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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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莫如笑,“娘娘一向最不待見我,每每見了大郎他們,也再不會尋我不是的?!?/br> 五皇子有些歉疚,“委屈你了?!?/br> “不過是娘娘自己想不開,我有什么委屈的?!敝x莫如笑,她的確不委屈,在她外祖母面前,胡太后只有克制的,到她這里,胡太后依舊只能繼續克制,她有什么委屈的呢。 謝莫如還帶了些川貝一類潤喉的藥材去,胡太后的腦袋,等閑人猜不透,倒不是這位老太太有多么高深,相反,如果你要往高深里猜,十之八九是不能猜對的。不必高深,只要是個明白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為就藩之事生病的。想來唯有胡太后方干得出這樣的事,謝莫如對東宮表示同情。 五皇子謝莫如帶了大郎二郎三郎進宮,胡太后一見到三個小家伙,果然就開了臉兒,也不往床上躺著了,直起身子笑,“唉喲,曾祖母的乖孫孫們來啦,過來給曾祖母瞧瞧?!?/br> 大郎還是那幅端莊樣,帶著弟弟們有模有樣的行過禮,奶聲奶氣道,“曾祖母,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聽說你您病了,好些沒?” 胡太后笑得見牙不見眼,道,“好了好了,一見你們,曾祖的病就都好了?!?/br> 三郎嘴快,道,“那我們天天來給曾祖母請安?!?/br> “那可好,你們過來,曾祖肯定長命百歲?!?/br> 侍女捧上藥來,胡太后一撇嘴,“我都好了,不用再喝這苦湯子了?!?/br> 三郎道,“曾祖母,這可不成,良藥苦口利于病。生病的人,怎么能不吃藥呢?你是怕苦吧,我有糖,給曾祖母甜甜嘴?!睆难舷档男『砂锬贸鰞蓧K飴糖送給胡太后吃。 胡太后樂顛兒樂顛兒的就把藥給吃了,文康長公主笑,“早知道就叫這三個小的來侍疾了?!?/br> 三郎道,“姑祖母,我可想來啦。大哥二哥也想來,不過,母親說我們還小,還不會照顧曾祖母,所以,現在才帶我們來?!彪y為他小小年歲就會用“不過”“所以”這樣的詞匯了。 文康長公主笑道,“這樣啊,你們在家都做什么???” “念書,認字,還要給弟弟meimei講故事。哎,他們忒笨,講半天也聽不明白,急死人?!比烧f著做了個粉可愛的“無奈”神色,一屋子人都笑翻。 大郎不滿弟弟說話不實在,道,“你就講個開頭,講個結尾,那也叫故事?!?/br> 三郎道,“我是看二哥講得太慢,才替二哥講一個結尾的?!?/br> 二郎慢吞吞地拆三郎的臺,“我不用你替?!?/br> “不用就不用,以后我再不替你講了?!比烧f話似爆豆子一般。二郎松口氣,“我真謝你啦,三弟?!蹦憧蓜e替我講故事了,人家剛講到高潮,你立刻嘴快的替人家把結局說出來,便是二郎這好性子也很討厭好不好? 于是,胡太后就要求,“來,來,給曾祖講個故事吧?!?/br> 大郎幾個就能陪胡太后玩兒上半日,用過午膳,胡太后要小睡一會兒,還說呢,“明兒個還來啊?!碧蛹液⒆佣即罅?,要進學,沒空陪胡太后,當然,太子教子甚嚴,孩子大了漸漸懂事,也少了些童真,不比五皇子家的三個郎有趣是真的。 待傍晚胡太后還與自己的皇帝兒子說呢,“老五這孩子,平日里瞧他不大說話的樣子,卻這樣會教導孩子們?!闭f著又悲從中來,“我老了,可還能活幾日,跟孩子們也是見一面少一面了,這樣好的孩子們,經年不得一見,豈不是要摘我的心肝兒么?!?/br> 穆元帝終于松口,道,“只是先分封,就藩且不急呢,母后想得遠了?!?/br> 胡太后此方大安。 承恩公知道胡太后的病因后,許多天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胡太后病都病了,這個時候是斷不能再去同胡太后講就藩有利太子的道理的,不然,該令今上多心了。但胡太后因就藩而病,實在是…… 承恩公與程離道,“娘娘總是心軟?!?/br> 程離對于胡太后也頗為無語,不過,程離于此事明顯另有看法,他道,“國公爺,陛下從未因太后改變任何國策,此次,屬下以為,陛下并非因太后娘娘的病改變主意,反是太后娘娘的病情給了陛下一個絕佳借口?!?/br> 一個絕佳借口,絕佳的不令諸皇子就藩的借口。 承恩公沉默片刻,道,“文遠的意思是,陛下本就不愿皇子就藩?!?/br> “對?!?/br> 程離斬釘截鐵的一個字讓承恩公有些浮躁,承恩公道,“六皇子都已成年,眼瞅就是大婚的年歲了,陛下總不令皇子就藩,實在有違祖制?!?/br> 程離冷笑,“哪里有什么祖制,太祖皇帝愛今上如寶,自今上起,皇室子嗣始豐,陛下舍不得兒子,也是人之常情?!?/br> 承恩公嘆道,“不說別人,大皇子就不是個安分的?!?/br> “豈止大皇子,情知太后因何而病,五皇子在太后鳳體好轉后立刻帶了皇孫進宮,無非也是打著讓兩宮心軟的主意。別看平日里五皇子口口聲聲的要就藩,不見得就是真心?!?/br> 承恩公道,“諸皇子各有心思,也不足為奇。何況五皇子封地閩州,最是山高路遠。不說別人,謝王妃怕就不愿意離開帝都的?!背卸鞴c謝莫如的仇怨由來已久,承恩公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還是尋了機會與太子提了一嘴。太子道,“五弟不是這樣人?!?/br> 承恩公道,“老話說,白首相交仍按劍,老臣這么一想,至于五皇子到底如何,自然還需殿下慧眼觀人?!?/br> 太子眼中眸色不由深了幾分。 倒不是五皇子與太子哪里不對付了,說來,并不是倆人如何,只是禮部右侍郎一缺,五皇子力薦禮部郎中薛白鶴,太子始終覺著薛白鶴不過從四品,侍郎為正三品,薛白鶴只是在科弊案輔助了五皇子,其他除了年歲老些,并無功績,這樣越級提升,實在有些過了。故此,太子青睞的人選是晉寧侯之子王驊。雖然最終穆元帝取了王驊為禮部右侍郎,但五皇子再三舉薦薛白鶴的事,還是讓太子隱有不悅的。此時,承恩公又說五皇子似有異心,太子也不禁多想了些。 好在,五皇子于東宮有舉薦之功,太子不過是覺著五皇子不大穩重罷了,想著什么時候還是要與五皇子多溝通一二。 太子因五皇子力薦薛白鶴之事不悅,五皇子也因薛白鶴之事很是愧疚,與謝莫如道,“薛郎中實在是干材,他是個老實人,只知悶頭做事,不懂得鉆營,所以大半輩子還在郎中任上蹉跎。我并不是為了私心,我就是為薛郎中可惜,也為朝廷可惜呢?!?/br> 謝莫如笑,“一輩子長著呢,如今不過小小挫折,殿下何必如此悶悶?” 五皇子道,“要是因著我,你何時見我不樂了。我是為薛郎中可惜?!?/br> “既如此,不如殿下去瞧瞧薛郎中,倘咱們就藩,府中也少不得辟些屬官,殿下問問,看薛郎中可愿意在咱們府里為屬官?!?/br> 五皇子道,“藩鎮中屬官最高不過正五品,如今薛郎中可是從四品呢?!?/br> “要是遇著欣賞自己的人,四品五品又有什么差別,要是我,六品七品我也樂意?!?/br> 五皇子一笑,“倘是就藩,我必是愿意厚著臉皮一問的,只是皇祖母這病剛好,父皇已說了,為體諒慈意,暫不令藩王就藩呢?!?/br> “別人就不就藩我不曉得,不過,咱們必是要去就藩的?!?/br> 五皇子豎起耳朵,“這話怎么說?”莫不是他媳婦有什么小道消息? 謝莫如笑意消散,淡淡道,“我們在帝都,于靖江的消息并不靈通,去歲永定侯在閩地還有一場小勝,諸多人因此輕視靖江王。我對靖江王亦不甚了解,但,殿下也與我說了,殿下就封閩地,是蘇相的提議,陛下的首肯。閩地毗臨靖江,陛下與蘇相皆認為必要一位藩王以鎮閩地,這就說明,在陛下與蘇相心里,靖江是心腹之患?!?/br> “靖江王不敢來帝都,不敢豎起反旗,但他同樣不納賦不繳稅,他在靖江,自成一國,這已是事實?!敝x莫如道,“或早或晚,閩地海軍必有一場大??!陛下雖舍不得殿下,但若是閩地出事,陛下必會令殿下就藩的!” 五皇子心下一跳,道,“這不能,永定侯是練兵老手,而且,他最是個謹慎人?!?/br> “殿下還記得我抄自永安侯府的《神仙手扎》么?” “這自然記得?!彼植唤⊥?。 謝莫如的臉頰映著明亮的燭光,聲音淡然,“海上的富貴,是手扎上清清楚楚的記錄的。陛下緣何會令永定侯練一支海兵,必是陛下覺著海上受到威脅。閩地匪盜不絕,匪盜因何而起?閩浙相連,怎么只聽到閩地鬧海匪,沒聽過浙地有海匪的事呢?” 五皇子此時已信了他媳婦的話,五皇子道,“你是說,靖江王府也有支不錯的海兵?” “怕是不止于此。兵匪兵匪,兵與匪,怕是早有關聯?!被蛘哧P聯更深。 五皇子道,“明兒進宮我還是跟父皇說一聲吧?!?/br> “您可別說,咱倆閑話的,就猜著永定侯要大敗?!?/br> 五皇子噎了一下,永定侯是大皇子岳父,也是朝中老臣,五皇子道,“不管怎么說,也得讓父皇知會永定侯一聲,小心著靖江王府些?!?/br> 謝莫如嘆,“這是應當的?!?/br> 五皇子不禁憂心忡忡,謝莫如勸他,“殿下與其擔心,不如為我們將來就藩做些籌備呢?!?/br> “是啊?!蔽寤首硬⒉灰蚍獾剡b遠貧瘠就有所抱怨,但,他也沒料到可能面對的是這樣危機四伏的局勢 知道嗎? 這將是最壞的時機,也將是最好的時機! 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啊。 你們以為我不愿就藩,不,我只是不愿意所有的皇子都就藩罷了。 ☆、第161章 五皇子的夢 五皇子一向很孝順他皇爹,對自己的差使很認真,對老穆家的江山很cao心,傍晚與媳婦的一番交談后,五皇子第二日就進宮去了,特意與他爹說閩地海軍問題。 正巧太子也在,五皇子其實是想私下同他皇爹一個人說的,主要是他覺著自己與太子在一些問題上很有些分歧。只是,論兄弟,太子是兄,他是弟;論君臣,太子是君,他是臣,他再怎么也不能要求太子回避。其實,如果五皇子不愿意說,尋個理由搪塞過去,待單獨面圣時再說也是一樣的。不過,五皇又想著,閩地挨著靖江王府,說來也是國家大事了,太子是儲君,心里有個底,也沒什么不好的。五皇子便說了,道,“兒子這幾日胡思亂想,總覺著,閩地不大安定,海兵又是新練的,還是得小心些好?!?/br> 穆元帝還沒說話,太子先笑了,道,“好端端的,五弟怎么想起海兵的事了?!?/br> 五皇子道,“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心里實在不安穩,連忙進宮同父皇和太子說一聲?!?/br> 太子笑,“五弟多慮了,去歲永定侯剛大勝一場,自從閩地練兵,地界安穩太平,五弟只管放心就是?!?/br> 五皇子嚅動下嘴巴,最終也沒再多說。 五皇子碰一釘子,太子私下還與他道,“我知道你想就藩,只是不好隨便拿軍國大事來說?!碧拥箻芬馑幕市只实軅內ゾ头?,奈何有胡太后這豬隊友鬧了一場病,這事兒只得暫時擱置了。 五皇子一向是個認真的人,聽這話不禁有些急,道,“我不是亂說!” “閩地素來安穩,五弟你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私下消息?”太子也知道五皇子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不過,太子以為五皇子是想就藩才會想出這種法子的。 太子有問,五皇子也不能說我在家跟媳婦聊天聊出來的,五皇子一急,脫口道,“是弟弟做了個夢,夢到的!” 太子幾沒笑暈。 五皇子有些訕然,太子笑著拍他肩膀做親密狀,“好了,你可能是有些累,好生歇幾日?!迸c穆元帝閑話時還拿這事說笑一回,穆元帝唇角一翹,“小五是個實誠人,你別笑他?!?/br> 太子笑,“兒臣哪里會笑,五弟也是憂心國事?!?/br> 這種用夢話為借口的事,五皇子覺著太丟人,沒跟謝莫如講,自己去兵部找大皇子了解一下閩地的事。大皇子近來對五皇子感觀不錯,一則趙霖沒少勸他交好諸皇弟,大皇子現在是竭力的往好哥哥的方面發展;二則前些天皇太后那場病,未嘗沒有大皇子一系的推波助瀾,而在關鍵時刻,不知五皇子是無意還是有心,帶著他家的三個小的進宮討得太后歡心,于是,太后更舍不得皇子們就藩了。于是,就藩之事就此擱置。 反正五皇子是歪打正著的做了對大皇子有利的事,大皇子近來也頗有親近五皇子之意,所以,五皇子打聽閩地的事,大皇子很是盡心的教了他一教,糧草兵器之類如何運送如何籌備,當然,還有海上船只建造,這就是工部的事了。工部啥的,五皇子與四皇子相交莫逆,自不消說的。就是南安侯,因著四皇子妃與謝莫如交好,倆人去歲一道買地皮,今年又開始建宅子,親近的很。故而,四皇子妃沒少在娘家人面前說謝莫如的好話,還有謝莫如的死黨江行云與安夫人亦有交情,所以,南安侯夫人這為人女為人母的,對謝莫如的感觀自不會差的。于是,謝莫如雖與承恩公府仇怨頗深,但她與南安侯的關系反倒是過得去。 南安侯有自己的政治立場,他的政治立場與家族并不完全相同,反正種種原因吧,南安侯在五皇子來請教他閩地練兵一事時,也沒敷衍五皇子。南安侯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形勢不是可以用好壞來說的,也不是一時一刻能看清楚的?!?/br> 五皇子道,“我總是心下有些擔憂?!?/br> “殿下擔憂什么?” “靖江畢竟經營日久,且靖江一地,魚米之鄉,豐饒富庶,這是古來有之的。自靖江王就藩,靖江對朝廷不納糧不繳稅,多年盤踞,豈是閩地幾年練兵可以抗衡的?”五皇子道,“我知道永定侯也是宿將,只是,練兵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侯爺在南安州帶兵多年,要練就一支可用軍隊,最短要多少時日?” 南安侯道,“最短也要三年方可上陣殺敵,如果是勁旅,那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戰出來的?!?/br> 五皇子想一想,不由輕嘆,南安侯道,“要說現在閩地的兵對陣靖江王府,那是不大可能。而且,現在靖江畢竟是朝廷藩鎮,并非朝廷勁敵,也說不到對陣上去。依我看,只在閩地防守,還是不會有什么錯處的?!?/br> 五皇子明顯松了口氣,盡管兩府女眷彼此感觀不錯,但南安侯本身與五皇子府無甚交情,五皇子誠心請教,南安侯能如實回答罷了。 五皇子道,“那依侯爺之意,閩地當如何呢?” 南安侯一怔,凡用兵之人沒有不細致的,何況如今在帝都,南安侯頗得穆元帝重用,但他也只有更謹慎的。南安侯沉吟片刻方道,“殿下這話問的太大了?!?/br> 五皇子道,“我是說用兵方面?!彼值?,“侯爺放心,因閩地是我的封地,雖暫時不得就藩,到底是我的封地,我自然關心。侯爺的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我不會再與他人說起的?!?/br> 南安侯既是掌管兵部,便不可能不對閩地之事留心,他不愿意說,也是有此緣故。閩地頗多要員,穆元帝又特意派了永定侯去練兵,永定侯是大皇子岳父,朝中重臣,故而,南安侯不愿意就閩地之事多言。五皇子問的懇切,南安侯想了想方道,“人們說到兵事,便想到戰事,但其實,我在南安州十幾年,防守的時間遠遠多過打仗的時間。閩地練兵,先要守得住,不要急著攻,守得穩了,自然有攻的一日?!?/br> 五皇子又問,“侯爺可知我朝有沒有擅長水戰的將領?!?/br> 南安侯搖頭,“太祖年間忙于西蠻戰事,后來南越不寧,近年來方四海升平,靖江卻又坐大,海戰多是船戰,且海上氣侯與平原也大不相同。以前未有海戰,也沒有在這方面有名的將領?!弊詈笠痪涫悄习埠畹目吞自捔?,實際上,不要說有名的海軍將領,就是海軍也是現cao現練,用的還是永定侯,永定侯祖上也沒打過海仗啊。 五皇子是個實在人,他自己就說了,“這也是,老祖宗的時候也沒在海上打過仗?!?/br> 南安侯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要說將領,最是不拘一格的,有些人讀遍兵書,也不過是個侃侃而談的庸材,有些人,天生一點就通,這便是將才。國朝將領中,多是擅陸戰,海戰上面,我尚未見有奇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