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被傻逼誤傷了
他的聲音細若游絲,但仍被一直關注著他的重謠和傅懸月聽見了,傅懸月握住他的手,“雪弟!”重謠也一臉關切的拉住他的手,期盼地看著他。 容寒盡對傅懸月怒目而視,但他的手依然紋絲不動,內力不斷地輸入應千雪體內。 應千雪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嘴微微一動,“謠謠,傅大哥?!?/br> 見他醒來,重謠激動地差點流下眼淚,“小雪!”旋即發現應千雪眸中竟蒙上了一片白霧,他心一驚,手指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傅懸月一把按住他的手,免得他在應千雪面前露出端倪。 容寒盡不滿他們二人擋住了他的視線,“你們讓讓!” 重謠側開身子,他想起在憫天山時,容寒盡便亦步亦趨地跟在應千雪身后,估計兩人關系極好,他哪里知道應千雪平白被容寒盡占了便宜,應千雪將此視為奇恥大辱,又哪里會主動說起。 應千雪看見容寒盡的臉,眉頭微微一動,他手一動,容寒盡沒有防備,竟叫他輕易掙脫了。 一股寒意自他腹中升起,他嘴唇微微抖起來。 容寒盡臉一黑,強制地拉住他的手,任他怎么掙都沒有用,那股暖意又回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瞪著容寒盡說不出話來。 容寒盡的臉色同樣不比他好上多少,“你生我的氣,能拿自己身體撒氣?” 聽到這話,應千雪的目光更加兇狠了,若不是憫天山上容寒盡強行……他怎會被人趁虛而入?但他眼中蒙著一層淡淡的白霧,不僅沒有什么威懾力,還平白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容寒盡的臉色微緩,嘴上也哄起人來,“你聽話一點,等你好了,怎么拿我撒氣都行?!?/br> 重謠神情古怪,目光在兩人之間看了又看,總覺得此時自己還是退避為好,“小雪,我再給你拿兩床被子過來?!?/br> 傅懸月也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曖昧,他想了想,容寒盡既然愿意幫應千雪療傷,想必不會對他不利,何況他還沒有細問師祖應千雪的寒毒到底如何才能徹底清除,想到這里,他把一邊打瞌睡的翁祖師拉了出去。 此時應千雪獨自面對著容寒盡,面色不愉,心里也氣得吐血,但容寒盡溫柔的態度卻好似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動靜。 容寒盡思念應千雪多日,這時沒有旁人在,他便十指緊扣著應千雪,趁他這時行為不便,將他擁入懷中,應千雪乍一入他懷,他仿佛出現了幻覺,似乎自己抱的不是應千雪,而是一塊冰疙瘩,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緊緊抱著應千雪,大有死也不撒手的氣勢。 應千雪牙齒打著哆嗦,“你……你放開!” 容寒盡哪里會如他所愿,他三個月沒見到應千雪了,這會兒應千雪在他懷中,他心中好像有只貓在撓他似的,他迅速在應千雪臉上親了一下,念念不舍地抱了會他,見他臉色稍緩了些方才放開。 重謠抱著被子從門外進來,他見應千雪臉頰微紅,便順手在他額頭一摸——當然,被容寒盡打開了。 他摸摸鼻子,訕訕地用被子裹住應千雪,“小雪,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應千雪道,“很暖?!睆膩頉]有什么時候像此時一樣溫暖。 重謠松了口氣,“那便好。你怎么會中這種毒?” 應千雪面色一整,他看了眼容寒盡,容寒盡只當沒收到他要求自己回避的眼神,應千雪無奈地向重謠求助。 三個月的相處令重謠深知容寒盡的秉性,他哪里有能耐讓容寒盡退避,何況這時容寒盡還在向應千雪輸送內力。 容寒盡笑了一聲,“你做的那些事我哪一件不知道?還用得著防我?” 應千雪雖然氣惱,但容寒盡所言不錯,他統共就殺了葉霜天和蕭錚兩人,全被容寒盡給問出來了,他臉一白,不欲再想容寒盡逼問的方式。 “……我本與傅大哥約在一個寺廟相見,沒想到有一行著云紋紅衣的人也路過那里……他們以為我們是憫天山的人,解釋沒用便打起來了,那個領頭的人拍了我一掌,最開始,我一動內力便有一股寒氣從丹田之處升起,但現在我只要一使勁,那股寒氣便會不斷發作?!?/br> 重謠思索道,“云紋紅衣……據我所知,這是東雪山人的標志?!?/br> 容寒盡起初聽見傅大哥三個字就覺得耳朵痛,但一聽見應千雪說“云紋紅衣”四個字時,他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他們來沉雁湖的路上,遇到柳如絮時,他們正在跟東雪山的人打斗,想必應千雪所遇的云紋紅衣人應是奉英一行,但這東雪山何時與這憫天山結了仇?奉英怎么會如此糊涂,將應千雪錯認為是憫天山的人? 容寒盡在心里將奉英罵了個來回,同時他與重謠又覺得疑惑,東雪山雖長年積雪,但他們所修功法十分霸道,從未聽說過什么陰寒之氣,莫非他們與憫天山結仇與之相關? 但這些跟應千雪又有什么關系?重謠氣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將他們抓來問問,哪有隨便打人的道理!” 容寒盡本想附和,但一想此事與奉英有關,奉英幾乎代表了整個東雪山,而他的師父落刀客的遺體還在東雪山窟存放著,他就矮了一節氣勢。 恰好此時傅懸月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見容寒盡還在為應千雪輸送內力,不禁心升欽佩。 “雪弟,先喝藥吧?!彼@些日子習慣了照顧應千雪,駕輕就熟地拿起湯勺。 容寒盡黑了臉,重謠一看,笑嘻嘻道,“還是我來吧!”他從不明就里的傅懸月手中接過藥碗。 容寒盡臉色好轉,雖然他更想自己親手喂應千雪,但現在不方便,讓重謠來總比讓傅懸月那個禍害來好。 重謠一邊給應千雪喂藥一邊問道,“我也可以叫你傅大哥嗎?” 傅懸月輕輕笑起來,“當然可以,你是雪弟的弟弟,當然也是我的弟弟?!彼麖膽а┳炖锫犨^無數次重謠的名字,早對兩人的關系了若指掌,因此聽重謠這樣說,十分欣然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