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質吧
百鉞唯一的公主大婚,圣上會親自主婚,百官自然不敢缺席。 吉時將至,當看到本應身穿男子服飾騎馬來的齊予,結果身穿嫁衣下了軟轎,禮部尚書李廣白的臉都黑了,大公主果然是個難纏的。 見二皇子給他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李廣白按下心中的怒意,和一眾大臣老老實實地觀禮。 等大公主被送入洞房,齊予獨自見了褚蟬衣,然后把一套樓上樓廚子的衣服換在了里面,外面穿了一套便服來到大廳,幸好是初春,多穿一層衣服也不顯得臃腫。 眾大臣見她出來,想過去敬酒,可是皇帝還沒動作,他們一時間也沒人先打頭陣。 皇帝笑吟吟地看著,頭一次覺得大公主選的這個駙馬還有那么一絲可取之處,打扮起來還算眉清目秀,勉強能入眼吧。 見眾人都在看自己,皇帝也知道自己在這,大臣們會不自在,他想再磨蹭一會,抬眼正想說今天不論君臣,就見馬御史手直沖沖地越過眾人往前走。 他驚得眼皮一跳,這個不長眼的整天盯著大公主,這次不會又要出幺蛾子吧。 都說好的不來壞的來,皇帝這不祥的預感剛起,馬御史就跪在了大廳里,滿室寂靜。 “臣有本奏?!?/br> 皇帝眼睛一瞪,語氣威脅道:“馬愛卿這是做什么,今日是公主的大婚,有本留到明日朝堂上再議?!?/br> 馬御史不顧皇帝威脅,往懷里一掏,拿出幾封書信,還有一個黑乎乎的令牌:“臣有急奏,留到明日就來不及了,還請陛下明鑒?!?/br> 他是言官,監察百官和皇子言行乃是本職,越是不懼圣怒,越是能彰顯錚錚傲骨,所以根本不把皇帝的威脅放在心上。 皇帝呼吸一滯,在這一刻,他好想做個昏君,直接把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拖出去斬了,可是他不能,這糟心的感覺。 “有本快奏,若是再拿那些無足輕重的禮法彈劾大公主,給這喜宴添晦氣,朕定不饒你?!?/br> 馬御史抬頭朗聲道:“臣此奏與公主無關?!?/br> 皇帝一聽放松下來,隨后又怒了,跟公主無關,你在這里鬧什么鬧,就是添晦氣是吧,不行,他壓不住想做昏君的念頭了,他要誅這個老頑固的九族。 馬御史看向愣在原地的齊予:“臣要彈劾駙馬齊予,此人乃前朝皇室后人,參選駙馬,蒙騙公主,實屬狼子野心,還請陛下明斷?!?/br> 一石激起千層浪說的就是這場景,本就寂靜的大廳瞬間針落可聞。 齊予腳下一抖,差點沒轉身就跑,怎么回事,彈劾公主就算了,怎么還牽扯到她身上了,不對,她現在是頭號反派啊。 想起已死的護院師傅,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會是真的吧,書上也沒說啊。 皇帝皺眉:“大膽,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若是空口無憑,朕砍了你的腦袋?!?/br> “臣有證據,絕非虛言?!瘪R御史將手上的告密信呈上去,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眾人見此,齊刷刷地看向了齊予。 皇帝翻看過后,又拿起那枚黑色的令牌,他沒有看齊予,反而看向齊父:“國師,齊予乃是前朝皇室后人,此事你可知情?” 齊父連滾帶爬地跪下連連磕頭道:“陛下冤枉呀,齊予乃是我夫人十月懷胎所生,這……這……她就是我的女兒啊,她怎么就成了前朝皇室的后人了,夫人她謹守本分,臣…臣只是普通人啊?!?/br> 皇帝看著齊父沒出息的樣子,覺得更糟心了:“沒說你夫人不守本分,你也就是個普通人,這上面說你女兒被人偷龍轉鳳,換成了齊予,這事你可知情?” 齊父嚇得瑟瑟發抖,一時失態哭嚎道:“臣不知情,她就是臣的女兒啊?!?/br> 馬御史見此,懷疑皇帝有轉移話題的念頭,便又道:“陛下,告密信上說,國師是不知情的,可駙馬在十歲之后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如此隱瞞十年之久,又要娶大公主,這簡直是惑亂皇室啊?!?/br> “住嘴,駙…齊予你過來,朕問你,馬御史所言可是屬實?” 皇帝皺眉,這算什么事,皇兒的心上人竟然是前朝皇室后人,朝廷雖然寬待前朝皇室,早已對他們進行赦免,但隱瞞身份娶大公主是絕對不行的,不僅不行還要論罪。 齊予眼底閃過恐慌,腦海里飛速回憶著書中的內容,反派的真實身份沒有提,但勾結前朝余孽是真,她強行鎮定下來,不能慌,眼看著就要逃出生天了,不能功虧一簣。 她和皇帝對視一眼,然后走過去和齊父并排跪下:“兒臣對馬御史所言也聞所未聞?!?/br> 別以為她不知道,自古皇帝都多疑,剛剛還叫她駙馬呢,現在就叫全名了。 齊予垂眸,頭一次覺得駙馬這個身份挺好的,想坐實了,她和大公主已經拜過堂了,該改口自稱兒臣了。 皇帝盯著齊父和齊予兩個人的后腦勺,跪得真整齊,還敢自稱兒臣,他看著手里的一堆證據,眼底游移不定。 明明已經是春天,但眾臣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寒意,大廳里靜得可怕。 “父皇,兒臣以為證據并不完全可靠,畢竟可以偽造不是嗎,不如直接讓駙馬與馬御史對質來得清楚?!?/br> 寒水推著大公主不知何時來到了大廳,作為公主的的貼身侍衛,她當然是第一時間就去找公主了,這里是公主府,哪能別人來撒野。 “皇姐此言差矣,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馬御史又豈會冒死進諫,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對鐵證視而不見啊?!?/br> 靜看許久的二皇子,見大公主一句話就把他們準備好的證據往偽證上推,這還了得,他看了眼沉思的皇帝,最終還是沒沉住氣站了出來。 大公主冷眼打量著二皇子:“本宮倒是不知,皇弟連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沒看過一眼,怎么就斷定是鐵證了?” 二皇子嘴角抖了抖,佯裝痛心道:“本王只是出于擔心皇姐被騙才忍不住勸你慎重一些,哎,罷了,皇姐自己開心就是?!?/br> “夠了,就依皇兒所言,馬御史你來與齊予對質?!被实叟牧艘幌伦雷?,他最看不得一雙兒女失和,這好好的大婚成了什么樣子。 二皇子眼神一暗,皇姐就能稱得上一聲“皇兒”,而他卻永遠只能被叫“老二”,這次他就要讓父皇看看,你的好皇兒選的駙馬是多么大逆不道。 馬御史一聽要對質,就整理了一下衣袍站起來,他自從做了御史,身為一個言官就沒怕過和誰對質,更何況這次的對手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弱女子。 齊予下意識地看向大公主,見她點了下頭,心底莫名多了許多的底氣,她們兩個可是書里的兩大反派,還沒和男主、女主正面杠上呢,怎么能在這些小角色身上翻車。 她也像模像樣地扯了扯衣服,然后站起來,和馬御史面對面而立。 一旁的寒水雙手握拳,若不是顧忌著皇帝還在看著,她恨不得大喊幾聲“駙馬加油”。 “那小老兒就得罪了?!瘪R御史橫眉。 “老人家請問?!饼R予有禮貌地拱手行了個禮,雙腿則努力控制著不發抖,輸人不輸陣,要穩住。 老人家?馬御史胡子一抽,這個狡猾的女子,竟然上來就打心理戰,他冷哼一聲道:“老夫為朝廷盡忠三十余載,自是不敵駙馬年少有為?!?/br> 齊予看著滿臉怒容的馬御史,這是在諷刺原主不學無術吧,她只是出于禮貌喊了一聲老人家,沒想到這老御史是個小心眼的,明明都到了花甲之年,還不讓人說老了。 她輕嘆一聲,不想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馬御史請問吧?!?/br> 馬御史見她改了口,臉色也沒好多少,甚至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惡與鄙夷:“哼,老夫有三問,駙馬可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可認識那令牌乃是前朝太子府的腰牌?告密信上說前朝皇室后人的腰后有一狀似烏龜的胎記,你認是不認?” 齊予一怔,就這么簡單?她梳理了一下思緒回道:“首先我并不知自己除了國師府小姐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其次也沒見過這塊腰牌,最后胎記既然在腰后,我自是看不到的?!?/br> 烏龜形狀的胎記,還敢再扯一點嗎?她穿過來兩個月左右,還真不知道自己腰后有沒有胎記。 馬御史似是料定了她不會承認,便接著問到:“那么請問國師府中的丫鬟親證你腰后有胎記怎么說,這告密信更是國師府前護院死前所留又怎么說,駙馬還要否認自己乃前朝太子后人的身份嗎?” 見齊予沒有馬上回答,馬御史臉上閃過得意之色:“駙馬無話可說嗎?你倒是解釋一下這兩份來自國師府的口供???” 齊予又是一怔,這老人家不講武德啊,說好的只有三問呢?這都幾問了?古代人說話這么不講誠信的嗎:“馬御史是不是記錯了,我方才已經回答你三個問題了?!?/br> ※※※※※※※※※※※※※※※※※※※※ 感謝同學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和編輯商量了一下,本周五入v,屆時萬字更新,如果大家覺得寫的尚可,就請訂閱入v當天的萬字更新吧,因為這對作者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第一天的訂閱直接決定了本書的推薦位置,感激不盡~(屆時會有為期三天的晉江幣抽獎活動,來喝酒,我等你們) 最后推一下接檔文《橘白橘白gl》戳我專欄,求收藏,以下文案: 木藍原是京城尚書府的千金。 她被人暗害后,重生到小縣城的一個窮書生身上,書生不僅窮而且壞,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柴,甚至正在欺辱書院里的女夫子,木藍看著昏睡的李橘白,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女夫子李橘白是個不詳之人。 她的未婚夫是才名遠揚的邵家少爺,兩人一起考舉人,李橘白中了,邵秀才卻向李家退了婚,稱她天生克夫,搶了邵家氣運,害他落榜。李橘白自此無心嫁娶,在書院教起了書。 …… 于是,一心想早日回京報仇,努力讀書考科舉的木藍,每次看到李橘白就方寸大亂:這個女人簡直是我奮發向上的攔路石啊……后來,嗯,攔路石真香,可以娶回家天天抱著嗎? ps:yuwangshe.uk(po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