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冷氏和周氏都道:“極是。還是到親戚朋友間打聽打聽,看看哪家有給人作妾的閨女,親戚朋友是不是像平常一樣給添妝奩?!?/br> 杜氏大怒,“你們這是消遣我母女么?” 云儀聽了眾人的話卻是潸然淚下,“我怎么淪落到這一步了?當著我的面便寒磣起我來了,一點情面也不留……我不過是名失父孤女,不想在鄉下過苦日子便只有竭力鉆營,難道換作她們是我,會有別的辦法么?” 云儀自傷身世,自憐命苦,想到陸晟方才的威儀和決斷,更是柔腸百轉,“像四王子這樣才是做大事的人,怪不得前世他能率先攻入京城。宣王也是位俊俏郎君,和他一比,卻是遠遠不及了。唉,我為什么恁地命苦,不再多等半日呢?早知道會遇到他,我又何必急不可耐的倒入宣王懷中,自毀前程?” 杜氏連提兩個要求都被何氏駁回了,惱羞成怒,大吵大鬧,“三弟你過來!你媳婦兒不是云家人,對云家冷酷無情,你怎么說?” 云翰林從男客席上踱過來,溫和的道:“石橋大街的家務事向來是內子做主,我主外,她主內,我是不會干涉她的。大堂嫂莫生氣,內子定有她的道理,再也不會出錯的。有什么誤會說開了便好了?!?/br> 杜氏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尖刻的道:“你連我公公婆婆的養育之恩都忘了吧?” 云翰林肅然道:“叔父叔母的養育之恩,我一天也不敢忘。不過,叔父叔母是講道理的人,不會挾恩圖報,更不會仗著幼年養育過我,便對我家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大堂嫂,請你愛惜兩位老人家的名聲,不要打著他們的旗號,行無禮之事?!?/br> 他還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滴水不露,一點也沒有慣著杜氏的意思,而是在維護何氏,維護他的妻子,石橋大街云宅的主母。 連云翰林都不幫著杜氏說話,杜氏真是黔驢計窮了。 她還想大吵大鬧,但是有陸晟在,哪能讓她得逞?陸晟手一揮,便有幾位侍衛過來將杜氏、云儀母女二人請出去了。 “三弟,弟妹,到儀兒出閣的那天,來喝杯喜酒啊?!倍攀媳皇绦l架著下了高臺,掙扎著扭過頭叫道。 云翰林斷然拒絕了,“我不便去。內子也不便去?!?/br> 他是文人,最注重氣節,像云儀這樣出嫁他視為侮辱,讓他去送云儀出閣,殺了他也做不到。 杜氏和云儀本就垂頭喪氣,聽了他的話,更是心灰意冷。本來云儀這次出嫁就沒面子,云翰林這樣的本家叔叔都不肯來,豈不是更冷清、更叫人笑話? 這對母女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在石橋大街弄了一個大大的沒臉,灰溜溜的被趕走了。 (本章完) 謝謝大家,明天繼續。 ☆、第77章 勒索 杜氏、云儀母女灰頭土臉回了錦繡里,杜氏發了許久的呆,云儀卻是肝腸寸斷,哀哀欲絕。 要說她們這樣已經夠倒霉了,但是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云攸、云佼兄妹不忿程氏被杜氏撕打,他們做晚輩的不便和杜氏鬧,卻命人去定國公府報了定國公夫人。定國公夫人只有程氏這一個親生女兒,愛若珍寶,聽說程氏被打了哪會不急?親自點名,帶了定國公府數十個健壯有力的婆子,另有多名侍女,殺氣騰騰的到了錦繡里云府。 定國公夫人今天成心把事鬧大,因此連程氏也不去見。 她如果先見了程氏,沒準兒會被說是程氏挑唆的,讓程氏蒙上惡名。定國公夫人活了幾十歲,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索性就先不見。 李氏、方氏聞報,心知不妙,忙陪笑接出來,“夫人,您來了,快請上坐?!倍▏蛉丝匆膊豢此齻円谎?,面沉似水,“去把杜氏給我揪出來!” 婆子們是早在定國公府便被交待好了的,今天絕沒打算跟云家、跟杜氏客氣,粗聲大氣的答應道:“是,夫人!”伸出粗胳膊把云府的侍女撥開,氣勢洶洶沖著杜氏的院子去了。 杜氏正在發呆,“唉,我今天竟是沒白去了一趟錦繡里么?不僅沒要著什么好處,還被奚落了一場……”院子里忽然亂起來了,小丫頭哭哭啼啼,婆婆們吵吵嚷嚷,雞飛狗跳,杜氏唬了一跳,“這是怎么了?”話音未落,幾十個健壯婆子把門砸開了,蜂擁而入。 “強盜,強盜!”杜氏嚇得失聲尖叫。 為首的一個婆子冷笑道:“杜氏,你見過強盜青天白日到官宦人家抓人的么?我們是定國公府的人,哪里是什么強盜!我家夫人來了,請你過去說說話,跟我們走吧!” 杜氏大為驚恐,“我不去,我不去!光天化日,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婆子哪里有閑心思跟她講理?揮揮手,“拿了她去見夫人?!鄙磉厧讉€又壯實又敏捷的婆子應聲朝杜氏撲過去,杜氏雖然奮力掙扎,也是沒用,被她們牢牢的扭住,動彈不得。 杜氏身邊當然是有侍女的,但她們一則全無防備,二則力氣拼不過,都被打翻了,或是坐在地上嗚嗚哭,或是呲牙咧嘴,哭爹喊娘,就算想保護杜氏,也是有心無力。 杜氏披頭散發,滿臉驚恐,被帶到了定國公夫人面前。 定國公夫人見了她眼中冒火,霍的站起身,狠狠扯著她的頭發,“聽說你打了我閨女?杜氏,你是怎么打我閨女的,給我如實招來!我閨女斯文嬌弱,任你欺侮,可她還有娘家人呢!你怎么打我閨女的,我這做娘的替她怎么打回來!” “伯母,我沒打四弟妹,真的沒打她?!倍攀线@會兒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她揪著程氏撕打時的潑辣已經全不見了,臉皮堆起諂媚又驚恐的笑容,“伯母一定是聽岔了,一定是誤會了……” 杜氏這會兒只想讓定國公夫人消消氣,莫要打她,自然竭力否認她打程氏了。但定國公夫人哪會上她的當?定國公夫人一聲獰笑,“我聽岔了?哼,我還沒有老糊涂呢!你撕我女兒的嘴對不對?你這賤人,竟敢這樣待她,看我不撕爛了你!”想到獨生愛女被杜氏欺負,氣得都快要炸了,兩手捏住杜氏的左右面頰,用力撕扯。 杜氏撕程氏的時候是氣極惱極,已經把程氏撕得狼狽不堪。定國公夫人這是做娘的替女兒報仇來了,哪會手下留情?定國公夫人撕杜氏,比杜氏撕程氏還要狠厲多了,杜氏慘叫起來,那聲音真是難聽極了,像殺豬,像打狗,像吊喪,異常古怪刺耳。 李氏、方氏大驚,“夫人,有話好好說”!她倆想過去勸勸架,可定國公夫人帶來的婆子實在是多,哪會讓她們近前?早擋在她們面前了,“兩位太太歇歇吧,莫管閑事?!?/br> 方氏精乖,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一幅著急得要死的樣子,卻沒動作,李氏這個人也不知是實誠還是有些笨,掙扎著真想過去,“大嫂,大嫂你怎樣了?” 定國公府一個婆子道:“這也奇怪。二太太你是庶子媳婦,又寡婦失業的,聽說平時沒少被大太太欺負?,F在你倒要幫起大太太了,真是善心人呢!”另一個面相尖酸刻薄的婆子卻冷笑道:“杜氏欺負她的時候她死死忍著,現在我家夫人教訓杜氏,也是替她出氣,她不領情,還在這充起圣人來了!依我說,這人不是心善,是生來就愛犯賤!” 李氏燥得滿臉通紅,繼而臉色慘白,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然她也就不管杜氏了。 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而且現在她也沒心情管了。 她明明心腸好想幫杜氏,卻被這婆子說成是愛犯賤,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氏雖然不敢上前硬拉架,卻也怕定國公夫人這么鬧下去真鬧出事來,忙悄悄的命侍女,“去叫大少爺和四姑娘來,他們來了,總能保護他們的母親?!笔膛饝チ?,方氏又叫過來另外一名侍女,“去杜府報個信,就說定國公夫人來勢洶洶,我們做晚輩的攔不住,眼看著就要出人命了?!笔膛碜宇澚祟?,“是,婢子這就去杜府!”飛快跑了出去。 方氏對李氏道:“二嫂,你在這里照應著大嫂,我去看看四嫂。四嫂若能過來勸勸定國公夫人,大嫂也就沒事了?!?/br> 李氏少氣無力的道:“你去吧?!崩钍喜淮笥行臋C,不知道方氏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她自己遠離了是非,還可以說是為杜氏往來奔走,盡力救她。李氏留在這里,若是杜氏最后沒事還算了,若杜氏有事,李氏這樣冷眼旁觀,難道不會被人唾罵? 杜氏的兒子云儒、女兒云儀聞報大驚失色,云儒飛奔過來,婆子們攔著他,他硬要往里闖,“放開我娘!你這死老婆子,快放開我娘!”婆子們人多,力氣也大,他這個文弱書生哪闖得過?連杜氏身邊也靠近不了,只有干著急。 云儀匆匆來到院子里,看到云儒被攔著進不去,咬咬唇,“便是我過去了,也是一樣的?!毖绢^鳴柳急得直跺腳,“那也得過去啊。姑娘,咱們得去救太太!”云儀想了想,命令道:“去點幾個火把來?!兵Q柳不解,“點火把?”云儀嘆道:“是啊。硬沖是沖不過去的,咱們點上火把,看這些婆子們怕不怕死?!?/br> 鳴柳大喜,“姑娘好計!”忙和小丫頭一起點火把去了。 云儀、鳴柳和幾個小丫頭手持手把往里沖,“敢攔我們的就燒死!”出其不意,還真把婆子們嚇壞了,沒人想被燒著,紛紛后退,云儀居然沖過這些婆子們,到了前廳。 前廳里頭,定國公夫人還在發威,杜氏被她撕扯得臉上流血,面目全非,哭聲時斷時續,像鐵鏟刮著鐵鍋,難聽之極,卻也凄慘之極。 云儀心痛難忍,舉著火把就沖過去了,“我燒死你這惡毒的老女人!” 定國公夫人一驚,見有火光,下意識的往后躲,手下便松了。鳴柳眼疾手快,忙把杜氏拉過來,哭得不成腔調,“太太,您怎么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了?這位老夫人也太狠了!” “她算什么老夫人?她就是個市井潑婦,老女人,賤女人!”云儀心痛杜氏,口不擇言。 “好你個云儀,你敢辱罵我娘,敢辱罵長輩!”正在這時,程氏被方氏又勸又說,硬給拉過來了,聽到云儀這么罵定國公夫人,程氏哪有不怒的?登時橫眉怒目,和云儀不依。 云儀把火把交給鳴柳,扶起杜氏,看到杜氏一張臉已是血rou模糊,悲憤難忍,“你這個惡毒的老女人,我和你拼了!”從鳴柳手中復又搶過火把,一把扔到了定國公夫人身上! 定國公夫人慘叫,“燒死我了,燒死我了!”婆子們大為驚慌,七手八腳的上去滅火,但定國公夫人身上穿的全是綾羅綢緞,見火即著,一時之間哪撲得滅?定國公夫人畢竟還是被燒傷了,她這一生都是養尊處優的,從沒受過這樣的驚嚇,魂飛天外,暈了過去。 程氏嚇得腿都軟了,婆子們把火撲滅之后,她才撲過去叫娘,“娘,您快醒醒!您不要嚇我啊,快醒過來啊?!?/br> 云攸和云佼也趕來了,看到定國公夫人被燒傷,又生氣又心疼,“打了我娘還不算,竟然連我外祖母也敢打起來了!我外祖母是超品的國公夫人,她是你們能打得的么?” 云儀抱著杜氏落淚,“說話要憑良心啊,我們看看我娘的樣子,她都被定國公夫人打成啥樣了?只許定國公夫人打別人,別人就不能還手么?” 云儒一點本事沒有,瞎叫喚起來還是有一套的,“你外祖母是定國公夫人又怎么了?我meimei還是宣王的人呢!她以后在宣王府得了勢,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都弄死!” 他不假思索的便吵吵出來了,云儀想阻止他,已是來不及。 “別看著我爹爹不在世了便想欺負我們!我們大房還有儀兒呢,她以后得了勢,看你們還敢不敢把大房不放在眼里!”云儒叫囂得越發大聲。 “不過是一乘小轎抬進宣王府的女子罷了,也有臉在這里大呼小叫,自以為了不起?!痹瀑B連冷笑,“姐妹一場,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這么難聽。這是你們逼我說出來的!” 云攸也道:“云儀,你連個夫人的身份都沒有,便在娘家逞起威風、打起長輩來了么?” 云儀垂淚,“你們外祖母是長輩?我娘難道不是我的親人么?她被打成什么樣子,你們怎地不說?” 程氏看了定國公夫人的傷勢,瘋子般沖云儀撲過來,看樣子是想咬她,“你燒傷了我娘!你燒傷了我娘!” 正鬧得不可開交,云湍由兩個小廝抬著來了,“鬧什么?都是一家人,胡鬧什么?”他一來,程氏扯著他哭訴,“我娘被云儀這個賤丫頭放火給燒了!”云儀痛哭失聲,“四叔,你看看我娘,被你岳母打得已經面目全非了!”云湍頭疼欲裂。 云儒叫道:“四叔,你和我爹是嫡親兄弟,我爹是為什么送命的,你心里清楚!大房沒了我爹,天就塌了,你還好意思縱容四嬸來害我們?” 云湍想到親大哥的死,滿面羞慚,“是我對不起大哥,儒兒你說得,是我害了大哥……” 云佼卻叫道:“大伯父的死我們也很難過的,但不能因為大伯父沒了,大伯母便肆意欺侮我母親啊。她不過是嫂子,又不是婆婆,憑什么對我母親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被方氏派去杜府的侍女唯恐杜大人和武氏不當回事,有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杜大人、武氏夫婦聽說杜氏性命有礙,都急了,“把我杜家的姑奶奶不當人看么?”杜大人到底是親哥哥,還是心疼妹子的,“快去快去!晚了一步,只怕meimei當真吃了虧?!狈驄D二人急匆匆的便來了。 到了云家,這里已是亂成一鍋粥,杜氏固然傷了,定國公夫人也被云儀給燒了。云儒、云儀說大房虧了,云攸、云佼說四房太受氣了,吵得不可開交。 “叫大夫啊。你們一個一個是不是傻,現放著一個被打傷的,一個被燒傷的,不叫大夫,只管吵什么?”杜大人跺腳。 杜大人這話把這群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人提醒了,這才命人快去請大夫。 要說起來這些人也真是奇葩之極,吵架討公道比親人的傷還重要。 云儀忽想起一件事,急忙說道:“舅舅,韓三爺醫術最好,他現在石橋大街我三叔家里,命人到石橋大街請他好么?” 杜大人聽說過韓厚樸的名氣,“好,舅舅這便派人去?!?/br> 云湍那邊卻是因為他被砸斷腿的時候想盡辦法也沒找著韓厚樸,腿傷被耽誤了,落了個殘疾,聽到韓厚樸的名字便沒好感,而且定國公夫人一向自以為身份高,不同凡響,便命人請太醫去了。 定國公也聞訊趕來,見他的夫人頭發衣裳都被燒焦了,身上也燒傷了,杜氏卻似乎傷得更重些,心中異常懊惱,“打這杜氏一頓是應該的,但打得這么重,是想弄出人命不成?自己還被燒傷了,真笨的可以?!睂掀揠[隱有些不滿,當著眾人的面卻不便說出來,只板著臉道:“我夫人這輩子還沒被人燒過呢,今天算是開葷了?!?/br> 武氏陪笑道:“國公爺,傷了您的夫人是儀兒的……” 杜大人比武氏精明多了,立即攔下她的話,不許她承認云儀沒理,“國公爺,我meimei傷的更重,而且國公夫人動手傷人在前,我外甥女事母至孝,且年紀小沒經過事,那火把絕不是她有意扔到國公夫人身上的?!?/br> 云儀也是聰明人,聽到她舅舅這么說,立即嗚嗚咽咽的道:“定國公夫人只管撕打我母親,定國公府的婆子們攔著路不許我哥哥和我進來。我在外面聽到我母親的哭叫聲,心都碎了啊。沒有辦法,只好點了火把,才能沖進來解救我母親。我本意只是解救我母親,沒有傷定國公夫人的意思……” 武氏也明白過來了,拉著云儀垂淚道:“好孩子,我替杜家謝謝你!若不是有你,只怕我們杜家的姑奶奶已經被國公夫人給打死了呢!” 杜大人臉上罩著層寒霜,“國公夫人王法可真大,這是把人往死里打么?我妹婿因公身故,meimei被國公夫人這般欺負,定國公府還真是會仗勢欺人!” 定國公夫人燒傷了,說話底氣不足,“杜氏不打我閨女,我能教訓她?” 杜氏被定國公夫人撕扯得口齒都不清楚了,云儀趴她到面前仔細聽了會兒,含淚抬起頭,“我娘說,我爹爹是因為四叔才去世的,四房對大房卻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四嬸還譏刺我娘是寡婦,看不起她,我娘也是氣不過,才憤而出手的?!?/br> 定國公自是護著他的老妻,“我夫人輩份高,身份尊貴,她在云家被燒了,云家得給定國公府一個滿意的交待?!?/br> 杜大人嘆道:“國公爺,下官自然不想和您作對,可我杜家若是出了閣的姑奶奶被人打到這步田地都不出面維護,杜家上上下下也沒臉出去見人了?!?/br> 定國公冷笑,“咱們兩家這算是扛上了,對么?” 杜大人面不改色,“我meimei被國公夫人打成這樣,還請國公爺給個說法?!?/br> 杜氏娘家和程氏的娘家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認錯,誰也不肯讓步。 云家派去石橋大街的人到了之后,求見云翰林,把錦繡里的事大略說了說,“求您跟韓三爺說說,勞他大駕,過去給大太太瞧瞧。大太太現在說都說不利索了?!?/br> 云翰林聽說錦繡里發生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不由的暗暗生氣。 杜氏打了程氏,定國公夫人替程氏又打了杜氏,云儀替杜氏出氣把定國公夫人給燒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云家、韓家、何家還有陸晟都在,賓主盡歡,現在酒宴還沒散。云翰林回到席上,在座的人他和韓厚樸、何方洲,另外就是云仰和韓京墨了,陸晟不在,哄著何青巖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