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幾天茶飯不思?！睏頼ama關好門跟著進去，“老爺，要不你們好好談談吧?！?/br>
    墨云楚站立在大廳，面色冰冷，“程素涵呢？”

    他的稱呼不再是夫人，這聲程素涵可把楊mama給嚇壞了。

    “云楚?！?/br>
    還沒等到楊mama給出答復，里間臥室傳來程素涵虛弱的聲音，“是你嗎云楚？”

    楊mama在一旁幫腔，“夫人在里面休息，老爺你也知道，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尤其是從墨家出來以后，這里的環境……”

    “你在這里等著?！蹦瞥淅浯驍嗨?，直接朝臥室去了臥室。

    臥室的空間很小，一張床站了很大的面積，墨云楚進去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墨云楚是沒心思注意這些的，他看了眼剛從床上起來的程素涵，聲音還算平穩，“你meimei被人刺傷，命在旦夕?！?/br>
    一句話令程素涵心驚膽戰。

    “婭姝？”程素涵的臉霎時慘白，她想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點，可那恐慌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

    墨云楚默默的盯著她，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看得程素涵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良久，房間里都沒有一點動靜，這種氣氛于程素涵就是一種折磨。

    她猜不透墨云楚的心思，畢竟這個男人一進來沒有任何表露，讓她手足無措。

    “我去給你泡茶?！背趟睾氲?，墨云楚之前最愛的就是她親手泡的茶水，每天晚上從外面回來總是要喝上一杯定神。

    擦身而過之際，男人一把將她拽住，突然厲聲呵斥，“程素涵，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為什么要傷害她？”

    程素涵手腕發疼，她不敢喊出聲，墨云楚的這聲吼差點震破她的耳膜。

    “老爺，老爺?！睏頼ama沖擊來勸道，“老爺，您這是干什么啊，老爺，這些日子……”

    “不是讓你滾出去嗎？”墨云楚狠狠的剜了楊mama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在墨家算計著什么，現在看婭姝不順眼又起了狠毒的心思?！?/br>
    程素涵擰著眉，貝齒咬著rou色的唇瓣，聲音像是從嘴里飄出來的，那么無力，“不是的，云楚，你聽我說?！?/br>
    東窗事發，她是跑不掉了。

    其實她一直都在騙自己，就像楊mama說的，墨云楚和她幾十年的夫妻，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絕。

    可現在，她是真的看透了。

    男人的心一旦狠起來，那是半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他心里只有程婭姝，壓根記不得這個陪伴他幾十年的枕邊人。

    程素涵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到了這一刻她反而平靜了。

    “云楚，你聽我說?！彼龔娬{，很想和他好好談一次。

    他們幾十年的夫妻，鮮少說心里話，即便每次躺在床上說的都是墨家的瑣事，更別說夫妻之間的柔情蜜意，她是想都不敢想。

    “好，我聽你說，我給你這個機會?！蹦瞥财届o下來，畢竟傷害已經造成，他即便是有想一槍崩了程素涵的心思也得讓她死個明白，“程素涵，我告訴你，除非你告訴我婭姝不是你傷害的，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br>
    這條罪行，她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可是，她該解釋什么呢，程婭姝本來就是她傷害的。

    那么她是不是要去死才能平了墨云楚的心頭之恨？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會讓你的命去償?！蹦腥苏f的狠戾，也確實嚇著了程素涵和楊mama，“程素涵，你可以說，我聽著?！?/br>
    程素涵絕望了，一肚子的話在聽到這一句后難以啟齒。

    她心心念念照顧墨云楚十幾年，到頭來這個男人要的是她的命，還是為了別的女人。

    這種結果，換做誰都接受不了。

    “解釋不了是吧，婭姝是你刺傷的？”墨云楚步步緊逼，他宛如一個帝王般的俯視她，“程素涵，你就等著坐牢吧?！?/br>
    坐牢？！

    程素涵的面部表情終而發生了一點變化，那是對這個結局的恐嚇。

    不要，她不要坐牢。

    下半輩子到那種地方，她不死也會瘋。

    “墨云楚?！背趟睾浅庖庥x去的男人，態度和之前判若兩人，“你站住?！?/br>
    墨云楚瞇眼，那模樣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這一刻，程素涵明白，她真的完蛋了。

    只要程婭姝有事，她這一生到這里就該結束了。

    那么，她不會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是，我刺傷了程婭姝，可是墨云楚，你問問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程素涵沒給墨云楚開口的機會，繼續道，“要說程婭姝現在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br>
    “你愛她，為什么當初不直接娶了她？”

    墨云楚非常淡定的指責她，“你傷了人，還想給自己脫罪嗎？”

    程素涵搖頭，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她不是為了脫罪，只是想讓墨云楚明白，她是為了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因為這份隱忍的愛，她不惜傷害了自己唯一的meimei。

    墨云楚，你是無視我說的話，還是不想承認這十幾年我們同床共枕的一切？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么就這么狠？

    她和程婭姝的姐妹關系是在十九歲的那年破裂的，當時的程婭姝還不知道，后來程素涵帶著墨少辰嫁進墨家，她對程婭姝的恨就更深了。

    每天夜里，聽著身邊的丈夫叫著自己meimei的名字，那是怎樣一種痛心？

    墨云楚，這種無助和痛你感受過嗎？

    “墨云楚，我就想問你，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你可曾對我有一絲一毫的動心？”程素涵不死心，有些話終而問了出來。

    她在很早之前就想問，但是怕自己得到的答案太過于失望，于是選擇了沉默。

    “沒有?！蹦腥舜鸬煤芨纱?，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程素涵幾乎站不住腳，她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做好了心里準備，她現在無法接受的是，這個男人都不曾考慮過就否定了。

    心里當真是沒有她一絲一毫的地位呵。

    “程素涵，是你自己沒弄清楚，當初你來墨家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么，你記不清了嗎？”

    他說，程素涵，我心里愛的人是你meimei，我們能在一起是因為墨少辰，你幫我照顧好少辰，我給你墨太太的位置。

    說到底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是的，一場交易，只不過她動了情。

    現在墨少辰的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被趕出墨家是理所應當的。

    墨云楚說完這一句就走了，房間里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揮之不去。

    “夫人?！睏頼ama想開口寬慰她幾句。

    程素涵從唇角擠出一絲笑，“楊mama，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沒事，我沒事?！?/br>
    她說，顯得異常平淡。

    償命是嗎？

    反正她什么都沒有了，一條命而已。

    醫院的停車場，墨少辰和沐小言并肩出來。

    墨少辰不知道，他這一走，程婭姝沒多久就斷氣了。

    等醫生追過來通知時，他和沐小言兩人憋了半口氣沒上來。

    這些年，他明明盼著，明明恨著，明明不關他的事，為什么還會這么難受？

    沐小言想的卻是，程婭姝死了，以后誰會去真正的關心顧浩南？

    “墨少辰，你后悔嗎？”沐小言問他，也不知男人這一刻的心情。

    墨少辰愣了半晌，似是不明白她這句話出自何意。

    “如果你能同意程婭姝的要求，說不定她會轉院，能保住性命?！?/br>
    墨少辰瞇眼，渾身彌漫的氣息危險，他已經猜到女人要說什么，卻忍不住去問，“沐小言，你的意思是……”

    “程婭姝的死和你沒有關系嗎，是你間接害死她的?！彼肛?，句句刺心。

    呵。

    男人聽后，黑眸里仿佛藏了驚天的巨浪，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

    良久，他只是冷笑道，“是我，又怎么樣，我就是不想救顧浩南，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救他?！?/br>
    “沐小言，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救他?！?/br>
    墨少辰的話雖然堅定，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他的痛心。

    －－－－－－題外話－－－－－－

    親們，故事在慢慢收尾了，后面更精彩，這兩章過渡后就是一個轉折，大家認真看哦…

    ☆、192 墨少辰vs顧浩南

    程婭姝死后，墨少辰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她。

    他讓人先把沐小言送去江南世家，自己卻不見了蹤影。

    江南世家。

    張姨陪著沐小言進去，太子聽到動靜從里面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