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密室(一)
容寒盡和應千雪不見了? 齊懷菘停下腳步,疑惑道,“容兄?”四周毫無反應,他再次喚了幾聲,依然是無人應答。 他面無表情地思索了片刻,他懷中抱著重謠,慢慢地覺得心定了下來,先走走看吧,也許他們就在前面。 前面沒有分岔路口,想來只有一條路,一直走應該沒錯。 他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有分岔路口。 但命運之神卻似乎并未聽到他的心聲。 黑黢黢的山巖旁延伸出兩條深不見底的暗道,似兩個黑黢黢的無神卻詭異的眼眶。 齊懷菘駐足,他凝眉看去,兩條暗道都沒有新添的足跡,容寒盡與那應千雪想必并未來過此處。 他微微闔眼,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隨即義無反顧的選了左邊那條。 走過約有一里,便出現一簇微弱的燭光,齊懷菘腳下一頓,他循著燭光摸去,卻看見一方密室。 油燭被嵌在墻上,油燭的對面是一個床榻,床榻貼近了墻角。一方鋪滿塵埃的小案離床不遠,書籍散亂地堆積在上面,最上面還有一本將將翻開,椅子呈拉開狀,似乎主人有事暫時走開一般。 那燭光似乎感應到有人,忽然微微一跳,燭光大盛。 齊懷菘草木皆兵,不敢松懈,他手腕一翻,數十枚金葉子便不輕不重地拍在地上,恰是一個前進的方向,密室毫無反應。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齊懷菘再次翻轉手腕,又是數十枚金葉子零落地拍在密室之中,或墻上,或桌子上。 依然毫無反應。 齊懷菘循著金葉子的軌跡走到床榻前,那被子整整齊齊折疊在一起,也如小案一般積滿了灰塵。 齊懷菘擰眉,在將被子掀開將人放在塌上和將人一直抱著之間猶豫了一瞬,最終抱著重謠來到了案前。 被翻開的那本書上字跡斑駁,隱隱能看見如之子于歸,宜室宜家般的話語。 原本是本詩經。 他無意翻開那堆散亂的書籍,隨意瞥了一眼便拋在腦后。 懷中抱著一個人終歸是不方便。 但若讓他齊懷菘,一個養尊處優的堂堂貴公子來叫醒一個被他自己打暈的人…… 齊懷菘抗拒且克制道,“重謠?!?/br> 重謠雙眼緊閉,毫無要醒的征兆。 齊懷菘又喚了兩聲,“醒醒,重謠?!?/br> 夢中重謠只看見一個俊朗非凡的中年人穿著白袍,站在一個飛檐斗拱的屋檐上,他微微側頭,看見自己躲在門后。那人眼神復雜,似有怨懟。 “師父……” 齊懷菘耐著性子,見重謠似乎極不安穩,便皺著眉住嘴了。 他心中疑慮,聽說關十樓的殺手個個神出鬼沒,殺人于無形,為何他所遇見的這兩位出自關十樓的卻都如此不靠譜? 重謠只覺自己喚了一聲師父,那白衣人眼中的怨懟之色霎時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慈愛,“小謠,為何還未取那齊折月首級?” 銀光一閃,竟是一條銳利的長鞭直直打過來,重謠一驚,忽然醒來。 齊懷菘見他醒來,道,“容兄和應千雪不見了?!?/br> 重謠仍在驚懼之中,他愣愣地看著齊懷菘,“為何打我?” 齊懷菘皺了皺眉,打?想來他二人認識這幾月,只有最開始在除月山莊和齊懷玉墓前打過他,確實傷的不輕。 “我……” 重謠忽然推開齊懷菘,他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里,在密室中走了幾個來回,方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