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竊喜,路小霧可能會因為這個問題跟何松盛分手。 她都得不到,為什么偏偏路小霧能得到? 嫉妒的本能讓她自己都覺得可怕,路小霧上的士準備走的時候,她忽的上前,伸手進去握住路小霧的手,認真的道,“小霧,懸殊太大不是好事,你跟他……還是分手吧?!?/br> 回去路上,路小霧心情down到極致,吳芷君說的對,她之所以不敢告訴何松盛,是因為她心里也是沒底,心里也是害怕,她對他還沒有百分百的了解跟信任。 未知像是一根細長細長的毛線團,將她的心纏著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重重一扯,生生的疼。 車子在何松盛公寓樓前停下時,路小霧才發覺自己竟無意識的報了何松盛家的地址,碰到車門的手又縮回來,有些悻悻的吸了吸鼻子,失落的小聲道,“師傅,報錯地址了,去另一個吧?!?/br> 回到自家的小屋子,路小霧在上樓的時候一層層手動按亮樓道燈,不得不說,吳芷君說的話還是戳到了她的心口上,要是她沒那么喜歡何松盛還好說,偏偏經過這一段時間,她對他早就已經完全的接納。 最后幾級階梯,路小霧用鑰匙在樓梯扶手上輕輕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在寂靜里格外明顯,抬腳繼續往上走,面前的樓梯口有清晰的走動聲,路小霧愣了愣,抬頭,看到略有些倦意的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樓梯口的正中間,目光如灼,直直的俯視望著她。 兩人對視,久久無人出聲,聲控燈亮了一會之后自動隱去。 路小霧身子連同腳步都有些僵硬,手里拿著的鑰匙不穩,嘭一下掉在地上,暗掉的聲控燈又一次的亮起。 男人依舊保持先前的那個姿勢,臉上一反平時跟她單獨在一起的隨意慵懶,薄唇緊抿,氣場凜人。 按著吳芷君的說法,他已經知道了吧? 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壓著抑著的事情就那么赤/裸/裸的被人扒開現在他的面前,路小霧有種被人裸/視看透的羞恥無措感。 她沒想到要瞞他,只是開口于她而言變成一種沉重的負擔,每次準備坦白之前,心里都是一陣陣的痙攣。 “我……” 路小霧張了張唇,最后還是卡在一個“我”字上,堵在喉間的酸澀脹成一根刺,勾著她的嗓音,一點點的透出哽咽的意味。 他現在是……生氣? 路小霧還沒想好怎么去面對他,他就這么突然的站在她面前。 何松盛一下飛機就趕過來,兩個地方,最后還是中途折道來了她這里,一路奔波連飯也沒吃,上午還在跟人談業務的他下午就坐飛機趕了回來,里面的襯衫連領帶都沒來得及解,下車的時候有些涼,他隨意套了件薄款的黑色長款風衣。 心里的波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無息的就靜了下來,她一臉的沉重讓他的心揪起一塊,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他往下走了一步,朝她慢慢的伸出手。 “過來?!?/br> ☆、第五十六章 路小霧不動,何松盛往下走了幾級臺階,最后在高她一級的地方停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路小霧目光下垂,視線所及,是他熨帖筆直的西褲以及黑色尖頭的皮鞋,他的腳邊是她剛剛掉落的鑰匙,路小霧聽到他輕嘆氣的聲音,心下更沉,吸了下鼻子,蹲下身去撿鑰匙。 腰已經彎下去,偏偏在指尖碰到鑰匙圈邊緣的時候,腰際猛地一下受力,面前的男人橫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就著手臂的力度往上撈。 樓道狹窄,路小霧猛地雙腳離地,驚呼一聲,下一秒已經被男人摟著轉身緊貼在老舊的樓道墻壁上,俊沉的臉湊近,路小霧還未來得及反應,對方溫熱的唇已經緊緊貼住她的。 呼吸相碰,溫度灼人,他吻得大口用力且深沉,每一下都恨不得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吸著吞進肚子里,路小霧閉上眼,雙手掌心向后緊緊的撐著墻壁,何松盛手上的勁兒幾乎要把她的腰掐斷,路小霧蹙眉忍著痛,在他輾轉的間隙疼得哼哼。 蹂吻間,他的鼻尖摩過她的,親密的距離融了路小霧的心,他的唇溫熱又軟,纏著她的,帶著好聞又熟悉的氣息,路小霧不知不覺的攀住他的脖子,仰頭深深的回應。 聲控燈暗下,樓道陷入黑暗,唯有高處的一小扇窗戶透過的月光灑下,昏暗中,緊擁在一起的兩人吻得難舍。 難舍的最后,何松盛在她舌尖稍下力道的咬了一下,路小霧蹙眉輕哼,感受到她痛意的何松盛這才稍有滿意的松開她的唇,路小霧起伏著胸口在他懷里輕喘,睫毛眨了眨,帶著熱意。 “吃飯了嗎?” 他的聲音醇厚低啞,暗沉的聲線引得光線亮起,路小霧低垂著眸,視線落在他胸前的白色襯衫紐扣上,聽到他的問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出去吃點?!?/br> 他拉她,路小霧咬著被他吻得發麻微紅的唇,不動,聲音燙過喉間,有些嘶啞,“不餓……” 何松盛抵著她的額,隨后又低頭在她額間吻了吻,“我還沒吃,陪我去遲一點?!?/br> 路小霧皺眉,終于抬頭看他,“你還沒吃?” 這個時間點,已經八點多。 何松盛終于再一次和她對視上,這次他挑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再低頭,雙手捧著她的臉,何松盛在她咬著的唇上來回輕輕的摩擦。 “下了飛機就直接過來,想我沒有?” 路小霧總覺得鼻子被刺得發酸,老實的點頭,何松盛舒口氣的勾唇笑了笑,拉過她的手,直接轉身下樓。 “鑰匙?!?/br> 路小霧頓住,回身彎腰將掉落的鑰匙撿起,才跟在何松盛背后慢慢的下樓。 就近選了家算是能入他眼的餐廳,這次他沒詢問路小霧意見,自己拿著菜單就著兩個人的口味點了菜,路小霧坐他對面,默默的習慣性洗碗筷,伸手要去拿他的時候,手腕被何松盛輕輕捏住。 “我來?!?/br> 路小霧有些悻悻的收回手,何松盛不提,她也堵塞著不知如何開口,今晚的他有點不太一樣,親密間還是透出那么一點點的脾氣跟疏離。 一餐飯吃得有些安靜,路小霧食不知味。 被男人牽著回去的路上,路小霧終于憋不過心中的那口氣,停下拉住往前的何松盛,開了口。 “你……是不是知道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跟著她停下,轉頭,面對面的與她對視,神情認真,“知道什么?” 明知故問。 路小霧明明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抿住,想好的說辭在心里繞了又繞,最后出口的還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不是有心騙他,但在被戳破的此時,路小霧覺得還是自己過于自私,他也會覺得自己自私吧,明明是雙方的事情,因為自私所以才會刻意的隱瞞。 何松盛朝她走近一步,按著她的肩,強大的氣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 他臉上是極少見的對她的怒意與嚴肅,頗有一種家長訓斥做錯事的小孩既視感。 “這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該瞞你?!甭沸§F說著說著,聲音不自覺就有些哽咽,她討厭這樣的不自控,極力的忍住,“我沒想騙你,一直想要說,但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我……” “知道這件事多久了?” 沒有昔日的溫柔,帶著明顯的霸道跟質問。 路小霧身子有些僵,回想自己第一次去檢查的時間,有些訥訥,“一個多月……” 何松盛轉開視線,微微抬頭,穩了穩情緒后才又低頭將人拉進懷里,“為什么不告訴我,嗯?” 路小霧也覺得委屈,“不知道怎么說……” “你是覺得我會在意這件事還是覺得我不值得你坦白?” “不是,我……”路小霧語速急促,卻被生生的卡住,“你不在意嗎?” 何松盛呼口氣,恨不得捏死懷里的這個小女人,天知道當他從別人嘴里知道這件事情時候的震驚。 扣著人深吻一通解氣,最后覺得氣稍稍順了之后才將人松開,“我當然在意,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讓你懷上孩子……” 他在意,路小霧原本提著的心瞬間跌下去,何松盛看到她面上的情緒變化,抬起人的下顎,一字一字認真的繼續道。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這件事不是你告訴我,而是別人來通知的我,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我才是你更親近的人,遇到這種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br> 一番話迂回轉折,路小霧被他的認真感動得有些重,原本極力忍著的熱意從眼眶溢出,不想讓他看到,掙開他的手埋進他的胸口。 何松盛擁著她,低頭尋到她的唇親了又親,最后抹掉她臉上的淚痕,心疼的將人擁住。 “你應該告訴我,這樣就不用自己擔著了,吳芷君找你了?” 提到吳芷君路小霧才想起,“她告訴你的?” “讓別的女人來告訴我你就覺得開心了是吧?” 路小霧將嘴一瞥,“我自己想確認了再告訴你,第二次檢查我也是前幾天才去做的,你……會在意的吧?她說了,你們家……” “告訴我,確診了嗎?在哪里看的?” 原本路小霧早就心生絕望,被他這么一問反倒不確定起來,“檢查了兩家醫院,都是一樣的結果……” “傻,難懷孕不代表不能懷孕,我認識幾個醫生,這個周末抽空帶你去看看,中西醫都檢查一遍?!?/br> 有人在身邊給依靠,路小霧心里覺得敞亮了一些,想到吳芷君說的那些話,心里還是堵,“要真的是不行的話,那……” “我想要你有我們的孩子并不代表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孩子,況且,現在醫療水平那么發達,總會有辦法的,放心,嗯?” 眼眶再一次的微微發熱,路小霧埋進他的胸口,環抱住他的腰身,“嗯?!?/br>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知道怎么做了?” “嗯?!?/br> 何松盛皺眉,不滿意,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嗯’是什么意思?” 路小霧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溢不住的幸福滿滿,“‘嗯’就是告訴你的意思?!?/br> “這還差不多?!?/br> 說開后,心里反倒舒服起來,原本以為了不得的大事,在何松盛的三言兩語下就輕松破解,之前的惶惶恐恐被撫平,路小霧覺生出一種無端的安全感。從他懷里拱出來,踮起腳尖,自動吻上他的唇。 何松盛沒防備,被她輕易偷襲,反應過來后瞇眼,摟著她的腰穩住她,享受她的主動,溫潤的唇來回的輕抿,帶著帶著就入了迷,反客為主的深入,他的身材高大,轉個身就將人納進自己的風衣中,低頭勾著她吻得如癡如醉。 “你特意趕回來?” 上樓梯的時候,路小霧問他。 何松盛嗯一聲,“再不回來你就要慪死了?!?/br> 路小霧感動,扣緊他的手,許諾似的道,“以后再不這樣了?!?/br> 何松盛嘴角滿足的揚起,勾住她的肩,將人緊緊貼著自己,低聲恐嚇道,“再有一次就打十下屁股,光著打?!?/br> 路小霧面紅,呸了他一下,“流氓?!?/br> 何松盛心情大好,扣著她不肯松手,兩人并肩,往上走的姿勢有些奇怪,后面有人跟著上樓梯,路小霧掙開他,兩步小跑走在前面。 進了路小霧家,何松盛講她按開的燈重新關掉,正在換鞋的路小霧嚇了一跳,直起身,“怎么了?跳閘了?” 黑暗中觸到他溫熱的手,何松盛正面將人摟在懷里,隨后彎腰打橫抱起熟練的繞開沙發進到房間,把人連同自己一起重重的壓到床上。 解衫的間隙,手指刮到路小霧的腰,惹得她發癢咯咯的笑出聲。何松盛不管不顧,直到將人抽絲剝繭般的剝光,才伸手去解自己的。 壓著人重重攻陷時才滿足感喟的慢下動作,在路小霧情難自已的吸氣聲中將人一點點慢動作的磨著,像是享受又更像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