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淵的廣告拍攝耽誤了很長時間，直到深夜還沒有結束收工，伴隨著合作方一次又一次的中途改變，柳雯跟姜淵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一股不對勁。

    “阿玉之前說去給你買吃的，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柳雯跟姜淵并排站著，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合作方負責人。

    “他半路肚子不舒服，我讓他先回去了?！苯獪Y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邊的時間剛好11點半，幾乎是在剛看完時間，手機屏幕就閃了下，最終自動關機了。

    “嗯，他回去了也好，不然在這說不定還幫倒忙?！绷┮部戳搜圩约旱氖謾C，發現電量還足夠以后，才輕輕拍了拍姜淵胳膊：“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等著?！?/br>
    姜淵點點頭，繼續靠坐在沙發上半瞇著眼休息，他跟柳雯在某些方面很像，拋開內里性格不提，只要在外界有了一個固有人設以后，就都不會去輕易改變。

    柳雯是因為經紀人這個身份的特殊性而需要表現的專業，而姜淵則是純粹因為懶得改變。

    他在圈內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沒什么攻擊性，或者說，圈里也沒什么人知道他到底好不好相處，只是因為這么久以來的口頭述說，讓人都以為姜淵沒什么脾氣。

    柳雯走后沒多久，姜淵半瞇著的眼中就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他眨了下眼，接著抬眼盯著眼前這位合作方的全權負責人。

    對方一身專業西裝，長相給人的印象還算不錯，只是這模樣看在姜淵眼里，那臉上的假笑不是一般明顯。

    “之前已經介紹過了，我叫鄧言，真是非常不好意思，這邊的方案一直在調整，耽誤你時間了?！编囇栽捳f得客客氣氣的，自上而下盯著姜淵的眼神就像是在盯著某樣獵物。

    姜淵嘴角勾了勾，從沙發上站起身，跟人隔著半米遠的距離略微低頭道：“沒事，既然是合作，當然也就需要誠意了，我也理解貴公司想要追求完美的想法?！?/br>
    “謝謝理解?！编囇蕴鹗滞罂戳搜蹠r間，然后略帶驚訝的開口說：“已經這么晚了啊，剛才我看你一直在休息，如果累了的話不然先去旁邊酒店躺一會吧，我們在那邊已經訂好房間了，等我們這確定好了再喊你?！?/br>
    姜淵身高比對方高了五厘米左右，跟人對視的眼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知道是不是柳雯聽到了這邊的情況，剛好卡在姜淵準備開口的時候沖了過來。

    “那就先謝謝鄧先生了，我們姜淵也確實是工作很久有些累了，直接告訴我們房間號就行?！绷┰诮獪Y旁邊站定，伸手抓住了姜淵胳膊，笑容得體的說著。

    “那怎么行，我送你們過去吧，就在旁邊很近的?！编囇匝凵耖W了閃，非常熱情的轉身想要帶路，柳雯對此沒什么表情，看著就像是默許了似的。

    姜淵自從柳雯過來以后就沒再說話，只跟人交換一個眼神以后便跟在柳雯身后默默走著。

    他們才剛走出場館，那輛姜淵熟悉的黑色保姆車就頓時開到門口停下，柳雯也就此止步，望著鄧言意有所指的開口：“今天的合作非常順利，姜淵所拍攝的那些廣告每一個都很好，想必貴方有的挑了?！?/br>
    鄧言因為這句話而表情僵了一秒，視線從那輛保姆車移到了姜淵臉上，沉默半餉以后才點頭說道：“嗯，是挺難挑的?！?/br>
    等到姜淵兩人坐上車駛離場館門口，柳雯才氣不打一處來的把人狠狠問候了一番，翻著白眼吐槽道：“這些人膽子可真大，也不看看設計的是誰?！?/br>
    一上車姜淵便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休息過，馬不停蹄地趕到這個場地，如今還遇上這種狀況，頓時覺得更累了。

    “這次確實是我們大意了，以后給你接工作可得再仔細點，白白浪費一天，有這時間你都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隨便再專研兩下劇本了?！绷獾貌煌嵝乜?，一口灌完了保溫杯里已經涼透的水。

    姜淵遇上這種情況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有hs公司在后邊做后盾，但有的時候還是放不設防，特別是在娛樂圈里，很多關系都是錯綜復雜的，也不適合當下便撕破臉。

    在娛樂圈里，很多情況下經紀人的態度便代表了公司對于這個藝人的態度，如果不是想徹底撕破臉的話，那些別有目的的人都會見好就收。

    只不過，即使對方見好就收了，柳雯當下雖然不會做什么，以后卻是再也不會讓姜淵跟這種品牌合作了。

    “是鄧言嗎？”姜淵沒睜眼，悠悠的問著。

    “不是，鄧言沒那么大本事，估計是高層?！绷┯衷僖淮未魃狭朔浪{光眼鏡，翻開筆記本開始調整起后邊的檔期安排來：“你回去好好休息，三天后就進組了，今天這事我處理就好，別放心上?！?/br>
    對于柳雯這么說，姜淵沒有任何意見，他不僅是相信柳雯，更多的還是有關于公司對他的態度，潛規則這種事是永遠都沒法發生在他身上的。

    “雯姐，是回公司嗎？”司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嗯，直接回...”

    柳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姜淵猛地打斷道：“先送我回家吧，我回去研究研究導演之前的片子?！?/br>
    姜淵原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回公司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猛地想起自己家里今天還來了個人，他進組之前還有挺多東西需要帶的，這他要是去公司住著，柳雯哪天心血來潮過來幫他收拾了可怎么辦。

    如果可以的話，姜淵還是不希望被柳雯發現季年住在他家的。

    對于姜淵提出的送他回家研究電影的理由，柳雯也沒有懷疑什么，只是對司機說先把姜淵送回去，再去公司。

    ......

    姜淵抵達家樓下的時候時間已經轉點，整棟樓都沒有幾個窗戶是亮著燈的，他估摸著這個點季年應該已經睡了，便抬頭看了眼自家樓層，果然沒看到半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