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倒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其中一人只疑惑的“咦”了聲,“那我怎么聽說烈親王府也想和鎮國公府結親啊?!?/br> “正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這有什么奇怪的。我關心的是孫三小姐這朵大周第一姝到底會花落誰家,呵呵……烈親王南宮丞相,一武一文,堪稱我大周的兩塊基石,他二人雖平日并不多親慕,卻也彼此敬重,朝堂上偶有爭執卻無激烈沖突。你們說若是他二人因為子女的婚事被有心人利用鬧翻了臉,那大周的江山是不是也要跟著動蕩一下下了,到那時……”鳳景勝有意顯擺自己的先見之明,說的話卻露骨的讓其他兩人變了臉色。 話說這二人雖喜好風月,背地里說長道短論人是非,但畢竟是世家出身,并不蠢,嘴里零零碎碎八卦點無關緊要的奇聞秘辛也就罷了,真要論到朝綱,那就不敢多言一字了。 那鳳景勝還要再說,其中一人一手攬住他的肩頭,扯開話題道:“今日只論玩樂,不說其他,走走走,那邊吃rou喝酒去!” 那三人越走越遠,鳳君默這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眸色深沉的盯著那幾人遠去的方向。 方才那大放厥詞的鳳景勝是城南逍遙侯獨子,此人生來愚鈍,說話更是不經大腦,卻自詡“大智若愚”,自號“若愚公子”。旁人顧念他的身份,倒也給他幾分面子。 因是同宗,鳳君默不忍本家人被外姓人看不起,因此才會容忍像他這樣的人進入自己的圈子,平日里對他也頗為照顧。況父親也常與他說,逍遙侯雖如今不問政事,只顧求仙問道,年輕時卻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心思縝密,能言善辯。鳳君默早年與他有過幾次接觸,在他的印象里逍遙侯卻是個寡言少語之人,眸子里透出的光隱約能看得出深沉的心機。 如今這個素來蠢頭蠢腦的鳳景勝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言論,由不得鳳君默不多想一層了。 若是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真有挑撥烈親王府與丞相府的打算,恐怕他們要失望了,他鳳君默雖自瓊花宴后對三小姐仰慕之極,但也僅限她的才華,并無男女之意。對于烈親王府和鎮國公府結親這事,若是他并無心上人,這樁婚事他是無所謂的。畢竟男子成年娶妻生子天經地義。用他父母的話說兩家門當戶對,他二人又郎才女貌志趣相投,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況三小姐素有賢名,將來王府交到她手上,他也放心。相對的,他也能做到愛護妻兒,擔得起撐起整個王府門楣的重任。 只不過,人活一世總會出些變數,如果南宮瑾對三小姐有意的話,他倒是很愿意成人之美,更何況他自己…… 鳳君默在不顯眼的角落想著心事,眼睛不經意間的一掃,便看到了花吟,還有……南宮瑾。 他二人坐在一處,一個烤rou,一個發呆,也沒有言語交流??删褪悄菢?,卻平白讓人生出一股“親密無間”之感。 鳳君默暗暗捏緊拳頭又松開,朝他二人走去。 走的近了,鳳君默笑言,“南宮兄好手藝,老遠就聞到香味了?!?/br> 南宮瑾反應不大,花吟倒是笑臉迎上,起身謙讓,“世子爺,請坐?!鞭D而又自然的從南宮瑾手中拿過匕首切了一塊烤rou遞給鳳君默,熱絡道:“世子爺,您嘗嘗?!?/br> 鳳君默匆忙接過時無意間握到花吟的手,微微一愣,有些些失神,花吟似有所感,有些僵硬的抽回手,鳳君默旋即回神,收斂情緒,訕訕一笑。 南宮瑾全程冷眼旁觀,品出幾分古怪,卻也沒多言?;ㄒ鬓D身看他時,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烤rou,花吟心頭一松,吐出一口氣,將匕首塞回他的手里。 鳳君默因方才的失態不好意思再看花吟一眼,轉而與南宮瑾交談起來,因是朝堂政事,經世治國之道,不一刻又有一些人圍了過來,花吟自覺不感興趣,便悄悄的離開了。才走了幾步路,就被個小丫鬟給攔住了去路,花吟只頓了下,便猜出是誰要找她了,也不多話,只悶頭跟著小丫鬟后面走。 果不其然,那皎潔的月下亭亭玉立的人可不就是孫三小姐。小丫鬟遠遠的站住,朝花吟做了個請的手勢,花吟便獨自朝三小姐走去,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住步子,拱手作揖,“三小姐,人多嘴雜,現下找花某說話恐怕時機不大好吧?!?/br> 孫三小姐噗嗤一笑,“我今日會來此就是奔著你來的,若是此時再不尋你將話說個明白,待明日回了城,花大小姐還肯賞臉與我一敘?” 花吟啞然,滿心惶恐面上卻強自鎮定:“那長話短說,這里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br> 三小姐又是一笑,“若是叫旁人看了去,我為了保全閨譽,恐怕只有將你是女兒家的身份說出去了?!?/br> “你!”花吟驚怒交加,面上白了幾分,重重一嘆,“三小姐!” 孫三小姐收了笑,面上的神色鄭重起來,“果然……之前我也只是懷疑,但幾番試探下來……”孫三小姐朝她傾身一拜,“花大小姐,方才得罪了?!?/br> 花吟吃驚的張了張嘴,懊惱已來不及,孫三小姐卻上前一步拉住花吟的手,輕喊了聲,“jiejie?!?/br> 論理孫三小姐還比花吟長一歲,她這般喚她,只為抬舉花吟之意。 “jiejie,小妹無意道破jiejie的秘密,只因我苦思不解為何jiejie不允我與花……往來,現下我也明白jiejie的顧慮了,小妹感激不盡,但還請……還請jiejie放寬心,允我能繼續叨擾府上?!?/br> “……”花吟不知該如何反應,面上古怪。 ☆、第132章 第一更(后半部分修文,請重看) 孫三小姐生怕花吟誤解,急迫的解釋道:“jiejie莫要多想,我與花謙只在書畫音律上志趣相投,不論其他。況花謙還小我一歲,我視他亦如自己的親姊妹親兄弟一般。jiejie玲瓏剔透,應知我心意,這世上易求無價寶難得知心人,我是何其有幸,能在這世上遇到知我,懂我之人……”她說完這話后面上閃過一絲羞澀,不過轉瞬即逝,眸底坦蕩,繼而幽幽一嘆,“花謙雖寡言少語,凡事都悶在心里,但卻比誰都細膩敏感,若他不是那樣的人又怎能譜出那般動人的旋律?jiejie,花謙敬你、愛你,你說什么他便聽什么,那你可曾想過花謙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花吟面上白了幾分,上一世,他代她認罪獲刑,牢獄之中,她曾滿心愧疚的問過他,“你想要什么?” 灰暗的牢房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記得他聲音悠遠,仿似來自天際,“我好想回到幺姑郡,想回到……” 花吟一怔,怔愣過后便是勃然大怒,不待溫吞的花謙繼續說話,當即厲聲打斷他,嗓音尖利又兇狠,“我真是要瘋了!為什么我花家的男人都是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大哥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二哥是個卑賤的買賣人,唯一一個看上去還有幾分聰明勁的小弟,卻是個短命鬼……還有你,更是沒出息!科舉不考,交際應酬不行,整日窩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既不爭聲名,又不事生產,除了彈奏幾曲亡國喪家調就是擺弄花草?,F在呢?你都快要死了,我問的是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居然告訴我你想回幺姑郡!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哪怕是你提出多么不可理喻的要求,只要你提,我就沒有拒絕你的理由,誰叫我欠你一條命!可是你……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要生在這種家庭!為什么我的親兄弟都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旁人家的兄弟都是姊妹的依仗,我雖有四個,卻連人家半個都比不上!你們真以為我是心甘情愿認那殺人不眨眼的南宮瑾當兄長?我恨他,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呵……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依附于他,當他的工具,我別無選擇。爹爹死了,兄弟們都靠不上,我只是愛上了一個我高攀不上的人,他那樣的美好,只要一想到他,即使我身處寒冬我也會覺得溫暖如春。如果這輩子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情愿現在就死掉。你說,我連死的勇氣都有了,為何我不跟命運拼一拼!娘信鬼神,信命,但我不信!南宮瑾雖然可恨,但是他有句話說的對,人的野心有多大路就有多寬!爹娘兄弟給不了我的,我就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去搶!誰都沒有資格說我錯了,因為這世道本就是弱rou強食,我們花家自爹爹死后受盡屈辱白眼,又有誰可憐過我們?我不想活的這般卑微,我不想!人只有一輩子,死了就沒了,我不信下輩子,這輩子要么高高在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么就轟轟烈烈的死,我不想像你們一樣,跟個螻蟻似的卑微的活著,活著沒人知曉,死了也沒人在意……” 花吟喉頭哽咽,過了好一會都說不出話。 牢房內陰冷潮濕,狹小的窗戶刮進刺骨的寒風,天色暗了。 花謙陷在黑暗里,那團黑暗就像個巨大的棺材,吞噬了生命與光明。 “吶……”他口吃般的低喃,“你,好好活。我,死后,保佑你?!?/br> 花吟的面上一片慘白,“誰稀罕!要是我們兄弟姊妹能有一人身在高位,我們花家何至于衰敗至斯?你又何需去死!”她眼睛大睜,高昂著頭,面目猙獰的甚至有些扭曲,眼淚卻瘋了一般的流了下來。 她直著眼,渾身顫抖著往后退了兩步,旋即奪門而出,腳步凌亂,一路跌跌撞撞。 漫天的大雪,她一路狂奔,直到她被凸起的石塊絆倒,狠狠的摔在雪地泥漿里,她才放開喉嚨嚎啕大哭。 身體凍的麻木了,眼淚哭干了,她擦擦臉,站起身,面無表情的深吸一口氣,依舊的鐵石心腸。 如果當時她肯抱著放棄一切的決心去求南宮瑾,或許花謙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她沒有,她蒙皇太后恩典已經許給了鳳君默,而南宮瑾也遵守諾言,在她將皇帝藏在御書房的一紙機密文書偷偷謄抄了一份給他后,她與他便算是徹底清了! 她清楚的記得分道揚鑣前南宮瑾曾警告過她,叫她永遠不要再去找他,否則…… 否則怎樣他沒說,但是直覺告訴花吟“否則”后面肯定不是好事,因為當時南宮瑾的表情看上去陰沉又可怕。 她擺脫了他的控制,又將嫁給鳳君默,她欣喜若狂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會將自己置于險地。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美夢成真,美好的明天在等著她,她苦苦掙扎了這么些年,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伏低做小,挖空心思的陰謀算計,雙手沾滿了鮮血,心里淬了毒,總算要苦盡甘來,如今眼看著幸福就在眼前,她怎么會讓這一切到頭來又成一場空! 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她已經舍棄了太多,再舍棄一個花謙又何妨? 是啊,不過一個花謙而已。 這個一直以來就像個透明人一般的兄弟,若不是她這次誤殺了云裳,他站出來替她頂罪,她甚至都不記得她還有這么個弟弟了。 她會為他報仇,會給他豐厚的陪葬,會讓和尚尼姑日夜為他誦經……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她嫁了鳳君默后。 呵呵…… 回想當時的自己真是錯的離譜,惡毒的天理難容啊,若不是這般,她最后又怎會落的那般慘烈的下場…… 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哎,你……”三小姐見花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擔心的拉住她的手臂輕搖了下。 “花謙他想要回到小時候,回到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時候?!被ㄒ鞯穆曇麸h忽,眼神空洞,仿似靈魂被抽離了般。 三小姐有些被嚇到,著急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臉。 花吟將將回神,只聽得“啪”一聲,瓷器掉地上砸碎的聲響。 花吟和孫三小姐都是一驚,倆人循聲看去,不遠處一道人影,因為天黑,看不清是誰,看身形是想走開,卻不知為何走了兩步反而猶豫著站住了。 孫三小姐朝花吟略一點頭便和丫鬟自另一個方向匆匆離開了。 看著那人影,花吟的一顆心瞬間激蕩不安了起來,她不知方才的對話這人聽去了多少。 如今自己女兒家的身份是接二連三的被人戳穿,若是照這般下去,只怕離眾人皆知也不遠了。 眾人皆知…… 自古以來男尊女賤,男權的天下,對女子的束縛幾乎到了苛刻的程度。同樣的事,男人做了會贏來一片贊譽,而女人做了,只怕被罵的體無完膚還不止。譬如她拋頭露面治病救人,她為男人,便是“救死扶傷的花小神醫”,她為女人,且不說旁人的異樣眼光,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閑言碎語她是不怕的,歷經一世,她又有什么看不破放不下的?捫心自問,只要無愧于良心她便無所謂。 身在紅塵,心在佛門,了不得早早落發遁入空門,耳根便清靜了。青燈古佛相伴了緣師父左右,也不枉她的再造之恩。 只是,她是落的輕松了,那她的父母兄長呢?流言可畏,眾口鑠金,上一世的她罪孽深重,這一世她立誓洗心革面,若是又因自己的緣故讓家門蒙羞,父母兄弟臉上無光,那她又怎能原諒自己? 而,最為重要的是,南宮瑾定不能容她繼續待在他身邊,即使他顧念昔日情分不會殺了她,也會疏遠她,因為她騙了他!南宮瑾這人生性敏感多疑,防備心極高,最不能忍欺騙和背叛。況,他自發覺身患隱疾以來,對女子多有忌諱,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在心里起了疙瘩,再想融洽如之前,恐怕就難了,與南宮瑾來說豈止是難,根本就是不可能,他的心墻是那般的堅不可摧。 菩薩,求您救救弟子,弟子還有許多沒做的事,未償的債,不能就此止步??! 花吟這邊廂的心思沉浮不定,那一邊的人影倒先站不住了,抬腳慢慢的朝她這邊走來,離的近了,花吟才看清是姜清源。 隔了三步遠,姜清源站住,微皺著眉頭閉口不言。 花吟的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暗道:“他或許是真的知道了吧?不能讓他說出去,絕對!絕對!”她這般想著朝他輕輕一喚,“姜兄……” “方才那人,若是我沒看錯……是孫三小姐吧?”他壓低了聲音,又朝她走近兩步。 花吟一頓,旋即一點頭,正思量著如何替開口求情,姜清源卻抬起手朝她肩頭一捏,力道有些重,疼的花吟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涼氣,“孫三小姐是鎮國公府老國公最疼愛的孫女,有大周第一才女之稱,身份尊貴,將來所嫁之人也定然是人中龍鳳。況,世人皆知鎮國公府兒孫一代不如一代,逐年勢微,雖則老國公對三小姐疼惜有加,也難保不生出賣女求榮的想法,畢竟身為一家之長,他不會不考慮整個家族將來的運勢?!边@“賣女求榮”四字他說的很輕卻清晰無比,繼而他滿目憂慮的直直看著她,“姜家祖訓,謹言慎行,方才那番話若是被我祖父聽到了,恐怕我難逃一頓皮rou之苦。忠言逆耳,我敬服三郎你妙手回春的醫術,以你的聰慧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實不忍你折在這上頭,才與你說出這番肺腑之言。你到底年紀尚小,不懂情愛,若是亂了心神,恐是不妙。我祖父常言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前途事業為重,萬不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br> 花吟聽完姜清源的話,心頭一震,暗叫了聲苦,可聽他只字未提其他,心知他并未將自己和三小姐之前的話聽去,并不知曉她女扮男裝,心里一松,大為慶幸,反而面有喜色。畢竟,誤會的事可以解釋,但真相一朝被發現就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守口如瓶了。 姜清源見花吟這番反應,不覺眉頭擰的更緊了,口氣不善,“我不惜違背祖訓與你說出這番有辱尊長之話也是真心為你好,你這是什么反應?到底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不是,不是,”花吟眼珠子一轉,退開一步,雙手一拱,朝姜清源一揖到地,換了副鄭重其事的表情,說道:“因家姐與三小姐是閨中密友,這幾日她二人不知因和緣故鬧了些小情緒,互不理睬,三小姐不過想找我從中調和。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嘛,膩膩歪歪的,有時候也不知是何緣故就鬧的哭鼻子抹眼淚了?!?/br> 姜清源有姊妹,頗有感觸般緊跟了句,“女孩子的確煩人,有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就對你不理不睬了,怎么哄都不行,還去爹娘爺爺那告狀,你挨了訓受了皮rou之苦,又哭哭啼啼的來你這兒說對不起,你說煩人不煩人?!?/br> 花吟一笑,攤攤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姜清源將信將疑,“既是如此,你方才為何又與三小姐拉拉扯扯了起來?” “論起來,孫三小姐還大我半歲,她與家姐交好,我也敬她如姐,姐弟之間偶有肢體接觸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吧?難不成姜兄在我這般大時,也是謹遵君子之禮,與自家姐妹都保持著三丈開外的距離?” 自然不是,上回他妹關于娶親的事笑話他,他一怒之下還朝妹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想到這他不禁面上一紅。 花吟見好就收,忙做真摯誠懇狀,“姜兄不惜違背祖訓與我道出這番肺腑之言,愚弟感激不盡,說來到底是我年紀尚幼不懂事,不知避嫌,萬般感激姜兄教誨之恩,請受愚弟一拜?!?/br> “哎,”姜清源忙雙手去攙他,暗責自己太小題大作。又想到祖父也曾耳提面命教育過他,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心內懊惱不已,又嘆自己思想齷齪,差點辱沒了孫三小姐的名聲。 “呀!你們倆個大男人黑燈瞎火的在這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小郡主也不知從哪蹦了出來,笑的不懷好意,“你倆不是有那什么特殊癖好吧?哈哈哈……” 若是平時姜清源一定板了臉,此時卻與花吟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133章 (全章 重寫) 小郡主本也就玩笑的一句話,見他二人無所謂的大笑出聲,也便跟著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一面笑著還一面措不及防的朝花吟猛推了把,嘴里同時嘟囔著,“叫你笑!”。倆人本就面對面站著,按理花吟順勢朝后退開幾步也就沒事了,可偏偏姜清源就在花吟身側,眼見著郡主推人,想也沒想當即朝花吟后腰一攬,意欲扶住她,卻不料慣性使然,花吟腰身又柔軟,下身雖未動,整個上半身都朝后仰了下去,后腦勺幾乎著地。 小郡主驚呆了,姜清源卻嚇傻了,他一個大男人,腦子轉不過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花吟的腰斷了。 也就轉瞬的功夫,花吟身子一彈,又端正的站好了,她自己尚未覺得有何不對,卻見另外兩人都一臉的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怎么……”花吟剛要開口說話,姜清源卻老實不客氣的朝她腰部捏了一把。 花吟“呀”的叫了一聲,面上泛起紅暈,驚慌失措的喊道:“姜,姜,姜清源,你做什么?” 姜清源一只手捏著下巴,沖口而出,“花謙,你這是女人的腰嗎?上回在永安候府我就覺得你的腰軟的不似男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