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酒店三日游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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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吻過肌膚,陰涼感沿著肩膀蔓延。 宋襲奇怪的仰頭看了眼房間里的空調開關,發現提示運轉中的綠燈熄滅了,表示故障的紅燈也沒有亮。 “空調停了?!彼止疽痪?,沖著距離門口最近的徐子安昂了昂下巴,“徐哥,麻煩你去看一眼?!?/br> 徐子安在幾個鍵上都按了一遍,壞了。 從酒店醒來起,大家就一直處在最適宜的25度的環境中,如今空調突然死機,誰也不知道酒店內的溫度是會升高還是降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襲看著自己的胳膊,還算欣慰,至少血沒像敞開的水龍頭那樣一直流。 他沒怎么在意,伸手碰了碰一直望著自己的蔣夙,還有心情開玩笑:“像不像大紅花?!?/br> 蔣夙:“……” 蔣夙側過臉,面無表情的看著青年的鎖骨,片刻后,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落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出神。 宋襲不太想穿著帶血的衣服,抖了抖黏糊糊的袖子:“我去儲物間再找件衣服,很快回來?!?/br> 儲物間位于走廊盡頭,一路直走下去,需要轉個彎才能看到。 因為來過一次的緣故,宋襲熟門熟路,在箱子里翻找許久找到了一件新襯衣,尺碼比身上這件大了兩個號。 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情挑揀,宋襲把襯衣搭在肩上,正要轉身,忽然聽見一聲嬌哼。 聲音離得很遠,又似乎很近。 外面的走廊空無一人,頂部的射燈照得地毯暗紅一片,宋襲為了找尋方才聽到的女音,在經過每扇房門時都會停留一刻,把耳朵貼上去聽里面的動靜。其中,自然也包括小情侶的房門。 門板后悄然無聲,房間里大概率沒有人。 五個人在三層樓間上上下下,一次也沒撞見過那對情侶,難道真的是死了嗎? 不可能。 唐少珂和何菲不是他們這樣出入異世界的新人,求生技能和警惕性應該比他們高了不少。菜雞都還好好活著,有經驗的青銅級選手怎么可能出場就死。 宋襲一路思索著回到房間,探頭看了眼房間里的人,大家相顧無言的坐著,勉強稱得上和諧。 沖著蔣夙招招手:“蔣夙,過來?!?/br> 蔣夙看了他一眼,沒動。 宋襲瞧他那副故作冷漠的樣子就想笑,屁大的孩子裝什么大人。三兩步跨過去把人抱起來,笑著說:“哥哥給你洗個臉,擦擦手,好不好?” 蔣夙扭動身子掙扎,黑漆漆的眼睛滿是抗拒。 宋襲的手按住他的后背,腳下一抬,浴室門砰一聲關得嚴嚴實實。蔣夙的抗拒越發激烈,呲出一點牙。 小孩子的虎牙沒有威脅性,反而有些可怕。 宋襲毫不畏懼地把人放到地上,不顧對方踢踹自己的動作,用毛巾沾水替他擦了擦手心。蔣夙像被按下了暫停,僵住不動。 手心的血痕早已干涸,濕潤的毛巾只能帶走一點血污。 “怎么弄傷的?”宋襲對著小孩的手心吹了吹,將臟了的毛巾折進里面,用干凈的地方去給小孩子擦了擦臉。 蔣夙死死抿著嘴唇,用力別開眼。 宋襲就捏著他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臉掰過來:“你可真是個矛盾的小屁孩?!背怂l也不親近,可是真要跟蔣夙親近,對方又不愿意。 非要找個形容詞的話,宋襲覺得,蔣夙對他是又愛又恨。 “我們以前認識嗎?”宋襲不奢求小孩子的回答,他動作溫柔仔細,注意力停在小孩子的嘴唇上。 徹底將嘴角的污漬擦干凈,他松開了手,順手開門把小孩推了出去,“我要洗澡,你不準偷看?!?/br> 蔣夙竟然破天荒的隔著門縫瞪了他一眼,背過身,把胳膊抱在胸前。 宋襲洗完澡,換上干凈的白襯衣出來,剛坐下不久,襯衣上再次染上鮮血。解開紐扣將衣服扒開一看,明明已經止住血的針孔居然又流血了。 徐子平幸災樂禍的撐著下巴說:“大明星,你這也太邪門了,不會是被什么盯上了吧?!?/br> 徐子安抬手往自家弟弟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閉嘴?!?/br> 徐子平撇嘴:“電影里就是這么演的,關我屁事?!眱赏韧嘲l上一搭,掏出手機開始玩兒單機游戲。 宋襲用紙巾按住傷口,白色的衛生紙很快就染成鮮紅色。就這么連續換了幾張紙,血怎么也止不住。 宋襲有點自暴自棄:“算了,不管了?!?/br> 帶血的紙被丟進垃圾桶,新穿上的襯衣再次被染紅。奇怪的是,血染到巴掌大小時,再次停止暈染。 拉下襯衣一看,右臂上的針孔結痂了。 “怎么回事……不會是被我說對了吧!”徐子安的笑容僵硬勉強,努力撇清自己的關系,“我剛剛瞎說的,真的是瞎說的,可別怪到我身上?!?/br> 想起家鄉的舊風俗,他對著地上連呸三聲。 雖然徐子安有些烏鴉嘴,但不可否認,袖子上那團血花的確像個標記。無論走到哪里,那明艷的紅色都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宋襲不死心,走到床邊撕下一條布料,將自己的胳膊包了起來。紅色的血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將布料染出刺目的色彩,在血跡擴散到一定大小時止住。 “先是那個周智,然后是我,現在又是宋襲!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常浩崩潰的把腦袋藏進了被子里,身體抖得太厲害,使得整張床都在顫抖。 徐子安一腳踹向床尾:“你他媽就不能說點好的?!” 常浩像個復讀機,不停重復著要死了要死了…… 宋襲淡定道:“我不會死,我還要回去拍戲呢?!?/br> 徐子平佩服的豎起拇指:“心態真棒?!?/br> 只有宋襲知道,他在給自我催眠。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心亂,否則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害怕和慌亂解決不了我們的困境?!彼我u看向雙胞胎,“酒店太大,每個角落挨個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我更傾向于,門禁卡可能被誰藏了起來,只要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得到門禁卡的線索?!?/br> “你怎么就確定是被誰藏起來了?”徐子安道,“就因為情侶的那句話?或許那個姓唐的只是在誤導你?!?/br> 唐少珂和何菲的蹤跡太詭異了,是敵是友還真說不清楚。 然而宋襲的依仗不是唐少珂,是夾在后腰的劇本。 “邀請函上只說體驗時間是三天,并沒有明確指出是三天兩夜還是三天三夜?!彼我u語氣平靜的的問道,“如果三天之后我們還在酒店,你們說,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這番話引得眾人陷入了沉思。 商量后,宋襲帶上蔣夙一組,雙胞胎兄弟倆一組,分別去往樓下尋找線索。 常浩不敢再踏出這間屋子,隔著被子甕聲甕氣說:“你們注意安全,早去早回?!?/br> 徐子平看不慣他那副樣子,惡聲惡氣道:“我們累死累活想辦法脫身,你倒好,坐享其成。你等著,等老子拿到門禁卡絕對不帶你?!?/br> 常浩繼續裝鴕鳥,暫時不想當個勇敢的人。 樓上的烤rou店里,女服務員不見了,宋襲去往一樓找經理,兄弟倆留在二樓去其他餐廳尋找服務員和廚師。 一樓是購物樓層,幾乎每家的櫥窗里都擺放著兩三個模特。 因為沒有影子,模特們的臉被燈光照得反光,看不出五官輪廓,像一張張平整的白紙。 宋襲帶著蔣夙來到之前的咖啡廳,經理還在,他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正與那兩只洋娃娃坐在同一桌。 咖啡廳里的氛圍與之前差別巨大,溫馨淡雅,安靜卻不清冷。 “客人,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瞧見青年進來,經理起身走來。 宋襲仔細打量著經理的衣著,干凈平整,沒有任何灰塵。如果在地下車庫時被自己扳倒在地的人是經理,那么他一定找地方換過衣服。 見青年不出聲,經理再次開口:“客人?!?/br> 宋襲一臉抱歉:“我有東西落在車里了,能不能開門讓我去取一下?!?/br> “去地下車庫嗎?”經理道,“乘坐電梯可以直接抵達,不需要開門?!?/br> 宋襲:“不,我車停在酒店外的空地上的?!?/br> “是嗎?!苯浝砦⑿Φ?,“那您一定是記錯了,您的車我們已經讓泊車小弟為您開去了車庫?!?/br> 宋襲:“……”居然自帶一套邏輯。 經理:“還有什么事嗎?” 宋襲這次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門禁卡在你這里吧,勞駕把大門打開,我要離開這里?!?/br> “抱歉,客人?!苯浝硪荒槥殡y,“酒店里唯一一張門禁卡丟了,至今未能找到。在找到門禁卡之前,您不能離開?!?/br> 宋襲轉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話,雙胞胎們在找到服務員和廚師后,會得到相同的回答。 果不其然,猜對了。 一個小時后,四人在一樓的大門口匯集。那扇鋼化玻璃的大門高高聳立,將酒店的奢華明亮,與外面白茫茫的空間隔絕。 徐子安抱著胳膊靠在門上:“我找到服務員的時候,她正在一家川菜館后廚幫大廚備菜。那rou腥味很大,案板上還遍布著黑色毛發?!?/br> “我覺得那是頭發?!毙熳悠礁械讲豢伤甲h,“真下得去手,牛逼?!?/br> 宋襲單手拽住蔣夙的后領,免得他跑丟了:“他們怎么說?” “廚師我們沒見著,但女服務員說門禁卡丟了?!毙熳影舱f完,他弟立刻接了一句,“狗屁,他們分明是賊喊捉賊?!?/br> 宋襲揉了揉眉心:“有這個可能?!?/br> 工作人員就是要把他們困在酒店,成為可隨時宰殺的食物。不過,從廚師的口氣來看,死掉的周智也可以用來招待顧客。 如果客人不吃呢,工作人員們會不會自己把周智吃掉?這么一想,宋襲心里有了其他打算。 他問了下徐子安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五十,再過一會兒就是午飯時間了。我們在這里守著經理,看看到飯點他們會不會有所行動?!?/br> 徐子平不大明白:“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當然有,可以確定他們作息、飲食內容,以及……”宋襲看了眼咖啡廳的方向,“這里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員?!?/br>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嚕妖、圖圖、本地知名老父親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