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了
“除非什么?”齊予眸光一閃,眼底升起期待,有什么能比擺脫原本的劇情更令人開心呢?只要不做駙馬,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五馬分尸的下場了。 褚蟬衣清了下嗓子,然后又喝了口茶,才語氣高深道:“除非大公主能主動退婚,這樣不僅免了圣上的責罰,國師府也不用擔那擔抗旨的罪名?!?/br> 說罷還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她簡直是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出這么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齊予嘴唇微張,自己對這個小伙伴的希望貌似報得太大了,她此刻的內心有點一言難盡,這算哪門子的辦法:“這……,大公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選了我,若是想讓她主動退婚怕是有點難?!?/br> 可以說是非常難,她大概猜得到大公主的用意,國師府沒有地位,沒有倚仗,也不牽涉朝堂之爭,原主又是個百無一用的,可以說是最好拿捏的軟柿子,當一個傀儡駙馬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按照原書中的劇情,大公主萬萬沒想到自己選的這個看似最無用的人,卻是個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的大反派。 褚蟬衣頓了一下:“是有點難,畢竟大公主暗戀于你,這癡情的人啊,一旦認準了誰,八匹馬都拉不回來?!?/br> 齊予腦門飄過黑線,癡情的人?暗戀?她扶了扶額,無奈道:“你真的想多了,我與大公主素昧平生,連話都沒說過,何談喜歡,我看她八成是另有所圖?!?/br> 褚蟬衣搖頭,不贊同道:“快拉倒吧,不是姐妹說你,如今國師府的光景是什么樣,還值得大公主另有所圖?圖也是圖你,再說了,你們不是見過面、說過話嗎?” 齊予下意識地道:“什么時候,我怎么不……” 隨后她又反應過來,萬一是原主見過呢?所以話到嘴邊又改口道 “我是說我好像不記得了?!?/br> 褚蟬衣眼睛一瞪:“這才幾天,你就忘了?就比試那天啊,你和大公主兩個人的眼神,那叫一個糾纏啊,你還說什么……什么十分愿意?!?/br> 齊予:“…”,是她的錯,高估了這姐妹的智商:“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我能說不愿意的話嗎?” 既然參加了比試,就等于是說我愿意參選駙馬,甚至和別人競選駙馬,到最后選上了,誰還敢不要命地拒絕?這可是封建王朝啊,皇帝一聲令下就腦袋搬家的地方,給她十個膽也不敢說不愿意啊。 “有道理,我要是你我也不敢?!?/br> 褚蟬衣點頭,這樣看來這件事到這就無解了,不能抗旨,只有接受這一條路可以走。不過想起毀了容又斷了腿的大公主,她面帶同情又安慰道:“不然你就從了吧,大公主有大公主的好,以后你就是大駙馬了,那可是皇親國戚,在這京城里誰還敢取笑你,至于別的,你不要那么膚淺,熄了燈都一個樣?!?/br> 齊予聽到這忍不住笑了,她不疾不徐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道:“知道嗎,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一個人?!?/br> 褚蟬衣睜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像誰?” 齊予笑容更燦爛了些:“像李mama,以后應該叫你褚mama了?!?/br> 褚蟬衣:“…”終究是錯付了,好吧,她閉嘴。 送走褚蟬衣,齊予盯著桌上的茶壺陷入沉思,拒婚是不可能了,讓大公主主動退婚也幾乎不可能,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婚了。 可是在大婚前逃婚,圣上必定會問國師府的罪,就算再怎么皇恩浩蕩,她的國師爹爹估計都保不住自己的位子了,說不定還會累得全府上下流落街頭,甚至于殺身之禍。 想到含辛茹苦帶原主長大的李mama,齊予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這個險不能冒,如果只有自己倒罷了,國師府那么多無辜的人不應該為她的行為買單。 不過…… 如果不是在大婚前呢?如果是在拜堂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公主府消失,那么這責任是不是就論不到國師府頭上了,所以大婚當天是個好日子啊,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先做一些安排。 次日。 李mama驚訝地發現,從決定參選駙馬至今,大多數時間都愁眉苦臉的齊予竟然心情變好了,這半天功夫又是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又是對人逢人就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師府有什么喜事了呢? 也不對,國師府就是有喜事了,小姐選上駙馬了,下個月初八大婚,滿打滿算也就剩半個月時間了,可是,這對小姐來說是喜事嗎? 吃過午飯,李mama沒忍住問道:“小姐,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齊予答得自然:“開心啊,我都要大婚了,為什么不開心?!?/br> 一聽這話,李mama的心里更奇怪了,語氣也變小心翼翼了些:“小姐當真是因為大婚感到開心的?” 齊予笑得無辜:“李mama你好奇怪,我當然是因為大婚才感到開心,不然還能為什么?!?/br> 李mama不語,打量了一會,心道你才奇怪,隨后她便將齊予的反常告訴了國師。 國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自己這個女兒別的本事沒有,不分輕重胡作非為比誰都在行,也不知道是隨了誰,蠢笨得很。 然后下午的時候,齊予想出門就被攔了下來,說是國師爹爹吩咐的,大婚之前,不準小姐踏出府門半步,為此還特地把府里負責看守大門的護衛調到了她的小院前。 齊予:“…”這是什么saocao作,我明明已經表現的很樂意這樁婚事了,為什么你們不按正常套路走??!弄這么大動靜出來,還禁足??!萬一被有心人猜到,豈不是又是一場空,這是豬隊友?。?! 國師府這邊一有風吹草動,寒水就收到了消息,事關未來駙馬,甚至極有可能是公主的意中人,因此她對齊予的關注上心了很多。 公主府。 “你是說國師府的護衛突然都調到了齊予的院子里輪值去了?”大公主放下手中的筆,墨跡還沒干的紙面上,寫的是大婚當天的安排。 寒水連忙點頭:“沒錯,奴婢親自去瞧了,不僅看守調了位置,據說還禁了齊予的足,公主你說她是不是想逃婚???” “逃婚?她沒那么大膽子?!贝蠊髡旅婕?,白皙的右臉頰上有一處不太明顯的傷痕,呈淺淺的rou粉色,一寸左右的長度,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盡管如此,卻依然難掩主人清美出塵的姿色。 寒水忍不住問:“為什么,她以前還說什么絕不娶丑婦,甚至為了參選駙馬的事被禁過足?!?/br> 大公主淺笑嫣嫣:“因為逃婚是死罪,齊予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在大婚之前逃走,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為了防止她真的是個傻子,咱們公主府也派出人去,無需盯那么緊,只要人不出城就好?!?/br> 只不過,如果不是傻子的話,這個人又為什么讓國師府上下都緊張起來呢?大公主眼眸輕抬看向桌上寫了一半的大婚章程,心里慢慢有了一個猜測,看來大婚那日極有可能會不太平啊。 只不過一夜的時間,齊予被禁足的事,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只有她本人宅在自己房間里,還在祈禱被禁足的事千萬不要傳出去,正神游間,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怎么連門都不敲……你怎么大白天的就來了?”齊予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一驚,現在可是白天,國師府那些守衛都是吃干飯的嗎?這么個大活人進來都看不到,萬一有人心存歹意,她的安全還有什么保障。 黑衣人聞言跪下去抱拳道:“少主見諒,屬下昨晚見守衛都在您的院外,白天卻沒什么人看守,擔心今晚和昨天一樣,所以就趁著他們不在進來了?!?/br> 齊予張了張嘴,她能不見諒嗎?不見諒也打不過,算了,君子忍人所不能忍:“那你這次來是為了何事?” 她盯著面前的黑衣人,國師府的守衛真的如此懈怠不堪嗎?才一個晚上,這個人就摸清輪值時間,堂而皇之地進來了,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黑衣人抬頭,見齊予避重就輕,眉頭一皺,語氣激動道:“少主考慮清楚了嗎?究竟是做朝廷的走狗還是帶領我等殺出一條血路來?!?/br> 眼看著就要到大婚之日了,方海那邊吃了癟,如果他這邊也招攬不成,就只有李川連那條路可以走了。 齊予被他喝問地愣了一下,怎么一瞬間就感覺,這個人對身為少主的她尊意全無,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在質問一個不中用的棋子一樣。 “考慮清楚了,你以后不要再來了?!?/br> 驢還有脾氣呢?更何況她現在被自己就是反派駙馬的事整的焦頭爛額,什么前朝余孽,什么殺出一條血路,一聽就很危險。 齊予拒絕完后退了兩步,然后撈起桌上的陶瓷杯子,做出防備的姿勢,萬一黑衣人惱羞成怒怎么辦。 誰知黑衣人聽完并不氣,甚至很淡然地站了起來,仿佛料到了這個結果,只在臨走前留了一句:“希望少主在大婚后能明白哪個選擇才是對的,到時候屬下還會再來拜訪?!?/br> ※※※※※※※※※※※※※※※※※※※※ 感謝“遠坂時臣”同學辛苦捉蟲,錯字都已改~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359152 2個;墨鏡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ongic 20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