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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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見皇帝來了,自然高興,行禮后又問可用過晚膳,知道在慈安宮用過了,趙貴妃親捧了茶,笑道,“御醫說娘娘的傷勢復元的很好,陛下只管放心?!?/br> 穆元帝道,“事情一樁接一樁,如何放心?” 趙貴妃心知陛下在說長公主之事,連忙道,“長公主性子直些,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臣妾想著,要不讓延熙去勸一勸,過個三五天,也就好了?!蹦卵游?,趙貴妃所出皇長子。 穆元帝呷口茶,道,“過個三五天,過個三五天就是及笄禮了,要是好不了呢?” 趙貴妃道,“不會吧?長公主不過與太后拌嘴,哪里就有這么大氣性。要不,陛下勸一勸長公主?” 穆元帝將茶放置一畔,嘆,“文康的性子,委實霸道了些。倘她著實不愿,朕也不能強求,愛妃貴妃之位,代太后主持及笄禮,也未為不可?!?/br> 趙貴妃連忙起身謙道,“臣妾萬萬不敢,還是謝meimei,素來周全妥當,比臣妾更合適?!?/br> 穆元帝喝了盞茶,便離了昭陽宮。 趙貴妃送走圣駕,使個眼色讓宮人出去打聽,一時宮人回來輕稟,“陛下去了麟趾宮?!?/br> 趙貴妃滿面陰寒,絞著帕子不說話,陛下不會真讓謝貴妃去主持吧!要是文康長公主,這沒的說,可倘讓謝貴妃搶了這差使,這叫她面子往哪兒擱! 麟趾宮。 謝貴妃正在燈下做針線,聞聽圣駕到來,顧不得換衣裳,披了件大毛斗篷,連忙出去接駕。穆元帝挽著她手,道,“快進去,外頭冷?!?/br> 謝貴妃笑,“不知陛下要來,臣妾換了常服?!?/br> 穆元帝笑,“在自己宮里,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著?!?/br> 倆人一并去了內室,謝貴妃把自己用的手爐給穆元帝擱手里暖著,道,“晚上天寒?!庇址愿朗膛ブ蠼鑱?。 穆元帝笑,“愛妃在做什么?” “如今晝短夜長,想給陛下做件中衣?!敝x貴妃拿了半成品的針線給穆元帝看,穆元帝贊,“愛妃好針線?!?/br> “針線平平,給陛下穿里頭,反正也沒人看得見?!敝x貴妃也是十歲孩子的娘了,硬是笑出一抹嬌憨,穆元帝笑,“年底事忙,你也留心身子,等空閑了再做也無妨?!?/br> 謝貴妃笑,“陛下放心,臣妾知道?!?/br> 謝貴妃撿一些宮里的事同穆元帝說了,難免說起公主及笄禮之事,穆元帝道,“文康的性子,朕想著,或是你,或是趙貴妃,代太后主持公主及笄禮,未嘗不可?!?/br> 謝貴妃連忙道,“還請陛下收回這話,臣妾萬萬不敢應。陛下信任臣妾,因太后娘娘有了年歲,讓臣妾代管宮務,搭把手,這是臣妾的福氣。永福公主、長泰公主,皆嫡公主,臣妾受陛下愛重,畢竟是貴妃之位,公主庶母,于禮于法都不合適。太后娘娘受傷,理當長公主代勞。長公主只是率直了些,陛下做兄長的,還與meimei較真兒?長公主那里,找個合適的人勸一勸便好了。就像太后娘娘,頭晌還抱怨長公主呢,下晌就沒事了。都是一家人,可沒有真生氣的理呀?!?/br> 穆元帝笑,“倒叫愛妃派了朕一篇不是?!?/br> “臣妾是就事論事?!敝x貴妃嗔一句,“陛下找個合適的人,給長公主鋪個臺階兒吧?!?/br> 穆元帝問,“愛妃看哪個合適?” 謝貴妃也不賣關子,道,“這事兒,臣妾也尋思了半晌。想著陛下不問則罷,陛下既然問臣妾,陛下說,長泰公主如何?” 穆元帝終于笑了,“長泰素來乖巧,人也機伶,不錯?!?/br> “臣妾也這樣想,其實永福公主與長公主的脾氣更像些,只是這勸人的事兒,得是個委婉的性子才好。而且今天長公主出慈安宮時,長泰公主連忙跟了出去,想就勸過長公主了。明兒讓長泰公主去一趟長公主府,親侄女的及笄禮,長公主就是看著侄女的面子,怎會拒絕呢?這樣,一則及笄禮的事兒定了,二則長公主再進宮來給太后請個安,母女倆也就好了?!钡狼甘裁吹?,那是甭想。長公主不是這脾氣。 穆元帝稱善,又道,“讓宮里清靜些,別拿這事兒議論?!钡降走€有meimei的面子。 “陛下只管放心,臣妾與趙jiejie已經吩咐下去了,不許宮人多嘴?!?/br> 穆元帝頜首,當夜便歇在麟趾宮。 謝貴妃出的主意,胡太后也覺著合適,便讓長泰公主去文康長公主府上走了一趟。 文康長公主是與胡太后生氣,并沒有遷怒長泰公主。先把文康長公主勸好,又有長泰公主道,“皇祖母腳傷著,還一直記掛著姑母。姑母看在皇祖母這個年歲的面子上,別叫老人家掛心,我服侍姑母一并進宮如何?!?/br> 文康長公主嘆,“三公主年歲小,暫不提。如今看,就長泰你還算個明白人?!?/br> 長泰公主笑笑。 慈安宮里是親娘,文康長公主發作一回,也不能再怎么著,便與文康長公主一道進宮了。穆元帝很給meimei面子,中午過去慈安宮一道用膳,笑,“你再不來,朕就得親去請你了?!?/br> 謝貴妃捧一碟新鮮桔子到文康長公主跟前,文康長公主拿了一個,道,“我是給母后提個醒兒,母后、皇后在我前頭,倒也罷了??梢窃侔咽裁磩e的人排在我前頭,我可不管什么年不年節不節的!” 胡太后無奈,“那是你外祖母?!?/br> 文康長公主道,“我是天子胞妹!我哥是皇帝,我爹是皇帝,我母親是太后?!彼饺绽飳覊蚩蜌饬?,胡家搶別家風頭,肖想鳳儀之位,這些事,文康長公主不稀罕理會。但要胡家想壓到她頭上,她可不會客氣。 聽閨女這話,胡太后立刻矮上一截兒,嘟囔,“還不如別來呢,來了也是氣我?!?/br> “我干嘛不來,這是我娘家,我愿意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br> 穆元帝大笑,胡太后也給氣笑了。 趙貴妃面色微黯,寧榮大長公主笑容不變,心下卻是未料到文康長公主突然發作壞事,早先定好的計量,皆因文康大打折扣! ☆、第52章 志向 文康長公主才不在意其他人做何想,風風光光的為永福公主、長泰公主舉行過及笄禮,承恩公府還得上門兒給她說好聽的,什么“咱們再不敢搶殿下風頭”啥的,當然,人家說的委婉動聽,不過翻譯過來就是這意思。文康長公主便道,“我知道,都是一家子骨rou,誰不知道誰呢?!?/br> 胡太后也同她說,都是我一時說錯話,你舅舅家可沒搶這差使得罪你的意思。文康長公主道,“母后你以后留神些,也就我,不與母后計較?!?/br> 胡太后氣,“你還不與我計較!你皇兄都不會這般忤逆哀家?!钡降资钦l不與誰計較??! 文康長公主道,“皇兄也不會弄出這種餿主意來,母后你也想一想,永福長泰,這是尋常公主么?;屎笏龅展?,自幼養于母后膝下,除了皇室,誰還配給她們主持及笄禮。我先時不說是給母后留面子,也就外祖母還不糊涂,知道辭了這差使。她不辭試試,這會兒御史臺的奏章已經把承恩公府淹了。何況還有永福長泰的面子,倘你叫壽安夫人主持她們的及笄禮,以后三公主呢,三公主出身不及永福、長泰,倒是太后親自主持?!你這不是陷外祖母于不義之地么?以后有這種大事,別想都不想便說,沒主意先同皇兄商量,要不就跟我商量,我們哪個會害你?你就一門心思的偏著承恩公府,殊不知這偏的不是地方倒叫他家尷尬?!?/br> 胡太后這才服了,轉而又嘮叨起老話,先時吃了多少苦,承恩公府如何煎熬啥的。 文康長公主可不是穆元帝,她直接道,“原是平民,皆因母后而貴,一下子成了一等公府,這等潑天富貴,受些煎熬怎么了?帝都豪門,起于微末時,哪家沒受過苦?就是父皇當初轉戰天下,九死一生打下江山,苦不苦?讓您一說,天底下就他家一個苦的?我皇兄每天上朝理政,cao心國事,難道不辛苦?” 胡太后直接啞了。 文康長公主勸她,“母后有空多cao心皇兄吧,這才是你親兒子。以后就是孫子,也比不上兒子,人家有自己親娘,你做祖母的就得退一射之地了。把皇兄照顧好,你福氣在后頭呢?!?/br> 胡太后道,“成天胡說八道,我難道不cao心皇帝?”她最看重的當然是兒子,胡太后道,“我還cao心你,你個沒良心的,怕是不曉得?!?/br> “我不曉得,我能來勸你?換一個人,我管她呢?!蔽目甸L公主道,“您老安心享福就是了?!?/br> 胡太后自是知道閨女的孝心,就是話不大中聽,心是不差的,嘆口氣,“知道了。你也別因這事兒跟你舅舅家生分才好,你那天還遷怒寧榮,她既是你姑姑又是你舅媽,她也難呢?!?/br> “母后你少聽她給你灌迷魂湯,那兩只眼左眼寫富,右眼寫貴,除了富貴,不想別的。之前攛掇母后給皇兄立皇后,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已是大長公主,還想怎地?連皇兄后宮她都想插一手,虧得母后你還信她?”文康長公主提起來就是一肚子火。原不想多言,這又是親娘,看著親娘一個勁兒的往坑里跳,就是太后身份也有禁住的一日呢。 胡太后道,“當初你皇兄親政,她也出了不少力。就是以前在宮里,她對我也不錯,后來又嫁給你舅舅,這些年,一直恭順?!?/br> “母后你只管記著,除了皇兄與我,別的什么人,你得多留心。仨瓜倆棗的事兒便罷了,倘是大事,你別耳朵軟,別人說什么你信什么。鳳儀之位,豈能輕許他人?把你哄樂了,叫你去跟皇兄開口,你確定皇兄就樂意?皇兄不樂,難道你去強逼著他一定要立胡氏女為后?皇兄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他想立后,自然會立。他想立誰,自然會與母后開口。倘他真想立寧榮之女,當初寧榮來跟你請辭此事時,皇兄就會開口冊立了?;市譀]開口,就是不樂意。為著她,難道你就給皇兄娶個不喜歡的媳婦?遠近親疏豈不翻了個兒!”就這種水準,還想插手國之大事,文康長公主能容忍的人本就不多,寧榮大長公主拿她親娘當傻瓜,犯她忌諱,她此時更不客氣,道,“原本就是想著她嫁給舅舅這些年,倘是小事,我也不計較。如今越發沒了饜足!” “母后可別忘了,靖江王還在藩地活蹦亂跳。她自來與母親交好,這些年,亦是柔順。寧平姑姑則與咱們頗多矛盾,但有一樣,當初沒有寧平姑姑,皇兄這皇位難保。倘當年靖江上位,你我母女怕早入黃土,她呢,她就是堂堂正正的長公主了!”文康長公主臭著臉道,“我看,就是給她臉面過甚!” 耳朵軟的人,柔軟和風吹得動,狂飆颶風更不消說,胡太后再糊涂,皇位上的事兒也不敢糊涂。文康長公主與她私語一番,胡太后也警醒了。 寧榮大長公主并不知胡太后與文康長公主私語,她是在為先時及笄禮事皺眉,與程離道,“實未料到文康突然翻臉?!蔽目甸L公主可不是尋常人,這是胡太后親女,當今胞妹,她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皇帝還得派長泰公主請她入宮。寧榮大長公主說一百句,怕不及文康長公主說一句。原本好好兒的,文康長公主對旁人素不客氣,但對舅家向來親近哪。寧榮大長公主也自認平日都是捧著她,未曾敢得罪半分,卻不知文康長公主翻起臉來毫不容情。 程離道,“可是哪里得罪過長公主?” “誰敢去得罪她?太后一句話不合她心,她都要甩袖子走人,陛下還要讓長泰公主請她,她才肯入宮?!睂帢s大長公主嘆,唉,這就是長公主的底氣。就像文康長公主說的“我是天子胞妹,我哥是皇帝,我爹是皇帝,我娘是太后!”,這就是文康長公主的底氣! 程離道,“當初太后受傷,直接說請老夫人代為主持公及笄禮,怕長公主以為是咱們府上挑撥著太后奪她風頭,下她臉面?!?/br> 寧榮大長公主道,“倘文康如此想,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碧斓亓夹?,真的就是胡太后隨口一說,當時寧榮大長公主也頗是動心,但經程離勸解后,第二日還是與壽安老夫人進宮婉辭了此事。 承恩公道,“還是想法子消解了這誤會才好?!?/br> “解釋也解釋過了,就是不知長公主到底做何想了?!背屉x道,“眼下就是過年了了,大好機會,承恩公府畢竟是長公主舅家,長公主的性子,向來是脾氣發過則罷。過年時請長公主過來吃酒,多走動一二,慢慢便能開解?!?/br> 程離道,“此事雖好解,可長公主這個脾氣,實難掌控?!?/br> 寧榮長公主忽然道,“我倒有個法子。文康長子李宣今年十四,永福剛及笄,親上加親,同齡般配,先生說呢?” “殿下,長公主便是欲令長子尚主,也只能是長泰公主?!遍L泰公主多好,元嫡所出,公主中最尊貴不說,沒有同胞兄弟,母族一樣是國公府。 寧榮大長公主嘆,“先生說的也有理,何況文康剛惱了承恩公府,要是再提此事,倘不合她心反得罪了她?!?/br> 程離問,“殿下可知,長泰公主去長公主府勸解長公主的前一天晚上,陛下留宿何處?” 寧榮大長公主道,“謝貴妃的麟趾宮?!?/br> 程離道,“太后少謀,宮中事務大都是趙謝二位貴妃處理,我一直在想,是誰給陛下出的主意,讓長泰公主去勸解長公主。如今看來,出主意的人是謝貴妃了?!?/br> 寧榮大長公主認同程離所言,道,“不料謝氏能給陛下出此主意,太后放出風聲說欲讓貴妃代持公主及笄禮,看來謝氏沒動心哪?!?/br> “動心豈能不動心?!背屉x感慨,“謝貴妃此舉,當真聰明?!?/br> “也說不定是謝家的主意,那一日謝夫人進宮給太后請安,雖未與謝貴妃私下相見,謝貴妃卻是譴了心腹宮人相送謝夫人?!睂帢s大長公主也是個細心人。 誰的主意有什么要緊,經此事,承恩公府沒能達到目的,倒是讓謝貴妃得了帝心。程離道,“宜安公主去長公主府賞梅,身邊兒帶了謝家二姑娘,想是謝莫如自知得罪過長公主,故此并不過去??磥硪税补髋c夫家頗是親近,倒不妨請宜安公主帶著謝家姑娘多來承恩公府。咱們府上與謝家也該緩和些,謝莫如是不會一道來的。謝家二姑娘還有一樣好處,她的生母,是新任國子監祭酒寧祭酒嫡長女,其外祖母出身晉寧侯府?!?/br> 寧榮大長公主笑嘆,“當初皇姐千挑萬選給魏國夫人選了謝家,到頭來,不過如此?!?/br> “魏國夫人早已失勢,不足為慮。但倘有朝一日,魏國夫人翻身,必是由此女而起?!背屉x指節輕扣,道,“對此女,屬下還是老話,交好謝家,對此女,不用刻意籠絡,但也不要得罪她?!?/br> “自從五姑娘及笄禮后,我便查了查謝家。先時謝家內闈,魏國夫人早不出門,謝二姑娘的生母寧氏頗有賢名,但不知為何,中秋之后,謝家長房又進了一房良妾,是謝夫人花了三千銀子聘來的良家女,之后便不大聞寧氏了?!背屉x道,“寧氏是在寧家失勢時,給謝松做了妾。如今寧家重歸朝堂,寧祭酒倍受重用,謝家長房焉何會在此時進了良妾,而陛下,久不賞魏國夫人,今年中秋前卻重賞了魏國夫人。然后,謝莫如就開始隨著謝夫人出來走動,第一次出門就是來承恩公府,此女厲害,有目共睹。若是所料未錯,寧氏定是敗在她手里?!?/br> “倒不知她喜歡什么?” “她手里可不缺金銀,這樣厲害的人,給她的一定要實實在在的好處才行。我們沒有令她動心之物,只好不去得罪她。她再有本事,也得倚靠謝家,只要交好謝家,使她以后不要再胡說八道對咱們府上不利,也就罷了?!?/br> 寧榮大長公主道,“便是交好她,也有諸多風險,倒不若謝二姑娘,雖是庶出,論實惠不比嫡比差?!?/br> “謝二姑娘的好處,看得清。謝大姑娘的好處,看不清。謝家,搖擺不定之家,相交容易,交好難,只得步步為營了。二皇子如今不過十三歲,待過十年,如何?待過二十年,如何?”程離與承恩公相視一笑,二十年,他與承恩公安排的人,二十年大浪淘沙,應該能淘出幾粒真金了。 謝家也自宜安公主處知道了文康長公主之事,謝家亦頗是訝意,唉喲,先時文康長公主可是很給承恩公府面子的。這是怎地,可真是太讓人訝意了。 因此事稀奇,大過年的,謝家還是抽個時間開家庭會議,謝莫如道,“其實先時有一件事,我就很奇怪。如今看來,倒能想通了?!边@書房里籠了兩盆上好銀霜炭,謝莫如依舊覺著不如自己院里暖和,她的手抄在雪狐皮的手捂子里,握著小巧手爐,輕聲道,“記得我同二叔出門,有一回見著李世子。聽說李世子在國子監念書,我就奇怪,為何李世子未與宮里皇子做伴讀,論親近,論出身,倘李家有意,我想,不論哪個皇子都會非常愿意有李世子為伴讀的。便是陛下,也沒有不樂意的道理?,F下看來,可能是長公主本身就無意李世子為皇子伴讀?!?/br> 謝柏道,“看來長公主不想太早下注?!?/br> “往日倒是小看了長公主?!敝灰詾槭莻€臭脾氣,不料人家清明著呢。謝松道,“這次,長公主怕也有與承恩公府割裂之意?!遍L公主與永安侯一系本就顯赫,除了親戚關系,實無理由為胡氏附庸??梢f親戚,諸皇子皆是長公主的侄子。此次及笄禮,長公主也算一舉數得。這個以“壞脾氣”著稱的女人,實不能小覷。想到這里,謝松又對謝莫如道,“以后要小心長公主?!边@女人一發飆,承恩公府都趴地上短時間內起不來了,倘有心針對謝莫如,可真得吃不了兜著走。 謝莫如點頭,不大擔心長公主這里,道,“上次二meimei隨宜安公主去長公主參加賞梅宴,長公主并未對二meimei如何,可見她不會針對咱們家如何。我只要躲著她些就好?!遍L公主的脾氣,這次要說刻意發火也不盡然,太后自己不能主持公主及笄禮,腦袋發懵一般提議壽安老夫人,文康長公主在皇室的地位,就如文康長公主自己所言,除了太后、皇后,就是她了。如今沒有皇后,太后不選自己親閨女,而選壽安夫人。文康長公主可不是屬包子的,她不發作,是礙于壽安夫人的輩份忍一忍罷了。一旦發作,也就顧不得了。這個掛落,不論冤或不冤,承恩公府都得吞了! 文康長公主此舉,于謝家并無害處。謝莫如想的另有其事,她問,“祖父,西寧關還太平嗎?” 一家子正說文康長公主呢,謝莫如怎么就跳到西寧關去了,這種跳躍有些大,謝尚書一時沒明白謝莫如之意,仍是道,“宋將軍過逝后,便由秦將軍接掌西寧關事務,未聽得有什么不太平的?!?/br> “聽說西蠻王年近六旬,真擔心哪天就歸了西?!?/br> 謝莫如倒是時常有奇言妙語,這一回卻是把全家都聽傻了。這,這,謝莫如難道與西蠻王有仇? “六十啊,歲數可不輕了。聽說西蠻以游牧為生,醫啊藥的,都不比我朝。就是我朝,先帝時不必說,只今上一子,還因主少國疑,險些江山易主。如今今上剛而立之年,正當青春,便因諸皇子漸長,而人心思變?!敝x莫如道,“西蠻王有多少兒子???我在書上看,說這位西蠻王便是殺了兄長上的位。六十歲的老王了,想來這位西蠻王有諸多英雄事跡,祖父可否與我講一講?” 謝尚書聽謝莫如一說,心里就活動了,此刻道,“西蠻人驍勇,太祖皇帝當年還曾西征,但要說真正平定西寧關的人,當是英國公,便是宋將軍的父親,老宋將軍,出身太祖侍衛,后來領兵,也是在英國公麾下。太祖皇帝過逝后,西蠻人犯邊,還是英國公領兵平定。后來老永安侯駐西寧關,英國公病逝后,今上親政未久,西蠻人再次叩邊,晉王便是死在那場戰事。今上因晉王之死問罪老永安侯,老永安侯推薦宋將軍為將,那一年,宋將軍也不過弱冠之年。要說宋將軍,實稱得上天生將才,英年而逝,惜哉痛哉!”謝尚書一聲長嘆,真心為宋將軍惋惜。 謝莫如倒沒有諸多感嘆,隨口一笑,“這西蠻人倒也消息靈通,怎么每逢我朝有大事,他就要打仗?!?/br> 謝尚書道,“西蠻那地方,盛產牛羊馬匹等牲畜,余者茶絲百物,皆不出產,故而,兩國設榷場進行交易。但交易是有數量的,打來打去,其實多是為榷場交易數量。再有,西蠻貧瘠,倘遇著天災,他們那邊兒衣糧不足,人都要餓死,只得來搶。如今的西蠻王,也稱得上一代雄主?!睂に剂艘幌?,道,“他在位也有三十幾年了,邊兒上大小部落不知為他蠶食多少。你的話,倒給我提了個醒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