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不想吃白粥
既然已經找到阿綠,且阿綠并無大礙,阿福便將那憫天山的門人放了,順便給傅懸月修書一封,告知他現在的情況。 做完這些后,他腳下一拐,順道抓了點藥。 阿福受那一掌,至少要休養兩個月。 此處離蝴蝶谷也不過十天左右的路程,阿福思來想去,權衡利弊后,決定暫且待在此處。 阿綠畢竟自小身體不好,她受了涼,病情反復了好幾天。阿福怕她夜里翻被子,只得夜夜守著她。 這日,阿綠的病情終于穩定了下來。她擁著被子,強烈要求出門。 她頂著雞窩頭,掰著手指數道,“哥哥,都……一、二、三……六、七、八,八天了??!”她在阿福眼前晃了晃,“八天!我在這屋子里悶了八天!” 阿福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嘴邊,“張嘴?!?/br> 阿綠乖乖張嘴,吃了粥又道,“我不想吃粥了,我想吃rou!我想吃rou!”她見阿福無動于衷,于是閉著眼叫道,“我要吃rou!我要吃紅燒豬蹄、叫花雞!我要鹵鵝,要紅燒rou!” 阿福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嫌棄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粥。他作為一個挨了一掌的傷員,也陪著阿綠吃了八天的粥。 阿福忍耐道,“別急,過兩天好全了,帶你去南無天最大的酒樓吃好吃的?!钡綍r候他一定會點一桌子紅燒豬蹄。 阿綠撇嘴,“還要過兩天啊……”她不情愿地吃了口粥,眼里閃著希冀的光,“那我們今天晚上出去走走吧?” 阿福想了想,“好吧,你保證不能亂跑?!?/br> 阿綠眼睛一亮,連忙三指并攏,“我發誓,今天晚上絕不亂跑!哥哥,快給我梳頭!” 阿福喂完了粥,收拾了碗筷,剛凈完手,便見阿綠已經端坐在了梳妝臺上。 阿福佯怒道,“你個女孩子家家,自己竟不會梳頭!”他嘴上這樣說,手上卻十分誠實地拿起了梳子。 阿綠嘆道,“不是有哥哥嗎?哥哥梳的頭最漂亮了?!彼踔?,欣賞著鏡中自己的“絕世美顏”。 阿福手一頓,“死丫頭,盡撿好話說?!彼o阿綠梳好了頭,又正兒八經地審視了片刻,阿綠這些日子病著,連帶著臉色也不太好。阿福拿起水粉,往她臉上撲了撲。 阿綠對著鏡子傻笑了會,阿福愁的頭發都白了,這個傻meimei哦。 夕陽西下,阿福帶著阿綠出了客棧。這個時候很多攤販都收了攤了,阿福于是帶著阿綠往夜市走去。 南無天的夜市通常設在東街,兩人沿著正街一直往前走,走盡頭后往右一轉,方到了東街。這個時候許多攤子還未擺出,阿福便帶著阿綠走進了一家茶坊。 剛剛走到門口,阿綠便發出一聲驚嘆,“哇!哥哥,你看!”她伸出手,“那是不是我們在憫……” 阿福迅速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比了個嘴型,“低調!”這可是茶坊,好事者大有人在,她這一句憫天山一旦說出口,這幾日都休得安息。 阿綠唔唔兩聲,焦急地撕開他的手,指著遠處道,“哥哥啊,是那個美人哥哥?!币娔莻€美人哥哥迎面走來,阿綠面露喜色。 阿福抬眸看去,還真是齊懷菘,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他?真是不想跟他寒暄,阿福拉著阿綠的手扭頭就要走。 阿綠疑惑道,“哥哥不去打個招呼嗎?” 阿福道,“打什么招呼,我們又不熟?!彼⒕G要走,齊懷菘眼疾手快,竟然一眼看到了他。 齊懷菘的目光略帶侵略性地看向兩人,阿福無法忽視他,只得硬著頭皮道,“莊主,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br> 齊懷菘嗯了一聲,他身后,一個綠衣女子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齊二哥,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容寒香心悅齊懷菘已久,恰好今日董鶯生辰,她便在容寒香面前打了包票,要幫她把齊二哥約出來。眼看就要走到夜市了,齊二哥卻忽然走向了前方的茶坊,董鶯眨了眨眼,對羅四小聲嘀咕了幾句。 羅四眼睛一亮,快步向夜市走去。 董鶯匆匆趕上了齊懷菘,她抬眼一瞧,“這位公子是?”除卻容大哥,齊二哥少有朋友,沒想到今天這么湊巧,祝寒香好運吧,董鶯不抱希望的想。 阿福道,“姑娘可喚我阿福。這是舍妹阿綠?!?/br> 董鶯指了指自己,笑道,“董鶯?!?/br> 齊懷菘道,“鶯meimei,阿綠第一次來南無天,有什么好玩的你帶她多去看看?!?/br> 董鶯對阿綠笑道,“夜市里有一家雜耍,阿綠meimei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啊?!?/br> 阿綠欣然同意了,她扯了扯阿福的袖子。 阿福側頭張了張嘴正要應承,沒想到齊懷菘冷淡地對他道,“喝一杯?” 阿福一愣,齊懷菘道,“董鶯在,出不了事?!?/br> 阿福稍稍猶豫,卻見阿綠十分開心地拉著董鶯不肯撒手,“哥哥,你自己去玩吧?!?/br> 阿福略妥協道,“你跟著董姑娘,千萬不要到處亂跑?!?/br> 阿綠不耐煩道,“知道啦知道啦?!?/br> 董鶯有種扶額的沖動,她本意是想與阿福阿綠一道去看雜耍,這樣就能給寒香與齊二哥制造機會了。沒想到齊二哥竟想跟這位阿福公子去喝酒……也罷,一會跟阿綠姑娘一同來請阿福公子便是。 阿福站在這茶坊門口,他天真的以為齊懷菘所說的喝一杯是喝茶,當齊懷菘領著他走進一家酒樓時,他不由露出尷尬的微笑。 “齊莊主,我不飲酒?!?/br> 齊懷菘挑了挑眉,他扭頭對小二道,“一壇松花酒,兩對紅燒豬蹄?!饼R懷菘勾起嘴角,三年前,重謠一杯醉倒在他面前的景象仿佛歷歷在目。 阿福心里嘀咕,不知這齊懷菘到底打著什么主意,試探的這么直白,就差親口問他一句是不是重謠了。難道是齊夫人的頭顱尚未找回,要找到他再嚴刑拷打一番? 阿福對小二扯出一個微笑,“再來兩碗白粥?!?/br> 松花酒和豬蹄很快便上上桌了,齊懷菘卻只飲酒不動筷。 阿福瞧的眼饞不已,他跟阿綠吃了八天的白粥,嘴里淡的要死,這時忽然有人將兩對紅燒豬蹄擺在他的面前,是吃還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