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他修長的手指動作很慢,扣子一棵一棵解了開來,她眼睛都忘記眨了:“你干什么?” 顧蓮池眸色略動:“我干什么,我想打你?!?/br> 說話間他臂膀一動,就將外衫脫了下來。 寶兒以為他真的要打她,下意識就后仰貼緊了車壁,結果顧蓮池身形一動,頓時在她面前蹲下身來。他抓過她兩條腿過來,用他的外衫纏著包裹起來。 寶兒一早起來發現娘和表姐已經不在郡王府了,差點瘋掉。幸好紫玉說她們和沈江沅也才走,她來不及穿衣服穿襪子穿上鞋就頂著北風跑了出來。顧蓮池拿外衫給她包住膝蓋,她才一動,才覺得雙腳冰涼,低頭一看,原來出門的時候襪子都沒穿,鞋也沒穿好,之前跑遠了不覺得,現在一看,右腳的后腳跟還踩在鞋外面,已經凍成冰坨子了。 很顯然,顧蓮池也看見了。 他一抬眸,盯著她的眼底頓起怒意:“林寶錚!” 寶兒一縮脖:“不敢了,以后不干蠢事了!” 她先還閉上了眼睛,后注意到他竟然叫她林寶錚,小心睜開了一只眼睛:“人家現在是顧寶錚,是你妹?!?/br> 說著對他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她娘說的,套近乎總沒有錯的。 兩只眼睛都睜開了,這句話好像真的有用,因為眼前的人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顧蓮池扳過她的雙腿,讓她側身坐在軟墊上。 他坐回原處,兩下脫了她的鞋子,攬住她雙腳入懷。 也沒看清他到底是解開了哪處棉衣,也沒看清他是怎么塞過去的,寶兒瞪大雙眼,只覺腳下一熱,頓時像燙到一樣貼在了他的肌膚上面。guntangguntang地…… 好……好暖! 顧蓮池微微傾身,更是用力貼緊了:“此事于禮不合,不能讓別人知道,明白嗎?” 寶兒點頭,心里撲騰撲騰直跳:“明白?!?/br> 她回答得這么快,明白怎么回事才怪,顧蓮池沉吟片刻,又道:“也不能和別人做這種事,知道嗎?” 寶兒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知道?!?/br> 一時間,她唇齒間干燥起來。 渾身哪里都不對勁了,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馬車也不知道壓到了什么一顛簸,她那捧著的手爐差點摔落地上去,腳趾頭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顧蓮池渾身頓時繃緊了些,抬眸便惱:“別動?!?/br> 說著已然別開臉去,不再看她。 還好沒有看她,寶兒臉有點熱,也別開了臉去不敢看他,沒話找話:“南方很溫暖,我表姐去了好養病,挺好的?!?/br> 這個傻姑娘,顧蓮池忍不住回頭,寶兒的長發胡亂披在肩頭,她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有些可笑,上半身被斗篷裹得老緊,下半身被他用外衫饞成了繭形,偶爾還會打一個噴嚏。 她想了想又說:“那邊真的很暖和,只有山上才涼快些,以前我和陸離總是上山,上風吹著很舒服的。那晚上也總是很熱鬧的,花燈很多,幾乎遍地都是,當地的老百姓都會做。陸離就喜歡那些梅蘭竹菊的說什么高雅,我不喜歡,我喜歡小圖花花草草的,有一次有個畫匠做了一個,上面還畫了個小公子,可惜那天我沒搶到……” 馬車又一顛簸,顧寶錚差點整個人都摔出去,還好顧蓮池一只胳膊攔住了她,她兩腳搭在他腿上,扶著他胳膊才覺得坐穩了,外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喜童哈哈笑了起來。 寶兒混亂的腦子里,忽然閃現了紫玉說過的那句話,沒頭沒腦地突然從陸離的身上跨度了過去:“他真的和他嫂子好啦?” 顧蓮池竟然聽得懂,應了聲:“嗯?!?/br>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這樣安靜下來,更覺有點微妙。 不覺得冷了之后,寶兒開始冷靜下來。 她偷眼瞥著顧蓮池幾乎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不安地動了動:“蓮池哥哥,我娘走之前,可是說了,你和顧大叔會照顧我的,這話不假吧?嗯?” 她的腳趾頭又不安分起來,一有動作,其中總有那么兩個會撓他兩下。 他面不改色,只伸手入懷,一把按在了她的腳上:“別動?!?/br> 寶兒開始得寸進尺了,眸色漸亮:“那我以后就叫你哥了啊,你多讓著我些?!?/br> 或許是她的神色太過于雀躍了,顧蓮池嗯了聲,就算是應了。 寶兒心里歡喜,為了加強他們之間的這種二婚兄妹關系,還故意說道:“這回可好了,從前京里那些姑娘小子們,總是笑我還不如公主親,人家一口一個哥哥的,都說你不待見我呢!” 顧蓮池自動忽略了姑娘兩個字,聞言想了想:“你娘不在京中,我爹估計也無暇太顧念你,你少惹事?!?/br> 她拍胸脯保證:“怎么可能?別人不惹我我是不會惹別人的?!?/br> 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知道她心思簡單,直接了當道:“你娘不在的時候,我爹不會私自給你定親事的,所以不要和那些小子們走得太近,多生事端?!?/br> 想了想又說:“鳳棲也不行?!?/br> 寶兒:“……” 她不明白了:“什么意思?鳳棲是我弟弟?!?/br> 顧蓮池心口處被她雙腳冰得冰冰涼:“你知道他不是?!?/br> 好吧,他知道這個秘密,寶兒爭辯著:“他不是親的,但是比親的還親,雖然他總是欺負我,但我知道他還是很惦記我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他對我有別的想法?” 外面車夫已經開始吆喝馬兒了,喜童喊了聲到家了,也跳下了馬車。 顧蓮池側耳聽見動靜,將她兩腳從容拿將出來,盯著她的臉一副你以為你是誰的模樣:“你想得太多了,穿鞋?!?/br> 寶兒哦了聲,低頭把鞋穿上。 才在溫暖的地方回到冰涼的鞋底,她嘶地一聲,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