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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212節

第212節

    花吟扯了下嘴角,修長的手指搭上褡褳,一件件的解了衣裳,面上隱含幾分嘲諷之色。

    老嬤嬤皺了皺眉頭,始料不及的樣子,因為來的時候大海公公就有交代,若是娘娘反抗的激烈,求饒,最好是暈過去了,就要立刻罷手,火速的報與他,這樣他再添油加醋一番,回稟王上,或許事情還有轉機。而這老嬤嬤起先沉了臉進來,也是帶了這樣的打算,想將她先嚇住,哪料花吟看上去柔弱,性子卻很犟。她有心提點幾句,奈何跟來的幾個人,并不都與她一心,他們唯一效命的主子只有王上。而這老嬤嬤算是宮內的老人了,當年宮內大清洗她能留下來,也是因為她心如明鏡,從來不趨炎附勢,亦或落井下石。奈何帝心難測,她若是多言多做,傳到了陛下耳里,恐也落不了善終。

    花吟脫了外衣,里頭一件抹胸襦裙,她一攬如瀑長發,露出半邊肩背,睨了嬤嬤一眼,“如何?”

    老嬤嬤不敢去拿那烙鐵,只盼時間拖的越久,王上能回心轉意。

    然,其他宮人卻等不及,催促了起來。他們是陛下最忠心耿耿的奴才,聽命于他,只依言辦事,沒有自己的思想,主子的吩咐便是他們的意志。

    老嬤嬤唉唉了一聲,搶在那宮人之前拿起烙鐵?;ㄒ鲄s轉過了身子,指著自己左邊鎖骨下的胸口處,說:“烙在這吧?!?/br>
    老嬤嬤一愣,其他人亦抬了眼。

    “傷口在這兒,我自個兒處理起來也方便,后背我夠不著?!彼苏淖?,偏過頭,燭火的映照下,她的鼻頭隱隱冒汗,應是怕的,但眸色卻很平靜,面上更不見分毫懼色。

    烙鐵入rou,滋滋作響,刺入耳膜,只叫人頭皮發麻。

    起先那幾個宮人還悄悄站到了她身后,生怕她突然反抗,然,她只本能的縮了下,而后胸口劇烈起伏,瞬間額頭聚滿汗珠,眼淚也在那一刻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嘴唇卻死死咬住,烙鐵拿開的瞬間,她彎下腰,整個人蜷成一團,烏發蓋了一身。

    老嬤嬤也只想貼一下就趕緊松開,然,她的皮膚那般的嬌嫩,只那一下,烙鐵仿若粘住了般,陷入皮rou,烙印很深。老嬤嬤也驚了一跳,丟開了手,烙鐵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卻被身邊的宮人趕緊撿起,那上面是陛下的名諱,豈容輕賤,隨意摔落!老嬤嬤看了那宮人一眼,不說話,又看向花吟,顫著聲兒問,“你還好吧?”

    過了幾息,就在老嬤嬤要去扶她之時,她突然抬起頭,因是疼的不能自已,眸色血紅,面上帶著詭異的笑,“嬤嬤你猜,他會不會后悔今日之事?”

    老嬤嬤吃驚的張了嘴,半晌無言。另一宮人自袖筒內取出傷藥,就要替她上藥,花吟卻一把握住,道:“我自己來,你們可以走了?!?/br>
    宮人沒有放手。

    花吟自嘲一笑,“怎么?還不夠?是要在我身上各處都烙下他的名字?”

    宮人們躬身退開,老嬤嬤亦不再多言,回頭看了她好幾回,這才邁開步子。

    地宮內空蕩蕩的,花吟仍舊窩在原地,好一會過去,舉起手中的一小瓶傷藥,眸色清冷,放在鼻下嗅了嗅,還真是極品的草藥調配成的傷藥??!花吟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用力一揮,“啪”的一聲,傷藥應聲而碎,散落一地乳白色的藥粉。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向床榻。

    任何人面前我都可以討巧賣乖,亦可以虛與委蛇,偏就你面前,我再也不要這樣。我就是我,不論好壞,就是這樣,你喜歡也好,厭惡也罷,我再也不要將自己假裝成另一幅樣子,讓好叫你認清你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愛上了我偽裝出來的樣子。

    可是,我好像是愛上了你呢……

    但,那又怎樣?你若不愛我,我便抽身離開,再也不會像上一世那樣執迷不悟,害人終害己。

    你若也愛我,那就請對我敞開心扉,不要再對我時好時壞,忽冷忽熱,也不要想將我當成物件一般囿在身邊,我受不住,你更受不了。分分合合,彼此傷害,如果我們的愛情注定是這幅樣子,那不若及時止損,分開亦或者我死,如果只有我死才能平息你扭曲的怒火的話,只愿,你從今后能活的開心,擁有平凡人該有的幸福。

    花吟默默的想著心事,直到挪到床前,眼前一黑,栽在了床上。

    半夜朦朧中,床前人頭攢動,似乎有人在動她的傷口,好疼,花吟沒好氣的推了那人一把,嘟囔了句,“滾開!”

    耶律瑾耳根一動,看向她的臉,卻見她只是夢中囈語,他負手站在一旁,并未靠近,卻一直不錯眼的盯著御醫的一舉一動,此番,更是語氣不善道:“你弄疼她了?”

    御醫早已是汗流浹背,惶恐不安的就要下跪叩頭。

    耶律瑾不耐煩道:“用最好的藥,動作輕點?!毖援呎酒鹕?,看也不看花吟,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海尾隨其后,心里真有點捉摸不定王上到底是何心思了,明明言語神態上透著強烈的關心,轉身卻又毫不留念。

    他才跟上,耶律瑾突然回頭,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過來了?”

    大海反應了下,才疾步退了回去,心里更摸不準陛下如今對那位是何心思了。

    花吟覺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那人的手是溫的,指腹有層薄繭,直到那人的鼻息纏繞在她呼吸之間,她一下子就辨出來人,眉頭動了動,竭力自昏睡中醒來。

    耶律瑾在她床前坐了很久,差點就控制不住的吻了她,卻在見到她睫毛扇動的同時,松開手,向后撤去。然,就在這時,尚未來得及垂下的小臂卻被花吟陡然握住。

    耶律瑾一驚,就見花吟面容痛苦的終于自夢魘中清醒過來,睜了眼。

    二人對視了片刻。

    耶律瑾盯著她,隱隱露出不容親近的涼意。

    “陛下,”花吟勾住他的胳膊,作勢就要起身,笑容譏諷,“你心疼了?好受么?”

    耶律瑾的眸子陡然睜大,半晌,他觸電般的推開她。

    她“悶哼”一聲,一手不自覺的按住傷口。

    “攻邪派的掌門人,”他的手再次蓋上她的臉,緩緩的移到她的脖頸處,“孤聽聞,你這幾年在周國頗有建樹,編纂的《醫典》第一冊亦流傳甚廣,民眾受益良多。如此人才,孤當時怎么就放走了呢?所幸,你又回到了孤的掌心里,這次孤絕不會錯放了你的位置,一定會,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彼詈蟀藗€字說的很慢,笑容殘酷。

    “好啊,”她答應的干脆,隱含挑釁,笑容溢開,仿若春至。

    耶律瑾出了地宮,上頭便是他的寢宮乾坤殿,他走出寢宮,見外頭陽光明媚,他伸出手,璀璨的金光自指縫間溢出,他突然轉頭道:“天氣什么時候這樣好了?孤仿似覺得前不久才下了一場大雪?!?/br>
    大海愣了愣,這才上前回道:“陛下,入春已經倆個多月了,這天自然就好了?!?/br>
    ☆、第289章 白綾

    太后聽說王上在西北巡視之時看上了牦族世子的一房小妾,色欲熏心之下竟將那牦族世子給殺了!太后大驚過后便是震怒,失了儀態,破口大罵,“孽子!不像話!不像話!太不像話了!”手中握著茶盞砸的梨花木小方桌“砰砰”作響,茶水順著桌沿流的榻上都是,濡濕了衣角坐墊。蘭珠忙拿了帕子去擦,蹙了眉頭,一臉糾結,好言安慰道:“太后,您先消消氣,陛下不是那樣的人,要不叫了大海過來問問清楚?”

    太后放了茶盞,指著乾坤殿的方向,嗓子都直了,“他這幾年來做的混賬事還少了?怎么就不像他做的事了,恐怕是老毛病又犯了!還有那大海,叫他來有用?那混賬奴才,只認一個主子!他會跟哀家說實話?若不是看在他確實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哀家早就將他扒一層皮了……”太后越說越氣,一發不可收拾。

    蘭珠心知太后口內的“老毛病”是指陛下收集肖似花吟的美姬的事,只是自從出了美姬被陛下杖斃血染大殿后,陛下也斂了心性,身邊除了一個耷拉族的小公主,并無旁人,現下突然又這樣了,蘭珠也吃不準怎么回事,只心情沉重的不說話。

    太后唉聲嘆氣了好一會,終于坐不住,套了鞋子就下了地,也不管衣裳都是茶漬,一面往外頭走一面叫上宮內的老人,吩咐道:“給哀家準備三尺白綾?!?/br>
    蘭珠一驚,回過神來,快步跟上,道:“太后,您這是要做什么?”

    太后腳步不停,顯然是被氣急了,“哀家只要一日是他母親,就不能由著他這樣糊涂下去!這次哀家無論如何都要與他說個明白,若他再這樣執迷不悟,哀家就自請落發守著耶律家的列祖列宗去,眼不見為凈!”

    蘭珠聽太后說的嚴重,緊跟了幾步,想攔住她,太后卻一把握住她的手,邊走邊說:“你說他要是放不下滿滿,去找她就是了,就算是滿滿真嫁了那周國王爺又怎樣?搶回來就是!要么奪回來要么放下!偏這倆樣他一樣都沒做到,還將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氣死哀家了!真是氣死哀家了!”

    蘭珠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了,關于花吟懷孕流產那事,陛下沒說,因著她自花容氏那知曉了緣由,陛下還親自召見過她嚴詞警告了番。蘭珠便將這事一直壓在心底,沒敢告訴太后,更不敢妄揣圣意,卻也知道,不論花吟因著什么情由沒保住王嗣,單單隱著沒說這一條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且又偷偷流了埋了,若是被有心人傳揚出去,不定會傳成什么齷蹉模樣。

    太后一行人浩浩蕩蕩,沒過一會就到了乾坤殿,耶律瑾不在寢宮內,這個時辰不在早朝就在德政殿處理政務,太后來時怒火熊熊,心內并未有什么計較,到了乾坤殿方覺這時辰選的恰到好處,于是厲聲喝問跪了一地的宮人,“你們主子前兒晚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呢?”

    宮人們低眉順目一聲都不敢吭,因著大海不在,沒一個敢出頭的。

    太后深吸了幾口氣,氣勢十足的往主位上一坐,冷笑,“哀家知道,你們個個都是忠心的,也罷,哀家也不難為你們?!毖援叧瘔劭祵m跟過來的宮人一揮手,“給哀家搜!搜到了不必回稟,直接勒死!”

    宮人們領命而去,太后又道:“哀家知道,這寢宮下面修了地宮,你們搜的時候給我仔細著點……”話未說完,拿起桌上的一個物件就擲了出去,并未砸中那個企圖偷偷離開的人,卻震懾住了所有人,太后大怒,“混賬,你這是要跟誰通風報信???來人啦!掌嘴!”

    沒一會宮人回稟找到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因為耶律瑾修建這座地宮目的明確,并不為躲藏逃生之用,因此開關做的并不隱秘,甚至為了他方便,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太后不耐,揮揮手,示意她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蘭珠嬤嬤并未跟出去,這要是陛下真個問罪起來,壓不住了丟給他幾個奴才處置就是了,因此這事蘭珠沾不得。

    宮人領命而去。

    太后與蘭珠對視一眼,處置個女人,她是不在乎的,但是她真沒這信心能罵醒王上,心里頭不免又愁上了。

    恰在此時,耶律瑾大步自外頭邁了進來,行色匆匆,袍角帶風,看來還是有人秘密遞了消息給他。

    太后斂了憂色,肅了臉,正要興師問罪,耶律瑾先喚了聲,“母后?!眲傉径?,一名宮人急匆匆自他的寢殿內出來,看到耶律瑾面色一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太后有意給耶律瑾敲一記警鐘,毫不避諱道:“死了?”

    宮人不敢看耶律瑾,顫著聲兒應了聲,“是?!?/br>
    耶律瑾怔了下,直直的看向內室的方向,面上瞬間變的慘白,血色盡失,幾乎是踉蹌著幾步沖了進去,大海亦變了臉緊隨其后。

    太后始料不及,那一瞬也有些被兒子的反應給嚇住了,遞了左手給蘭珠,也相互扶持著跟了過去。

    **

    耶律瑾的眸光在觸及地上那一抹萎頓在地的白色時,心臟也在那一瞬間停住了,腦中一片空白,后腦勺發燙,渾身冰涼,耳朵嗡嗡作響,似乎五感都錯位了,失了感知的能力。

    他將她抱在懷里,那一束白綾并未撤去,仍舊束在她的脖子上,腦袋耷拉著。

    guntang的熱血直沖天靈蓋,耶律瑾的五官在一瞬間扭曲……

    “噗……”

    耶律瑾起先還當自己聽錯了,直到懷里的人笑聲越來越大,繼而咳嗽了起來,耶律瑾這才茫然的看向她。

    花吟止住了咳,一只手摸上他的臉,劃過他的眼眶,有點遺憾的樣子,“我都死了,你竟然沒給我掉一滴淚,真叫人郁悶啦?!?/br>
    “……”他定定的看著她,難以置信,知覺逐漸恢復。

    她窩在他懷里,偏頭看他,又是那抹嘲諷的笑,“剛才有沒有被嚇到,你是不是很怕我死???”

    “滿滿……”一道陡然拔高的聲音。

    耶律瑾回頭看向自樓梯口下來的太后和蘭珠,一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股無名之火蹭的一下自心底深處燃燒起來,他嚯的站起身,不顧花吟自他懷內滾落在地。

    “嘭”花吟的額頭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頭暈眼花,好半會回不過來神。她知道他一定又多疑的誤會什么了,于是又低聲苦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耶律瑾挺直了脊背,眸中含冰,“都有精力耍手段了,我看你這點小傷也無需再養了,直接去御醫署上任吧?!彼粨]袖子,看也不看花吟,背過身去朝樓梯口走去。經過太后身側時,面色不郁,站住步子,道:“太后,如今她已貶為罪奴,還請太后注意著身份,往后避讓著點?!彼钦J定了太后和花吟聯手做了這一出戲,逼自己就范。耶律瑾心頭怒火熊熊,他不肯承認自己還在乎她,更不容許任何人再來cao縱踐踏他的心!

    太后和蘭珠完全忽略了耶律瑾,只難以置信的雙雙盯著花吟看。

    花吟淡笑著爬起來,察覺到心跳劇烈,恐站不穩,索性席地而坐,做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親親熱熱的喊了聲,“太后,干娘?!?/br>
    然,一直跟在太后身后的那幾個宮人卻嚇的面色慘白,第一反應就是那女人詐尸了。

    待仔細一回想,大略明白過來問題出在哪兒了。他們本就是新入宮的宮人,手上從未沾過人命,第一次殺人,難免心慌。況,他們進來后,只覺一股藥香撲鼻而來,見花吟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消瘦,一副出氣多吸氣少的模樣。幾人甚至都沒給花吟呼救的機會,上前就用帕子先捂了她的嘴,而后白綾一束,一勒,她只略微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死了過去。他們只道她本就要死了才這般輕易沒了性命,卻不知她自知求救無門,閉了氣假死過去罷了。后來她屏住呼吸,聽宮人們幾句言語,就明白過來事情原委了。少不得暗嘆了句,她若真個被太后給殺了,那就成天下第一冤案了。

    太后蘭珠與花吟在地宮內并未說上幾句話,就被禁軍侍衛打斷了,那些侍衛直接將他們隔離開,要將花吟送走的樣子。

    太后質問,“你們這又是要將她送哪兒去?”

    侍衛長說:“稟太后,陛下有令,此女子是周國赫赫有名的攻邪派掌門,醫術精湛,是為不可多得的人才,即日起為我大金所用,暫代太醫令職,修著《醫典》,為國效忠?!毖援叢挥煞终f,用刀鞘推了花吟一把讓她走。

    花吟按住胸口的傷,朝目瞪口呆的二人微微一笑,勉強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太后被攔了下來,半晌過去,握住蘭珠的手說:“這孩子怎么憔悴成這幅模樣???”

    蘭珠亦是心驚不已,又是心疼又是高興,禁不住抹起了眼淚,“是啊,這孩子這幾年到底在周國受了什么罪,怎么瘦成這幅樣子?!?/br>
    花吟到了太醫署不久,大海就領人送來了太醫令的官服。

    花吟展開衣裳,那型號一看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禁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一時得意忘形,扯到了傷口,疼的眉頭一皺,轉而看向大海,“回去替我謝過你們主子,就說我很滿意?!?/br>
    大海面色難看,好好的一位娘娘,怎么就送到了太醫署做起了官,還正兒八經的賜了官服,大海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收回目光的同時,不經意間瞧到了花吟脖頸處已經變深的勒痕。

    花吟看到了,索性將領口往下拉了一點兒,笑嘻嘻道:“大海,你會將這告訴你們主子吧?記得要說的嚴重點兒,好叫他心疼,哈哈……”

    ☆、第290章 吉云

    以前耶律瑾心疼花吟,雖然花吟常往太醫署跑,但真正能讓她干的事少之又少,現下花吟為奴又為官,耶律瑾又有意“物盡其用”,太醫署的事多的數不勝數,花吟真個也將自己當成太醫令了,大刀闊斧的整頓太醫署,一面又寫了奏章,將停辦的醫學堂又開辦了起來,大力發展醫藥事業。一面又給水仙兒寫了封長信,交代了自己的近況,自然是只有好的,沒有半句煩惱愁苦,又讓他們將自己寫了快收尾的《醫典》第二冊拾掇整齊了讓信使給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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