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察覺到她不適,揚帆遠動作緩慢輕柔地撤離。 看著她微腫的紅唇,他的唇稍分開,又蓋戳似的印上一吻。 與她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 舟遙遙仍舊處于眩暈中,胸部劇烈起伏。 揚帆遠扳起她下巴,輕笑,“傻瓜,快呼吸,你想把自己憋死嗎?”。 舟遙遙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貪婪地大口吸氣。 她面頰潮紅,清亮的眼眸似嗔非嗔,揚帆遠將她此刻嬌艷迷人的樣子深深地印入腦海。 呼吸總算喘勻了,舟遙遙斜睨揚帆遠,秋后算賬,“你剛才說我笨對不對?那當然了,我又不像你,從高中就開始勤加練習,經驗能不豐富嘛?” 揚帆遠偷覷她嘟嘴生氣的小模樣,飛快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親,拉住她的手搖了搖,討饒般說:“如果一早知道你會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誰也不要,我只等你!” “切,騙人!”,舟遙遙嗤之以鼻,卻又眼睛彎了彎,小狐貍一樣。 梨渦淺笑,宜嗔宜喜。叫他怎么看都看不夠。 一些從未宣之于口的話自然而然地說出來,“我和她……呃,簡素怡,幾乎不接吻,高中的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樣膩歪,沒那么多親親我我的時間,我們是重點高中,管理非常嚴格,大學后確定關系,原本想著不出意外我會跟她結婚,但很快我們出國了,一個去美國一個去意大利,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確實有經驗,因此對你格外感到抱歉,可是,經驗沒你說的那么豐富,我沒辦法改變我的過去,我能做的是把我的心完整地獻給你,余生都為你一個人跳動,希望你不要拒絕!”。 舟遙遙臉紅的快要滴血,小聲嘟囔,“你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rou麻不rou麻?還有,什么幾乎不接吻,可能嗎,你們可是情侶!” 揚帆遠尷尬地清清嗓子,“我和她的初吻沒成功,她的嘴唇湊過來時,我的胃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犯惡心,然后吐了她一身,從此后形成了條件反射,去醫院做過檢查,檢查結果正常,又去做心理輔導,情況依然沒有改善??傊液退皇悄敲礋嶂郧?事的戀人,當初我還沾沾自喜,以為找到精神上的伴侶,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以前錯的多么離譜”。 與舟遙遙的初夜開啟了他的*閘門,喚醒他的本能,蟄伏在他身體內的野獸一夜蘇醒,不知饜足地渴望與她合二為一,天知道他克制得有多辛苦。 聽著揚帆遠點剖白,舟遙遙雙頰guntang,天吶,他真摯起來什么時候是個頭啊,說的話多讓人難為情。 她舟遙遙可是coolgirl,對他的過去才不好奇,不在乎呢。 “誰還沒有點值得回味的往事呀,我也有!” 揚帆遠說完害羞的話,正演繹“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聞言,猛然抬頭,他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往事,誰的?”。 “我的往事啊”,舟遙遙神秘地笑笑,“我的初吻奉獻給了銀幕戀人” “不要說胡說,這種事,沒必要我做過,你也照做才算公平”,揚帆遠發動車子,開進大宅。 直到下車,他都認定舟遙遙在胡編亂造,潛意識里不想任何男人和她扯上關系。 舟遙遙跟在他后面走進家用電梯,直升三樓他們的房間。 “你別不信啊,我也是有往事可以回味的人,大二那年,有人介紹我去劇組拍戲,那是一部校園青春劇,其中一場戲是配角的初吻戲,和我搭戲的男孩子特別緊張,影響得我也從容不起來,在正式開拍前,我們倆刷了五六遍牙,結果被導演批評了,他說我們小題大做,只用嘴對嘴的碰一下就行,那種激吻戲輪不到我們小角色演” 揚帆遠往臥室走,裝聽不見身后喋喋不休的聲音。 后面的人猶不自知地炫耀,“我們倆一條過,厲害吧,可惜太快都忘了初吻的感覺”。 揚帆遠忍無可忍地站住,遽然轉身,舟遙遙一頭撞上。 他五指箕張鉗住她的雙肩,“告訴我,那個小子現在跟哪兒待著?”。 舟遙遙撩了撩發絲,故作姿態,“我的初吻對象現在是娛樂圈的某當紅小生,唉,要是我能咬牙忍住半夜拍跳水戲,沒準兒也早混成90后小花了”。 這倒不是忽悠揚帆遠的,由于外形出眾,她的確得到不少拍戲的機會,主要是太累,沒能堅持下來,離開了短暫奮斗過的娛樂圈,成為了一名電視臺編導。 揚帆遠陰沉著臉命令她,“把初吻還有那小子給我從你腦袋里統統刪掉,你這輩子的男人是我,除了我,誰也別想,除了我,誰也別看!”。 “你也太蠻橫不講理了吧?”,舟遙遙挑眉。 “是啊,我很蠻橫無理,你要不要再試一次?”,揚帆遠說著俯身靠近她,“你需要激烈的親吻幫你更新記憶,那種淡而無味的接觸不叫親,充其量跟小狗舔了下差不多!” 揚帆遠的唇落到舟遙遙頭頂心,麻酥酥的感覺讓她一激靈,拔腿就往浴室跑,那種要把人吃掉的吻經歷一次就夠了,大腦缺氧真的很難受。 舟遙遙躺在浴缸里摸著紅腫的嘴唇,不自禁回憶車中突然而至的擁吻,心臟怦怦跳動,啊受不了,她使勁蹬腿,水花四濺。 揚帆遠也是,說親就親,也不打聲招呼。 毫無準備地被吻……他的舌頭滑滑的好像果凍。 而他的肌rou硬邦邦的,讓人有安全感。 舟遙遙對著手指咬唇回味。 她洗澡折騰的動靜有點大,揚帆遠在外面敲磨砂門,“差不多,該出來了,小心暈倒”。 “好”,舟遙遙跨出浴缸,披上浴巾,向鏡子望了一眼,不由驚聲尖叫,“我的脖子,我的嘴唇”。 嘴唇腫脹還破了個口,頸部白皙的肌膚上布滿紫紅色吻痕。 “我的天吶,明天怎么見人???” 聽到她的驚呼,怕她出事,揚帆遠直接推門進來。 舟遙遙猛地轉向他,伸脖子給他看,“你瞧瞧,這叫吻嗎,這叫撕咬,我看你跟我有仇,電視劇男主角對女主角都是溫柔呵護,輕憐蜜意,你呢,整個一餓狼撲食!”。 揚帆遠手指撫上她的脖子,的確有幾分觸目驚心,“疼嗎?”,他問。 舟遙遙可憐兮兮地點頭。 “走,我給你抹藥”,揚帆遠拉住她的手往臥室走。 舟遙遙盤腿坐在床上,感受男人干燥的指腹,挑了藥膏,輕輕為她涂在瘢痕處,肌膚相親帶起的余韻猶在,指尖游移帶起火花,與薄荷藥膏的清涼彼此交融,形成奇妙的體驗。 揚帆遠撫摸她細膩的肌膚,流連忘返。 “好了嗎?”,舟遙遙回頭。 忽然脖子后面一熱,揚帆遠的唇貼上來。 “我們談戀愛吧,把順序導正,一起約會”,他圈住舟遙遙的肩膀,與她臉貼臉,摩挲著,挑動敏感的神經。 “約會?不帶寶寶?” “嗯,就我們倆” “揚帆遠——”,舟遙遙望著他的側顏,“你真的不愛簡素怡了?” “嗯” “你再也不見她了?” “嗯” “好,我答應你!” ☆、第七十一幕 揚帆遠打開行李箱,堆滿了大大小小精美的禮盒。 舟遙遙從床尾登滑落到羊毛地毯上擺了一個優雅的美人魚坐姿。 “這些禮物全部送給我嗎?” 揚帆遠點頭,“嗯,你拆開看看”。 舟遙遙挑了一個小盒子,解開蝴蝶結緞帶,“藏著什么呢,讓jiejie看一看……哇,這不是fendi字母毛球掛件嗎?”,她取出粉色的毛球指著黑色的字母說,“我名字的打頭字母y”。 “考慮到你的審美,我覺得這種幼稚的玩意兒你應該不討厭,就順手買了”,揚帆遠若無其事地說。 “真的順手,不是特意買的?”,舟遙遙朝他飛了一個媚眼,順帶眨了眨。 被撩到的揚帆遠握拳抵唇輕咳,極力把持,“有話說話,別做怪樣子!”。 舟遙遙嘟嘴,“人家這叫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揚帆遠輕笑,“沒見過比你更自戀的人”。 “什么呀,我這叫自信”,舟遙遙說著又拆了一個盒子,看到盒中盒的logo,睜大眼睛,當禮物顯露真容時,她不由屏息,鑲滿鉆石的玫瑰金表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看到舟遙遙驚呆的傻樣,揚帆遠十分滿意,他笑著問:“這件禮物你還喜歡嗎?”。 舟遙遙揉揉鉆石光芒刺到的眼睛,搖搖頭,“你瘋了嗎,百達翡麗的滿鉆鸚鵡螺手表高達兩百萬……我從你那里收過一塊勞力士綠水鬼,已經充分足夠了,這塊表你退了吧!”。 揚帆遠摸摸下巴,“你都開上勞斯萊斯了,區區一塊手表,兩百萬不算貴!”。 舟遙遙以頭搶地,“你不覺得像炫富的暴發戶嗎?”。 “手表鑲嵌了2328顆鉆石,大約9克拉重,的確浮夸了點,不過我覺得你偏好閃瞎眼的東西,手機殼、鑰匙鏈全都是水晶的,所以我買了亮閃閃的表送給你,希望你喜歡”,說著,揚帆遠忍不住笑了,“從經濟上看,鉆石不如黃金保值,你不用把它想得多貴,當成普通的配飾就行”,在心底補充,何況,你的艷光只有鉆石配得上。 舟遙遙發愁,“這種表真能戴出門去?相當于腦門上鑿著四個字‘我巨有錢’,豈不是明晃晃的靶子,我可不敢戴,還是送進銀行鎖起來比較保險”。 這塊手表實在震撼人心,接下來拆開的鞋子、包、高定禮服都沒引起她太大的情緒反應。 她看著揚帆遠攤攤手,“你的建筑設計事務所的盈利能力真能負擔得起你這種一擲千金的消費方式?”。 揚帆遠老實承認,“如果我只是建筑設計師大抵負擔不起,不過買不起藍血品牌的禮物,我會買更實惠的禮物送給你,比如房子、比如黃金,任何能保值升值的東西,希望無論我在不在,你都可以快樂無憂地生活”。 舟遙遙雙手交握,感動得無以復加,“謝謝你為我打算”。 “其實你不必太感激我”,揚帆遠興起惡作劇的念頭,“買禮物的錢與我名下的財產就比例而言,相當于13億花出了一塊錢,真不值得你感動” 舟遙遙眨眼,伸手撩頭發,歪著腦袋說:“那我去找個身家100塊,然后全部給我花的男人好啦,我還蠻喜歡這種煽情方式的”。 揚帆遠失笑,“你不適合過苦日子,那種共吃一碗面的心酸浪漫不要也罷,你是我孩子的媽,是我老婆,我的人都是你的,更何況錢?”。 舟遙遙腦補了下坐擁金山的畫面,覺得委實破壞浪漫情懷。 揚帆遠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遞給她兩張票,“下周末請你到游樂場玩,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舟遙遙開心地笑了,抽過一張門票,“你送了我這么多禮物,我怎么會不給你面子呢?” 兩人相視而笑。 金玲子最近心情奇好,走路帶風。 老公冷言冷語,婆婆挑鼻子挑眼,她全不放在心上。 因為她在讀詩會重新樹立了威信,和于太太分庭抗禮。 當初帆遠奉子成婚,她稀里糊涂升級做了奶奶,氣勢上還被親家母壓了一頭,讀詩會的太太們,有人嘲她教子無方,有人笑她縮頭烏龜,也有人在背后說長道短。 她被閑言碎語鬧得灰頭土臉,好一陣子夾起尾巴做人。 可現在她揚眉吐氣,讀詩會的太太團也改了口風,齊齊夸她兒子娶的媳婦兒能生養,一年抱倆,龍鳳呈祥,別人燒香拜佛求都求不來的天大福氣,全給她金玲子碰上了,不是好命是什么? 而這一切全托了她小孫子揚錦瀾的福。 自打皮皮在讀詩會上現學現背了一首外文長詩,神童范兒十足,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