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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14節

第14節

    花吟正腹中饑餓難耐,扁了扁嘴,也不急著哄他,只添了飯菜埋頭苦吃了起來?;ù罅x看著高興,夾了許多的菜到她碗里。

    這一頓晚飯,花吟吃的板實,待撤了飯菜,漱過口,再要吃茶,花吟是一口茶都咽不下了。惹得花大義連連笑她,“就該這般餓餓她,否則每回看她吃飯就跟個小雞啄米似的,看的我都著急。還有一件,這光吃蔬菜不吃rou可不行,我是一頓離了rou就手腳沒勁,何況你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br>
    花容氏聞言趕緊接道,“這么點大的孩子原不該光吃素,你誠心向佛向善是好,但到底是俗家弟子,又不是真的廟里的姑子,用不著那般死守著清規戒律,依我說,往后每月初一十五敬奉菩薩的時候沐浴齋戒,其他時候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br>
    一干伺候的婆子丫鬟聽了后也都附和著勸了幾句,花吟深知父母對于自己堅持將來要出家一事頗為介懷。其實她現在身在滿滿的幸福之中,又何嘗舍得離了親人,去那清苦之地獨守一方寂寞?只是她能重活一回,全仗菩薩慈悲,若舍不離這紅塵之地,只怕將來菩薩怪罪,因此心頭早就暗下決心,只要了結了上一世欠下的孽緣,她定然是要青燈古佛了此生的。于是此番聽父母兄弟這般那般的勸,她面上帶笑狀似全都聽進了心里,可嘴唇卻緊抿就是不吭一聲。

    花大義夫婦對視一眼,頓感無奈,念及女兒畢竟年幼,心智未全,規勸也不急于這一時,也就暫且罷了。

    至晚間,一家子散了后,花吟看到二郎走在自己前頭,急追了幾步,抱著花二郎的手,二哥長二哥短的叫著。

    花二郎心里受用,面上卻不好看,“下午那會兒你罵我死麻雀我可是聽到了,除非你也罵你那瑾大哥做爛頭蒼蠅,糞坑里的臭蛆,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br>
    花吟肚子里的食還堵在胸口,一下子就被糞坑啊,蒼蠅蛆的給惡心到了,不自覺面上古怪頓住了腳步。

    而花二郎卻腳步未停,見meimei不說又不走了,暗道她心里還是護著她那個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的瑾大哥,一時又氣上了,轉過頭威脅道:“反正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要認那小子做大哥,就不要認我這個二哥?!被ǘ烧f完后就腳步飛快的回了西邊院子?;ㄒ骱傲藥茁暥紱]喊住。

    晚上熄了燈,花吟卻因為吃的太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至二更天終于受不了,跑出了門在下水溝旁吐了。

    吐了后,神清氣爽了許多,她抬頭見月色正好,想起前世種種,不知不覺在園中的小石凳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一陣涼風吹過,花吟打了個激靈,只覺得周身發涼,這才抱著身子回了屋。

    到了第二日,全家人都起了,就她一個懶懶的不愿動,花容氏來瞧了趟,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急叫人請郎中。

    郎中診了一回脈,又問了一些話,這才起身至外間,向花容氏道:“夫人不必掛心,小姐無大礙,只是昨晚吃的多,夜里又吐了,再者感了風寒。只需吃兩劑藥調理調理便好?!?/br>
    花容氏這才放了心,忙叫張嬤嬤給了診經,又命翠蘭跟了郎中一起去取藥?;亓死镱^,花容氏見花吟雖面上憔悴卻嘴角帶笑,忍不住問道:“都病了,還有什么好笑的?”

    花吟大言不慚道:“我就說過不要請郎中,他會看的病我都能看得,方才他是不是開了紫蘇桔梗、防風、荊芥、當歸、陳皮、白芍這幾味藥?”

    花容氏暗驚女兒說的與郎中所開的藥分毫不差,但仍舊故意沉了臉,“你只管好好休息,休要自鳴得意,你說的那些事娘是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br>
    花吟只得“唉,唉”嘆了幾聲。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花吟這一病竟病了兩個多月,時好時壞,始終不得痊愈,郎中請了無數,廟庵里的和尚尼姑也請了來去邪祟,就連那跳大神的巫婆神棍都請了來,始終不見好轉。

    乃至到了五月底,竟形銷骨立,連床都下不了了。

    一家人早就哭做了一團,個個都覺得花吟的病是自己造成的,愧疚的不行。

    花吟起先也是不甘,暗自垂淚,可日子一久,見家里人個個都為她牽腸掛肚茶飯不思,竟漸漸的想開了。

    ☆、第22章 我快死了,先擼十幾封遺書再說

    話說花吟想通后,倒不似之前那般渾渾噩噩的過一天算一天,而是認真的思考起自己的身后事。

    如果說十多年后那場災難避無可避,那她又該做些什么來保全自己的家人?

    她在想這些的時候,恰巧翠綠進來,花吟登時就福至心靈了,一雙眼睛因為興奮瞪的又圓又大。此時花容氏正在一勺一勺的給她喂藥,二郎也站在旁邊哭喪著臉看她,陡然見她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那樣子像是在掙命似的,花容氏以為女兒不行了,手一滑,打翻了藥盞,“嗚哇”一聲撲倒在女兒身上?;ǘ梢埠靠蕹雎?,這一哭驚得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全都沖進了花吟所在的小院子,屋內屋外哇哇的哭倒了一大片。

    花吟看人人都在為自己傷心欲絕,心頭不覺凄涼,反而一暖,竟生出了就這樣死去才是大幸的想法。只是心中還有掛念,不愿咽氣,遂淚眼朦朧的拉了花容氏的手,道:“女兒只怕是挺不過去了,只是還有些事放不下……”

    花容氏聞言哭的更是厲害,連說:“快別胡說,你若就這么去了,你怎忍心叫我和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

    房間內哭聲震天,花吟本來還有幾分力氣說話,倒被這哭聲攪的只想閉眼就此去了。

    還是張嬤嬤年紀大經過事,見此情景,忙拉了花容氏說:“夫人快別哭了,小姐這般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只怕是菩薩見著喜歡要招她近身伺候,既然是菩薩要的人又怎么是我們能留的住的呢?夫人快別再說這些不忍分離的話,白叫小姐傷心。不若聽小姐將后事交代了,也好讓她安心的走?!?/br>
    花容氏聽這么說,這才勉強止住了淚,讓一干下人都退出院子,屋子內只留了他們花家大小七口人,并張嬤嬤,翠綠因為死也不肯離開,花容氏見她只是落淚又沒聲音,便讓她站到一側,不要叫小姐看見跟著難過,也留了她在屋內。

    房間內好容易清靜了些,花吟說:“爹娘,女兒這一去只求你們一件事,認下翠綠做女兒,好生待她,待我去了,你們就當她是我,讓她代替我孝敬你們二老,可好?”

    花大義還當花吟有何放不下的,不想竟是這事,不禁心中一嘆,暗道了聲,翠綠那丫頭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翠綠就在邊上,聞言都快哭斷了氣。

    花吟心里想的明白,上一世花家會遭了那天大的禍事,禍根就是她自己。而如今她就要在這般年紀去了,對花家來說反而可能是福不是禍。至于十數年后的那場大難,幾乎大半個大周都難以幸免于難,亦不是她能左右,她也沒什么好愧疚悔恨的。而花家有了翠綠等于有了塊免死金牌,若能保得翠綠一生平安,那花家自然無恙。至于再后來的事,她手伸不得那么長,還是聽從命運的安排吧。

    眾人哭了一會,這事也就依了,翠綠當著花吟的面給花大義夫妻磕了三個響頭。

    零零雜雜花吟又說了一些寬慰父母兄弟的話,就已經累的不行了。

    張嬤嬤觀花吟面色怕是真不長久,不由拽了花容氏的袖子將她拉到院子內,道:“夫人,老奴說句實在話,不怕您不高興,我看小姐這樣子怕是不大好了。前些日子我就勸你了,該給小姐準備的就要準備齊全了,免得到時候一團亂,你還惱我,可是有些話旁人不敢說,我還要勸你一勸,你惱我也罷,恨我也罷,我也是為了小姐和整個花府好。這天命不由人,人是爭不過命的。老爺和少爺們已經傷心的沒有了主意,您可不能跟著也糊涂了。再者,按照我們老家的風俗,準備壽衣也有沖喜一說,指不定你這東西一準備好,小姐就大好了也說不定?!?/br>
    花容氏經方才那么一下,心中也有此意,知道這事拖不得,不免又是一哭,而后將花吟房內安排妥當后,自去和張嬤嬤一起縫制花吟的壽衣,只是縫一針哭一回,此處自不必細說。

    且說花吟屋子內的人都散了后,只留了細心穩重的大丫頭翠紅并一個周到的老媽子。翠綠除了哭還是哭,便被花容氏給攆到其他屋休息去了。

    隔了一會兒,花二郎神情哀涼的又過來了,與他一同來的還有鄭西嶺。

    花吟見到鄭西嶺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了云裳,喊了他到身邊,一再叮囑讓他沒事多給云裳寫信。并胡扯說,昨兒她入夜做了一怪夢,說是一神仙告訴她,鄭西嶺和云裳是命里的姻緣,前世就有緣分,今生來續。

    直說的鄭西嶺抓耳撓腮的不知該接什么話好了,臨了突然蹦了一句,“滿滿,你快好起來吧,你要是好了,大不了將來我娶你就是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跟了我在一起,我絕對不打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都依你?!?/br>
    對鄭西嶺來說,他除了一身使不完的力氣,其他一無是處,而他自覺能幫到花吟的也就娶她回家然后當奶奶供著這點了,所以毫不吝嗇的許了將來娶她的承諾。

    花吟被氣的翻白眼,花二郎趕緊推了鄭西嶺出去。

    不一會,三郎也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進門后,不管其他,先是探手輕輕在花吟的額頭上摸了一摸,而后就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花吟睜眼,三郎又輕又緩緩的開口,“你安心睡,我就坐你旁邊守著,你不用怕那些來索命的牛頭馬面?!?/br>
    須臾,二郎又進了屋。也學著三郎坐在床邊,只不過天氣炎熱,他坐一會,便又出去站一會,用扇子猛扇自己幾下。

    花吟閉眼睡了會,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怎么也睡不著了,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在二哥三哥之間來回逡巡。

    花二郎看她目光灼灼,瘆人的很,不免緊張道:“meimei,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花吟又看了他們幾眼,最后目光定在二郎身上,道:“就是你了?!?/br>
    花二郎嚇了一跳,都快哭了,“meimei,二哥一直可是最疼你的,雖然你要走了,二哥千不舍萬不舍,但你也不要將我帶到那邊去啊,你想啊,我要也隨著你去了,那咱爹娘還不得哭死啊?!?/br>
    花吟無語,緩了緩,見老媽子和翠紅都不在屋內,才開口道:“二哥,我都快死了,能不能求你件事?”

    “好說,好說?!?/br>
    “我死了后,你要對翠綠好點?!?/br>
    “那是自然,我一定替你千倍萬倍的疼她?!?/br>
    “嗯,我在想翠綠現在啞了,她又是那樣柔弱的性子,將來嫁到旁人家怕是要受委屈,不若將來你娶了她可好?”

    “???”

    “當然,現在你們都還小,將來的事不好說。要是翠綠遇到心儀的人也就算了,要是沒有,你就收了她,但是萬萬不可委屈了她,就算你往后有了喜歡的人,也要同時抬了她二人當平妻,不可厚此薄彼。這事你一定要依我,否則就算我做了鬼,也不得安心,我夜夜來纏著你?!?/br>
    花二郎被嚇的臉色慘白,想也不及細想就連連答應。

    花吟暗道二哥雖然看上去混賬,可比外頭那些男人不知好多少倍,有了他做依靠,翠綠這一生也算是有了保障。而翠綠那般柔順的性子,哪個男人娶了她也是福氣。當然,更重要的是,翠綠要成了花家人,等于是在花家的免死金牌上又加了層保障。

    花吟放了心,這才由著自己昏死了過去。(當然此時的花吟根本想不到忠孝節義這些,乃至她忠勇剛正爹爹兄長會不會接受大金對他們的優待,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說到底她就是個目光狹隘且有私心的小女子,想不到那么全。ps——花吟:我都要死了,就能不能不要對我要求那么多啦!哼?。?/br>
    乃至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后,一家人全都圍坐在她床邊,面如土灰,表情悲痛欲絕。

    花吟醒來后,卻覺得胃口大好,嚷嚷著要吃東西,哥哥們聞言都異常的高興,長輩們卻面色慘淡,暗道:只怕是回光返照。

    很快米粥送了來,花吟勉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低頭一看,見身上穿了一套嶄新的絹布做成的米分色衣裳,被子底下裙子褲襪齊全。

    花容氏生怕女兒看了傷心,上前勸慰道:“你張嬤嬤家那邊有風俗說人大病大災穿了壽衣能延年益壽?!?/br>
    實則是家里人見花吟一直醒不來,生怕她一口氣就這么斷了,干脆提前幫她穿了壽衣,因為她年歲小,早夭不吉利,要是去了,肯定是不能在家里大辦喪事,只要斷了氣就得早早抬了出去,在預先看好的地上埋了,家里人跟著去哭一回,也就算了。

    花吟心知何意,也不多話,米粥要了后便一口口吃了。吃過后,又歇下了。

    及至再醒來,已是掌燈時分,跟前只有翠紅翠綠,并張嬤嬤。

    張嬤嬤見她睜了眼,生怕她多心,忙說:“你爹娘一直守著你到現在,這才離開,剛換了我來陪你,你阿弟還小,夜里睡覺離不開你娘?!?/br>
    花吟點點頭,不過她現在想的可不是這事,而是她昏昏沉沉中,突然又想到些事沒有辦。掙扎著要起身,張嬤嬤忙來撫她。觸手處只剩了皮包骨,張嬤嬤心中自是百般感傷。

    花吟又招了翠紅到跟前,道:“你將那小桌子同翠綠一起抬到我的床前,并那幾案上的筆墨紙硯都給我拿來?!?/br>
    張嬤嬤問做啥?;ㄒ髡f:“寫遺書?!?/br>
    張嬤嬤睜著眼又落淚,道:“小姐,你這又是何苦,有什么話,我喊了老爺夫人來聽你說,你何苦勞這心神?!?/br>
    “與爹娘不相干的,”花吟坐起身,張嬤嬤替她挽了頭發,又披了衣裳,花吟拿了筆蘸了墨,只覺得滿眼金星亂迸,那筆桿宛若千斤重,寫了幾個字就氣喘吁吁,實在撐不住,若不寫的話,又怕留下憾事,暗怪自己剛病那會兒沒想到這事,此時少不得咬牙狠命捱著。

    首先一封就要寫給京城府尹嫡女云裳,勸她切記切記為了終身幸福不能嫁給兵部侍郎嫡出二公子寧半山。

    第二封寫給烈親王府小郡主鳳佳音,勸她不要再任性胡為了追求什么戀愛感覺,一直拖著不嫁。更要小心提防南宮瑾,萬不可找了他的道與他結為夫婦。

    第三封寫給平西王世子傅新,勸他不要只顧著寫話本子排戲,縱著小郡主,應當早早的成家立業,做大丈夫該做之事。

    第四封寫給善堂的梁小姐……

    第五封……

    第六封……

    最后一封寫給她前世的夫君,晉安王……

    ☆、第23章 旦夕禍福偷天換日

    花吟這十幾封遺書,每一封信就寥寥十幾二十幾個字,也不多廢話。反正吧,她心里是這么想的,他們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就算了,反正她也快死了,就算是菩薩心腸,也經不住有心無力。

    乃至寫給晉安王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想來沒了自己從中攪合,他應該能遂了心愿從此后和孫三小姐琴瑟和鳴,夫妻恩愛。想想就心頭發悶,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快死了,就祝他們百年好合吧!

    想畢,大筆一揮——祝:百子千孫!

    “生死你們,”花吟從鼻孔里哼了一句,這才擱了筆,外頭打更的剛好敲了三下。

    信上墨跡已干,花吟喊了翠綠將晾干的信替她鎖到柜子里,這才合了眼胡亂的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花二郎第一個跑到她的房間,不干別的,單單將手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鼻息。

    花吟本就沒有睡實,感覺到是二哥后,張嘴就咬住了?;ǘ审@的魂飛魄散,大呼小叫道:“尸變??!詐尸啦!”

    少頃,只聽前院內腳步聲紛至沓來,嚶嚶的傳來哭聲,花容氏當即喊了一聲,“我的兒,你怎么也不等為娘的來看你最后一眼?!?/br>
    花容氏因為花吟的病早就心力交瘁,此番被這么一鬧,只倆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番混亂后,花二郎少不得又挨了花大義一頓狠訓,只不過大家都只顧著傷心了,根本沒心思在這事上多計較。

    而后人群散去,花吟將守著她的人都支使開,獨獨留下三郎和翠綠二人,這才命翠綠將那些信統統取了出來交給三郎。

    三郎見是一疊的信件,信封上注了名姓,還有寄送的時間。

    “三哥,全家上下,雖然你性子最悶,可是我知道,你最靠得住,旁得我也不求你了,只求你在我死后將這些信按照上面注著的時間,一一托人寄送了出去。切記要找妥當人,再費點周折從旁的地方寄出去。至于我寫了什么,你別管也別問。你仔細收著便是,落款沒有注我的名姓,所有的筆跡亦是仿了他人的字,內里也沒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辭,大都是幾句勸解的話,所以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什么災禍趙志我們花家。只不過以防萬一,你寄送的時候,最好還是照我剛才說的做。再有一件……”花吟說道這兒跟翠綠打了個眼色,翠綠會意,折身去了櫥柜將壓在衣服底下的一包金子給取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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