,好在這些年隨丈夫在西寧州,也是于朝有功的,再加上她自幼在慈恩宮長大,于胡太后跟前素有臉面,故而,在皇室也自有地位。若謝莫如為太子妃,以后做了皇后,依例,謝家會獲封公爵,整個謝家嫡系都會因此受益,縱爵位落不到謝柏頭上,但謝柏與謝莫如關系素來親近。便是日后,于兒女也是有益的。 宜安公主為此每日進宮,侍奉在胡太后跟前,倒不為勸胡太后什么,連文康長公主都勸不動胡太后,宜安公主也死了勸胡太后的心,她日日進宮,不為別個,就為了打聽胡太后跟前的一手消息。 宜安公主虧得是在西寧州歷練過的,身體較先前強健許多,不然這一日一日的進宮奉承,身體就支撐不住了。好在,宜安公主的力氣沒有白費,她與謝柏道,“那箴語之事,并非出自太后之意?!?/br> 這事倒是驗證了謝柏所想,胡太后的手段一向簡單粗暴,箴言什么的,不是胡太后能想出來的。而且胡太后身邊,連承恩公府都對謝莫如退避三舍,胡太后身邊沒什么可用的智囊團。只是,此事既非慈恩宮所為,又是出自誰的手筆呢? 這事,不要說謝柏,就是太子一時也沒查出流言從何而來。 好在,太子與謝太子妃都是穩得住的人。 太子每天詹事府里一堆政務要他處理,謝太子妃也有自己的交際,帝都有此流言,來皇子府拜訪的女眷較之先前只多不少。大家或是表達自己的善意,或是順道來瞧一瞧謝太子妃的氣色,由此心里做出一番自己的判斷。 謝莫如不大理會這些,照舊是撿著順眼交情略好的見一見,一些尋常交情的,不見也罷。倒是六郎在七月中到了帝都,正趕上快中元節的日子。謝莫如見著六郎吃了一驚,笑道,“如何長這般高了?” 六郎非但高了,人也瘦了。摸摸小臉,謝莫如道,“以前是圓臉,現在成瓜子臉了?!?/br> 六郎道,“兒子這是長個子長的,個子長得快,就瘦了。云姨說,我瘦了好看,有腰了?!?/br> 謝莫如忍笑,見六郎一身銀底魚龍袍,腰封卻是艷色蜀錦所制,華貴美麗,一看就知是江行云的審美。謝莫如看江行云一眼,笑對六郎道,“果然英俊了?!?/br> 六郎很有些不好意思,給母親請了安,忙忙問,“母親現在可好?” “挺好的,就是想念六郎?!?/br> 六郎道,“我也想念母親。母親,你沒事吧?我聽云姨說,現下有小人要害你呢?!?/br> “有你父親在,不會叫小人害我的?!?/br> 六郎此方稍稍放心,母子倆略說幾句話,謝莫如與六郎道,“你現下年少,按理不必進宮給陛下請安。只是,你當初是替你父親就藩,眼下既回來了,還需到宮里走一趟,陪陛下說說話,再往慈恩宮那里,給太后請安?!?/br> 六郎在外三年,也長進許久,起身應了。 六郎自坐車駕去宮里,謝莫如命紫藤去收拾六郎帶回來的行禮,自己與江行云說話。 江行云笑,“好幾年不在帝都,帝都還是那個帝都啊?!?/br> “不要說好幾年,千百年后,皇權之處,仍是如此?!敝x莫如問,“這一路可還順利?” “沒什么不順利的,只是來前我去向朝云道長辭別,道長一字沒有?!?/br> “這也不奇怪,舅舅已是方外之人,清靜這許多年,不必再攪到這壇渾水中來?!敝x莫如問,“官司如何了?” “說來李終南也是倒霉,這事兒倒不是他的主意,他先前倒是搜羅過幾個美貌蜀女,后來就沒再干這事了。說是趙國公府來的信,不必他再搜尋美女。事情出在他在外室子身上,李終南嫡妻出身褚國公府,他這妻子厲害,李終南十分寵愛一位外室,與那外室生下一子一女,因褚夫人性情,且那外室原是出身娼家,再不許入李家門兒的。這些年,便一直養在外頭。如今李終南為一地總督,他那外室子頗有些仗勢欺人的本事,這些年,仗著李終南的勢,打著給宮里送妃嬪的旗號,沒少騙那些沒見識的人家,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或是給他糟蹋了,或是轉手送了人。不過,李終南也不是什么明白人,他那外室女到了年紀,竟許給了趙充儀娘家兄弟。趙家是碧水縣人家,就是朝云道長那道觀所在芙蓉山下的一處縣城,碧水縣現下也是名縣了,先是出了趙充儀這位娘娘,又出了位會種綠菊的姑娘。這位姑娘姓何,也不知什么緣故,投了道長的眼緣,很得道長喜歡,我去朝云觀時偶爾見了一面,倒也有幾分俏麗,可要說絕色,也算不上?!苯性祁H是感慨。 謝莫如笑,“人與人之間,有些白發如新,有些傾蓋如故。這位何姑娘種的花就很好?!?/br> “非但花種的好,還會占卜,當地人稱何仙姑。原本我以為是道長動了凡心,不想,道長當真是神仙中人。這位何姑娘在我們來前,已經定親了?!?/br> 連謝莫如聽了都難免訝意了一回,挑眉望向江行云,難道是她想多了?江行云攤攤手,道,“的確如此?!?/br> “看來,是我們想多了?!敝x莫如道。 “是啊?!苯性频?,“但道長對這位何仙姑是真的好,這幾年,我與道長來往并不多。李趙兩家之事,倘不是惹到何仙姑,道長并不會多理會。他們兩家也是無眼,早先想了無數法子,想誘何仙姑上鉤。你說這何家也稀奇,在碧水縣這樣的小地方,趙家因趙充儀之故,堪稱地方一霸,家里產業也做起來了。多少人說起他家來都是欣羨無比,就是因有趙充儀的富貴體面,趙李合謀,方騙了許多人家上當??傻搅撕蜗晒眠@里,憑這兩家使什么法子,何家完全對進宮沒有半點意動,死活不肯進宮博富貴。正是因軟法子不行,何家不上鉤,趙李兩家急了,想硬著來,可不就惹惱了道長么。道長一怒之下把薛帝師請了出來,他們兩家不倒霉誰倒霉呢?!?/br> 謝莫如道,“可見這何家亦有過人之處,就憑不愿進宮這一樣,就不與常人同?!?/br> “是啊,蜀地有凡人,也有不少奇人?!苯性菩?,“我們來帝都前,正趕上紀容將軍回老家祭祖,這位紀容將軍的名聲,在邸報中見過好幾遭,更奇異的是紀容將軍的妻子。這位江夫人頗有豪俠之風,出身貧寒,一嫁嫁了當地縣城的一位秀才。秀才命短,接著江夫人就改嫁了蓉城一位花商。這位花商家姓李,還代何仙姑賣過綠菊,后來巴結上了李終南那外室子,受其指使要算計何仙姑,江夫人頗是不恥李姓花商所為,就此和離。誰都說這位江夫人有些冒失,畢竟李花商家資富饒,可誰想江夫人轉眼就嫁給了紀將軍。要不是她與紀將軍先前并無相識,也是她和離在先,之后方有紀將軍回鄉之事,不然我都不能信這是巧合?!?/br> “這倒是出人意表?!敝x莫如聽的頗有趣味,道,“那想來,江夫人會隨紀將軍一道來帝都了?!彪m此事太過巧合,但江行云既然調查過,而且,紀將軍能有今日之權勢地位,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應該會的?!?/br> “介時召她一見?!?/br> 江行云與謝莫如說了不少蜀中之事,六郎這幾年在蜀中也還安穩,無非就是督促著當地官府多做些與民有益的事。六郎年紀雖小,對付蜀中官員卻是有個絕招的,他好不好就是,“行啊,下次寫信我跟皇祖父提一聲?!本桶旬數毓賳T嚇得不輕。 說到此事,江行云不禁笑道,“以往看六公子沉默少言,內里卻是個促狹的?!?/br> 謝莫如笑,“這才真是狐假虎威?!闭f的江行云一樂。 內有江行云,外有張長史,六郎想不順利都難。何況,五皇子縱先時未得封太子,但在帝都形勢一片大好,六郎年少,便是真有什么事,也連累不到他身上。此間種種,蜀中官員不會不多思量,縱他們是地頭蛇,得罪了六郎也沒好處。 謝莫如與江行云說著話,六郎到了宮里。 穆元帝聽說六郎在外求見請安,抬手止住了李相的話,命人召孫子進來。見六郎衣飾齊整,人也精神,舉步間小胸脯挺的直直的,穆元帝先有了三分笑意。待孫子請安見禮后,穆元帝笑,“起來吧,朕算著你這兩日也該到了,可回家了?”問到“回家”二字,穆元帝便不禁郁悶,做太子的不住東宮,硬是把家搬到宮外,可真是…… 六郎聲音清郎,不急不徐稟道,“回皇祖父的話,孫兒回過家了,見到了母親。母親說,孫兒是奉旨回都,該來宮里向皇祖父述職?!?/br> 穆元帝聽的呵呵直笑,“你這么小,也知道述職啊?!?/br> “孫兒替父親就藩,對蓉城也是有些了解的?!?/br> “那說說吧?!?/br> 六郎便把蓉城的事大致說了說,包括蓉城有多大,現下多少百姓,府學多少學子,秀才多少人,舉人多少人?六郎說的樣樣清楚,還有蓉城現下米栗多少錢一斤,三年來氣侯如何,今年夏季收成如何。還有蓉城的道路交通,民風民情,六郎都能說上一些,當然,不會太深入,但相對于六郎的年紀,就很讓人驚喜了。穆元帝臉上笑得菊花一般,道,“不錯不錯,可見是用了心的。這些是誰教你的?” “是薛先生讓我留心的。薛先生說,學問分兩種,有書上的學問,也有民間的學問,讓我都要慢慢學著?!?/br> 穆元帝笑對幾位大臣道,“薛先生事事明白,難得良師?!?/br> 幾人皆稱是,先是拍穆元帝,“教孫有方”,再拍薛帝師,“良師良相”,繼而拍六郎,“天資聰穎”。六郎在蜀中聽慣馬屁,很沉的住氣,只是微微溫和的模樣,這讓穆元帝看在眼里不禁暗自點頭。 穆元帝對六郎的對答很是滿意,只是,眼下還有政務要處理。穆元帝遂道,“讓于汾陪你去太后宮里請安,待午間過來陪朕一道用膳?!?/br> 六郎連忙應了。 于汾服侍著六郎去慈恩宮,胡太后見著三年未見的重孫自又有一番歡喜。慈恩宮里公主貴妃郡主皇子妃皇孫妃們都在,因六郎年紀尚小,便是貴妃也是五十幾的人了,并不需避嫌。胡太后拉著六郎說了一通話,又命宮人捧了果子與他吃,六郎陪胡太后說了幾句話,就讓去詹事府給他爹請安,胡太后問,“誰與你一道過來的?” 六郎道,“皇祖父讓于公公陪孫兒一道過來的?!?/br> 慈恩宮里除了胡太后,沒有傻子。于汾近年來于御前頗得體面,他自是比不得大內侍鄭佳,但也是御前紅人。穆元帝著于汾跟隨六郎,可見穆元帝對六郎起碼是疼惜的。六郎是謝莫如一手養大,此刻,心思靈透之人不禁多想幾分。暗道,謝莫如不禁是籠住了太子,看來是連后路都在鋪設當中了。 胡太后聽說是于汾跟著六郎,點頭道,“嗯,他是個穩妥的。去吧,哎,你們原是住在東宮的,就是因謝氏,鬧得一大家子搬了出去,眼下你也得住外頭了?!?/br> 六郎垂下眼睛,輕聲道,“自然是父母住哪兒,做兒女的住哪兒。東宮雖貴,萬事還以孝為先?!?/br> 胡太后不愛聽這話,擺擺手,“去吧?!?/br> 六郎又去詹事府見父親,太子簡單問了幾句,摸摸兒子的頭,“這幾天你母親常念叨你什么時候回來呢,先回家吧,一會兒我也就回了?!?/br> 六郎道,“皇祖父說,一會兒讓孫兒陪他用午膳?!?/br> 太子點頭,“那你先去后頭歇一歇?!?/br> 六郎行一禮去了。 六郎的回歸令太子一家頗為喜悅,任何時候,一家團聚都是喜事。尤其,六郎還是頭一遭見三個嫂子,還有小侄子,六郎見小侄子玉雪可愛,頗是喜歡,道,“他長的可真好看?!痹僖姷蕉┑拇蠖亲?,六郎驚的瞪圓了眼睛,六郎取笑,“怎么,沒見過?” 六郎瞧一眼小侄子,再掃一眼二嫂的肚子,想像了一下,道,“也不大,就是,跟揣了個東瓜似的?!卑讶萑硕夹Ψ?。 二郎想了想,道,“也差不多,大侄子生下時,比冬瓜還小一些?!?/br> 趙氏不禁嗔丈夫一眼,她初有孕時聞知兄長戰死之事,傷心過度下,身子便有些不妥,一直吃著安胎的藥,自己起臥亦格外小心,眼下也將到預產期了,趙氏更是格外小心。但被小叔子如此打趣,也有些不好意思。幸而小叔子年紀還小。 六郎帶回不少東西,有孝敬長輩的,還有給兄姐的,三位嫂子的,當然,小侄子的也有一份。待第二日整理妥當,讓侍女送了去。 三郎贊道,“六郎帶回的蜀錦委實不錯?!边€說,“你去蜀中這幾年,也格外會穿衣打扮了?!?/br> 六郎道,“都是云姨叫人給我做的衣裳,我總覺著有些花?!?/br> “哪里花哨了,多俊俏啊。跟我說說,蜀中人物如何?” 六郎道,“慢悠悠的,不似帝都。氣侯濕潤,時不時就要下雨,冬天并不很冷,夏天也不很熱,就是當地人說話口音不與帝都相同,有些軟又拉的很長,卻也能聽懂,并不似咱們在閩地時,完全聽不懂?!闭f著,六郎還學蜀中人的音調說了兩句話,三郎聽的哈哈大笑,道,“兵部就有一位主事是蜀人,說話就是這樣,綿長的調子?!?/br> 昕姐兒也跟著問,蜀中人平日里吃什么穿什么,有什么新奇的東西沒有。連四郎五郎聽六郎說蜀中風景人物都聽的入了神,覺著蜀中當真是個好地方。 六郎回帝都,于太子一家是喜事,但于帝都城而言,只能算是小事。六郎論出身只是太子庶子,當然,他自幼為嫡母撫育,當初能代為鎮守藩地也是由此而來??裳巯?,六郎論年紀不過十二歲,遠未到能參與政治的年紀。論身份,謝莫如地位堪憂,覆巢之下,六郎的地位似乎也出現了絲絲危機。 所以,更多的人,未將謝太子妃的后路放在眼里。 六郎到帝都未久,紀容將軍來帝都述職。因其戰功卓著,穆元帝頗為贊賞,只是其人形容有些可怖,不為別個,自額角到下巴,一道斜慣整張臉的巨大傷疤蜿蜒于皮膚之上,乍見之此,頗是駭人。不過,這并不妨礙紀將軍英武戰功,穆元帝對于有本事的人,并不介意相貌如何。何況,縱有此等可怖傷痕,猶能看出當年未傷之時,紀將軍之俊美。 謝莫如沒見紀將軍,她召紀太太江氏到皇子府說話。江氏的規矩還是新學的,接到謝莫如的請帖,頗是忐忑,說來她也是一代奇人,只是礙于出身,也就是嫁與紀容后方見了些個官宦夫人,但太子妃這一檔次的,是再沒見過的。至于胡太后,胡太后沒有穆元帝的提醒,根本不知道帝都來了這么位三品武官夫人。就是知道,依江氏的誥命,見與不見,也在胡太后兩可之間。 謝莫如卻是愿意見一見江氏的,江氏雖有些局促,其他方面還好,謝莫如一向寬和,只是問了些蜀中閑話,江氏仔細答了,心下忖度著,卻是看不出太子妃對她的回答倒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謝莫如與她略說幾句,最后道,“我聽過一些你與紀將軍的事,你們都不容易,聽說你們新婚之喜,這里有幾樣東西,算是賀你們的吧。只盼你們日后,事事順遂,攜手白頭?!?/br> 江氏連忙起身謝賞,帶著東西走了。 江氏回到驛館,把謝太子妃賞的東西給丈夫看了,道,“太子妃娘娘好生和氣的人,虧得我先前擔心許久?!?/br> 紀容并沒有對“太子妃是否和氣”發表看法,看過賞賜,見還有套小女孩兒的首飾,指了道,“這是給阿贏的?!苯吓c第一任丈夫育有一女,隨了江氏的姓,大名叫江贏。 江氏道,“太子妃娘娘果然消息靈通,還知道阿贏的事?!?/br> “娘娘既召見于你,自然是清清楚楚的?!?/br> 江氏問,“你說,娘娘為何召見我?我這心里糊涂的緊。這帝都,別個不多,富貴人家多的是,咱們在老家算是出人頭地的??勺源蛲鄱家粊?,我就知道,咱在帝都還不算啥呢?!?/br> “你我皆寒門出身,也沒什么值得太子妃娘娘另眼相待的。聽說,這位娘娘規矩法度最是嚴謹,約摸就是想見見你吧?!奔o容倒是知道一些太子妃的傳言,但他官位不顯,在帝都也實在沒什么能力。想了又想,只得說是太子妃是對他夫妻二人另眼相待了。 紀容頗有自知之明,謝莫如見江氏,的確沒什么政治目的,憑紀容的官位,現下在帝都不說不上話。謝莫如之所以見江氏,只是想見,便見了。 如果非要問理由,謝莫如的理由就是,“一個男人如何,見一見他的妻子就知道了?!?/br> 紀容的到來依舊不能對帝都詭譎的局勢有任何影響,不過,他運道不錯,趕上了“立太子妃”的第一波巨浪!在流言醞釀一段時間后,終于被寧允中的一封奏章打破。 寧允中,字伯卿,曾官至太子詹事,國子監祭酒,翰林掌院學士。當然,隨著悼太子倒臺,這些官職均被削去,如今,他是悼太子陵的修陵使。都被貶至給太子修陵了,寧允中還能有什么前程不成?不想,此人就以這種石破天驚的方式重新回到了朝廷的視線之內。寧允中上書,為天象箴言故,請封王妃謝氏為護國天女,著往靜心庵為國修行,以安民心。 這一封上書,并非滿朝皆驚,而是滿朝都沒了聲音。 太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大怒道,“如此逆臣逆行,孤算是天了眼界!今日為些個小人流言就要讓太子妃去庵中修行,明日再有小人放些流言,是不是就輪到孤了!后兒個就是父皇!大后兒個來個箴言,江山所有,當歸寧氏。是不是就要把江山讓給他寧允中來坐了!” 寧允中此書狠辣,太子的反應也稱得上毒辣,連穆元帝都望向五兒子,一時忘了言語。 倒是謝莫如聽聞此事,與李九江道,“這姓寧的,也活得夠久了?!?/br> 李九江微一傾身,隔日,悼太子陵就塌了。 于是,寧允中沒能在朝中奮起,調查悼太子陵修建事故的工部侍郎就趕往了悼太子陵所在,連夜將寧允中提送帝都,關與刑部審理。 謝莫如與謝老尚書道,“我要他滿門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