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黃書,裴文東也偷偷瞧過,方輔更是拿春宮圖跟他講過。他會! 結果半夜伺候沐浴的幾個丫鬟就見她們郡主兩眼發紅,臉色發黑,拉著臉,嘴唇還被咬破了,“郡馬爺看著溫和斯文,怎么對郡主下手這么重???” 凈房外間等著的裴文東滿臉發燒。 等希蕓收拾好出來,重新躺下,裴文東才去稍微洗了下,在外側躺下。 裴文東想著,要不要再道歉,安慰她? 好一會,希蕓出聲,“你真沒有通房?” 看她說話了,裴文東忙轉過來,“沒有。以后也不會有!我……我下一次,就肯定會了!” 莫名的希蕓覺得心里蕩過一陣甜蜜的感覺,身上的嘴上的疼痛也不覺得的疼了,“……我還不困?!?/br> 裴文東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那我給你講故事吧!” 故事講到很晚,次一天,倆人都沒能按著認親的時辰起來。 裴芫和裴茜幾個很是樂見,希蕓郡主雖然偶有刁蠻,但比謝怡強千倍萬倍! 兩人慌忙起來認親,已經巳時三刻了。 一進屋,就見一屋子人笑的那么高興又意味曖昧的看著他們,希蕓耳朵發熱。 常詠麟朝裴文東擠了擠眼。 裴文東暗瞪他一眼,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裴芩笑著接了兩人敬的茶,給了個紅包希蕓。 墨珩也給裴文東個紅包。 希蕓送上衣裳鞋襪,雖然都是針線房做的,但都做工精美繁復。 幾個小蘿卜的荷包,掛著小金錁子,小玉鈴的掛墜,喜的多了個舅母,這可是個稀罕的,幾個小蘿卜圍著希蕓連連叫舅母,叫的希蕓臉色發紅。 新媳婦兒來了,裴府的女主人就要掌事了。裴芫和裴茜也都搬出去,再來就都是客了。 裴文東有五天婚假,裴芩讓他先帶希蕓熟悉幾天,沒事兒到天策府玩,吃飯。 一大家人一塊吃了飯,希蕓和裴文東小兩口正式過起日子。 單家的回信也到了,同意親事,但要常詠麟親自去下聘,走水路。 常詠麟坐船就暈。 “偏偏喜歡上了漕幫幫主的女兒,只能掙這一口氣了!”方留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常詠麟斗志昂揚,“親事已經成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了!我一定親自過去下聘!” “但是會搭上半條命?!迸彳绨欀?。 “那也要去!”常詠麟很堅決,芩jiejie都要親自去,他總不能坐享其成。 裴芩想了下,點點頭,“那就準備好,等文東和希蕓三朝回門后,咱們就啟程。正好現在這四月的芳菲天,坐船出游一圈,還最舒爽不過了!” 她要出行,墨珩自然也一塊陪同。 常員外已經準備好了聘禮聘金。 希蕓和裴文東回門之后,就收拾好,趕往通州碼頭,坐船南下。 常老太太心下有些不舒服,心疼大孫子,他生就暈船,這要坐到松江府那邊,半條命就沒了。單家既然都同意結親了,他們又不會讓單小姐委屈,卻還硬是為難人。 裴文東和希蕓也來送行,看著等著登船的裴芩,裴文東一陣陣心慌。長姐是不是就此和長姐夫離開了???想到二姐三姐的話,他又不敢多問。長姐為她們姐弟cao勞了十多年,如今身子損傷,群狼環飼,也該去過過閑適舒心的日子了! 蕭雍也以為墨珩帶著裴芩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至少最近幾年不會再回來。 結果她們還沒登上船,單家的人就已經到了。 單幫主單召雄,單太太,單葉飛,帶著單明珠,一家都過來了。卻原來要常詠麟走水路去下聘,是為考驗他。 “裴將軍!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可算了了老夫的心愿了!”單召雄一眼就認出換了輕便裝的裴芩。 裴芩看他一臉大胡子,雄壯高大,威猛無比,也拱手,“單幫主!久仰大名??!漕運一直動蕩十多年,也是有了單幫主才穩定發展到如今規模,才當真叫人佩服!” 單太太也上前來見禮,一身輕便裝束,高挑利落又干練精明,笑起來和單明珠單葉飛有幾分相像。 常老太太看著,一家人都像混江湖的,心里有些無奈。 常員外給她使眼色,這個時候可不能小家子氣了,世家小姐,漕幫女兒,都各有各的好,難得孫兒喜歡。裴芩和墨珩也都很不錯,只要人品好! 雙方親家見了面,直接在通州的住處商議了定下親事。 單召雄還要去跑船,幫里還有要務需他親自去處理,考驗過常詠麟,定下婚約,就交給單太太和單葉飛準備嫁女之事,他先行離開。 裴芩也沒能走掉,眾人又都趕回京城。 路上一隊車馬急行追趕上來,喊著讓路。 他們人多,占的路也寬,看后面那隊車隊急行,連忙避讓。 裴芩掀開車簾子。 墨珩伸手給她打了下來,關嚴實。 一陣馬蹄聲呼嘯而來,又呼嘯而過,掀起一片塵土。 裴芩連呸了幾口,“吃一嘴的土!” 墨珩拿了水壺遞給她,“是永昌侯府的人,應該是去接羅幀回京的?!?/br> “羅幀?那個墨氏的老公!他咋了?現在又沒打仗,他難不成戰死沙場了?”裴芩漱漱口,問。 “制造坊熔煉爐爆炸,他被鐵水砸到了腿?!蹦衲坏幕厮?。 裴芩眉頭動了動,“鐵水就算剛熔煉上,也有一千五百多度,更不論燒滾起來的鐵水,兩千多度,人要是掉進去,骨頭渣都不剩。被鐵水砸到腿,保不齊命也快沒了吧???”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看這個情況,應該還有救?!蹦裾f著,掀開車簾子朝前面遠走的車隊看了看。 裴芩咳了聲,“寡婦二人組要誕生了!”要是在遼東那邊治,還有好的可能,給一路這么顛到京城來…… 羅幀被接送到家里,立馬就請了太醫和名醫堂的大夫看診,得出的結果都是,立馬截肢,或許還能保命。 但之前羅幀不愿意截肢,又被顛了一路送回來,人已經承受不住截肢的危險期了。 墨氏只一眼,就嚇癱倒在地上。羅幀的兩條腿,已經不成形了,不截肢也不能要了,傷處觸目驚心,可怖至極。截肢卻還不一定能救活。 墨家人前來探望。 墨大夫人抱著女兒痛哭不止,“這是造什么孽??!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我的兒!” 蘇嬋君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貿貿然的,怎么會去了熔煉爐那邊,好好地熔煉爐又怎么會爆炸了?” 安烈峰行軍也有個應急制造坊,有十幾個人在制造坊鍛煉兵器,制造火槍。 先前羅幀是想上戰場立功,也封妻蔭子,但卻被貶成了大頭兵。然后就到了收復戎族,連吉勒那些人都被關禁在皇宮,一下子太平了。也沒了戰事。 做個大頭兵已經丟盡了臉面,羅幀就想走走捷徑,跟著幾個去制造坊的兵將過去了幾次。也總算摸到了槍支,但他還沒有被分到,就自己也形成了往制造坊跑的習慣。結果好巧不巧,就碰到了熔煉爐爆炸,別人都有過經驗,跑掉了,傷也是輕傷,只他沒跑掉。 但蘇嬋君兩句話說的,頓時讓人懷疑到裴芩和墨珩身上。制造坊是裴芩組建的,羅幀又是熔煉爐爆炸受的重傷,從哪個地方看,她都脫不掉干系。 “一定是那個賤人!一定是他們害的!”墨氏痛徹心扉的恨道。 “沒有證據,不要胡說!”墨邇橫了她一眼。他早就提醒過她,現在時期低調的過,只要他們不動,不要去招惹他們。如今他們如日中天,扶蕭光璄登基之后,更是暴露出,教養大皇子蕭雍多年,這樣的關系,除非謀逆造反這樣的滔天大罪,根本無法撼動他們,只能避開鋒芒,保全墨家! “制造坊,熔煉爐,就是她!”墨氏已經恨到渾身發抖了,就是裴芩那個陰毒的賤人!就是她! 消息很快傳開,姻親交好的紛紛登門探視。 有人在朝中提出此事涉及裴芩,是她一力支持安烈峰軍中組建制造坊,讓他們鍛煉應急武器。而制造坊的人也多是跟過她的人。 墨珩當場遞交軍事武器管理規章規則,制造局和制造坊都被列入重點秘密之地,而火器更是嚴謹私下制造,運輸,交易等一切行為。因為此前不止一次抓到探竊火器秘密的暗探。 “隨著我大楚的強盛,外族忌憚朝拜的同時,也會更加覬覦窺視我大楚火器秘術。一旦火器秘術流傳出去,被人應運謀取暴利還在其次,倒是不是四方來賀,而是四面楚歌,世界大戰!” 他雖然沒有說羅幀一個字的不是,卻明確的暗示,羅幀這個不是制造坊的人員私自進出制造坊,目的不純,屬探竊行為。 包有懷疑觀點的人立馬打消了出聲的打算。這明顯是有備而來,若再多說,怕他們頂戴不保。 而墨珩似乎并未多關注羅幀之事,條條框框,嚴密嚴謹,合情合理,對軍事武器的管理和規章制度,完善到無可挑剔。 而火器管理,之前朝中就一直在商議,也簡單定了規章制度出來,但跟他的一比,頓時遜色。 蕭光璄聽完奏本,大加贊賞墨珩。 羅幀受傷,性命難保,十有*是遭到算計。卻還被按上了個探竊火器秘術的罪名。墨氏不能忍受了,直接出來攔路裴芩。 而這幾次,只要裴芩出門,墨珩勢必跟著,他要上朝,裴芩去制造局,也是蕭雍過來接她。 “看你們這架勢,還能有人青天白日的前來刺殺我不成???”裴芩覺得他們有點過于警惕了。她身邊有盧海和劉沨,還有秦觀幾個護衛。 “芩jiejie!你是超一品重臣,又是一品侯夫人,出門不說丫鬟婆子伺候,你好歹多帶幾個人?!笔捰赫f她。 “像巡邏隊一樣???”裴芩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多了不起的重點保護對象。 “人家三品夫人出門都丫鬟婆子護衛幾十個人,哪像你……”蕭雍也給了她兩個暗衛,卻沒見她使喚過。 “人手貴精不貴多!”她也不喜歡一堆人跟著,想保安巡邏似的,干的卻不是巡邏安保的活兒,只為了拉風顯擺派頭大。 她話剛說完,墨氏的馬車就拐彎,橫在了路前面,擋住了她們的路。 劉沨停了馬車,盧海認得永昌侯府的馬車,“是墨氏攔路!” 蕭雍目光一冷,叫盧海讓開,掀開車簾子出來。 墨氏剛下了馬車過來,就見蕭雍從裴芩的馬車里出來,頓時臉色微變。 “原來是永昌侯夫人,攔本殿的馬車是有冤情需要喊冤嗎?”蕭雍微微抿著嘴角笑。 墨氏只猶豫了下,屈膝見了禮,“殿下!是臣妾有事要找裴夫人說話!” “你要說的事,本殿已經知道了?!笔捰豪淅淇粗?。 墨氏直直看著他。理智和仇恨不管的交替,看蕭雍維護裴芩的樣子,又想朝中只是有人提了提,墨珩就栽贓給羅幀個探竊火器秘術的罪名,暗自咬咬牙,“殿下!臣妾找裴夫人,是聽說她有一個神醫在府中,想要求她,借神醫過府,救我夫君性命!” “華大夫不善外傷,永昌侯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蕭雍直接拒絕。 墨氏死死掐著手,萬分不甘的讓開路。 蕭雍重新坐進馬車里,跟盧海吩咐,不要讓他們接近裴芩。 裴芩看他們這么戒備,又想她如今的身子調養的已經差不多了,要是停藥就可以備孕試試成果,就老實聽從他們安排。 她這邊嚴防死守,但其他人卻是要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