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何松盛偏頭看了她一眼,將受傷的手放到她面前搖了搖,“力氣不大,勉強開車沒問題?!?/br> “多不安全!” 何松盛輕輕摸摸她的頭,“乖,我慢點開,嗯?” 肚子不合時宜的響起,路小霧捂著肚子咬唇,有些尷尬,輕聲控訴,“晚上沒怎么吃東西?!?/br> 何松盛心疼的伸手覆住她捂肚子的手上,“我也沒吃,帶你去吃好吃的,算是補償?”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對他的味蕾路小霧不得不點贊,何松盛說是好吃的,那就一定是好吃的。 心情在即將到來的美食面前,變得有些空洞,路小霧吸了吸鼻子,有些傲嬌的點頭,“嗯?!?/br> 何松盛帶她去了家巷子深處的私家菜坊。 h市里的老城區,幽深的巷子深到連車子也難以進入,何松盛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很是熟手的將車子停在外面,看來不僅僅是何松盛,不大的半舊停車場,好幾輛都是貴得令人咋舌的豪車。 跟著他轉進巷子,只容得兩人前行的巷道里,何松盛稍稍走在前頭,大手包裹著路小霧的小手,信步走在鋪著大石板的地面。 斑駁老墻上的路燈一看就是新裝的,橘黃的光線,在悠長的巷子面前還是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路小霧有些怕這樣的幽靜環境,難得小貓一樣乖的任由何松盛牽著她的手,另一只手還很是依賴求安全一般的拽著他的手臂。 巷子的盡頭右轉就是。 視線豁的就開闊,復古的老木門兩側高懸著兩盞晃亮的燈籠,里面的院子燈光更強些,隱隱傳出談話聲。 何松盛應該是熟人,跟著服務員剛進門不久,老板就親自來了。跟何松盛寒暄好一會,看到他帶來的身旁人,心里跟明鏡似的一猜就中。 端上桌的都是拿手特色好菜,路小霧是真餓,早就拿著筷子等著何松盛動筷,偏偏他就是慢條斯理的,等到菜上了快一半時才提起筷子給她夾了菜放到她碗里。 “不是說餓,還不吃?” 像是聽到開動的命令,路小霧眉眼彎彎,在他溫柔的目光里吃起來。 “吃多點,我點了四人份的?!?/br> “咳咳咳……”路小霧沒防備,被他這句話一下嗆到咳起來,臉色微紅,“老板會不會以為是我吃的?!?/br> 何松盛挑眉,“以前我一個人來,點的都是一人份的東西?!?/br> 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路小霧有些不好意思的拍拍臉,“其實,那個……你可以不用叫那么多,我的胃吧,有些奇怪,飯量這么大并不是說我一定要吃這么多,平時窩吃的東西分量跟平常人是一樣的,對我影響不大?!?/br> 何松盛續了杯茶,放在唇邊喝了一口,聽完她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都已經點了,要不一會老板進來,你跟老板說后面的撤了?” 路小霧回味著嘴里的香味,和桌上的美味,咽咽口水,“都已經點了……” 何松盛笑意更濃,“吃吧?!?/br> 何松盛的手好了不少,可是路小霧看他提筷子還是有些吃力,夾了好幾樣放到他碗里,“可以嗎?不可以不要勉強。我……可以喂你?!?/br> 最后兩個字她說的很輕,何松盛心里卻漾開了花,“好很多,你吃你的?!?/br> 何松盛吃相優雅,飯量一般,每次看他吃東西,路小霧都覺得是種享受。 回去的路上,路小霧靠在座位上,車里放著歌,開著冷氣有些涼,何松盛不知從那里拉出一塊小毛毯遞給她,“蓋上?!?/br> 柔軟的質地,路小霧展開往身上裹。 “謝謝?!?/br> 何松盛看她一樣,蹙眉,沒說話。 掏出手機,微信的消息提醒一排挨下來。 點開都是葉貝貝給她發的,葉貝貝自從跟組去了影視城之后就像是人間消失了一般,一點消息也無,路小霧最近忙著應付和何松盛這段來得匆匆的感情關系,也沒主動聯系她。 給手機解鎖剛要開微信,一段手機短信發過來,署名是吳就。 路小霧有些心虛,偏了偏身子,將手機拿到跟前,假裝在刷微博的模樣。 余光里,何松盛正在認真專注的開車,難得的沒注意她。 返回到短信頁面,路小霧點開吳就給她發的短信,果真是中午拜托他的事。 ——“藥的成分幫你查了,是一種國外進口的抑制性沖動的藥,藥效比較狠,你哪里得的這個藥?” 路小霧看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完全沒注意到吳就后面的那個問號,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半段。 愣神之后給吳就回了條感謝的短信,收起手機,不自覺的往開車的男人望去。 他的側臉在路燈的明暗間同樣的明暗隱約,原來他居然沒騙她。 他的那個病,他吃的那個藥,都是真的。 所以說,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在靠著這個藥在抑制他對自己的那種想法? 想到這,路小霧心跳瞬間加快不少,垂下眼瞼揪著手機摩了又磨,緊張、不安涌起,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發悶壓抑。 車子開進小區,夜深人已少。 將車在路燈下停穩,何松盛如往,習慣的細心給她解開安全帶,路小霧下車,他隨后跟著,繞過車頭,來到她身旁,一高一低,光線將兩人的影子拉開三四米長。 何松盛捧著她的臉,居高臨下看她,最后靠近一步,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路小霧垂著眼乖乖的沒動,何松盛心里微動,手指在她臉頰上細細的摩擦,麻麻的發柔,路小霧呼吸重了點。 在對方低頭湊近的時候下意識的屏著呼吸閉眼,何松盛愛死她這種接納自己的默認,忍著內心的急躁,一點點慢慢的吻上她的唇。 細潤的,柔滑的,濕嫩的。 像極了垂涎已久的美味,他細細的品著,一點點的啄,生怕太用力了將她嚇回去。 路小霧繃緊著身子,雙手垂在身側攥緊發直,頭仰著接受他細碎長綿的吻。 何松盛更進一步,捧著她的手下滑扣住她的腰身,單向的索取將她身子微微向后壓,重心不穩,路小霧本能的松開攥緊的手拉住他腰身兩旁的襯衫,小手的輕拉給足了何松盛想要的暗示與滿足,細慢的吻逐漸變得急切,呼吸加重。 路小霧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快要窒息。 掙了幾下沒掙開,最后只能急亂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男人受癢松開擒著的唇,路小霧咬著已經發麻的嘴,抵著他的腰將他與自己的距離隔開。 “我……我上去了?!?/br> 呼吸仍喘,語調渙散。 何松盛捏著她的手心不愿松,“我送你上去?!?/br> 路小霧突然想到白天沐沐說的那一番定論。 當他跟你親熱到難以自拔的時候,你拒絕,如果他不顧你的意愿就是想做就證明他只是想睡你,要是他能夠委屈憋著自己尊重你,那就說明對你有真心…… “好?!?/br> 何松盛眉梢上挑,微驚之后是難掩的欣喜。 進了樓道,電子門的滴滴聲喚亮了樓道的聲控燈,路小霧走在前頭,視線落在腳下的臺階上,耳邊聽到的卻全是兩人上樓足下發出的噠噠聲。 咽了咽口水,上面的聲控燈沒亮,路小霧刻意跺了兩下腳,等燈亮了再繼續往上。 身后男人一路跟著她,不搶道不出聲,明明很乖的安靜,卻偏偏給路小霧一種更為強大的壓迫氣場。 到了住的那一層,路小霧踏了幾次腳,聲控燈都沒亮,伸手想要扶著墻往上,觸到的地方卻是一條滿帶溫度的手臂,暗中路小霧被嚇得叫了半聲。 何松盛的手往回收就握住她的,真實的溫度沒撫平路小霧心里的緊張,反倒是加劇了這種不安,心里建設還沒準備好,身后的何松盛已經往上踏了一個臺階,站在她身后,頭偏著搭在她的肩上,溫熱的呼吸深淺不一交錯,路小霧剛啟唇想開口,就被他忽然往前的動作堵住唇。 不同樓下的溫柔纏綿,這一次的何松盛明顯多了份急躁,動作大力又狂野,逼著路小霧往前,兩人從樓道口在黑暗中一路吻到門前。他的強勢逼得路小霧毫無反擊退還之力。 被抵在門邊墻角上的時候,路小霧攥著的鑰匙幾乎摳進手心的rou里,他的急切讓她發蒙到害怕。 哐當。 對面的鐵門被打開,發出的巨大聲響一下催亮了樓道里的聲控燈,鄰居的女兒手里提著垃圾毫無防備傻眼的看著激烈擁吻在一起的一雙人兒。 路小霧臉原本就已經是紅的,被吧別人赤、裸、裸撞破后,更是窘迫得無地自容,低頭埋進何松盛寬厚闊大的胸膛里,何松盛蹙起眉,也沒有當著外人表現現場直播的興趣,接過路小霧手里攥著的鑰匙,三兩下開了門,將懷里的人幾乎是提著的抱進門,在反手“砰”一聲將門關上。 當! 鑰匙被他粗魯的扔到一邊,甚至來不及開燈,這種事在暗中他絲毫不介意,將路小霧的包也拽下扔掉,貼著她的身子壓在一邊的置物桌上,路小霧的腰正好被抵在桌子的邊緣,生硬的線條硌得她的身后一陣陣的疼。 她突然有些怕,何松盛卻沒給她多余反抗叫停的機會,將她兩件套外面的罩衫褪掉,里面是吊帶,將人打橫抱起進房。 中間路小霧回神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結果尾音還沒消就被人重力的壓到床上。 這下路小霧才真的是發慌起來,抵著他開始掙扎。 何松盛早已入了迷,手從衣衫的下擺探進,路小霧急得眼淚都出來,在他從里拉下吊帶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路小霧哽咽帶泣的聲音橫在他耳邊。 “何松盛,不要……” 她的聲音不重,但拒絕害怕的意味十足。 將已經幾乎喪失理性的男人拉回一點神智。 眼睛已經稍稍適應室內的光線,黑暗中,兩人的輪廓印在彼此的眼里,何松盛感覺到身下的路小霧在發抖。 真正的在發抖,撐著他胸口的手抖得不停。 身體緊繃得要裂開,但此時的路小霧更讓他有些不忍。 “能不能繼續?” 他的聲音嘶啞不堪,額上的汗順著臉頰滑下,滴在路小霧的胸口,緊了緊手,路小霧微顫的搖頭。 何松盛不甘心,低頭吻住她的唇,松開,手在她的肌膚上一陣廝磨,震得她發顫。 “我對你負責……行不行?嗯?” 氣息拂在她臉上,呼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 路小霧有些后悔,“可不可以……不要……” 何松盛閉眼,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在身下的樣子,最后像是逼著自己一般,痛苦的從她身上撐起來翻到一旁,沒了身上的重量,路小霧收回空中懸空的手,雙臂環抱住自己,轉身背對著他。 全身還在繃著的何松盛想安慰,又不敢此時上去去碰她,就怕自己控制不住,閉著眼忍了好一會才呼口氣,轉身從身后將小女人擁住帶到自己懷里。 感受到路小霧身子的僵硬,何松盛壓著體內的涌起的躁動,嘆口氣,他全身汗濕,還是忍著,伸手捂在她的眼睛上,嘶啞著嗓音。 “對不起,是我沒忍住……”靠近,低頭吻在她肩上,“我不逼你,別害怕了,嗯?” 縮在她懷里的路小霧濕了眼,身子依舊不安,卻沒了剛才的輕顫,屋里悶熱,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緊要關頭,她沒同意,他就真是沒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