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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筱這才知道,為了分流,老師們早就說好:一到六班先去游樂場西區,七到十二班去東區,下午再換過來。 也就是說,這次春游,八班的她和一班的練望舒多半是碰不上面了。 樓筱的心情就跟跳崖似的,一落千丈。 這時,樓筱的手機震了一下,樓筱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練望舒給她發了條信息—— 【往后看】 樓筱猛地轉身,就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修長身影朝她走來。 走到她身前的練望舒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她的書包,還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問:“怎么傻了?” 樓筱回過神,揚起笑臉,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大概是被你帥傻了吧?!?/br> 練望舒動作一頓,沒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低聲道:“在外面收斂點?!?/br> 樓筱注意到練望舒的耳朵紅了,越發止不住臉上開心的笑。 帶隊的徐老師發現練望舒,過來問:“同學你是哪個班的?” 練望舒非常鎮定:“一班的?!?/br> 徐老師微愕:“一班的怎么在這?” 練望舒總不好說自己是想跟女朋友在一塊,給他們高中生涯里的最后一次春游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就說:“我想先來玩東區的項目,已經跟我們班主任說過了?!?/br> 徐老師對一班有點刻板印象,怎么都想不到尖子生中的尖子生也會早戀,還給一班班主任老王打電話,確定對方知情后,又擔心練望舒一個人亂走走丟,就把練望舒留在了自己班。 練望舒混在八班的隊伍里,陪著樓筱先后玩了跳樓機還有過山車。 來自末世的樓筱看慣了各種恐怖的場景,但卻對從高空墜落的體驗非常陌生。 因此她第一次玩跳樓機的時候,拉住了身旁練望舒的手,跟他說:“我有一點緊張?!?/br> 練望舒初中那會兒叛逆期,玩過一段時間跳傘,所以并不怕這些項目,他握緊樓筱的手,跟樓筱說:“沒事,怕就喊出來?!?/br> 喊出來嗎? 樓筱突然想到了上輩子,上輩子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句話,因為她的嗓子太重要了,遠比她的情緒和精神狀態更重要,如果她因為極端情緒而提高音量,非但得不到安慰與同情,反而會讓人責怪她不知道好好愛惜嗓子。 跳樓機慢慢升到最高處,腳下是人頭攢動的游樂園,花草樹木郁郁蔥蔥,放眼望去,皆是她故鄉世界所沒有的景象,就連陰沉沉的天空,都比末世的“晴天”要明亮。 跳樓機在最高處停下,她深吸一口氣,在身體猛然下墜的同時放聲尖叫,像是要把上輩子積攢在心間的嘶吼與吶喊,統統釋放出來。 因為所有人都在尖叫,樓筱這一聲反而不怎么引人注目,就連練望舒也以為她只是過于害怕才會叫得這么大聲,反而更加握緊了她的手。 從跳樓機上下來,樓筱腳下都是飄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嚇到了,還是被那一嗓子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她坐下歇了會,隨后又拉著練望舒趕赴過山車,與其說是喜歡刺激,不如說是期待下一次放聲尖叫。 玩完過山車,練望舒去給嗓子啞掉的樓筱買水,看見路上有賣棉花糖,他就排隊給樓筱帶了一串花朵形狀的棉花糖回去。 樓筱果然很喜歡棉花糖,正準備下嘴啃一口,突然有人跑來和她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小鳥的表妹嗎?” 樓筱和練望舒一同看向來人。 來人穿著其他學校的校服,是個看著活潑可愛非常無害的女生。 樓筱搖了搖頭,眼睛都不眨一下,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br> 女生不信,再三向樓筱確認:“真的不是嗎?你們長得也太像了?!?/br> 樓筱繼續否認,女生也不能拿刀逼樓筱承認,只能在道歉后怏怏離去。 樓筱沒去看女生離開的背影,低頭咬了一大口棉花糖。 她已經不是去年那個會對趙奚承認自己就是小鳥表妹的樓筱了,因為她發現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趙奚那么有分寸感,更多人會向她詢問慕冬陽的地址,索要慕冬陽的私人聯系方式,還有更離譜的,會從學校跟蹤她回家,以此確定慕冬陽的住所。 還好小區的保安夠敬業,沒有放任何一個可疑人物進小區,后來慕冬陽搬家,雖然還在同一個小區里,但是她沒有在網上明說,只說自己目前和助理一塊住,因此許多人都默認她搬去了別的地方。 女生不是第一個在游樂園認出樓筱的人,顯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所以路過游樂園的周邊商店時,樓筱打算給自己買頂帽子,擋一擋臉。 樓筱看上的是一頂普普通通的草帽,帽子上圍了一圈印有游樂園logo的緞帶,帽檐很大,看起來很文靜很淑女。 樓筱準備買這頂帽子,結果練望舒給她遞了另外一頂帶著貓耳朵的黑色鴨舌帽。 樓筱盯著帽子上的貓耳朵看了一會兒,斟酌道:“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等我一下?!?/br> 她擠過人群,跑去別的貨架前,拿了個貓耳發箍回來,舉著貓耳發箍跟練望舒表示:“你戴這個,我就戴你挑的帽子?!?/br> 周邊商店里人很多,他們排隊買單就排了十幾分鐘,十幾分鐘后,兩人從商店里出來,頭上各一對貓耳。 第42章 還有什么,能比高嶺之花被……