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還不是你傷的,”南宮瑾格開她,徑自走開。 花吟呆了呆,又疾步追上,“你是說,你是我殺死的?” 南宮瑾冷颼颼的回了她一句,“你還有臉說!” 雖然之前花吟千百般的想殺死他,此番見他真的死了,第一反應卻是熱了眼眶。 南宮瑾說話的同時一直盯著她瞧,見她落了淚,心頭一軟,說:“你哭什么?死都死了,你還能將我哭活過來不成?” 花吟“哇”的一聲,眼淚瞬間決堤,頭往他胸口一撞,就緊緊抱住了他的腰,“你活不過來,我死了陪你好了,你找個地方先躲著,別給鬼差勾了魂去,我這就醒過來,殺了我自己,然后下來陪你!” “當真?”南宮瑾嗤笑。 花吟淚眼婆娑,仰面看他,眼里的情誼倒是真真切切的。 南宮突然覺得胸口不疼了,他說:“既然我已經是鬼魂了,那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他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泛紅,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花吟一愣,總覺得這種時候問出這些話,是不是有些不太應景,但她瞧著南宮瑾盯著她的眼動也不動,無比執著的樣子,暗道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么說不開的,遂摸了摸心臟的地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啊?!?/br> 南宮瑾眸色一暗。 花吟也沒看他,反抬頭望月,感受自己的心情去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正視過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不敢想,所以從不多想,既然是想了也沒用的東西,何必想那么多讓自己痛苦糾結?!?/br> 南宮瑾重新燃了希望,抱住她坐在草地上,“那你現在好好想想,認真回答我,否則我就是死也不瞑目了?!?/br> 花吟睨了他一眼,“你真是奇怪了,你死不瞑目的難道不是你的江山天下嗎?你什么時候竟也對男女之事這么認真了?”言畢,突然意識到他這是在跟自己表達感情來了,旋即紅了臉,胸臆之間莫名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這樣的感情她很熟悉,她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心跳加快了,手也有些微微發抖。 南宮瑾不知她出了什么事,抱緊她,迫切的問,“你這是怎么了?” 花吟偏過頭,剛好與他鼻尖碰上鼻尖,氣氛霎時凝滯,花吟也不知招了什么邪,伸了小舌在他的唇上舔了下。 南宮瑾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懷里抱著的又是心愛之人,哪里受得住她這般撩撥,當即就捧住她的后腦勺狠狠吻了去,二人旋即揉進了枯草敗葉中。 這餿主意是大海出的,自然的,在場諸人就沒有誰比他更關心這邊的動靜了,之前趁著二人沒在意,他就偷偷往這邊走了,這會兒瞧著二人滾做一團,登時就樂得合不攏嘴了。那興奮勁,比他自己做新郎官還雀躍歡喜呢。 花吟被南宮瑾吻的呼吸不能,衣裳也被他扯了個七七八八,花吟一面攏緊衣裳,一面急道:“你這是干什么???”話未說完,只覺身下被頂住,隔著衣裳,花吟攥住他的兇器,面上已然血紅,結巴道:“都……都……都做鬼了,還能這樣?” 南宮瑾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裳,哄道:“你總不能叫我死不瞑目吧?” 花吟仰頭看身后那隱隱約約的白影,推他,“那么多僵尸瞧著呢,咱總不能現場表演活春宮啊,雖然做鬼了,不需要太講究了,可咱好歹也當過一回人不是?你不能這樣啊?!?/br> 南宮瑾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聞言暗恨那些個奴才沒眼色,他眼神何其銳利,挺起上半身就瞧見了大海,朝他的方向快速的一揮手,大海早就準備著撤呢,見此,忙招呼著所有人,集體僵尸跳,不一刻,只聽震耳的蹦蹦聲,其聲漸遠。 饒是花吟再傻,此刻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平素里做鬼的正確姿勢難道不是離別在即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么?怎么到了他這里就只剩這事了? 她驚醒過來的同時,南宮瑾已急不可耐的在扯她的褲子了,花吟大叫,“南宮瑾!你騙我呢!你騙我呢!”意識到這點后,花吟自然不從,奈何到底男女體力懸殊,況且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火都被勾起來了,灼的身子都疼了,臨了你說不干了,怎么可能! 到底是兵臨城下,直搗黃龍,殺了她個丟盔棄甲。 花吟氣的不行,自然諸多不配合,在他身上又抓又撓,逮著機會還上嘴咬。 她越是這樣,他待她越不客氣,由著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及至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極致快感來臨時,二人幾乎是同時,腦子一片空白,任之前你掐我抓,我捉你逃,鬧的再狠,這一刻也緊緊抱在了一起。 好一會過去,花吟才從余韻中回過神,自己方才是怎么了? 雖然她和南宮瑾已經在一起三次,但是第一次她只顧著疼去了,第二次她被迷暈了,就算身體有感覺也記不住了,也就這一次總算是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 高潮過后便是一言難盡的羞恥感,花吟狠命的拍打覆在她身上的南宮瑾,也不說話,更不敢看他。 南宮瑾這會兒瀉了那股子邪火,才回過神來想起心疼自己的女人了,一把抄起她抱在懷里,暗啞的嗓音攙了蜜似的,“弄疼你了沒?我看看?!?/br> 花吟哪還敢給他看,現在她連多看他一眼都羞恥萬般,雙手雙腳亂打亂踢,“死開!別碰我!” 這潑辣勁! 南宮瑾回味無窮,第一次的溫順,第二次的熱情,乃至這一次的潑辣,次次都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到底還有多少面他沒見識過,他竟有些迫不及待,好在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他隨即往她身上披了件衣裳,抱起就走。 花吟大驚失色,“南宮瑾,我求你了,你不怕丟人就算了,我可還要見人的,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就算名譽不要了,臉面總還給我留幾分吧,你要是就這樣抱著我叫你那些屬下看見了,我也不活了,轉頭我就吊死我自己,變成凸眼長舌的厲鬼夜夜找你索命……”她口內亂喊著,頭卻深深的埋在了他懷里,雙手更是將他纏的死緊,生怕他不管了自己,丟人現眼。 “夜夜找我索命啊?!焙煤玫囊痪渫{的話,經他嘴里一念,立刻變了味。 花吟大恨,“你站??!你快站??!你再不站住,我就咬舌自盡了,我真的咬舌自盡了!” 南宮瑾無奈,低頭吻住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纏住她舌,任她是千般糾結萬般無奈也盡數吞進了腹中。 也沒走多遠,南宮瑾放開她,“到了?!?/br> 花吟一愣,疏影橫斜,雖眼前朦朦朧朧,耳邊卻是潺潺流水之聲。 她抬頭,竟不知何時東方破曉,晨霧曦微。 南宮瑾將她放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她身上的衣裳早已被他撕爛,他隨即又撕下一片,花吟大怒,“你還撕!你撕上癮了是吧?” 南宮瑾只是笑,碎布搭在肩上,自己先跳入了小溪,溪水清涼如許,他也不怕冷,胡亂的將自己洗了一通,繼而扯下碎布蘸濕了又拎干,先是擦了花吟的臉,繼而又慢慢的擦她的身子。 花吟羞的無地自容,本能的躲開。 南宮瑾只當是溪水涼了,問,“冰著你了?” 花吟一只手捂臉,一只手奪過,“我自己來!” 不是南宮瑾喜歡伺候人,而是他實在覺得她現在軟的跟抽了骨頭似的,別說去溪邊擦拭身子了,就是多走倆步路恐怕都會摔倒。他不理她,又抽了碎布去溪邊搓洗。 花吟面上飛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怒罵,“大爺!老子都說了自己來了!你扯什么能??!”所謂羞到極致反厚顏無恥,她也不要南宮手上的那塊布了,撩起裙擺用力一扯,沒扯動。 南宮瑾好半天沒動靜。 花吟扯了許久沒扯動,又用牙咬,也是撕扯不掉,這才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半分氣力都沒了,放了裙擺,剛一抬頭,就見南宮瑾正蹲在她身前,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花吟嚇了一跳。 南宮瑾說:“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試試?” 什么話?你丫的陰氣森森的什么意思?老子說什么了? 老子…… 南宮瑾久等她不語,捏住她的下巴,就將她的唇喂到自己嘴里。 花吟瘋了! 什么人啦!一言不合就親嘴! 良久,南宮瑾放開了她,花吟就跟被惡鬼吸去了精氣神一般,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南宮瑾說:“下回再讓老子聽到你說一句臟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花吟是想挑釁來著,奈何實在是力不從心了,忍不住嘀咕了句,“以前我還道你這人壞脾氣是無藥可救,但在女人方面和鳳君默一樣是個守禮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的厚顏無恥?!?/br> 如果說花吟只是罵他,罵的再狠,他也只會覺得痛快,偏偏她好死不死的提到了另一個男人,這點,南宮瑾就忍不了了。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自己的男人將自己和別的女人作比較,同樣也沒有哪個男人疼愛著自己的女人,卻從女人嘴里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南宮瑾何其小心眼,當即就醋了。 “哦?鳳君默噢,聽你這意思,他要是不守禮,你還就從了?” 花吟只覺得他腦回路清奇,根本不可能的事假設這個可能簡直有病,怒道:“鳳君默是正人君子,你別污蔑他?!?/br> 南宮瑾執著的點卻實在是不可理喻,他揪住不放道:“你還沒回答我,他要是像我這樣對你,你還真就從了?” 廢話!那男人真要強jian一個女人,女人能反抗得了嗎?就像剛才你那樣。 花吟想起方才,臉紅似血,心跳加快,再不敢看他。 南宮瑾只當她默認了,怒了。 恰巧大海領著倆個丫鬟走來,遠遠的,也沒敢靠近,試探性的喊了聲,“主子?” 南宮瑾正想走開生悶氣去,聞言,將手中的碎布往巖石上一丟,起身走了。 大海迎上來,笑容滿臉,正要說些討好的話,卻見南宮瑾臉色難看,再不敢多說一句。 天逐漸亮了起來,因著天寒,倆個丫鬟只將花吟身上略略清理干凈了,就給她換了衣裳。 大海雖然是凈過身的,伺候貴人本沒大要緊,奈何花吟覺得他就算閹了也是個男人,偏是不讓他伺候。 大海心里啊,五味雜陳??!不過被人肯定他還是個男人,感覺還真不錯! 宮女伺候花吟換衣的時候,因著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驚呼了一聲,大海一驚,回頭瞧了一眼。 就見花吟背上青紫交錯,他半晌沒反應過來。當時大海也就二十出頭,尚且不污,還算得上很純潔的,因此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主子這也太狠了吧!做那事就那事吧,怎么還將人家嬌嫩的姑娘折騰成這樣! 太狠了! 唉……不是奴才看不過眼,實在是,你都已經那么欺負人家姑娘了,你怎么還好意思黑著個臉??! 大海也是能人,想了一會就明白過來了,他低著頭,喃喃道:“難道是欲求不滿?” 大海尚未長全就被去勢了,后來雖被安排在宮內當內應,因為是南宮手下人的手下人的手下人,因此并不被重視,也沒伺候過正經主子,就在宮內負責掃灑等雜役,整日里忙的不可開交,夜里倒頭就睡,也沒的機會和不正經的太監交流。至于對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因為沒有需求因此也不甚了解。倒只聽人常說男人三妻四妾,又說皇帝老兒后宮三千。他只暗自揣摩過男人那物件大概是軟硬由心,隨心所欲,若不然他無法想象一個男人怎么應付得了那么多女人,既然娶了那么多,那肯定是欲求不滿啦。 因此當他想通這點后,第一個反應就憂愁上了。 大海是因為機靈有眼色被南宮瑾瞧上的,可是他并不敢托大,雖然跟了他去金國,卻并不指望能一直在南宮瑾身邊伺候,為了將來的前程,他腦子轉的也比旁的人快。這不,花吟就是他鎖定的目標。大海思量著,這位貴人雖然脾氣不小,還愛說臟話,但心腸據說很好,在她手里討口飯吃不難。因此大海對花吟一直秉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宏圖大志,處處為花吟著想。 一想到南宮瑾或許會因為“欲求不滿”要往宮里塞大把大把的女人時,大海就老媽子上身,cao心不已。 卻說花吟在丫鬟的服侍下很快穿好了衣裳,也整好了頭發,又在二人的攙扶下下了巖石,剛走兩步路,突覺胸口一陣翻滾,干嘔起來。 花吟心知自己這是受涼了,著了寒,吐了就沒事了,因此心中并不在意。 一旁的大海卻如遭雷擊,貴人吐了!吐了! 他早前聽宮里的老人們跟小宮女們普及生理衛生知識的時候聽過一耳朵,說是男人只要和女人睡過了,女人要是吐啦,那八九不離十就是懷上了。 大海心內狂喜不已,“貴人這是懷了龍種啦!大喜??!” 彼時大海還是很純潔的!很單純的! ☆、第226章 冷落 王泰鴻親自來迎的王駕,彼時南宮瑾面上雖不好看,但大家只當他累了,因此并未多想。 花吟由著丫鬟攙扶著上馬車,不其然與王泰鴻的視線對上,花吟瞧著他就跟看到仇人一般,王泰鴻卻一派的坦然自若,遠遠的朝她一拱手,倒有些想冰釋前嫌的意思,花吟神色不動,定住了般,動也不動,死盯著他不放。 氣氛微妙,南宮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耳悉站在王泰鴻身側,不著痕跡的自他身后杵了他一下子,王泰鴻驚覺回神,面上訕訕。 南宮瑾冷哼一聲,翻身上馬,道:“烏丸猛,原耳悉,你倆留下?!毖援叢唏R疾馳而去。 他一走,王泰鴻等俱都追了去。烏丸猛與原耳悉面面相覷,而后看了眼仍舊站在原地發呆的花吟,二人又對視了眼,還是原耳悉上前,拱了拱手,似乎被稱呼難住了,隨即想到王泰鴻之前的叫法,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