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59
少年上前想跟他理論理論,這種坐地起價的行為是不對的。 守城的教徒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招了招手,附近幾個守城教徒立刻走過來,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們。 “入城費十塊下品靈石,是你們城主規定的,還是屠魔神教規定的?”俊美男人拉住少年的手臂,淺笑的問道。 “自然是我屠魔神教規定的,不服氣,你是想跟整個屠魔神教作對嗎?”守城教徒神情傲慢,笑容陰狠。 眾人聽到屠魔神教的名號,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懼的神色。 如今的諸天大陸已是屠魔神教的天下,沒有哪個勢力能與之抗衡,世人都害怕屠魔神教。 同樣的,仗著屠魔神教教徒的身份,在外的教徒行事也越來越狂妄霸道,即便有人被神教的成員當街殺害,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所以現在幾乎沒有哪個修士敢和屠魔神教的人起沖突,一言不合殺了你,根本沒處說,也沒人會為你作主。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不想跟屠魔神教的人往來,可是沒辦法,屠魔神教如今掌握著多個大城池和資源的關口,他們想要修煉,就必須有接觸。 在經歷一次次的慘痛教訓后,很多修士已經養成在屠魔神教面前多一事不少一事的隱忍作法。 “兩位道兄,你們還是乖乖交入城費吧,不說夏陽城,諸天大陸已是屠魔神教的天下,與他們作對沒好處?!币晃恍奘縿裾f道。 “是啊,之前有一位大乘修士不滿屠魔神教胡亂收費的舉措,結果還不是被雷鼎老魔頭當場擊殺?!?/br> 屠魔神教有十大魔頭,雷鼎便是其中之一,因手段殘忍,大家私下都稱呼為老魔頭。 俊美男人,也就是戎崢,不禁笑出聲,他雖然已經不怎么管屠魔神教的事,但也記得夏陽城是神教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 如果夏陽城的入城費提升到十倍,神教每年收到的靈石不應當只是其他城池的兩倍。 何況,神教內部早有規定,不管哪座城池,入城費皆定在一塊下品靈石。 謝安平聽到兩位修士說的話,露出憤憤的表情,與戎崢想的不同,他只是覺得不能隨便殺人。 大約十五年前,兩人便當起隨手掌柜,到處去游歷,神教諸多事宜全權交給小a處理。 小a既是器靈,也是智能,由他來處理這些事再適合不過。 連小a都沒發現其中的貓膩,說明神教內外勾結,不僅貪污受賄,還借神教的名義耀武揚威,欺壓無辜者,謀取利益。 “多謝提醒?!比謲樌倌?,從容交了二十塊下品靈石。 守城的教徒露出輕蔑的神色,只要搬出屠魔神教,沒有哪個聽了不變臉色,最后還不是得乖乖交入城費。 個別守城教徒目光露出一絲貪婪,他們看得出來兩人家底不錯,身上應該還有很多靈石。 可惜上面交代過,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萬一傳到戹神山的左護法耳里,雷鼎堂主也保不住他們。 這樣一想,只能暫時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心思,大不了過幾天再找肥羊下手,反正夏陽城天天死人,突然死個人很正常。 然而他們沒有機會付諸行動,約莫過半個時辰后,正收取入城費的守城教徒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突然化成飛灰。 “你為什么要交入城費,他們明擺著欺負人?!敝x安平不解。 戎崢老神在在,“我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城中的情況更嚴重,這種事情,也許發生在不止一個地方,我們今天處置了夏陽城,其他地方呢,要想可持續的發展,就要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震懾作用,莽夫的行為不可取,還會打草驚蛇?!?/br> 屠魔神教在諸天大陸一家獨大,手底下的人容易喪失本心,借著神教的名義作威作福,既然要整頓,就要從根源上拔除。 謝安平:“還是崢崢聰明?!?/br> 戎崢:“走,我們去打聽消息最快的地方轉轉?!?/br> 銀湖酒樓,夏陽城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進去就發現里面的人多數在喝酒,只有為數不多的人點了一兩碟小菜。 兩人點了菜才知道,一碟最普通的下酒小菜也要三十塊下品靈石,其他的菜甚至要用中品靈石結賬。 除此之外,每個房間的費用也高得離譜。 店家的態度卻是愛住住,不住就滾。 有的修士不信邪,這家不行還有別家,結果一圈走下來,其他酒樓的價格只高不低。后來才知道,夏陽城所有物價都是統一的。 修士來夏陽城通常不止待一天,必須有個落腳地,不愿意住宿的,只能當天出城,夏陽城的守衛不允許有修士晚上睡在外面。 有的修士不愿意被宰,寧愿選擇在危險的寶澤森林過夜,結果被妖獸襲擊,倒霉的尸骨無存。 寶澤森林白天已經很危險,晚上就更危險,禹海就更不可能,最終妥協的修士越來越多。 后來發展成大部分修士選擇多人合租一個房間,否則昂貴的價格足夠把他們交窮。 好在雷鼎知道不能把修士逼得太狠,因此默認了他們的行為。 這還只是他們打聽到的一部分,還有很多可以貪污靈石的地方,罄竹難書。 戎崢簡單換算一下,得出的數據讓他笑了:“按照這么算,每年單單一個夏陽城,便叫他們貪污了超過一億上品靈石?!?/br> 他們不缺靈石,但假借他們的名義收取高額靈石進自己口袋,再讓他們背鍋,再不追究的話,就是把他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戎崢不喜歡正道那些修士,但也只針對少年下過毒手的,諸天大陸還是以正道修士居多,大部分都是無辜者,他還不至于遷怒。 謝安平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鼓著臉頰。 “傻瓜,這就氣到了?”戎崢摸摸少年的頭,愜意道:“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要是你知道他們暗通曲款,勾結部分勢力,滅人滿門,還不得氣得吃不下飯?!?/br> 謝安平兩眼水汪汪:“已經吃不下飯了?!?/br> 戎崢噗嗤一聲。 謝安平問:“你不生氣嗎?” 戎崢漫不經心:“為什么要生氣,一個誕生于混亂之地,又沒有對手的強大勢力,遲早會出現這樣的事?!?/br> 謝安平咦地一聲,“既然你早就猜到,為什么不提前制止?!?/br> 戎崢露出森然的笑容:“一昧的壓制是沒有用的,人的欲望和野心永無止境,沒有經過血的洗禮,又怎會記住教訓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